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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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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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早已被我一催再催,最后抱着蛐蛐笼子,在里屋硕大的龙床上睡着了。
这张为他准备的龙床,平时总是空着的,今晚好歹名副其实,让皇帝睡了一回。
我数了数昨晚批阅的奏章总数,居然有几百份之多!其中有的奏章还是三个月前呈上来的。
这时,里屋已经出现了动静。这个时候,也该给皇上梳洗更衣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去上早朝了。
太监们捧着各式捧盒进了前厅,小翠也扶着我走了进去,在摆满早点的桌前坐了下来。
皇上穿好了衣服从里屋出来了,看见我,他满脸歉意地说:“昨晚你累坏了吧?我说要陪你的,你非要让我去睡。我开始睁着眼睛等你,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早上醒来见枕边空空的,才知道你一夜没睡。”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说:“手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小翠他们都笑了起来,我也笑道:“宫里这么多人,怎么也轮不到皇上给我揉手的。皇上请放心,臣妾没事。臣妾跟皇上不同,皇上早上要起来上早朝,然后还有很多事等着皇上去处理,可能一整个白天都没时间休息。臣妾白天没事,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喝了几口小米粥,我突然想起来问道:“皇上,我昨晚看的那些奏章里面,好像还有三个月前的。齐王、汝南王还有卫他们。每天协助皇上做这些事,怎么还积压了那么多奏章没批阅呢?”
皇上低头喝着他碗里的粥,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汝南王他们每天只是把亟待办理的奏折挑出来合议,其他不重要地。就放在那里留给我去慢慢批阅。你也知道的嘛,我根本就想看那些东西,既然是他们都认为不重要了,那我还看什么嘛,就都堆在那里。御案上堆不下了。张泓就搬到书架上去。等到书架上也堆不下了,就搬进里屋的柜子里去。”
说话地过程中,他几度偷看我的脸色。。www;16K.Cn更新最快。我看见他那内疚地样子,就算心里有气也消了。
我叹息地想:我的夫君,的确是不适合做皇帝的。若一个人以看奏章为苦事,当皇帝也就成了一件苦差事。
那些为了争夺皇帝宝座不惜让天下百姓血流成河的人,如果听了皇上地话,不知作何感想?
只是一直都是这样的话,“那书房后面的那些柜子里。岂不是还有许多没批阅的奏章?”
皇上的头越发低了,声音也蚊子一样地应道:“是;是啊。”
“齐王、汝南王他们都不说什么?”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他们每天只挑出他们认为重要的看。若需要比对以前的某份奏章,他们就会派人去柜子里找出来。其它的,他们不会过问。”
所谓重要地。是他们可以从中捞到最多油水的吧。只是。他们如此,齐王怎么也这样不管不问呢?那我当初费尽口舌说服他出山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转念一想。齐王的身份一向比较尴尬,管多了,怕有功高震主之嫌。
想到齐王,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齐王那位小郡主地病。
送皇上去上早朝后,我打发人去齐王府问病。不久,问病的人就回来了,说情况很不妙,小郡主高烧不退。下人们怕被传染上,纷纷躲避,现在除两个出过天花地下人外,就只有齐王夫妇亲自守候了。
我立刻让张总管在宫里找了几个出个天花地太监宫女去齐王府帮忙。孩子生病了时候父母是怎样的心急如焚,我是可以感同身受地。贾荃对我如何是另一回事,孩子是孩子,何况,我也不愿意看到齐王伤心。
同时,我让人去给梁景仁传话,让他去卫家打探消息。卫瑾的事必须抓紧办理,久则怕会生变。
一旦卫家接受了汝南王府的聘礼,这事就不好办了。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做君主的,抢夺臣妻,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梁景仁的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当天下午就亲自来明光殿向我复命,说卫瑾已经在他的催促下向父母提出要进宫为妃,坚决不嫁东安公司马繇。
晚上皇上回来后,我把卫瑾的事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让他赶紧拟旨宣卫瑾进宫。皇上还有点迟疑地说:“这样一来,不是等于我公开跟司马繇抢媳妇吗?”
