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捡起了一夏那臭到不行的衣服往外走了去。
“疼不疼?”
水光下,只剩下两人的浴室里,古乐很仔细地给一夏冲着身体。
一夏压根就没醒。
身体上是高热。
古乐这是自言自语,越细检查,看到一夏身上越多的伤,心里就越是生气。
“学人偷溜,知道味道了?老老实实呆着会死?你不去看他我就不信他会死!”
古乐很是火气地在一夏身上狠搓了几下。
末了,看一夏皮肤上红黑红黑的了,摸了摸,看一夏没什么动静,他伸手探上一夏额头,叹一口气,继续努力。
这澡洗了很久。
洗到古乐认为干净了,这才叫阿路进来帮忙,帮一夏擦干身体,抱回到床上。
老医师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一看一夏,老医师眉头一簇,对古乐:“你是不是有病啊?”
老医师往一夏一指:“一看他这么伤就知道他需要去医院照片子啦,你叫我过来干嘛呀。”
“劳叔您这不是废话吗?”古乐往一夏一指:“如果他能去医院,我还叫您过来干什么?”
老医师奇怪了。
他走到床边,对一夏的脸细细认了很久,说:“不是通/缉/犯啊。”
他掀开了一夏的被子,扫了一眼,眉一蹙:“也没有枪伤啊。”
他把被子盖回来了,抬头问古乐:“何许人啊?”
“情人。”
阿路这一说惹来古乐一记“爆栗”。
阿路吃痛,狂搓脑袋,劳叔看了两人,呵呵一笑,说:“臭小子,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最近道上说的大家一直在找着的人哦?”
古乐嘴角不耐一撇。
劳叔是朋友,更是长辈。
跟古乐就跟亲爷爷似的长辈。
就像是小孩被人抓包了,古乐有点心虚,又有点想辩,末了,瞥劳叔一眼,垂眸,末了,又瞥他,下巴微抬,恼了,问:“那你医还是不医啊?”
劳叔笑了。
他也没说医,也没说不医,只是呵呵一声,模棱两可地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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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117、交恶~ 。。。
劳叔在一夏身上摸了很久。
凭着多年的从医经验,单靠手感细细检查了身上容易骨折的部位,查看了一夏的所有伤势,劳叔开始慢悠悠地坐到了床边给一夏把起了脉。
劳叔动作太慢,古乐在一边看着,牙齿缓缓磨起了下唇,人已经暗暗有点急。
但是劳叔就是不急。
看上去更像有点故意,坐在那,慢慢伸手,静静地在那探。
“用这个会不会好一点?”
阿路凑近古乐低语,把劳叔药箱里的医用听诊器拍到了古乐手上。
“多事啊,你。”
“不是哦,这么个把脉法,说不定把得来人已经死了呢?”
古乐眼一瞥,一记杀气。
阿路差点被古乐K。O,不想,劳叔突然:“安静点。”
两人都不动作了。
劳叔没好气瞥他们一眼,对身边的药箱旁站着的年轻人说:“给他抽血。”
古乐一怔。
“抽来干什么?”
“当然是拿回诊所化验了,难道拿来收藏啊?”
劳叔站起身来了。
古乐对他这一简单“看看”很不满意,问:“就这样了?”
劳叔闻言抬眸。
他盯着古乐看了很久。
古乐不解了。
古乐看他神色挺严肃,问他:“他怎么样了?”
“他没什么事,不过……”劳叔话一转:“你有事哦。”
“哈?……”
古乐一个诧异,一支探热针已经塞他嘴里。
他莫名其妙了一把,像含棒棒糖似的叼着那支探热针,眉头蹙得老紧,问:“老头,你想干嘛啊?”
“是不是很久都睡不好了?”
劳叔在药箱里拿了东西。
古乐看看阿路,再看看一夏,末了,莫名其妙示意一夏,问:“这关他什么事啊?”
“双眼赤红,青筋突显,你正在发着低烧,你不觉得你自己头很痛的么?”
说来阿路又觉得古乐是。
阿路双睛眨巴眨巴,看劳叔摇晃着小药瓶,看似想要插进针头取注射液,他转头看向古乐,问:“不会搞了半天,最后需要打救的成了你吧?”
古乐和劳叔都没好气瞪他。
年轻人帮一夏取了血液样本,劳叔瞥年轻人一眼,末了,问古乐:“伤者应该没有药物过敏史吧?”
古乐摇头。
劳叔没好气了。
他又再问了一次:“是没有,还是不知道啊?”
“一看就知道我是不知道啦。”古乐那“棒棒糖”已经升级为“香烟”了。
他两手指一夹,想要拿下来,但是看劳叔他老人家眉头一蹙,只得放弃了下一步动作,继续叼着,很无辜地说:“我跟他认识其实不是很久好不好?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如问他弟弟啊?”
阿路在身旁这一提议,惹得古乐眉一下竖起来了。
古乐刚想喷他,不想,手机响了。
古乐走去拿起了床边小柜上的手机,劳叔走过来,抽走了他叼着的探热针,古乐瞥他一眼,接通了电话。
那头一直在说什么,古乐眸子里情绪不断变化。
他其实很不耐烦,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除了手机那头正在说着的那个人,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到。
“哪啊,就这么说定了,今晚算我的,二十分钟之后老地方,一会儿见。”
古乐说完就挂机了。
那是应酬,邀的是敏感人物,古乐有点不爽,一抬眸,看劳叔把几片药丸递给他,愣了一把,问:“干嘛?”
