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听见了么?明日就会有人传言,本王的未婚王妃打翻醋坛,大闹妙思阁!”
云想衣鞭指青璃怒喝道:“你为何骗我!”
青璃失笑:“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说过要娶方大小姐,难道忘记了么?”
青璃皱眉,一双丹凤眼在她身上打量一番,这才展颜笑道:“其实想想你穿男装比女装要好看的多。”
——“少废话!这婚事你退是不退!”她恼羞成怒,一鞭打去,却被青璃一把抓在手里!
——“你个小辣椒,我无时不刻都得注意保护我的脸,赐婚的旨意已经下了,你叫我如何退婚?”
——“我管你怎么退!反正、反正我不能和你成亲!”
青璃站立起身,用力一扯,云想衣大惊鞭子脱手。她登时向后面跳了两步躲开,被他调戏的次数多了,可不想再被他戏弄,此人被百姓传为淫、魔,可不是瞎说的。
他向前一步,她向后一步。
青璃突然敛起笑意,正色道:“如果是璃真心想娶你为王妃呢?给你荣华富贵,给你至高地位,你可愿意?”
云想衣喝道:“你别过来了!你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稀罕!别过来了听见没有?”此刻她脑中竟然昏沉沉,已然忘记了自己会武功这一事实。
青璃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不然也不会故意装出一副妒妇的样子来这了,可我却在这里等你多时了,你知道么?”
“什么?什么意思?”屋内隐约有一丝香气,此香与她身上的药香一旦云想衣暗叫不好,她费尽最后一点力气转身要跑,却被青璃在身后一把拦腰抱住。
“你!你要干什么?”
青璃唇角飞扬,将她放于床上,紧盯着她依然清澈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必须嫁给我,做本王的王妃!”
转身
妙思阁内热闹非凡,五皇子的未婚妻找上门来,见了芮莹打翻了醋坛子,将其一鞭甩到楼下,此时他二人还在房中关着房门不知如何收场呢!众人起哄一声高过一声,屋内青璃莞尔,他将浑身酸软的对她抱置于床上言明道:“你、必须嫁给我,做本王的王妃。”
云想衣冷笑,她试着坐起来,却似浑身无力又躺了回去,见他抱肩看着自己眼角含笑,不禁恨恨说道:“殿下!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小心错行一步后悔!”
回答她的是青璃俯下身落在她唇畔的吻,云想衣偏脸,却终是落在唇畔,她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五殿下果真想娶我为妃?”
青璃点头,伸手拂过她额间乱发,仔细为她别于耳后,轻声说道:“今晚你就安心在此住下,过了今夜,监天选好了成亲的良辰吉日,父皇应允,便绝无回旋余地!当然你尽管放心,我是不会碰你的,此烟花之地,就算想想愿意,本王还嫌脏呢!”
云想衣低头不语,她思索片刻,突然抬头问道:“殿下费尽心思引我来这妙思阁,到底目的何在?殿下心中有人,却又费心要娶我为妃,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青璃往床里推了推她,自己也翻身上床和衣躺下:“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当五皇子妃,到时候所有一切你定会知晓的!”
“不如殿下现在就告诉我,或许衣衣还能配合一些,不然这件婚事,怕岔子多了去了!”
“哦?”青璃侧身,单手支起侧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其实本王还挺期待你的岔子的,不然多无趣啊!”
云想衣翻了个白眼给他:“你真当我傻?我想了很多很多次,你想娶我,无非是为了天山兵器图,亦或是与林瑾玉有关,殿下,我说得可对?”
笑意僵在嘴角,青璃突然凑上前来,伸手将她的脸扳到自己面前:“想想真是叫本王出乎意料啊!那你猜猜,京州离这不远,林瑾玉他若是得了消息,本王要迎娶你云想衣为妻,他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云想衣挑眉嘲讽道:“他佳人在怀,我二人已是毫无干系,我嫁给谁与他何干?”
“哈哈哈哈!”青璃贴近她的脸声音低不可闻道:“想想这是口是心非么?你明明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又怎么会想不到他的身份?对么?嗯?”
