把明晃晃的刀当着他的面插#进他的心口上。
“小琛……”无意识地喃喃道。
“……”看着丈夫无神的双眸,冯子瑜不知该说点什么。
生活有时是无意识的轮回,记忆里的画面一次次被重演,才发现,你我都只是过客。
……》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故事总是有点平平凡凡,炮灰总是要慢慢的来~~~某咎忽然发觉自己的文还真是逃脱不了“平凡”的怪圈,唉~~
Chapter 16
今天,农历七月初七,正值新历的8月13日,黎琛二十三岁生日。
前天就从黎灿的手里拿到C公司的offer了,他被分在客户部,而邹扬则直接被安排到了营销总监的身边当副手。黎琛笑笑,这种安排真是妙,C公司总部占据整栋大厦,而客户部和市场部间隔着五个楼层。这就是说,要想在工作中遇到邹扬,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看来你哥还是顾忌我啊。”邹扬拿到offer的时候对黎琛开玩笑道。
“切,幼稚!”黎琛把玩着手上的手机,翻盖的手机开开合合,屏幕被按得一闪一闪的,却依然是那张小时候和黎灿合影的照片,没有新消息,没有未接电话。
邹扬当然知道黎琛在等,等着谁的电话,揶揄道:“怎么,等你哥的电话,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
黎琛没有像平时一样佯怒着反驳他,眼神中不经意地流露出的失望,刻意地侧过脸,手中的手机“啪”地一声合上。“我……今天是我的生日。”
邹扬愕然。
在美国的时候,黎琛一直刻意避开生日,即使吕凯铭问他也被他转移掉话题。自己虽然是他的发小,但是记忆太模糊,彼此的生日也早已被遗忘。况且,当时常常为了学业和生活奔波,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到彼此的生日。
“琛,我很抱歉,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但是,生日快乐!”
“是兄弟,就别说这种话。”黎琛没有看邹扬,甚至没有把邹扬的话放在心上,眺望着窗外的澄空一片,心里的期待却一点一点地被时间磨蚀。
“兄弟?我想你需要的兄弟并不是我。他……知道吗?”邹扬看着有点失落的黎琛,很想帮他一把,但也知道,他们的事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可以插手的,否则可能越帮越忙。
黎琛静默了一阵,抿抿唇,语言在此时居然显得如此苍白:“我十四岁之前,他知道。”
空气顿时有点闷热,却无法抹杀黎琛身上隐隐的凄清之感。
“哈,真是的,生日怎么净说些悲情的话?!邹扬,”黎琛站了起来,把熄了屏幕的手机谨慎地放进口袋。“我就先走了。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邹扬用力地点头,“别说一件,一百件我也义不容辞。”
黎琛又笑了,尽管有那么点苦涩。“没那么夸张,只是很久没过生日了,突然很想过一过。跟……跟他一起。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意呢。呵,我是不是很傻?如果,如果今晚十二点之前,我还是一个人的话,请你陪我……”
邹扬不知说什么好了,黎琛是如此地渴望,一个人,那是多么讽刺的一个词,用在黎琛身上连他也觉得心痛。
上前一步揽住黎琛的肩膀,邹扬用力地圈住黎琛的身体,企图能给他多一点坚强的力量。
“琛,去找他吧,去找他!既然你无法放下,就去找他吧,跟他坦白,一切都坦白,别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不忍地抓住黎琛的肩膀,邹扬放弃地说。
“坦白?邹扬你疯了。你不是我,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即使不能得到他,我也没有办法失去他!这是我们之间的羁绊,所以,我宁愿做一个懦夫,也不想他知道。”
“那你自己呢?琛,我劝过你放手,但你做不到。现在我劝你去追求,你还是做不到。琛,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不是像你这样坐以待毙的!”
