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祁司以笑笑,“我没这麽觉得呢……”
如果自己真的那麽体贴的话,那韦延为什麽感受不到?……
“咦,可能是当局者迷吧,”怕吵著其他人休息,邵媛媛的声音也很小,“你女朋友没说过你很温柔吗?”
除了笑,祁司以答不上来。韦延不爱多说话,除了一句“我喜欢你”,多余的情话都没有,什麽“你很温柔”、“我想你”这样的话,也没有从他的嘴里听到过。
“没说过吗?”从祁司以暧昧的态度里猜测到答案,邵媛媛笑了,“你女朋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没觉得自己对韦延很好,当然不会觉得他不懂知足。反而自己,似乎有这方面的倾向。
“不会啊,这种事情不一定要说出来的。”祁司以辩解道。
邵媛媛瞪圆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说得也是啦!那麽你的女朋友就是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咯?”
祁司以不习惯自己的事被拿出来闲谈,但现在也不好打断她,只能敷衍地点头。
“不善於表达自己的感情,相处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吧?”邵媛媛像自言自语一样说著,突然意识到什麽似的看他一眼之後,连忙摆摆手,“我没其他意思,你别误会。”
“没关系。”祁司以说著从挎包里拿出一瓶水喝了两口。
“你别嫌我话多哦,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邵媛媛来医院不过一个月,和自己接触也不过几次简单的工作谈话,所以说话还是非常客气。“只是以前在读书的时候和一个酷酷的男孩子交往,发现真的好累……”
“没有交往之前,还觉得他真的很帅,简直就是黑马骑士嘛,可是交往了之後,发现黑马骑士果然不适合我们这种小平民。”
祁司以被她的比喻逗笑了,“你怎麽会是平民呢。”
邵媛媛也跟著笑了一下,继续刚才的话题,“没有交往时,见他少言少语还觉得非常有个性,可是交往之後,他还是一副沈默寡言的样子,我当然受不了啊。虽然能感觉到他喜欢自己,但还是无法接受连‘我喜欢你’这样话都说不口的男人……美好的事物果然只能远观,不能近享的。”
说完,还朝祁司以甜甜一笑。
觉得她说话方式很有趣,祁司以也跟著笑起来,“是吗,近享也要有技巧的……”
“啊?”邵媛媛一声惊叹。觉察到会惊到别人,她连忙捂住嘴,然後吐了吐舌头。
“祁医生的女朋友果然是冰山美人吗?”邵媛媛小声地嘀咕著。
“算是吧……”
“那麽变得温柔就是祁医生所说的技巧吗?”
“什麽?”祁司以反问道。
“你刚刚说‘近享冰山美人’的技巧是指变得温柔吗?”邵媛媛露出调皮的笑容。
“我没这麽认为……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喜欢一个人,怎麽可能还用所谓的‘恋爱技巧’来对付呢?”
“说得也是哦,”邵媛媛点点头,又说,“但有很多人会用你说的‘恋爱技巧’呢!”
“那只是玩弄感情而已吧?”
“感觉祁医生真的非常喜欢你的女朋友呢!啊,如果我没有未婚夫的话,一定拼劲全力把你抢过来!”
