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乐给一夏的是T恤和橡筋的裤子。
还好,一夏身材保持得不错,穿着也合适。
一夏不知道自己那换下来的湿衣服怎么带走,因为没有袋子。
一夏走出去,想问古乐能不能借他个袋子,刚开的口,房门就被敲响了。
古乐去开门。
一男看护看了一下房里的一夏,对古乐:“是这样的,我们下山采购回来的人说山路发生泥石流,路被截断了,我们已经打电话对外求救,上级要求我们每间房都奔走通知一下,如果来了探亲的,就告知今天晚上下不了山了,要留宿的话就要到服务台前登记。”
下不了山?!
一夏闻言有点慌。
他看向了电视,里面全是雨水淹埋的画面,一夏忐忑看向古乐,古乐关了门也没说什么,又回到电视前坐下。
这狂风暴雨的,一夏原本还想着走呢。
没想到出了泥石流。
一夏不安。
古乐毕竟跟他不熟。
而且古乐也不见得说今晚愿意让他留在这,一夏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到床前微微拉开百叶帘看向了外面。
那天色,已经接近晚上。
院子里的大树被风刮得枝叶摇曳。
一夏看着,很郁闷。
他收回目光看向古乐。
古乐和他之前见到的不一样。
古乐依旧是一派公子哥的斯文脸蛋,但是在这里貌似整个人都很放松,多了几分随意。
“那个……”
古乐闻言,转头看向一夏。
一夏张口,突然又有人来敲门,一夏话语一顿,只听古乐说:“进来。”
原来是送餐的人。
这里的人倒是很细心,很周道,古乐不曾吩咐的,他们就准备了双份。
古乐看一夏站在那蹙着眉不说话,坐到沙发上,对他示意,说:“过来吃饭。”
又是吃饭……
巧的,他每次看到古乐,古乐都叫他吃饭。
一夏看了看电视还在播的各区的状况,看看窗外,郁闷了半晌,往沙发那走过去了。
一夏没想到泥石流的事这么严重。
新闻每天都在播着当局的挖掘进度,一夏在疗养院足足待了三天都还下不了山。
迫于无奈,第二天晚上一夏打电话给沈武要他帮忙请几天。
沈武气愤他当时的冲动,在电话那头骂他骂得厉害,一夏想辩,但是手机却突然没电,一夏看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一时间也找不到充电器,一夏也就罢了。
古乐在这里,真是名副其实的养懒。
他睡醒了就吃,吃完就看电视,看久了又睡,睡醒了又继续看电视。
这里的女看护们拍门也拍得勤。
一会儿送餐来了,一会儿收衣服去洗了,一会儿又送餐来了,一会儿又来还衣服了。
古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荒废,一夏有点看不过去。
那女看护们每每进来,裙子短短,双眼泛着汪汪的光,一夏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古乐,看着,又叹气。
一夏不想管那么多。
一夏就当没看见,也学着古乐,窝在这里。
古乐没让他睡沙发。
所以一夏没事就窝在床上。
一夏总是在床上看那些通过电脑向图书室借来的书,古乐总是坐在床尾看一些很无聊电视剧,古乐要是睏了,要睡觉了,爬上来就直接抱了过来,一夏起初还惊恐的,但是后来发现,原来古乐睡觉的时候有抱被子的习惯,为了自己想睡的时候能有被子盖,一夏每每只得由着他,任他熊抱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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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57、窝着(二) 。。。
又过了一天,天已经不下雨。
外面被冲刷过的草地翠绿翠绿的,一夏看着挺喜欢,想下去转悠转悠,回头看看正在看电视的古乐,想邀上他,又犹豫。
要不要叫上他一起去?
一夏觉得开口作邀约的话又很怪。
因为别看他这几天都住在这里,其实俩人也没说上过太多的话。
一夏想了想,拿过床头柜上的书往外走去。
古乐双眸盯着电视,目不转睛,根本就不关心一夏的去向。
一夏看着,睫毛轻动,他手紧抓锁上,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一夏先去了图书室。
其实这些书是不需要一夏专程过来还的。
房间里有菜单电脑,每餐想吃什么,想看什么书,都可以点击订下,会有专人送到房间里来。
一夏的出现,让图书室的管理人员有些诧异,一夏还了书又借了其他,捧着书,往楼下去了。
地院很大很大,周围被绿色包围着,是个天然的大氧吧。
到处都有人走动。
两三成伴,估计也是和一夏一样,觉得待不住了,出来散散步。
一夏想找个地方坐。
但是地院里的木长椅和石凳都还是湿的,一夏没拿纸巾出来,好不容易找了一处比较干爽的,刚坐下,抬眸便见到了古乐。
驼色的长裤,白色的T恤,古乐提着一个小塑料桶,脚步挺悠闲的,往楼后面走去。
他去那干什么?
一夏觉得奇怪。
一夏起初没多想,而是看了一会儿书,可是久了,也不见古乐出来,一夏实在是好奇,想了想,便起身,也往那边去。
一夏去到墙边微微往里探头,目光刚好与古乐对上,一夏看着,不由得,一愣。
“你还不过来?”
古乐这话说得一夏莫名其妙。
一夏站出来,这才看到,院里的一女看护正倚在墙上。
女看护看一夏出现了,脸色很不好。
她有点尴尬,又有点嫌一夏,抿了抿嘴,看向蹲在一旁的古乐。
古乐没有理她,而是对一夏说:“你还不来帮忙?”
