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我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从来不奢求沧洬任何的注意,只是希望他能过得好。只是每当那一天,昀绯的忌日,我不会出现,因为那是属于他们的日子。只是去年我却违背了这个意愿,跟着他来到这里,看着他,我当时不能想象一个英勇的男人会在湖边哭泣,哭得那样声嘶力竭。我才知道昀绯在他心里的地位不是我能够代替的,可是。。。我依旧会陪伴在他身边,一辈子,不会改变。”
电视剧和小说的情节多半是这样,只是出乎皇甫杺杨意料的是,眼前的女人和那些所谓邪恶的女配完全不同。她大方善良,心地淳朴。
纳漱哭了,那是最真最深的情感发泄了出来,“杺杨,这些话我不能跟沧洬说。而你是我今生认定除了昀绯以外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决定对你说这些话。”
纳漱笑了,笑得那样凄美绝然,如果沧洬知道了这些会是什么感受呢?杺杨不知道,但是她也不会说出去。单方面的感情尤其是爱情是那样得仓皇无助,有时候甚至连能够倾诉的人都没有,若是遇到了一个看错的人,他也许反而还会嘲笑你的痴心,那样是肯定不值得的。
不远处的沧洬正好听到这些话,心里极不是滋味,他从来不知道昀绯和纳漱都喜欢他,也从来不知道纳漱到现在都是一直默默地陪着他。要是他能够仔细一些,也不难发现,每当自己出外回来,都能看到纳漱在阳光下的笑容。只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纳漱哭了,心里那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好像被什么刺了似的,有些疼有些酸。
“你看到了,纳漱其实是个好女孩儿。”欧阳凌飞搭着沧洬的肩膀,淡然地说着,“人都是要往前看的,你再忘不了昀绯,也应该明白纳漱对你的心。”
沧洬被凌飞突然的举动吓到,“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需要时间。”
“你还需要多少时间,昀绯去世三年了。”凌飞说着那些沧洬不想直接面对的事实,沧洬觉得心中不安,便慌忙地离开了,是的,他需要时间,需要一段时间去冷静,不过不会很长。
“杺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纳漱哭完,回头看着杺杨。
而皇甫杺杨也是以极为真诚的眼神看着她,“拥有爱情的都是傻瓜。”纳漱苦笑,的确。
“但是,能拥有爱情,也是一种幸福。哪怕很累、想哭,起码你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话,我知道这个故事很简单,但是对我来说意义却不同。”纳漱言语轻松了不少,这正是一种发泄吧。
“恩。”杺杨看着眼前这个傻傻的女孩儿,其实你不知道,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简单平凡的故事,对于他们本身意义都是非比寻常的,或许在常人看来很正常,但是很多时候却代表了不同的意义。
月凉如水,但是有这样的温暖去暖和人心,也许会带去更多的和风也说不定。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各自在床上却是怀揣着各种心情。
纳漱在这些不安的日子后终于睡了一个踏实的觉,而杺杨对爱情也开始怀揣着不同的感觉。
沧洬知道了这些事实以后,该如何面对纳漱成为了一个难题。而欧阳凌飞则是睡得不省人事了。
翌日,阳光晴好的天气,也是骑射大会的第二天。一个不好的消息传遍了草原,以至于骑射大会也开不成。
“大汗,不好了,东边的湖泊全部干涸了。”一个侍卫急忙跑进人群中,找到了沧洬,禀明情况。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人心开始惶惶,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不安。
“怎么回事?”杺杨拉扯着身边凌飞的衣袖,问着。
“虽然我们身处的地方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东边草原的湖泊却几近干涸,没想到今天。。。。。。”凌飞的语气很是凝重。
“是旱灾吗?”