“吃了。”
“我待会还要出去呢。”
那人的邀约古乐是一定要去的。
不给面子,只怕日后这个要动工那个要批核的,会很不好办。
这感冒药吃了会打盹,古乐眉头蹙得老紧,说:“我待会要开车好不好?”
“再说了,没人带感冒药去夜场K的吧?”
劳叔没好气瞥他了。
对古乐的不听话有点恼气,劳叔也没多说,拿出一小塑条胶袋,把药装进去,放到小柜上,说:“那你回来再吃。”
“记得要用温水送服。”
“知道了。”古乐拿出了一套衣服,末了,看着一夏,又不是很想出去。
“那这针打还是不打啊?”古乐问。
劳叔走到床前,说:“你放心出去得了,我待会会帮他试针。”
古乐点点头,阿路在一旁盯着一夏看着,末了,抬头:“干脆给KING打个电话吧?”
“如果你敢给他打电话,我待会回来就打你!”
古乐说得好狠。
阿路看他这般,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他看看一夏,末了,又说:“待会可能你会遇到施炎的哦。”
古乐举手套袖子的动作一顿。
他没好气瞟了阿路,末了,摸过钱包和手机揣兜里,往外出去了。
施炎此时正在家里。
厅里没有亮灯,他叼着烟,坐在吧台前一动不动。
屋里突然有了动静。
仆人走出来,看到吧台前的黑影,被吓到,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很快,她去开了灯,看到是施炎,一下放下了心来。
“炎少,怎么这么晚坐在这里。”
她都不知道施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无声无息,也不曾叫她开过门。
“太太她打你手机找不到人,过你那边去找你了呢。”
仆人说着,看施炎没有一点反应,有点无措了,又说:“我打电话让太太回来?”
施炎没理她。
仆人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但是马丽娴是要找施炎的。
那边一直在那等,对方反而在宅里,她觉得终究该让马丽娴知道的,于是拿起了沙发旁小茶几上的电话,给马丽娴拨了去。
马丽娴很快就赶回来了。
急急忙忙往回赶的,现在施炎就在面前,一时间,马丽娴又变得很无措。
仆人回房里。
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俩。
马丽娴心情复杂,末了,放下了手包,往施炎那踱了去。
马丽娴坐到了施炎身旁的吧椅上。
她细细看了施炎的脸,见施炎嘴角淤血,贴着绷贴,很是心疼伸手想要摸上,却被施炎起手拍了开去。
马丽娴眼眶湿润了。
她柔声,带着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很疼?”
“是,但是可以怎么样?”
施炎抬眸,马丽娴马上垂眸,避开了施炎的视线。
“其实你一开始就是想杀他。”
施炎无法忘记看到一夏躺在木箱里那一刻,幽幽:“只不过你怕我会恨你一辈子,所以你才把他留到现在。”
马丽娴不说话。
因为她知道,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狡辩只会更让人恨。
“为什么?”施炎抬眸:“他是无辜的!”
“无辜?”马丽娴激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最可恨的地方就是阻着我儿子的前途,他最可恨的就是身为男人偏偏勾引了我的儿子!”
“是我在勾引他啊!”施炎咆哮:“是我要得到他,是我要融入他的生活,是我要强迫他接受,是我,是我啊!”
施炎很挫败。
施炎很痛苦。
明明是可以做人,为什么偏要努力去做别人的走狗。
明明有自己想要得到的,却硬生生地被母亲强制去放弃。
“儿子,儿子。”马丽娴看施炎这样心疼极了。
她双眼眨巴眨巴,把眼泪隐了去,退一步对施炎哄:“大丈夫有了钱有了成就何患无妻呢,对不对?”
“他出现的不是时候啊,儿子。”她抚上施炎的脸,哽咽柔声:“妈答应你,等你和裴娜结了婚,等你得到了一切,你将来到外面找的是男是女妈都不干预,好不好?”
“但是他出现的真的不是时候,如果被裴娜或是裴老发现……”
“你当我是什么啊?”施炎算是听出来了。
原来重点还是不在于对方是不是男人。
他拼命地摇头,末了,打断她的话,问:“你有没有当过我是你的儿子啊?”
施炎眼眶里满是男儿泪,对马丽娴:“你总是想着会失去会失去,你当我是什么,你的投资啊?期货?股票?基金?还是楼市啊?”
“说到底,你都是怕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你怕你有朝一日没有好衣服穿,没有好房子住,没有钱花,不能再风风光光做你的四姨太。但是你有没想过我……”施炎拍着自己的胸膛:“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没本事不值得你相信,要送到去人家面前做个打种用的公狗来换荣华这么糟践啊?”
施炎说完一把抓过手机就走了。
厅门被大力合上。
马丽娴叫不住他,捂上了双唇,痛哭着却不敢出声,悔恨纠缠,满脸是泪。
施炎后来去了夜店。
可以说阿路真的是乌鸦嘴,他进去不久,就和古乐撞上。
古乐是刚从厕所出来路过吧台的。
两人见到皆是一怔,末了,古乐移开视线打算就这么从施炎身旁走过,却被施炎一把抓住。
“他现在怎么样了?”
古乐手肘一收,挣脱出来,懒得理他,要走人,却被他下了吧椅,挡在了自己面前。
“干嘛?”古乐脸一变,挑衅:“想打架啊?”
“他现在怎么样了?”
古乐嗤笑,别开脸眉一蹙,起手推开他,嚷:“走开啦!”
施炎火了。
施炎一个反手拿把古乐钳住按到了吧台上。
他们俩个酒保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