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夏在别人身上得到了关心与欢乐的时候他曾今非常心里不平衡,甚至诅咒。
他曾几何时觉得一夏一定会有恶果。
伴随而来,他一次又一次在困境中把一夏救出来,一夏的地位在他的心里也起了质的变化。
他需要这样的一个人么?
一个,私生活乱到不行的人么?
他真的嫌弃了。
他真的逃避。
只是没想到,才三天,又落入这样的境地……
“缘尽于此……”
顾家双掌抹了一把脸,双手合十,抵在鼻尖,淡淡唸唸。
他觉得这样也好。
尽管内心很乱,但可能,这是上天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在想,自己是否真的应该放弃,而两人以后亦不要再见面。
他很烦躁。
他不知道。
就在一夏离开酒店大概五百米的人行道上。
一夏提着行李快步走着,突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
一辆七人座的车子急刹停在路边,两个黑衣大汉连抓带托把一夏弄到了车上,迅速上车,“砰”一声关上车门,极快速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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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97、吃饭~ 。。。
装着一夏的麻袋被扔在了一栋宅子门口。
因为不安分的关系,一夏刚才被人隔着麻袋狠狠地拳打脚踢了一顿。
一夏的脑袋被揍了。
人躺在麻袋里,直犯晕。
好不容易从晕眩中喘过来,他在麻袋里挣扎坐起,头顶上的结突然一松,一夏一下被强光刺了眼睛,眯眼一瞥,惊得一缩。
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是古乐。
诡异的是,古乐正套着围裙拿,着勺子,一脸惊奇,打量着他。
一夏赶紧从麻袋里出来了。
站起来,脑袋一阵晕眩,他往后一靠,差点摔在了地上。
古乐并没有扶他。
阿路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给古乐递上了手机。
古乐拿过,只听手机那头传来了蔡苗高傲不耐的抱怨声,道:“不送到嘴边都不会吃!”
通话就这么切断了。
古乐嘴一撇,嗤笑,末了,抬眸,朝一夏比划了一下,要他进屋。
一夏不愿意。
一夏驻在墙边缓了气要走,却被古乐身后的两个大汗“请”了进去。
结果,这顿饭是一夏做的。
阿路说家里的佣人集体放假了,一夏愕了好久,看阿路客客气气地递上围裙勺子还给自己打打下手,一夏无语了好半会儿,一顿饭就渐渐地,成了。
一夏和阿路在桌上摆开了一桌子的菜。
阿路说,之所以要准备这么多,是庆祝古乐出院。
一夏注意到古乐的手上依旧缠着绷带。
之前明明好得很快的,怎么……
一夏不解,看大家都坐到了一块,给大伙乘了汤。
古乐依旧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大伙坐在一起吃,古乐跟那两个保镖有说有笑,讲得眉飞色舞。
阿路很客气地招呼一夏坐下。
他给一夏拿过了汤,一夏赶紧谢过。
刚想喝,不想,听到门铃响起,古乐的眉头微微一挑。
院子的门是开着的。
有人进来,一点都不奇怪。
其中一个保镖放下碗筷走去看看,很快,有人随着保镖踱了进来,大家抬眸,看清是谁,除了古乐,皆是意外。
“你鼻子也太灵了吧?”
说话的是古乐。
带着抱怨意味,古乐咬了筷子,眈着他,淡淡说着。
说的不是菜。
一夏在他这还没坐暖呢。
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施炎吐了口烟,淡淡一笑。
薄薄的嘴唇微微轻扬,任谁都听出了古乐不欢迎他,但是他偏偏就是不识趣,拉开了一夏侧边的红木椅子,在一夏身旁坐下。
“饿了。”施炎看着桌上的菜说了一句,末了,转头看向身边一夏:“所以过来找吃的。”
一夏垂着眸,不说话。
一夏还在在意发生了的事。
古乐看一夏这般的态度,呵呵一笑。
他对阿路:“去,给炎少拿副碗筷。”
阿路点头,起身进了厨房,古乐抬眼看向施炎,看施炎一直盯着一夏,便对一夏说:“坐过来。”
一夏抬眸。
一夏和施炎都看着他,一夏抬头:“干嘛?”
“给我夹菜。”
古乐这么说引得一夏眉头一蹙。
一夏第一反应就想说:你自己没手吗?
但是,一夏看了施炎一眼,站了起来,把阿路的碗筷换到了施炎身边,自己拿过碗筷坐了过去。
施炎很自觉地跟着换位,又坐到一夏身边了。
古乐看他这么积极,满是嘲讽,嗤笑。
一夏因此瞥了古乐一眼。
阿路出来,看自己才走开了两分钟,位置就一挪再挪,眼睛眨巴眨巴好久,这才把碗筷递了过来,走到已经变化了两趟的位置上坐下。
施炎伸手装汤。
他看一夏小汤碗里已经几乎喝完了,问一夏:“我帮你满上?”
一夏微怔。
他抬眸,刚要客气,却听古乐对他说:“我要吃虾。”
一夏的注意力一下被古乐吸引了去。
施炎瞥古乐一眼,自觉献了殷勤,拿过小汤碗给一夏装上。
古乐的饭碗很不客气地送到一夏手边,一夏伸出筷子要给他夹一个,但是想了想,筷子上一松,一夏筷子转了方向,给古乐夹了个鸡腿。
“你老花了是不是?”
大家都看着他俩了。
古乐很无语地看着碗里的鸡腿,瞥他:“还是你不知道什么叫虾?”