“草原常年绿水丰盈,怎会如此容易干涸,可见不是普通的旱灾。”凌飞说着,只见沧洬跨马而去,纳漱也紧随其后。
“我们也去看看吧。”
“你不会骑马吧?还是在这呆着吧。”欧阳凌飞说了一句好欠扁的话,但是就不会骑马的皇甫杺杨来说,她不去反而好些。
“欧阳凌飞,我鄙视你。”皇甫杺杨轻轻地说着,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但是心中还是十分担忧着那边的情况,不过急也没有用,倒不如去问问那名侍卫。
问过情况后,皇甫杺杨才知道东边草原本身也是物阜人丰的地方,草原的本部也设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东边草原的水源逐渐干涸,众人无策的情况下,只得将重要的本部搬到了西边草原来。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皇甫杺杨靠着这些线索也理不出头绪。轻笑了一阵,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鸭子侦探了,不过事出必有因,深入调查必然知道结果。
这整一天,大家都在讨论东边草原知否被诅咒的问题,这些话让皇甫杺杨觉得很可笑,这么科学的世界怎么会有诅咒这种东西存在呢。真是太可笑了。
不过从这些话里面,皇甫杺杨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也就是两年前大将军贺达主战攻打凌都却遭到了沧洬的严厉拒绝,因为贺达是否怀恨在心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而且贺达所握的军队似乎大部分也驻扎在东边草原后面的营地中,这又符合了一个要素。
难道真的是贺达?皇甫杺杨心中如是猜测道,只是一切都是假设和猜测,还是等待凌飞他们回来再做定夺。只是皇甫杺杨在帐子中等了一天,除了来送饭的小姑娘和大婶儿以外就没有人回来过,就连阿弦都几天没露面了,这是怎么回事?
等得无聊,皇甫杺杨出了帐子,走在人身边,依旧是惶恐的谈论。她倒是很想跟他们说,不要担心,你们的大汗会解决这些问题的,但是很多事情貌似不是这么简单就迎刃而解的。天色暗淡,都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大汗回来了。”之前来报告的侍卫大声叫喊着。
皇甫杺杨张望了下,也没见到他们的身影,“你怎么知道大汗回来了?”
“我们是经过训练的,要懂得用声音来辨别马蹄,刚才我在地上听到了大汗的马蹄声。”
“你们倒是很厉害啊,要是别人骑了你们大汗的马,这又要怎么算呢?”皇甫杺杨觉着这个方法其实好是好,不过也有弊端。
“姑娘这就不知道了吧。要是姑娘骑在大汗的马上,马承受的重量不同,自然马蹄出来的声音也不同。”小侍卫好像还挺自豪的。
“要是你们大汗马背上多了个人,怎么办?”皇甫杺杨的问题一出来,小侍卫犯难了,“行了,别想了。你们大汗的确回来了。”皇甫杺杨往他们的方向而去。
“凌飞,怎么样了?”杺杨待凌飞下马,便问道。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沧洬,两人很是困恼的样子。
“不好解决?”
“还没有找到原因。”沧洬走了过来,说着。
“东边草原的水源果然是全部干涸了,找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纳漱的样子也很是疲累。
“你们吃过了吗?样子好像很累,去吃一些东西然后歇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皇甫杺杨见他们几个样子疲惫,也不好多问什么。
“不,不行,我还得和手下商量这些事情。你们先去休息吧。”沧洬急忙地离开了,走进一座帐子,纳漱的眼神一直跟随他。
“杺杨儿,你先休息吧。”凌飞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走进了那座帐子。
“看来这件事情很棘手。”皇甫杺杨见身后的纳漱眼神一直没有改变,“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他就是我们草原的支撑,如同君王一般,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去解决,他很累却不能说自己累了。我不能说你去好好休息吧这些话,因为我知道他不能停也不可以停。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去安慰他,能做的只是陪在他身边吧。”纳漱叹了一口气。
君王。是啊,身在凌都的那个君王还好吗?也很累,不能停歇吧。一想到那个温润的人,心里也极不是滋味了,撑起国家的人,以国为家,但是他们真正的家又在何处呢?
