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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举家追妻
朱小姐的闺房内，一神色憔悴的女子不施脂粉，披散着头发坐于床榻上，手拿匕首准备割腕。碰巧此时小玉刚从厨房端了膳食回来。
“啊……”小玉打翻了食物，急忙奔过来哭着哀求道，“小姐，你不要这样，小姐……”
“你不要过来……”朱迎秋厉声阻止道，痛不欲生地哭诉着，“小玉，我不想活了……呜……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小姐，你不要这样……这只是下人们胡说的，我们先问清楚啊……”小玉劝解道。
“是真的，凤公子走了，他再也不会来见我了。”朱迎秋泣不成声。
“小姐，可能……可能凤公子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小玉猜想道。
“不是，是他们合伙把他逼走的，他们利用我，利用我来陷害凤公子……”朱迎秋也不想相信这样的事实，但是今早哥哥和凤公子的事传遍了整个鹿城，她本来也不信，就去问哥哥，没想到竟然是娘亲安排的这一切，凤公子是因为她，因为她才被哥哥……她再也没有脸面去见凤公子了。
“小姐，你跟凤公子是定了亲的，凤公子不会抛下你的……”小玉尽可能地说服道。
“不可能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娶我……”朱迎秋绝望地摇着头，手上的匕首在手腕上移动着寻找着动脉。“让我死了吧，让我的死来向他赎罪吧。”说着就要往动脉处切下去。
“不要啊，小姐……快放手，不要这样……小姐……”小玉冲过来，用尽全力抢夺着小姐手中的匕首。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朱夫人一进屋就见女儿寻死觅活的，立马厉声喝道。
争夺着的主仆俩有片刻的停顿，继而朱小姐又是挣扎着想要自尽。
“啪！”朱夫人上前几步，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朱小姐的脸上，朱小姐偏着头满脸的震惊。
“为了个男人，你不要命了是吗？”朱夫人狠狠地质问道，“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你出来，把你拉扯到这般大，就是为了让你自寻短见的吗？”
“你有当我是你女儿吗？”匕首从朱小姐的手中掉落到地上，转过脸面对盛怒中的母亲，强忍着满腔的悲愤道。
“什么？”朱夫人难以相信，一直以来乖巧听话的女儿会这般质问她。
“你的眼里只有哥哥，如果你有一丝顾虑到我是你的女儿，你就不会把你女儿的幸福给亲手葬送掉，只为了成全哥哥那龌龊肮脏的念头。”朱迎秋大声地控诉着。
“你……你……”第一次被亲生女儿如此质问，朱夫人气极，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夫人……夫人……”一旁的花姑和其他侍婢都慌了手脚，急忙接住夫人的身子。
“娘……”朱小姐也慌了心神，第一次她把娘亲气得晕倒。
没多久，秀云阁内一堆仆人进进出出，一片混乱。
经过一番诊治，朱夫人总算幽幽转醒。
“娘，秋儿不孝，娘，你就原谅秋儿吧……”朱迎秋从小就是个孝顺父母的好孩子，看着娘亲被自己气晕过去，内心的冲击不能说小。
“傻孩子，娘怎么会怪你呢，母女俩哪有隔夜仇的，娘没事……”朱夫人靠在床榻上，安慰地拍了拍朱小姐的手背。
“娘……你吓坏秋儿了……”想起刚刚的场面，朱迎秋现在还有点心惊胆战，要是娘亲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秋儿，你从小就最懂娘的心，你也是让娘最放心的一个，娘知道这次的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为娘没有办法啊，你哥他……你哥他现在这个样子，普通正经家的女孩哪还会嫁他啊，而且姓凤的是你哥认定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要是你哥得不到他，娘怕……娘怕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了啊。”朱夫人哭着述说着自己的苦衷。
“娘，就算哥喜欢他，你也不能利用我啊。你这样做，让女儿以后怎么做人啊……”朱迎秋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最亲的人利用自己的事实。