大家都知道古乐不高兴了。
阿路想要补夹一个送古乐碗里给一夏打打圆场,不想,一夏直接给拦了,对古乐:“你想伤口发炎是不是?”
刚才一夏做饭时就发现了。
一堆堆的全是牛肉啊,虾啊,笋啊的。
不是什么贵价的菜,但是全都是蛋白质过高,会引起伤口发炎的菜。
阿路说古乐喜欢吃。
所以才买了回来。
一夏庆幸起码还有一只光鸡,熬了汤还可以做白切鸡,不然,有他在,古乐就只能捧着碗白饭看着别人吃。
古乐眉一耸,嘴一扁,看着白白的一大只鸡腿,没什么胃口。
他把筷子放下了。
不过起码他没有发脾气。
大家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一时间,面面相觑。
施炎看着他俩互动,抽了口烟,末了,突然:“我想在你这住几天。”
施炎说出来的话让大家一怔。
古乐刚好一口啃在了鸡腿上,一下抬眸,如狼眈着他。
施炎看他这般,呵呵一笑,说:“住的地方大装修,住不惯酒店,没地方去。”
古乐把肉撕下来了。
除了鸡肉的香味,咸甜酸辣一样没有,他眉头一簇,把鸡腿丢碗里,不咸不淡说:“没有房间。”
“那我就睡客厅。”
施炎倒是不客气,“退”一步说话。
一夏、阿路和俩保镖皆看向古乐了。
阿路当然知道施炎这么执着是冲谁来的。
但是一顿饭下来还要斗智斗勇,累不累啊?
阿路不理他们了,狂扒饭。
一夏给古乐递上了纸巾,古乐没有接,而是伸出手要一夏帮忙擦,一夏不满瞥他一眼,知道他个性差劲,不跟他计较。
古乐静静地看一夏给自己擦手。
那些人把饭一点一点往嘴里送,都在等着看古乐怎么打发施炎。
古乐突然就说:“可以啊。”
大家很意外。
“反正你都是躺我床上的。”古乐很不正经地一笑,抬眸对一夏:“就把你的房间让给他。”
这话说得下/流。
施炎脸色一变。
一夏的脸色也一变。
一夏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
古乐拿过他手里的纸巾,继续帮自己擦了擦,对施炎说:“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大家这么熟,没什么好客气的。”
一夏看向施炎了。
他知道自己是走不掉的。
但是,最起码……
一夏低声求施炎:“你去住酒店好不好?”
“我……”
“哦,阿乐偷吃。”
阿路的话一下吸引了两人注意。
古乐此时正伸筷子,悄悄夹了笋炒牛肉。
这手来得贪,碗里已经有了,还没来得及送进嘴,这是第二趟。
一夏不满瞟他。
古乐自嘲呵呵,把手收回来,连同自个碗里的,全都贡献到一夏碗里去。
一夏连他那碗渗了笋汁的饭都换了。
古乐抱怨了两句,转眸与施炎视线对上,脸上狡猾且讽刺地一笑,让施炎看着,微微一怔。
施炎双眼微微眯起来了。
他原本还想着要不要离开,把房间还给一夏。
但是现在……
他把烟头一捻。
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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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98、玩~ 。。。
吃完饭阿路说要打扑克,一夏不想玩,被古乐硬是摁在了麻将台前,开了一台麻将。
上场的另外有阿路、施炎和其中一个保镖。
阿路一坐下,施炎就问:“打多少?”
阿路呵呵一笑,说:“照旧。”
照旧?
一夏双眼眨巴眨巴,问:“那是多少?”
施炎正在点烟,随口报了个数。
一夏双眼一睁,马上就对古乐说:“你自己来。”
古乐正坐在一夏身旁,一手挂一夏椅子背上啃着果子呢。
一听,古乐瞥他,一夏被他瞥得不自在,解释:“我牌艺不好……”
虽说古乐先前跟他说过,赢了归他输了算古乐的,但是看阿路他们的手法熟练成这样,一夏敢肯定这班人全都是麻将“专业户”。
一夏赌艺不精,上场注定是被人宰的,古乐的钱一夏可不敢乱派,赶紧地,要下去。
一夏看古乐不说话,想要起来换位置,却被古乐一抓,扯回到了椅子上。
“开始啊。”
古乐这话声音不大。
是对大家说的。
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但是,一夏知道,自己要是坚持,古乐肯定马上就发脾气。
一夏转脸看看台前几位。
大家都在等着他。
未免扫兴,一夏只得识相留下,问:“谁做庄?”
施炎向他指了指麻将台中间的骰子盘,一夏看古乐一眼,伸手上去,把键按下。
这牌打得很快。
麻将台自动洗牌,一轮下来,一夏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如他所料,他输了很多。
施炎是就着他打的,坐他上家,一碗水端得稳,下手并不是很狠。
但是阿路和那保镖就不一样了。
他们完全不留手,赢得直乐,笑得脸都快变形了。
一夏瞥向古乐了。
他几次想要古乐自己下场,但是看古乐一直啃着果子仰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剧,一夏既心慌又意乱,没有说。
家里另一个保镖突然走进麻将室。
他在古乐耳边耳语了几句,古乐眼一垂,正好往一夏刚竖起来的新牌上一瞧,呵地一笑。
施炎、阿路他们都抬眸了。
只见古乐把啃剩的果子丢进了垃圾桶里,抽来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把一夏面前的烂牌理了理,看轮到一夏了,就把其中一张牌拍出台上。
一夏的眉头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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