第42章 狼子野心皆可知
“小侍卫,你送点吃的进去吧。”皇甫杺杨转身对那个小侍卫说。
“啊,哦,好的,小的马上去。”小侍卫慌忙地跑去了。
“纳漱,别担心了,我们要相信他们。”他们绝对有能力将困难解决的。
“我一直都相信他,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的,我只是心疼,他太累了。”
的确,我们累了可以休息,但是他们累了呢?该怎么办?抗在肩头的东西太多,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他们的首先考虑。自己的幸福永远都在最后,只可惜到了最后,那份仅剩的幸福又该何去何从呢?所以他们永远是孤单的,站在最高处,君临天下,面对着所有的人看着他们幸福便是自己的幸福。若是到了最后该休息和幸福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为他们守候?有,那么就在一起吧;没有,只能说时间改变了太多。
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不敢说自己能等待谁一生一世,但是只要是许下这个诺言的人,那么他必定遵守诺言。曾经记起一首歌,叫做诺言老。
尘世太繁华,时过境迁,谁陪我诺言老;
书案前作画,情人鬓白,谁共我诺言老。
一人一生不求多,只求一人陪着诺言老。
杺杨心中如是在想,想必纳漱便是那种认定一人便一生的人吧。
“等到这些事情解决了,就陪他去走走吧,到处逛逛。”
“怕的是他撇不下这些繁忙的事情,沧洬是什么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的人,哪怕是哪家生了孩子他都喜欢去凑一脚,真是让我哭笑不得。”纳漱在描述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的是忧虑。
杺杨搭上她的肩膀,“没事的。到时候干脆就把他绑起来,拖走就好了!”
“呵呵,你。。。。。。要是凌飞这样,你会这么做吗?”纳漱轻笑着,却没有注意到杺杨的表情。
她会这么做吗?她其实知道凌飞对她的感情,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喜欢就能解决的。而且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固然是好,但是喜欢的程度呢,也应该是不同的,那么这些是所谓白头到老的爱情吗?但是要是其中一人喜欢的是别人呢,这样的感情要怎么处理呢?就像是纳漱喜欢沧洬,而沧洬忘记不了昀绯,这怎么办呢?
当一个人喜欢你的时候,而你却对他没有与他相同的感觉,那样不是显得很尴尬么?哎,爱情啊,果然是折磨人的东西,在选择这一方面就足够考验人的了。
“杺杨,杺杨。。。。。。”纳漱看着杺杨似乎在想些什么,“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东边草原水源全部干涸的事情,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为什么这么说?”纳漱觉得很奇怪,难道不是普通的旱灾吗?
“进去说吧。”杺杨拉着纳漱回到她们的帐子里,开始缓缓道来自己白天所想的事情。
“你说吧,为什么有那样的猜想?”
“其实,我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所吓到了,但是这个猜测是很有可能的。我今天听到一些人在说诅咒的事情,虽然我不相信,但是在听到了另外一些话的时候我有些怀疑了。”看着纳漱,杺杨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若是天灾还好,要是人祸,恐怕草原的人会有一些灾难要受了。
“什么话?”纳漱急急地问着,杺杨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凝重过,看来她是得出了一些恐怖的结果。
“有关大将军贺达的事情。”
“贺达?!这件事儿和他有关吗?”
“两年前,贺达是不是主张攻打凌都?”
“是。不过这件事被沧洬压下了,草原和凌都也签订了和平协议。为什么要问这件事?”
“东边草原后面不是贺达军队的营地吗?如果说东边草原出事,不作他想,第一个该想到的就是贺达吧。”
“你。。。。。。这件事,如果真的是贺达做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因为沧洬当年阻止了他攻打凌都吗?”纳漱越来越急,不知道这些话说下去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毕竟关系到整个草原的安全以及和睦。
“阻止?贺达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如此吧。我打听过,贺达当年和沧洬有口角之争,而且贺达为人心胸狭隘,虽然一时没有爆发,但是难保今天会做出一些不利于沧洬的事情。”杺杨看着纳漱越发紧张的样子,虽然不忍,但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当年他主战,沧洬主和,两人本就水火不容,虽然贺达暂且听命于沧洬,但是心中却不服沧洬的所作所为。贺达现在卷土重来,目的恐怕不是主战的问题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