“够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黎琛挣脱开邹扬抓住他肩膀,气呼呼地逃出了门。
一路用力奔跑。
冲撞开沿街的路人,直到自己的筋疲力尽才停下脚步。奔跑中擦身而过的疾风刺痛了他的眼,鼻头似乎也有点红,大概也是吹了风的缘故吧,黎琛觉得自己全身乏力。
就地沿着不熟悉的街道游走,黎琛此时脑中一片空白,邹扬的话还犹言在耳。邹扬说得有道理,自己心里也明白,却就是缺少那份勇气。现在黎灿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有一个爱他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儿子,还有蒸蒸日上的事业,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了吗?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直到夕阳西下,黎琛才游荡着回到了黎家。给他开门的黎仲威。
“小琛,回来了?!我吩咐张伯亲自给你做了长寿面,今天是你生日,吃点吧。”黎仲威讨好地说,还有点小心翼翼,不知道小儿子接不接受他的好意。
“哥呢?”黎琛环视屋里一圈,除了眼前的黎仲威,估计还有厨房里的张伯,似乎没有其他人了,连小魔星黎宇也不在。
“小琛,今天是七夕。”黎仲威有点失望,他这个家主是越来越不被儿子待见了,小儿子是这样,大儿子也渐渐如此。除了心凉,还是心凉。
“中国情人节他也过?”皱着眉,黎琛掩饰住眼里的悲伤和内心愤懑。“不是说吃长寿面吗?面呢?”说着,黎琛走向饭厅。
“就好了,就好了,我去厨房看看。”满心欢喜地看着小儿子坐下,黎仲威转身离开。
味同嚼蜡地吃完长寿面,黎琛扔下筷子转身上楼,忽然停住了脚步,往下看。只见黎仲威亲自地默默地收拾着碗筷,那弯下的背影竟让黎琛一下子眼角含泪。
“爸,”黎琛大喊,“谢谢你!”
“哈?嗯,不谢,不谢……呃……小琛,晚餐……”黎仲威听到那句可贵的谢谢,差点老泪纵横,于是鼓起勇气再次探问。
“这个,今天跟朋友一起挺累的,我想休息一下。”
“哦,好好,你休息吧,别累着,快去吧。”黎琛点点头,还是躲进了房间。
……
一觉醒来,房间里漆黑一片。
黎琛翻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北京时间22:58,当下心里就凉了。然后才看到显示的七八条未读信息。
「小琛,抱歉,哥暂时赶不回来了。生日快乐,哥答应你尽早回来。」时间是19:20。
「抱歉,路上遇到点事,恐怕赶不上你的生日晚餐了,抱歉。」19:52。
「小琛,你收到信息了吗?对不起,你的生日,哥没有赶上,收到就回复一下吧。」21:03。
「生气了吗?小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想要什么礼物哥都满足你,别生气好吗?」21:14。
「……」
……
烦躁地扔掉手机,黎琛拥着被子发呆。是谁说的来着,一个人不能走开,是因为不想走开,所有都是借口,都是掩饰,何必呢,黎灿,你直接说你要过情人节就好了,何必假惺惺地跟我道歉。不需要,真的不需要,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更心痛。
被子里的身躯有点发冷,却只能抱着自己的双臂取暖。心口上被风吹凉的伤口,有点痛,有点让他颤抖,呼吸慢慢地急速起来,但似乎还是抑制不住眼泪的肆虐。
不可以哭,不可以哭!还是小孩子么?还哭?不就是没有哥哥给你过生日么,哭什么,真是,太没用了。都二十三岁的人,还是这样的没用!
黎琛将丝绒被盖过脑袋,狠狠地扯住被角擦拭着眼睛流出来的懦弱,一次一次地,一遍一遍地,越擦越多,越擦越疼。
等自己完全平静下来,手机上的时间转眼已经到了23:20了。没有开灯,黎琛进了房里自带的洗手间洗了把脸。镜中模样意外的憔悴。
抹了把脸,黎琛回到床上,拿过被遗弃的手机,拨通了邹扬的电话。
“黎琛?”话筒里传来邹扬担忧的声音。
“邹扬,陪我……”黑暗中只有黎琛的手机发出幽幽的光,黎琛意外平静的话语似乎一点也没有邹扬想象中的低落。
“琛……你……”
“喂,还说是兄弟呢……先给我唱首生日快乐歌吧。快唱!”
“哈?唱歌?黎琛你搞什么鬼?”
“喂,你究竟唱不唱?给我唱个歌有这么难吗?你不是挺在行的?”