云想衣脸色忽变,恼怒道:“不管他是不是林瑾玉,都与我再无丝毫干系!你休要将我卷进你们的战场,我也不想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急急出口的话还未说完,便已被他以吻封了口,青璃趁她张口的功夫便登堂入室,追逐着她的丁香纠缠不休,云想衣大怒,他用力扳着她的头,尝着甘甜美味。
忽然劲风突至,他睁开双眼,松开她已然来不及了硬生生被她拍了一掌,云想衣伸手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终于脱了身来。
她气喘吁吁使劲抹了抹嘴,呸了一口上前就是一个大响巴掌,小声道:“本姑娘的豆腐好吃么?”
右手又扇了回去,大声喊道:“打死你个馋嘴的!看你还敢不敢逛窑子!”
外面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青璃皱眉:“打是亲骂是爱,王妃如此疼爱为夫,为夫也会加倍疼你的!”
“还敢顶嘴!”云想衣一肘拐去,他顿时脸色苍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云想衣得意道:“断了?”呵呵,你应该庆幸没动什么邪念,不然今晚我失心疯说不定会要你的命!顺便告诉你一声,一般的药对于我来说,是没有效力的,除非除非是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呵呵,五皇子殿下,还是您在这住上一晚吧,我想了一个好办法可以退掉婚事了!咱们回见!”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青璃趴在床上,额角冒汗全身疼的直抽搐,见她要走虚弱道:“等等等等”
云想衣回头:“还有什么事,我的皇子殿下?”
“我也、也有你必须嫁给我的、理由!”
切,云想衣拾起地上鞭子失笑道:“问你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我不想听了。”说着她拉开房门快步而出,楼下许多人都眼巴巴地等着看好戏,她卷起长鞭打了个响,高声道:“本姑娘今儿个心情不怎么好,都离我远点!”
众人连忙分成两排,她飞身而下,含笑出了妙思阁。
屋内青璃被点住穴道,身上肋骨已断,他喘着粗气喃喃道:“云想衣,女人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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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将军府已经恢复了平静,如若不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么她根本不会想到云母与娘亲之间会有什么瓜葛,她对自己仍旧细心周到,她的声音仍旧慈祥柔和,云想衣几次张口,想问娘亲之事,却都咽了回去,云父与康王商议了一下,云想衣不想嫁给青璃,那就只能殿前请旨,取消婚约,可圣旨是说改就改的么,岂不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神兵山庄还未建成,林瑾玉招兵买马,他的眼睛还在自己的头上放着,可这一切只让她感觉厌烦,云想衣忽然想起娘对她说过,一个好女人生活起来是很难的,但是若是她坏起来,少做些傻事,那么她的一生,便会欢快许多。
想着过往种种,如梦如烟,云想衣披衣下床,点了灯火,立时传来了小草的声音:“小姐,怎么了?有事就唤小草啊!”
她嗯了一声,在梳妆台的盒子里拿出几片干叶,一片一片地塞到口中,慢慢细嚼了起来,好苦,那些酸甜苦辣的回忆,就在这苦味儿中一点一点的淡去吧!
一夜无梦,云想衣想进宫面圣,叫小草在云府等候。行至半路却被贺儒风派的小厮拦了下来,她怕有什么事,连忙跟他去了十里香酒楼的包厢,贺儒风正在里面等她,见了她连忙将门掩好,云想衣坐下问道:“贺大哥这么急叫我来,是有事么?”
贺儒风点头急道:“我听说皇上赐婚给你和五皇子殿下,昨晚连夜进宫见了我姑姑,打探到了一点消息,说花语要和青黎皇子联姻,求娶而来,皇上已经答应了,只是人选还未确定,可青黎皇子只有四皇子青玖、五皇子青璃尚未婚配,很有可能在他们中选一个,现在五皇子先一步球得了姻缘赐婚怕是就为了躲避和亲啊!”
“和亲?”云想衣摇头笑道:“男人也和亲?这不可能吧?”