我说:“这怎么是公开抢呢?汝南王家并没有向卫家正式下聘,卫瑾还不能算他家的准儿媳吧。再说,就公开抢又如何?汝南王这次联合卫那老东西故意给皇来下马威,皇上也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跟卫家联姻的如意算盘落空。他对皇上不仁,皇上又何必顾惜他?等皇上把卫瑾宣进宫了,如果司马繇胆敢闹事的话,正好趁机虢夺他的禁军统领之职,把他赶回封地去,让汝南王孤掌难鸣。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能在朝中称王称霸!”皇上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皇上便让张华拟旨,然后派他和张泓一起去卫家宣旨。因为当天便是黄道吉日,我索性连迎接新皇妃进宫的轿子都一起发过去了。
卫家虽然感到很突然,但由于卫瑾已经事先表明了心迹,所以,倒也心平气和地接了旨。
那天黄昏,卫瑾便坐着宫里的轿子进了宫。
卫瑾被封为夫人,住进了原来诸葛夫人住过的碧旒宫。
卫瑾进宫的当夜,得知消息的东安公司马繇就怒气冲冲地带着人直闯勤政殿。可惜还没跨进殿门,就被楚王司马玮埋伏在那里的人马全部捉住了。
司马繇不服,说他是禁军统领,他带兵进殿是执行公务,并没有违犯宫规。司马玮厉声说:“今日并非你当值,你却带兵未经宣召擅自闯宫,意欲何为?”
司马繇仓促回答道:“我只是来想找皇上问一点事情。”
张华站在一旁说:“作为臣下,你带兵闯宫,想向人主兴师问罪?”
司马繇平时仗着他爹的势力,在京城作威作福惯了,何曾把张华这样的人放在眼里过?当即蛮横地说:“这是我们司马皇家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论到你这个外姓小臣插嘴了?”
张华理直气壮地说:“皇家事就是天下事。你虽然姓司马,可也是臣子。既是臣子,就要谨守做臣子的本分。带兵闯宫,形同谋反!”
司马繇不屑地笑道:“少拿大帽子压人!谁谋反了?我谋反只带这么一点人来?那不等于是找死?我来,只是来问明皇上一件事。”
张华说:“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必须把你带来的人马撤下去,把你的腰间的配剑解下,然后跪在在殿外求见,这样才是臣下求见皇上的样子。难道你做了禁军统领这么多年,连求见皇上的规矩都不懂吗?”
司马繇语塞了,这时,皇上和我从里面走了出来,皇上问他:“你找朕要问什么事?”我料到司马繇必然会忍不住来兴师问罪,所以接了卫瑾进宫后,就赶到勤政殿来陪着皇上,就是怕他对付不了司马繇。果然司马繇见到皇上,气势依然未减,语气依然蛮横地说:“皇上,卫瑾是臣的未婚妻,求皇上把她还给微臣吧。”
皇上看了我一眼,我故作惊讶地问:“卫瑾是你的未婚妻?这怎么从没听说过呀?几时下聘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宫里毫不知情呢?”
司马繇一愣,停顿了一下才底气不足地说:“臣连聘礼都准备好了,本来准备明天就去卫府下聘的。”
我冷笑一声说:“那就是还没下聘嘛。既然没下聘,何来未婚妻之说?”
司马繇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依然转向皇上说:“皇上,主上抢夺臣妻,而且抢夺的还是王叔的未婚妻,说出去有损皇家体面。不如趁卫瑾才刚入宫,还没来得及侍寝,把她归还给微臣吧。”
“大胆狂徒!”我大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勤政殿上,皇帝面前你都敢如此撒野,可见你平时目无君上,藐视君威到了什么地步?你这样的人,如果还让你继续统领禁军,本宫和皇上晚上还敢安寝么?”说完,一声令下,把司马繇五花大绑抓了起来。
第七章  第二十节   汝南王失势
紧接着前一天晚上的不眠之夜,我再次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东安公司马繇被抓,他爹汝南王司马亮自然着急,当晚就赶到宫里,缠着我和皇上吵闹不休。
好在我事先已经跟皇上统一了口径,其它什么都不说,只说他带兵闯宫。不管司马亮扯一千条一万条理由,我们只牢牢抓住这一点就够了。这样,不管他为了什么理由,他们永远都是理亏的一方。
司马亮来闹本来就够让人头痛的了,偏偏齐王府又出了事:夜半时分,太医仓皇跑来回报,齐王那个出天花的小女儿死掉了。
小郡主死后,齐王心痛难忍,当场就晕厥了过去。扶上床后,连他也昏迷不醒了。太医担忧地说,看那架势,齐王好像也染上天花了。
齐王染病的消息一传出,汝南王府的军队立刻被置于严密监控下。皇上连夜下旨,命汝南王的军队就地驻扎,不准随意走动,若有人敢擅自离开金墉城,杀无赦。
虽然如此,为防止有人趁机作乱,京城还是进入了紧张戒严状态,禁军在楚王司马玮的带领下在京城各处巡逻防守。宫中也整夜灯火通明的,我陪着皇上坐在勤政殿里,一直到天亮时分才打发走了汝南王司马亮。他走的时候还怒气冲冲地说,明早要到朝堂上去评评理,看他儿子司马繇被抓是不是很冤枉。
我让张泓连夜出去送信,也让嵇绍和梁景仁分头去联络各处,让我们所有的亲信大臣明日都严阵以待。汝南王的人上一份奏章。我们也赶紧跟进一份,总原则还是一个:其它的什么都不用跟他争论,只问他一条。。www;16K.CN更新最快。一个做臣子的,深夜带兵闯宫。该不该抓?