“是娘不对，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秋儿……都是娘的错……”朱夫人激动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娘，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这样，娘……”朱迎秋痛心地阻止道。
“秋儿，我的好女儿，娘知道苦了你了，可是你就看在你哥从小疼你的份上，放手吧，好不好？”朱夫人哭着哀求道。
“娘……”朱迎秋难过地与朱夫人抱头痛苦。
朱家喜宴后没几天，朱家小姐就离开了朱家，去了瑞城姨母家小住。鹿城对朱府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众说纷纭，但大体应该是，朱家小姐跟凤国师早先订亲，后被朱大少棒打鸳鸯，巧取豪夺，终于朱大少抱得美人归，可新娘子隔夜就离奇失踪，朱大少整日寻妻，而朱小姐黯然神伤地悲痛出走。这剧情真是跌但起伏，峰回路转，鹿城的说书先生津津有味地说了三天三夜，很快朱大少强抢妹夫为妻的风流韵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半个月左右，整个杏林府几乎无人不知。
连日来，朱大少整日嚷着要找回他的美人，终于想念过度病倒了。
“哎哟，我的儿啊，你就吃点吧，你不吃东西，哪有力气找人呢？”朱夫人看着没几天就瘦了一大圈的儿子心疼道。
“娘，我的美人不见了，我也不要活了……”朱大少呼天抢地道。
“你怎么跟秋儿一个样，那凤家小子值得你们兄妹俩要死要活的嘛？哎……真是冤孽哦……”朱夫人气自己的两个儿女这般不争气，真是白生养他们了，说他们不是兄妹还没人信了。
“娘，你最神通广大了，你帮我找找美人啦……”鉴于上次的事，朱大少直觉朱夫人有办法，一个劲地撒娇道。
“你不要找我，我没你这没出息的儿子。”朱夫人赌气道。
“娘，娘，你最疼我了，你帮我吧，你帮帮我啦……”朱大少缠住朱夫人的手臂一个劲地嚷嚷道。
“大官，夫人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啊，早想好对策了，保证你的美人跑不了。”一旁的花姑看着大官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心软道。
“花姑……”朱夫人责备道，“不能这么容易让他如愿，他都要被我们宠坏了。”
“夫人，所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谁一大早听说大官不吃东西早饭也不吃就赶过来的啊？”花姑揭穿朱夫人的假狠心。
“娘，真的吗？你找到美人了，美人在哪？”朱大少眼放精光，兴高采烈道。
“瞧你高兴的，还敢不敢不吃饭？”朱夫人质问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马上吃。”朱大少赶紧抓起贾六递上来的碗筷，狠狠地扒饭。
“慢点，谁跟你抢似的。”朱夫人掏出手绢细心地替朱大少擦拭着满是饭粒的嘴角。
这两天，一个个大箱子从朱府搬出来装上了车。鹿城内有人说，朱府因朱大少的风流韵事得罪了凤国师，现在要举家逃亡了。
“六子，他们都在收拾什么啊？”朱大少躲在被窝里，睁着大大的眼瞧着进进出出搬了一个早上的人。
“大官，你还不知道吗？”贾六惊讶道，“夫人交代这几天我们全家都要迁到京城去了。”
“什么？”朱大少跳了起来，披着件睡衣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房。
“大官，大官……”贾六也急匆匆地跟上去，路上悔地肠子都青了，想到待会儿要见到夫人，直怪自己这么多嘴干什么。
“娘……娘……”朱大少大老远地就喊开了。
“又怎么啦？我的小祖宗。”朱夫人无奈道。
“娘……你骗人……你说要帮我找美人的，你说话不算话……”朱大少哭得伤心极了。
“又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啊？”朱夫人眼神犀利地瞟过站在朱大少身后的一群仆人。“……”底下一片安静，各个都尽量把自己的身子缩着。
“娘……我们是不是要搬到京城去，你不帮我找美人了，对不对？”朱大少边抽泣边质问道。
“哎~你的美人他现在就在京城，那你还要不要跟为娘去京城啊？”朱夫人真是拿这个儿子没办法，俗话说得好，哪有赢得了儿子的娘啊。
“呃……真的？！”朱大少喜出望外，开心雀跃地抱起朱夫人转圈圈还送上大少之吻外加口水，好不快乐。“娘，我真是爱死你了。”
“啊哟，快放我下来，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啊哟……脏死了……”朱夫人被折腾地够呛，不过见儿子这么高兴，有哪个当娘的会不开心呢。