贺儒风点头道:“衣衣有所不知,六皇子青珂就是与飞凤的太女朱颜和亲而去的,如今边界正在打仗,就是因为我国六皇子嫁去不到半年,太女暴毙,他也是死因不明,皇上这才大怒斩杀了来使。”
云想衣膛目结舌,男人和亲,笑死人了,她这时忽然兴起了一个念头,去花语和飞凤逛逛?娘也说过那是女人的天堂正失神间,忽听贺儒风叫她。
她哑然失笑:“衣衣谢过贺大哥了,五皇子这个人,或许真的只为躲避和亲才求娶婚事,可是这件事,虽然是赐婚,我也想到了办法退掉,不必为我担心了。”
贺儒风仔细端详着她,她仍旧是那张清秀的假面皮,只露出那双璀璨杏眼好笑的看着他,此女容貌倾城,却为何掩盖住明珠的光辉?
——“衣衣,为兄有个问题想问你。”
——“贺大哥有话直说无妨,衣衣定知不不言!”他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脸,云想衣想必已经猜到了他的疑问。
——“你为何不示真颜?还有轩辕兄师徒正在找寻于你,你不想见他们么?”
——“我在天山的时候,一派天真,不谐世事,这山下人地肠子总是千转百折的,经过四皇子的点醒,便做了张假面皮戴着,省却很多麻烦,这是个秘密不要对别人说好么?”云想衣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说:“这样的话,哪日想走了,便撕下面皮毫无后患之忧,至于白家师徒,我暂时不想见他们,你懂得我的意思么?”
——“你要走?”贺儒风急道。
——“嗯,”云想衣点头:“感觉山下很累,想回去看看我娘。”
贺儒风许久不语,最后只诺诺言道:“什么时候走?能等到新香出炉么?最多还有五天,便能完成了,我还想送给你一盒呢!”
云想衣也很向往,她也参与了制作,总向看着它问世的:“估计将这边所有的事做个了结,也得几天,我就等出了香再走不迟。”
——“听说了么?昨天晚上啊,云小姐大闹妙思阁,将五皇子打了个半死,皇上派了几个御医,都说这小姐下手太狠了,肋骨都打断了两根!”
——“嗯,五皇子是有点不像话了,这马上要成亲了还去青楼,怎么也得顾忌一下云府的脸面啊!”
——“得了吧!我倒觉得没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人五皇子包芮莹姑娘在先,云小姐就应该睁一眼闭一眼”
外面忽然传来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她暗自偷笑,什么妇德,什么清誉,她只管过她自己愿意的生活,去宫中退了婚事,便回天上,从此世俗之事,那些情爱纷扰,都远远的抛在身后,她也要像娘亲那样,潇洒的转身,再不回头。
“好啦!”云想衣站立起身告辞道:“贺大哥,我该走啦,再晚些估计见皇上就难了。”
贺儒风起身相送,她婉言相拒,却刚要出门,只觉头晕脑胀,眼前事物顿时混沌了起来,贺儒风大惊失色,眼见着她软软倒了下去
一举三得
云想衣无故昏迷不醒,云府乱成一团,就连当今圣上都听闻了风声,连派几名御医前来诊治,这几名御医对这位将五皇子打断肋骨的云小姐很是好奇,可她双眼紧闭,躺在床上柔弱不堪,实在难以看出她能有那般的暴力手段,他们几人把脉诊治,却只得出一个结果,就是中毒了,至于中的什么毒,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云小姐体质特殊,此毒状似并无大碍。
云五名急得团团转,无碍为何昏迷不醒?她已经昏迷了半日,群医束手无策,正在焦急之时,一个美貌少妇,眼敷白绫跟着个高大男子走进了云府,正是蓝夜,云家夫妇大喜过望,原来她风闻云想衣中毒,连忙在城外赶了回来,虽然她不能视物,但是她下针如有神,只不多一会儿,云想衣便悠悠转醒,因为施针屋内并没有别人,她眼开迷茫的双眼便看见了坐在床边的蓝夜:“蓝夜姐姐”
蓝夜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微微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可知是谁下的手?你也太胡闹了,好端端的吃什么忘忧草?现在触及胎毒,忘忧草本就烈性,二者混在一起引发寒毒,不然还是回天山去吧!”
云想衣摇头,反握住蓝夜的手,黯然道:“姐姐,在他心中,原来女人便如手中玩物么,喜欢霸占着也能不折手段,他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再也不是我的瑾玉哥哥了。”
——“你怎知道是他?他在京州从未离开过”蓝夜疑问道。
——“姐姐,”云想衣叹气,一抹神伤滑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