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明。我说的是我们大官的妾侍所生的小少爷。”
“你们少爷还有妾侍!”西迪觉得自己真是难以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拥有这样的一个人,他们家少爷怎么还会娶其他人呢?
“嗯,说来也是缘分,我们的少姨娘正好是少夫人的堂妹。”刘伯笑道,说来我们大官这辈子也算有福气了,得了这对如花似玉的兄妹。
“啊?!”西迪最后只能发出惊叹声了,他现在除了无语以外真是不知还能说什么。
“刘伯,神木居的木匠到现在都还没过来,要不你去催催吧。”凤洛水不知何时出现在祠堂里,神色不明地吩咐道。
“诶,好的。”刘伯这才收了嘴去催人。
“呃……你……”西迪见到凤洛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刚刚刘伯的话一直在他的脑中旋转。
“……”凤洛水也是满脸尴尬,这个刘伯怎么这般多嘴呢?
“小心!”凤洛水正在懊恼刘伯的言语之际,屋顶上原本塌陷的地方裂开了更大的口子,破碎的瓦片垂直落下。见状,西迪情急之下飞扑过去,两人翻滚在地,险险地躲过了刚刚的天降横祸。
“你没事吧?”凤洛水感激道。
“没事,你呢?”西迪坦言无碍。
“我很好。”凤洛水笑着说道。
待两人还未站起身,屋内的柱子便隐隐晃动着,房梁也有松动的痕迹,没多久便尘土飞扬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西迪见眼前这情况不妙,遂也顾不得忌讳,急忙拉起凤洛水的手拼命往前跑。
幸好,等他们前脚迈出了祠堂,后脚祠堂的大梁才榻,真是要感谢朱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这一片废墟,凤洛水竟感到无法置信。
“天啊,怎么会这样,朱家的列祖列宗啊,老奴对不住啊……”刘伯带了神木居的木匠前来,可是入眼之处哪还有什么房子,遂哭喊着道歉。
“啊,这是被白蚁给蛀了。”木匠走到废墟旁,将一根破旧的大柱掰开,里面成千成万只的白蚁正在侵蚀着木柱,那木柱基本上是中空了。
“什么,你说祠堂有白蚁吗?”凤洛水闻言立马过来确认,这事可不得了,凭白蚁繁衍的速度,怕是朱家就算建好了新的祠堂不出一个月也会被白蚁蛀榻的,而且也极有可能危害到其他邻居的房子。
“这也难怪,这个祠堂迄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裂缝的地方繁多,而且这段日子空气异常潮湿,正好给白蚁可乘之机。”木匠分析道。
“那要如何防治?”凤洛水皱眉道。
“这也不是太难,只要去药堂配点防白蚁的药粉然后兑水洒遍祠堂的各个地方就成,我倒是忧虑这祠堂如今塌成这般,怕是一两个月没法完工呢。”木匠给出良方,遂又忧虑道。
“这不要紧,最主要是能把朱家的祠堂重新建好,没有后顾之忧。”凤洛水善解人意道。
“可目前最愁的是做基柱用的楠木,我们实在拿不到材料啊。”木匠想起进来紧缺的楠木不禁头疼起来,为此,他们神木居也少接了不少大工程呢。
“我们鹿城南郊不是有片楠木林吗?”刘伯疑惑道,这神木居的木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是没错,可是半个月前,京城有令,收购南方三城的所有楠木用于军需,为这事我们也愁啊。”木匠叹道,因为楠木的特殊生存环境,所以只有南方三城盛产,就算其他邻城有货估计现如今也被行家抢购一空了。
“不能用其他的木材代替吗?”西迪建议道。
“我原本是想修葺大梁用杉木,可如今竟还要做基柱,我们行内都知道楠木木质坚硬耐腐,寿命长,是做基柱的不二之选。更何况朱府是我们鹿城杏林府的首富,要是用其他的木材做祠堂的基柱,先不说寿命,就当当是名声也不好听啊,而且我们神木居一向是以品质说话,我们可不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木匠可是把信誉看得比什么都重。
“那可怎么办呢?”刘伯着急道,看着他老东家的祠堂变成这般,他心里难受极了,怎么着也要重新把它建好啊。
“不慌,明天我去楠木林一趟,看能否跟他们说通说通。”凤洛水细一思量道。
“对,少夫人你朝里认识的人多,肯定行得通。”刘伯开心道。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木材一到,我们就开工。”木匠承诺道。
“好。”凤洛水送走了木匠,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默叹一声,看来没个半年是回不去了。
翌日,风落说早早地便起来洗簌,临出门时,见一人在大门口等候。
“你也要出去吗?”凤洛水疑惑道。
“我是你请来的,既然是关于修葺祠堂的事,怎么着我也应该去啊。”西迪笑道。
“哦,那孩子们?”凤洛水考虑到那两个孩子离了父亲肯吗?