祁司以诧愕地看著他。
“啊……我开开玩笑啦,你别介意。”邵媛媛笑眯眯地说。
两人还聊到了邵媛媛的未婚夫,聊了一阵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读书时代的趣事。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74
两人还聊到了邵媛媛的未婚夫,聊了一阵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读书时代的趣事。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
看了一下时间才下午四点。迎他们的人先领著他们到了医院的宿舍。自小就没住过宿舍,即使大学期间,也是在学校附近租房住。现在只是出差一个多月而已,租房当然不可能,住酒店消费又太高,而且自己一个人去的话又显得太独立,如今只能乖乖地听从上面安排。先前还想著会不会两人一间,见是一人一间的时候,祁司以松了一口气。
宿舍是一间十来平方的单间,带有卫生间和厨房,卧室狭窄得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两张桌子就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一张桌子摆在床边,另一张桌子在床的对面,上面摆放著电视。刚从太阳底下解脱,又西装革履的,热得快透不过气来,才发现卧室里没有装空调,只有床头墙上装著的一个电扇。祁司以也管不了那麽多,先打开电扇吹吹再说。
床上铺的是医院用的那种白色床单,祁司以没有严重的洁癖,将挎包放在桌子上,就坐了下来。
额头上还是薄薄的汗,祁司以心想这种小镇的医院条件果然还是太差了。既然如此,怎麽还会有钱旅游呢……
祁司以叹了一口气,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邮政公司确认他行李到达地址的电话。
挂掉电话,祁司以看看时间还早,这个时候打电话回去,祁妈妈应该还没到家。
拨通了韦延的电话,听见电话里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在回我爸妈那里去的途中吗?”祁司以问。
“嗯。”
祁司以笑笑,“没带多少东西吧?”
“没有,就带了一个CD机。”
祁司以嘴角抽搐几下,“你比我还轻装啊,……路上注意点安全。”
很想向韦延抱怨一下这间没有电扇的宿舍,但话在嘴边又没说出来。“休息的时候,我就会回去看你。”
“哦……”
“想我吧?”祁司以一副好死赖活的口气。
电话里静默片刻。
“我想你了……”声音轻得话尾都要飘走了,还带著一丝含羞的味道。
祁司以完全怔住了。这句话像咒语一样让他心悸得厉害,又像天籁之音一般摄人心魄。半晌回过魂来,他又笑,“在家里乖乖等我放假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好。”听著语气就能想象到韦延在微笑,祁司以的话又多了起来。
“待会儿跟我爸妈说声,说我安全到达了,让他们别操心了。”
“晚上又准备什麽大餐孝敬老人家了?”
……
直到敲门声响起来,祁司以还在聒噪不停。挂掉电话,打开门看见张宁他们站在门口。
“跟谁打电话说得那麽起劲,叫你几次都没回应?”张宁张口就问。
“有什麽事吗?”祁司以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能扯开话题了。
“还什麽事,都五点半了,准备吃饭!”
算得上是接风宴。医院的副院长带著五个医生领著他们六个人到附近一家酒店包间坐下。祁司以对於这种饭局还是应付自如,酒量说起来不错,心情好他也会拍拍别人马屁。一轮下来,祁司以放倒了主家的两名医生,对方副院长拍拍他的肩膀直说,“小祁的酒量不错啊……”
应酬这回事,祁司以从以前就不屑。前些年祁爸爸想他出头,也常常带著他参加一些大大小小的饭局酒会,这海量大半是在那个时候培养的。但如果说喝酒也有天才的话,他就属於这类人。
就职以後,他也会参与一些应酬,但大家作为医生,还是有职业感的,喝酒也就三两杯意思一下,这对於祁司以来说权当喝水了。
也有病患家属在手术之前请吃饭,祁司以全部回绝了。为了让家属安心,会收下对方准备的红包,但等病人出院的时候又退了回去。毕竟祁司以不缺钱,他这一辈子都没过过缺钱的生活。
一群人吃喝近两个多小时。饭局结束後,几个男男女女站在门口看著副院长上了车,大家才准备回去。那几位医生是当地人,两个已经喝得烂醉,直接丢进的士送回了家,另三位就提出送他们回宿舍。
其中有一名女医生,也是普外科医生,祁司以就和她多聊了几句。
“我在杂志上看过祁医生的论文,论据真的是面面俱到,感觉比我们医院里一些年长的医生分析都要透彻一些,果然是大医院的医生啊……”名叫詹楠的女医生夸奖道。
祁司以笑笑,“哪里……”
九个人在晚风中慢慢地往宿舍处走,谈笑著就到了宿舍楼下。
和那三个医生告别之後,六个人往楼上走。张宁喝的有点多,但也没至於醉,“连个空调也没有……我刚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辛辛苦苦好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大家呵呵地笑了。另一个内科医生袁医生拍拍他的肩膀,“你这种公子哥就是没吃过苦,我两年前还在用电扇呢,不也是好好的吗?你就将就一下吧……”
说起来,祁司以还真的没有体会过生活清贫的无奈。听到袁医生的话,他不禁苦笑起来。
张宁点点头,“也就一个月,别人能过,我也能过……只是让咱们两个大美女怎麽办?”说著看向邵媛媛和另一个部门的护士贾如娅。
邵媛媛瞥了他一眼,“我们又不是娇生惯养,你们能过,我们就不能过了?”