“哦~去京城，我们马上去京城……”朱大少一把朱夫人放下就催个不停。
“你啊……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这会儿又急着想要上京啦……”朱夫人嘲讽道。
“娘……”朱大少可怜兮兮地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就只知道跟我撒娇，也不看看是多大个的人了。”朱夫人见状，提起兰花指点了下朱大少的脑袋，好笑道。
“夫人，我们这次举家进京，你就不担心那个凤家小子会对我们不利吗？”朱老爷虽然相信老伴的智谋，但毕竟是担着这么个大家子，还是有点担心。
“老爷，那姓凤的走了这么多天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迟迟不采取行动呢？”朱夫人又把问题抛给了老伴。
“我们朱家在这十几载，哪里是说迁就迁的，这盘点整顿肯定是要时间的，不过前段日子也不见夫人花时间做这事，莫非夫人在等什么时机？”朱老爷毕竟纵横商场多年，老谋深算的伎俩也不会太差。
“老伴，你知道为什么在十三名追求者中我独独挑上你吗？”朱夫人转了个身坐在朱老爷的腿上，问道。
“为什么？”朱老爷接住美娇娘，笑着接话道。
“因为啊，你最懂我的心。”朱夫人伸出手掐了掐朱老爷那留有岁月痕迹的脸庞。
“哈哈……”朱老爷会心地大笑。
“老爷，我啊就是在等这个风，吹啊，吹到京城去，然后吹进凤老太君的耳朵里，最好能吹进那高高的红墙之内，你可明了？”朱夫人狡黠地笑道。
“呵……”朱老爷看着老伴得意地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样，宠溺道，“逢春有你这样的娘，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哦……”
“去你的……”朱夫人拍了下朱老爷的胸膛，没好气地起身走了。
第十章 谣言似虎
大内御书房内，金灿灿的龙椅上坐着当朝皇帝景德帝，五十左右，正值壮年，此刻正与刚回京的当朝国师会面。
“这趟江南之行，爱卿可有收获？”景德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问道。
“请皇上恕罪，朱老爷归乡多年，更是无心官场，微臣无能不能劝其归朝。”凤洛水跪拜行礼道。
“爱卿快快请起。”景德帝见凤国师如此，赶紧上前搀扶起他，“其实这本就是朕意料中的事，怎能责怪国师呢。”
“皇上仁慈。”凤洛水恭敬道。
“呵呵……瞧你，还是这般拘谨，朕听说江南出美女，怎么你这趟去就没带回个国师夫人呢？”皇帝见凤洛水严谨的样子便忍不住调侃一番。
“……”凤洛水忆起此行所遭遇的事，不禁白了脸色。“微臣……”
“好了，听说你路上病了一场，看你这脸色怕是还没好吧，赶紧回去休息吧。”景德帝观察了会儿凤国师，叹息道，“现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朕正值用人之际，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承蒙皇上器重，臣定当竭尽所能。”凤洛水弯腰行礼道。
“太后驾到……”外面的管事大声报道。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凤洛水再一行礼。
“呵……今天真是巧了，凤国师也在啊……”太后面容慈祥，平日里倾心礼佛，鲜少踏出寝居。
“母后，今天你怎么来这了？”景德帝自小就是凤民国有名的孝子，忙上前道，“你有什么事，叫奴才来叫儿臣过去就是了。”
“哀家知道皇上日理万机，怎么能让皇上为哀家跑来跑去呢。”太后辩道。
“母后找儿臣有什么事吗？”景德帝问道。
“微臣先行告退。”凤洛水识相地躬身退下，只是迈开的脚步有点异样。
“母后……”见太后一直盯着凤国师退出去的身影发呆，景德帝叫唤道。
“哦……皇儿……”太后回过神应道。
“母后，你怎么了？”景德帝以为太后有什么不舒服，着急追问道。
“我没事，今日哀家前来是有一事要禀告皇上。”太后严肃道。
“哦？什么重要的事要母后亲自前来……”景德帝疑惑又是好奇。
“皇儿请附耳过来，听哀家说，这事是……”太后在景德帝耳边述说着，景德帝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最后只能用惊讶来形容。
“母后，真有此事？”景德帝震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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