“没事,我已经麻烦刘伯了,府里不是还有上岁数的老嬷嬷嘛,他们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西迪早就把事安排妥当了,要不今早他也不可能抽开身了。
“嗯,那好。”原先只是同情他们的处境才给了他这么个差事,没想到这人还真打算尽心了。也罢,有他同行也是好事,毕竟凤晓远在京城照料家里,此处他连一个好用的帮手都没有。
马车里很安静,只闻外边车夫的催赶声。
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凤洛水,西迪是真真的好奇,这人的夫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让他愿意以男儿之身下嫁并甘心为其生儿育女。
“呃……对不起。”无意间对上那双睁开的碧水眼眸,西迪有种偷窥被抓的错觉,甚是尴尬地转开眼歉意道。
“没事。”凤洛水也极不自然地调整了下座位,这样痴迷的眼神他也不是头一回看到了,只是刚刚他闭着眼却仍觉得坐立不安,忍不住便睁开了眼。
“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西迪犹豫着开口。
“但问无妨。”凤洛水答道。
“恩公可是家里的独子?”他总觉得眼前这人与耶律姚彬有着太多离奇的相似,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
“我们凤家现任的家主便是我二叔,而我的父亲是凤老太君的长子,只不过多年前因战祸过世了,只留了我这个遗腹子。”凤洛水大方地述说身世,只是眼神深处的孤寂和伤感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哦,对不起,是我冒犯了。”闻言,西迪知道是自己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了,抱歉道。
“……”凤洛水浅笑置之。
看着身旁之人再次闭起眼假寐,西迪不禁想得出神,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苦难,这人可以练就地如此镇定,平静,似人的七情六欲已是远离他的俗世尘嚣,就算偶有波澜也是一瞬即逝。
第九十章 银货交易
马车驶进南郊,大片的楠木生长旺盛,遮挡了艳阳,留给路人一片阴凉。
“军需要物,私自砍伐者,杀无赦!”西迪看到路边一块大大的木牌上写着标语。
“看来,这里是已经有人管制了。”凤洛水猜测道。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两个士兵妆扮的人手持长刀,指着他们道。
“哦,两位官爷,我们是杏林府朱家的人,麻烦通融一下,我们家少夫人有要事要见你们管事。”西迪上前客气道。
“朱家?”其中一个士兵犹豫了片刻,确认道,“可是当今凤民首富朱家?”
“呃……”西迪被这么一问倒还真不知该怎么应了,毕竟他对朱家也知甚少。
“对,你就说凤洛水前来拜见。”凤洛水自报姓名道。
“好,请两位稍后。”闻言,其中一位士兵便小跑着去报告了。
“国师大人息怒,小人等有眼不识泰山。”一刻钟不到,报信的士兵急忙赶来附在另一个士兵耳边耳语一番,之后两人便恭敬地请安道。
“我早已辞去国师一职,你们也不用多礼了。”凤洛水解释道。
“那……两位公子,我们将军有情,请两位随小的来。”刚报信归来的士兵开口请道。
“有劳了。”凤洛水颔首致谢。
凤洛水和西迪没想到的是,楠木林里竟有一个小军营,那营寨中除了练武的士兵之外,还有在处理楠木的木工,一片繁忙之象。
“请两位在此休息片刻,我们将军稍后就到。”士兵领着凤洛水两人进了一个会客的帐篷,说完便出去了。
“恩公,你认识管这的将军吗?”西迪好奇地问道,不然实在解释不通他们竟可以得到这般礼遇。
“我也不知道是谁?”原先他只是想来打听打听管楠木林的人,可没想到这里竟还有个临时的小军营,而且看这情形那人应该认识他,会是谁呢?