几个人乐呵呵地上了楼。在宿舍管理员那里取了行李,用钥匙打开门,看著这陌生的环境,祁司以还有些不适应。
实在受不了自己满嘴的酒气,祁司以来到洗手间漱口,洗漱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
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听到对方叫了一声“司以哥”之後,祁司以才知道是天蔚的来电。
“打电话到你公寓没人接听,只好打你的手机了,司以哥不会介意吧?”天蔚的声音听起来还比较爽朗,看来是心情不错。
“没关系……我出差了。”
“哦,那小延呢,怎麽也不在家?”
“他在我爸妈那里。”
“哦,这样啊……”
对方也没有多说,讲了不到两分锺就挂掉电话。通话内容也就是朋友之间的寒暄。
在这之後,祁司以几乎每隔三四天都接到她的电话,每次都不超过两分锺,祁司以也没觉得烦,只当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问候。
忙了近两个星期才终於有休息,而且前一天还值晚班,祁司以第二天上午离开医院也没回宿舍补眠就直接奔E市市区上了飞机回V市。
回到公寓,给韦延打了通电话就在卧室里睡著了。这一个多星期里每天晚上吹著电扇睡觉,祁司以发现真是要人命。E市不像V市临海还有海风拂过,晚上的温度都能高达三十多度。几次热得有去住酒店的冲动,但两个女孩子都没有怨言,自己这样做就太造作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韦延躺在自己的身侧,祁司以才意识到到了半夜。夜色中看不清卧室的陈列,只是看著暗色的轮廓,祁司以的心里都有种纾缓的安心感。
轻轻拿开放在自己腰际上的手臂,祁司以打开床灯想要下床去厨房喝口水。想看看时间,瞥向床头柜时发现韦延已经准备好了一杯凉白开。
回过头去看,韦延睡得很沈。帮他拢了拢被单,又坐著看了会儿。无害的睡脸。看眉间也能知道他很高兴。祁司以俯下身去亲了一下他的鼻尖。
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随便吃点东西就开始睡觉,现在才还是感觉饿得厉害。
下床往浴室走,洗漱完又去厨房。看见饭煲里还亮著灯,在保温。打开看,里面放著一大碗鱼片粥。祁司以满心欢喜地拿出来吃得干干净净,吃完後将碗也洗了才准备离开厨房。路过冰箱的时候,想著这麽久了,不知道韦延有没有清理。打开来,里面几乎空荡荡的,就在最上层放著几个苹果、一大瓶牛奶还有法式面包。想来是明天的早餐吧,祁司以拿出一个苹果关上冰箱的门。
已经凌晨四点了。祁司以睡不著,就窝在沙发里看无声电视。
见天亮了,他才坐直身子又看了会儿,直到六点半他才起身去厨房准备早餐。
无论上课与否,韦延一般在七点起床。准备好早餐之後,祁司以回到卧室,床上的少年还在睡。情不自禁地又去吻他,少年的睫毛颤了颤,然後睁开眼睛。看到祁司以的一瞬间,笑容格外明媚,像窗外刚刚升起的朝阳散发著暖而不热的光。
“喝口水,起来吃早餐吧。”祁司以说著将床头柜上的杯子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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