一夏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
他走过去,看那女看护瞪他,他双眼眨巴眨巴,不知道哪里惹的她,想张口,古乐却对他说:“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女看护挺生气地瞪一夏一眼,走人了。
一夏在古乐面前蹲下,目光随女看护一路。
直到那女看护在转角消失了,他才回过头,无措问:“我是不是不该来?”
一夏觉得自己的出现好像搅黄了他们什么好事。
古乐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拿着一小铁锹在一堆土里又挖又翻。
一夏奇怪,问他:“你在找什么?”
古乐头都没抬,低语着:“……我种的萝卜没了。”
一夏一愣。
一夏一时间,竟吃不准他是不是在说笑。
可是看他在那翻呀翻的,一夏问:“什么时候下的种啊?”
“好多天了,早该发芽了的……”
一夏看他翻得认真,簇眉凑上去帮他看了看,除了一堆土,什么都没有。
一夏想说话,但是抬眸看古乐这个样,又觉得有点好笑。
现在的古乐就像个正在做劳作的孩子。
拿着个小铁锹,好看的眉皱着在那仔细翻着,那张斯文好看的脸蛋上仿佛写着:我的萝卜呢?我的萝卜呢?
古乐察觉一夏没有动静,抬眸。
一夏与他目光对上,视线一下错开。
古乐没说话。
他看着面前的土,脸上现出了失望。
他把小铁锹上的土敲掉,放回到桶里,站起来了。
一夏看他站起来,也赶紧站起来了。
古乐提着小塑料桶,走了。
一夏跟来几步,却没有随他回去。
一夏又回到了自己原先找的地方,坐在那里看书。
看了大概有两三小时,突然一滴滴小雨从天而降,一夏抬头往头顶上的树桠看了看。
他见真的是下雨了,赶紧往大楼走去。
回到里面,一男看护走过来拦下他,很有礼貌地向他递上了两张卡。
一夏微怔,接过来一看,卡上的字是手写的,是两张简单的邀请函。
“大家困在这里都觉得很枯燥。我们院长、各管和一些住客商量过之后决定今天晚上在二楼大堂开一个Party,一来是缓解大部分被困客人们的焦躁情绪,二来是希望借互动增进这里住客的感情……”男看护恭敬道:“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们能赏脸,按时参加。”
一夏不习惯男看护这种客气。
他有点无措,微微扯扯嘴角淡淡一笑,点点头。
一夏把邀请卡夹在了书里,他往楼上踱去,来到房前开门那一瞬,抬眸看到里面,一愣。
古乐盘着腿,就坐在床上。
刚才在地院看到的那个女看护,也在床上。
女看护翘着双臀,双膝和双手都撑在床上,护士制服的领口大大地对着古乐打开着,'忄生'感的黑色蕾丝胸/罩外露,整个胸/部呼之欲出,一夏看着,赶紧把目光移开了。
“对不起……”
非礼勿视,他马上就低头带上门想出去,不想,古乐却开口,说:“去哪?”
古乐那声音挺高的。
而且,人也看向了一夏。
那女看护被一夏这么一撞进来本来挺尴尬的,古乐现在又这样,那女看护的脸上一下变得很难看。
一夏没走成。
出去的人变成了女看护。
女看护走出来时一边整着衣服,一边瞪着一夏。
她怨气得很,从一夏身边走过的时候一直瞪,一直瞪。
直到绕了过去,她“哼”的一声,很大力把门关上。
走廊刚好一女看护走过,看她衣衫不整,一下惊诧开来了。
“小小,你真敢勾啊?”
那女的问。
那女看护小小拉下自己的裙脚,没好气瞥她一眼,没说话。
那女的看她脸色这么臭,嗤笑,说:“看样子就知道没被看上。”
那小小火了,停下脚步瞪了她,末了,她收回目光,怨:“原本好端端的,被那突然回来的死老
兔子搞砸了。”
“什么什么?”那个女的双眼一下发亮,八卦:“你是说那个留宿的男人是个GAY?”
“不然他平日被男人抱着睡干什么?犯/贱哪?”
小小的话说得难听,惹得女人侧目瞥她。
那女的说:“说不定你看中那个也是。”
“才怪!”小小瞪她了,末了,缓了脸色,说:“刚才我在他面前一点点解开,他看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说是不是?”
小小想来就生气。
“两次三番坏我好事……”小小咬唇:“不给点颜色你瞧瞧我对不起我自己!”
在房里的一夏打了个喷嚏。
他刚才被门震了一下,挺郁闷的,把书往床头柜上一放,看还未到吃饭时间,想睡一下。
刚打侧躺下,古乐也窝到床上来了。
古乐从后面搂上他,一夏回头,古乐的呼吸就喷在一夏脸上。
一夏感觉他握上了自己的手。
一夏被纳进了他怀里,一夏蹙着眉瞥他,问:“你不抱着东西是不是睡不着?”
“是。”
古乐的回答简单有力。
一夏无话可说,没好气,任由他贴上来,自己静静睡。
一夏感觉自己背后被完全贴上了。
一夏觉得,有点热。
古乐在他背后动来动去,一夏被折腾得没办法睡,末了,又转脸看向了古乐。
除非是晚上,不然古乐就算睡了,也不许人关电视。
电视还在播,一夏垂眸看看,问古乐:“你干嘛呢?”
古乐的脸埋在下面,没答话。
一夏定定瞥了他很久,古乐突然问:“想说什么?”
“都送上门了,刚才为什么不要?”
古乐的火肯定被刚才那MM挑起来了,一夏是这么认为的。
古乐把头埋在了一夏背上,软软的黑发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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