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脸色很难看,大门是故意留着不关的,一夏瞥他一眼,一脚把门带上,把啤酒放在了顾家身边,便进了房间。
顾家板着脸目送他进去,偷偷打开袋子看看里面的东西,眉一挑。
一夏心情不好,侧躺在床上不说话。
顾家掀开被子,在他身旁躺下,摸上他的背,柔声:“怎么了?”
一夏没说话。
顾家在他背上轻轻亲了一记,又问:“怎么了?”
“……想家。”
一夏这话让顾家一怔。
顾家沉默了很久,装傻从后面抱上一夏,逗他:“想我?原来是欲求不满呐。”
一夏的意思被曲解,不满地转脸瞥他。
顾家就是能惹他暴躁,惹他生气,一夏没好气地叹一口气,把脸埋枕头里了。
顾家摸上一夏的小腹。
他轻轻把吻印在了一夏的背上,手在一夏身上摸索着,越来越大胆。
一夏身上越来越热。
一夏忍不住发出了呻/吟,要把顾家的手挣开,却被顾家压上。
“……你要干什么?!”
“吃个头盘……”顾家欣赏着一夏的抓狂与羞愤,吻上一夏的唇角,手一直往下潜着,对一夏柔柔低声:“……顺便让你记起……我是谁……”
顾家张嘴把一夏的嘴堵上了。
一夏被钳制,敏感被挑逗,柔韧的身体上渐渐浮现了桃花绯绯的诱人颜色。
一夏不知道,门外,纪昊这个时候正往家门口走。
纪昊掏出钥匙开门进屋,闻到饭菜的香味,一怔。
“哥?”
纪昊欣喜若狂。
他奔进里面,看到一夏用冰箱储备做出来的一桌简单菜式,高兴地往厨房跑去,扑了个空,一怔。
“哥?”
纪昊叫着。
他转身,往房间,往阳台:“你在哪?”
纪昊找不着人,着急了。
他搜了衣柜。
一夏的衣服全都还在。
一夏什么东西都没拿,家里一切都还是原样。
纪昊出来,很慌张。
他不甘心,伸手摸了菜碟,发现还是热的,他想都没想便跑去玄关穿鞋,往楼下狂奔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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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遥远的距离~
是近在咫尺却不知道就在身边~
74
74、算着~ 。。。
纪昊在街道上没能找到一夏的踪影。
他左看右看,选了一边方向,甚至探头去看路过的计程车,看一夏有没有坐在上面。
找了一通,他踱回了巷口,他很彷徨在那看着,末了,憋足了气,对街上的行人大声:“哥~!”
如心灵感应,一夏一震。
一夏猛地推开顾家要出去,顾家慌一把大臂一捞,把他箍了回来,问:“你怎么了?”
“我……我……”
一夏此时已是衣衫不整。
他眼下满是红霞,从心乱中回神,突然记起纪昊并不在家,一夏摇头:“没什么……”
一夏觉得自己产生幻觉了。
顾家看他不安得很,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却被他推拒开来。
一夏双眼眨巴眨巴着,湿润了。
他怕顾家发现,背对着顾家,侧躺了下去。
顾家看他把脸埋进了手臂里,猜到是怎么回事,便也躺倒在了一夏身边,安慰着,结实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一夏的背,护婴似的,手在他腰侧轻轻拍拍。
一夏的泪沿着手臂滑落在了枕头上。
他不知道,纪昊此时也已经踱回到家里,拿起桌上的碗筷,装了一大碗白饭。
小纪昊坐下来狂吃。
他拼命地夹菜,拼命地扒饭,眼中的泪哗啦哗啦地落着,滴在碗里,和着饭菜一起咽到肚子里去。
这边,风卷残云一般,即使实在咽不下。
那边,古乐等了好几天都等不到老太太兑现承诺,火气渐渐地,上来了。
“你给那边电话。”
古乐这么一说,阿路马上明了,起身摸出了手机。
阿常此时正好拿过别人送来的,老太太要的,属于古乐的DNA报告。
他摸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听阿路那头很不客气说着,他眉头一蹙,拿起牛皮纸袋,往楼上老太太房间走去。
阿常上到楼道上没注意,被突然从忠良房间里冲出来的秘书蔡苗着实撞了一把。
阿常手里的牛皮纸袋和蔡苗手里的文件和牛纸袋“啪”地一下掉撒地毯上,阿常瞥她一眼,蔡苗拼命道歉,慌张蹲身把东西整理好,把属于阿常的那一份递给阿常,便匆匆忙忙下了楼去。
年轻人冒失是常有的事。
阿常并不为意,目送蔡苗奔出大门,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牛皮袋子,切断了通话,往老太太房间走了去。
蔡苗出到院子马上就上了车。
她把怀里的文件往副驾驶座上一放,把车开出到外面比较偏僻的山道上,下车从车后箱拿出一小铁桶摆到路边,把那沓文件全拆了出来投了进去。
很快,属于古乐的高匹配的DNA报告被火舌吞没,化成灰烬。
蔡苗淡淡一笑,把一头丝滑秀发拨到后面,摸出手机,给忠良打去电话。
“已经搞定了。”
那头并没有说话,而是马上就把通话切断。
蔡苗的笑容变大。
她咬着下唇,为自己的出色完成任务得意不已,伸出手机对着正在烧着的铁桶里的纸便是“咔嚓”一张。
这头,她在想着,阿常都在老太太身边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笨。
那头,阿常的右眉一直在跳,看老太太把看完的报告丢一边,赶紧上前来了。
这份报告的DNA对比并不匹配。
老太太看着,也没啥反应,而是静静地在那喝茶。
阿常看了那份报告很久,开口:“乐少爷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如果我们没有诚意兑现承诺,那游戏就继续。”
老太太眉一挑,淡淡一笑。
修长白朽的手拿起了一边小茶几的古式电话,拨通了号码等了一会儿,那头传来声音,老太太的唇延展开来了。
不久,顾家的手机响了。
顾家翻个身摸来手机接电话,听那头说着,他眉一蹙:“说没有就没有!”