“洛水……”正想着那人,起来那人已经掀开布帘钻了进来。
“……是你。”凤洛水有片刻的惊愕,没想到在这竟还能遇到他。
“洛水,好久不见,你还是一点没变。”北傲辰看着多年来出现在梦境中的面容,缓缓地向那人走近。
“是……是啊,你……憔悴了很多……”凤洛水看着面前这张带点沧桑又饱经风霜的脸,实难和多年前那张意气风发的面容联系在一起。
“呵……老多了……”北傲辰自嘲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经意地转头看向凤洛水身旁的那人,震惊的表情跃然而上。“你怎么会在这?!”
“……”西迪低首不答,刚刚他一见进来的是北傲辰就知事情不妙了,怕是眼前这人还惦记着多年前的战仇呢。
“你们认识?”凤洛水见北傲辰看西迪的眼神便可以确定了。
“洛水,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北傲辰皱眉问道。
“阿迪怎么了?”凤洛水疑惑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看着凤洛水一副迷惑的表情,北傲辰指着西迪接着道,“他就是曾经一战成名的漠北师,现如今的六皇子妃啊……”
“漠北国的六皇子妃?”凤洛水闻言有点惊讶,他是听说过他跟耶律姚彬的故事的,只是六皇子妃怎么会跑来了凤民,而且还带着两个稚儿几乎陷入绝境呢?
“说,你来我军中到底为何,是不是来查探虚实的?”北傲辰厉声质问道。
“不,我看将军似有误会。没错,我是漠北国的六皇子妃不假,但是现如今的漠北国乃嫡公主火凤当权,而姚彬他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也是被追杀才逃到凤民的,这点恩公可以为我作证。”西迪急急地辩解道。
“是真的吗?”北傲辰转头看向凤洛水。
“没错,我遇到他们的时候的确是像逃亡来的……”凤洛水作证道。
“好,这次我就看在洛水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如果让我查到你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我一定让你后悔踏上我们凤民的土地。”北傲辰威胁道。
“将军放心。”西迪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洛水,你找我有事吗?”虽然北傲辰也猜到凤洛水来楠木林的意图,毕竟这段时日来找他的人不少,多半就是为了楠木。
“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我想向你买二十根楠木。”凤洛水坦言道。
“你知道的,这些楠木现在是军需物资,我军的战车和长矛都要用到它。”北傲辰为难道,虽然他也很想帮洛水,但是他首先是个军人,不能不为军队的利益考虑。
“这我明白,但是南方三城楠木甚多,不管是做武器还是战车都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朱家愿意出市价三倍的价钱买这一批楠木,相信这笔钱对于军队也是非常必要的。”凤洛水扔出甜头道。
“嗯……这价钱的确很吸引人。”北傲辰犹豫了,最终还是首肯道,“好吧,既然是你出面的,这个忙我帮了。”
“多谢。”凤洛水颔首致谢。
“洛水,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个字吗?”北傲辰苦涩地笑问道。
“……”凤洛水沉默以对。
西迪看着眼前相对无言的两人,心里已有了一定的猜测,从刚刚开始他便觉得这两人之间眼神暧昧,尤其那叫北傲辰的看洛水的眼神有掩盖不住的爱慕,他们俩从前难道是一对恋人吗?一想到此,西迪竟觉得心里直发酸,像是喝了好几斤醋般让人难受。
北傲辰送凤洛水二人出营帐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从丰城之战的回门关战役中唯一幸存的将军齐凌风。
“将军。”齐凌风恭敬地请安,望向那两人远去的背影。
“凌风啊,这下我们可以安心了。”北傲辰庆幸道。
“将军可是得了什么好消息?”齐凌风好奇地问道。
“嗯,说来我们还得感谢那个叫火凤的女人,她可是帮我们解决了头号的心腹大患啊。”北傲辰眼露喜悦道。
“将军此话怎讲?”齐凌风不甚明白道。
“知道刚刚在洛水身旁的人吗?”北傲辰反问道。
“呃……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