电话的那头顿了顿,然后听筒里缓缓地传来邹扬低沉的嗓音:“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黎琛。”
黎琛呆如木偶地静静地听着,直到最后,终于还是热泪盈眶。想不到最后,还是朋友最真,什么爱人,什么兄弟,都是放屁!
深吸了一口气,黎琛故作轻松地说:“邹扬,我们去酒吧吧,狂欢一下,当给我庆生。”
“……好吧。”
“我开车到你家楼下,你在家里等我。”说完,黎琛便挂了电话,跑下楼。
张伯刚好碰到黎琛下楼。“小少爷?”
“我出去一下,可能不回来了。”说着,没有等张伯再多问一句,黎琛往车库走去。
随手在车库墙上挂着的钥匙里挑了一把,右手一按,黎琛选中的是一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
然后驱车离开。
不过十分钟,黎琛在邹扬楼下看见等在那里的邹扬。
朝邹扬挥挥手,黎琛没有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上车。”
“你要去哪儿?”邹扬皱着眉看着黎琛的车,这显然不是黎琛的。
“不是说了吗?我们去酒吧。”这时的黎琛居然异常的兴奋。
“……”
一路无话,黎琛驾车停在了著名的酒吧街前面的十字路口。
“怎么停了?”邹扬侧头看看旁边的黎琛。他双手用力地握紧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脸上的表情绷紧,呼吸急速,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顺着黎琛的目光看去,那是极为温馨的一家人。
妻子亲昵地挽着丈夫的手臂,另一只手拉着小小的儿子。丈夫偶尔亲亲妻子的脸颊,和谐温馨的浓浓温情溢于言表。
邹扬摇摇黎琛的身体,“黎琛。”
“我没事。”黎琛敛了敛眼神,方向盘打转,车子拐向另一个方向。
“琛,别忍着,我理解你。”注视着黎琛的表情的邹扬,没有错过黎琛眼中一闪而过的抽痛,和绝望。
……
“森蓝”门口,邹扬拉着黎琛。
“你看清楚,这是gay吧!”邹扬特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旁边进进出出的人听到。
“我本来就是gay!”说着,黎琛不顾邹扬的阻拦,踏进了“森蓝”。
“灿?怎么了?”冯子瑜看到丈夫突然停下,奇怪地问。
“那边的兰博基尼,好像是……难道是小琛?”黎灿远眺着渐去渐远的明黄车辆,心绪万千。手机里好几条编辑好的短信还没发出去,但小琛一条也没有回。
“还兰博基尼?你那破损的BMW还在那边没有被拖走呢,否则我们也不用在那连出租车都打不到的地方走着回去了。我们还是快点吧,前面应该能打到车,宇儿困得快撑不住了。”冯子瑜有点不耐烦地说。
点点头,黎灿没有再去思索那辆熟悉的兰博基尼,由着冯子瑜继续往反方向走。
命运的十字路口,我们背向而行,是否就会越行越远?!
……》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前面有位亲说得很对,小受在感情里从来没有付出过,活该他受虐的~!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惟有伤到最深才能幡然醒悟~
Chapter 17
黎灿和冯子瑜回到黎家主宅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一进屋,黎灿连鞋都没脱,扯住张伯,张嘴就问:“小琛呢?回家了吗?”
“回是回来了,……”张伯话还没有说完,黎灿便冲了上楼,没有听到张伯喃喃道:“却又走了。”
黎灿没有敲门,直接冲进黎琛的房间,可是迎接他的却是漆黑一片。
黎灿就那样愣在那儿,久久没有动作。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亮了灯,在房间内翻找了一下,拿出口袋中的手机,按上1号快捷键。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
烦躁地把手机收进口袋,黎灿小跑下楼,语气慌张:“小琛呢?”
“小少爷刚出去了,就在您回来前不久。”张伯淡然地看着黎灿,摇摇头,便退下了。
仅仅是停顿了一秒,黎灿冲出了大厅,跑向车库,果然,车库里的那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不见了。没有多想,黎灿拿上墙上的车钥匙,开锁坐上银白色的保时捷,全速开出。
遇到红灯,这辆超速驾驶的保时捷才急刹车地停下来,黎灿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