顾家突然意识到一夏可能已经睡着了。
他起身走出了房间,带上房门来到沙发前,眉一竖:“您敢!”
“您找人来搜试试!我马上就打电话去奶奶那告您状,说您老情人回来了,说您为那老妖婆要捣我的窝,说您老准备了梯子要爬墙了!”
“混账小子!”那头顾阿鲁气得不轻,吼:“你奶奶就在我身边,有种你现在就告!”
顾阿鲁吼完电话还真换人听了。
顾家听那头唤一声“小祖宗”,先是一愣,末了,考虑了一下,问:“刚才奶奶都听到了么?”
“听到了。”叶环雨的声音很可亲,说:“今天晚上要回来喝汤哦。”
“不去行不行?”
“是我专门为你熬的呢……”
叶环雨的语气带哄,顾家马上就妥协了,乖乖捧场,说:“好。”
通话切断,叶环雨瞥到了顾阿鲁脸上。
那表情,并不是生气,却让顾阿鲁心里难得来了一丝丝慌张。
“怎么?”
顾阿鲁很大声很气恼。
摆出一副老爷子的架势,脸上不耐烦得很,却不如平时在外面威信,反而有点虚张声势。
叶环雨懒得跟他说。
她双手撑腿上从沙发上起来,顾阿鲁看她往厨房走去,一脸不爽,想了想,也往厨房踱了去。
“我没见过她。”
顾阿鲁看着叶环雨在那忙活,见她伸手要拿橱柜上的东西,便帮她拿下来,说:“她回来这么久我们就只是为她孙子的事通过电话。”
顾阿鲁年轻的时候跟纪昊的老阿嫲阿玉是青梅竹马。
他甚至是她父亲的重点培养对象,是未来的接班人兼女婿的第一人选。
他很爱她,但是女方却情投别处,嫁到了国外。
顾阿鲁曾经为此一蹶不振。
即使到了今日,依旧耿耿于怀。
叶环雨是他以前随便娶进家门的。
书香门第,性格温和,是阿玉的父亲牵的红线。
一开始顾阿鲁只是娶她回来摆。
顾阿鲁给老人家面子,也想告诉远在异国的那人,自己没有了她,一样有人爱。
新婚几年他天天出去混。
叶环雨在家为他打点一切,知道他所有的事,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顾阿鲁觉得这女人好欺负,他越来越过份,甚至还把女人带回家,变本加厉。
后来阿玉的父亲病逝。
他接管了所有的一切。
叶环雨突然把一份文件摆在了他面前,这才引得了他的正视。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上面说明,叶环雨会净身出户,这样的决定让当时的他很惊讶。
他已经在高位。
叶环雨稳坐正室,就算得不到人,也可以得到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她却选择了离婚,并在早年得志不可一世的顾阿鲁面前说:“因为在我的生命里,你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叶环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如往常,很温和。
却如同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他顾阿鲁的脸上。
顾阿鲁这才发现,原来他自以为是地不当别人一回事,别人也压根没把他当作一回事。
顾阿鲁后来把离婚协议撕了。
他心怀敬重,从此把心放到了叶环雨身上。
小日子磕磕碰碰,叶环雨几十年如一日,对顾阿鲁不热情也不差,这反倒让顾阿鲁紧张,每事在叶环雨面前都耍不起大男人的威风,老夫妻,几十年如故。
叶环雨瞥顾阿鲁一眼,还是不说话。
她把倒出来的蜜枣递给了厨房刘妈,要她加到汤里头去。
顾阿鲁不满,想开口,却因为叶环雨把一颗蜜枣塞他嘴里,闭了嘴。
叶环雨把罐子扭上了。
她对顾阿鲁说:“今晚家囝不走了。”
顾阿鲁一怔。
末了,他了然,脸上有了笑容,往厅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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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75、左右~ 。。。
顾家晚上对一夏交代了一番便出了门。
因为一夏有前科,顾家怕他又会偷跑出去,临走时特地下了防盗锁条,一夏没好气抱怨,在家自顾自找事做。
一夏把顾家房里的床单换了。
他把所有需要洗的东西全都丢进了洗衣机里。
他把吸尘器搬出来,准备打扫地板,把随地丢着的东西收拾一番之后刚要把吸尘器的把头接上,门口突然传来的开锁声让他一怔。
回来了?
这才走了多久?
一夏抬头看看时间,觉得奇怪,往门口走去,随口:“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防盗锁条一段一段往后退,一夏伸手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一怔。
玉老太太那边,阿常接到了电话。
玉老太太此时正静静仰躺在洗发床上,睡着,一头银中带灰的长发泡在中药水里,帮她洗头的年轻女孩轻柔按摩着。
阿常向老太太走来。
他静静地在一旁站着,直到老太太睁眼看他,他这才开口。
“人已经被接走了。”
老太太没说话。
又闭起了眼睛。
阿常看看茶几那边正在摆放小点心的禄婶,看禄婶一脸心事重重,阿常开口,对老太太:“小少爷把人打得这么伤,那边把人接去怕是会折磨得很惨。”
禄婶手上一颤。
玉老太太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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