这件事,我是胜篆在握地。汝南王府与卫家的婚事并未成事实,聘礼未下,“君夺臣妻”之说便不成立。甚至连他们事先的媒人往来说合,都是秘密进行地。就怕皇上和朝中大臣疑心他们结党营私,怕有人会搅合。
没想到,正因为他们秘密进行,倒给了我极好的借口。既然连媒人说合之事都无人知晓,下聘之事亦是子虚乌有,那卫瑾与司马繇等于没有任何关系,司马繇也就没有任何闯宫问罪地立场。这场卫瑾争夺战,我们无论在实际上,还是在舆论上。都大获全胜。
第二天的庭议,也如我事先料想的那样,舆论一边倒。都认为司马繇带兵闯宫的举止,情节十分严重。不可轻饶。虽然所带兵马不多。谋反之名可以免除,但作为禁军统帅。知法犯法,以后还怎么服众?大家都认为,司马繇已经不再适合担任禁军统领一职。
这个结果是汝南王完全没想到的。据皇上后来跟我说,汝南王看那么多以前对他吹牛拍马地大臣都倒戈相击,脸上难掩惊讶羞恼之色。
其实,带兵闯宫有多大罪倒在其次,真正的原因是,汝南王失势了。在卫瑾进宫,司马被抓后,他同时失去了三种支撑:儿子被虢夺了军权,盟友撤退,皇上也不再信任倚重。他再虚张声势,也不过一年将六十的老人,一个光杆王爷,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们,哪个还肯趋奉他?一个个赶紧跟他撇清关系。汝南王寄予了殷切希望的“庭议”,成了痛打落水狗的批判大会。
政治斗争从来都是这么残酷的,把你捧到天上去的人,也就是把你踩到地下去的人。
既然大家都认为东安公司马繇有罪当罚,皇上就当即下旨,罢免了司马繇地禁军统领之职。圣旨还说,按司马繇之罪,本当流放边疆,念其为皇室子孙,免流放,限其在明天日落之前,带着汝南王府的私家军队离京归国,也即,把他连同他的军队一起赶回封地去了。
至于汝南王司马亮,这次倒没有动他,只是在卫地官衔上,又加上了太傅一职也就是任命他为皇上的老师。这样一来,卫在朝中地地位,就在汝南王之上了。
本来,司马玮是建议我趁机彻底端掉汝南王一家地,他甚至再三暗示我,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汝南王父子统统杀掉了事。我没那么做,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
政治博弈,损一方必然会增加另一方的势力,我压下汝南王家地势力,抬高卫家和司马玮的地位,是为了不让汝南王独大。
但同样,我也不想看到卫和司马玮没有对手。尤其是司马玮,他是先帝的儿子,又有几千人的私人武装,现在还统领禁军,如果让他一枝独秀,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而之所以把卫抬得那么高,是因为我确实看不惯这个人,他是我家的仇人,可是我无由除掉他,不如索性把他抬到顶。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次他无功升迁,不知道红了多少双嫉妒的眼睛。
尤其是汝南王司马亮,对卫现在是恨之入骨了吧?他们本来说好了要联姻,要联盟,要共同把持朝政,要一起共享这大好河山、这通天富贵。可是卫却在两家已经合好了八字以后还把女儿送进宫,让他的儿子在急怒攻心之下带兵闯宫;以至闯出了这场祸事!还连带累他在朝中失势。卫却一跃在他之上,成了朝廷实际的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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