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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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疾-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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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你行吗’?你是觉得我缺胳膊断腿还是怎的?我为什么不行?”他大声嚷嚷,完全不顾杨存的感受,说着拿过扔在床上的运动服,直接往外走:“我去训练了,晚上才回来。”
  
  坐在床上的小媳妇并没有因为他闹脾气而发窘,反而更加安然地自顾自地看起书来。
  
  预赛那天,杨存并没有到场,汪少杰因为他这举动更为愤怒。
  
  全场比赛下来,唯独他一人像是吃了炸药一样,进攻猛,防守快,连一旁的谷宁都看不下去了,拉住同是球员的缪国正嘀咕:“你说那小子该不会疯了吧?这才预赛呢就这么拼命,下面几场可怎么办?”
  
  坐在休息区的缪国正接过他手里递上来的水瓶,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到不远处一同加油鼓起的成雨柔身上:“额。。。。。。你说他啊,他今天的确是受什么刺激了才是,不然也不能这样啊。。。。。。”
  
  话刚说完,裁判又吹起了口哨,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汪少杰保持一贯的作风,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眼看着分数一点点上去,对方球队的人也怒了,打球的时候把怒气全撒在他一个人身上。这样一来,即使他抢到了球,也不能在第一时间传给其他人。在加上他本就不是个善于与其他人合作的人,球在手上,又传不过去,全场的人心被纠成一团,汪少杰觉得不耐烦了,抱着球便开始横冲直撞。
  
  哪想到对方球员像是猜中他的心思似的,脚一伸,眼看着一米八的小伙子摔在地上。
  
  全场呼了声冷气!
  
  汪少杰这一摔不得了,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他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慌乱之中有人趁机踩了他一脚。
  
  教练看他久久没站起身,直接要求裁判吹口哨暂停。
  
  最后他是被人扶着去了医务室。脚伤并不严重,几天之后就能好回来,他气的是他自己。
  
  晚上回到寝室,杨存一见到他这幅摸样,吃惊地说不出话来:“这。。。。。。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比赛么?”说着,两眼看着一旁扶着他的谷宁,询问道。
  缪国正虽说不喜欢他,但也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淡淡地笑道:“他啊,打球更拼命似的,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全场就他一个人在表演,现在倒好了。。。。。。”
  谷宁接着他的话,继续道:“被对方球员给盯紧了,成这副摸样也是他自己活该!你是没看见人家那队长,脸黑得跟吃了蚂蚱似的。”
  
  杨存听他这么调侃,原本紧揪着的心忽然松懈了,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好一会儿才缓回来:“啊,原来是被人算计了啊。。。。。。哈哈哈哈。。。。。。”
  
  坐在床上的某人今晚的心情全被他这笑声给打搅得。。。。。。更加不痛快了!
  
  晚上睡觉,杨存一直没能安心,时不时地爬起来,看看对面的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他的动作不轻,一连好几次起床,弄得上面的谷宁不禁抗议:“诶诶诶。。。。。。你到底是尿急呢还是梦游呢?老这样咯吱咯吱的,还让不让我睡了?”
  
  即使这个时候,汪少杰也还是没发出一个声响,杨存就当他是睡着了,低声向上面的人说了句抱歉。
  
  这会儿他不敢再乱动。可是对于一个夜不能寐的人来说,还不让他辗转反侧这简直就是酷刑!
  杨存等了许久,上面的人都讲起梦话了,他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往他的床前走去。
  
  刚一低□,少年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臂,黑暗里他看不见那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说:“你现在过来干什么?回去!”
  
  杨存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有些心虚地讨好他,又怕被他看出来:“让。。。。。。让我看看你的伤。。。。。。”
  
  床上的人没理他,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假装睡觉。
  
  杨存感觉得到对方给他让了些床位,摸索着爬上床,又笨拙地环住少年的腰:“别生气了好吗?我给你认错。。。。。。”
  
  “嗯哼。。。。。。”他语气不善。
  
  “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啊?”男孩有些委屈,声音低低的,似有泪意。
  
  “嗯哼。。。。。。”汪少杰不回话。
  
  他背后的男孩有些气恼了,甩开手臂准备下#床:“那你一个人生闷气好了,我不理你就是。。。。。。”
  
  这时汪少杰抓稳了他的手,黑暗里类似嘀咕的声音,有些隐忍:“我。。。。。。我。。。。。。脚抽筋了。。。。。。好痛。。。。。。”
  
  杨存恍然大悟,连忙回过神,回握住他的手,轻声细语道:“哪里疼?我看看。。。。。。哪里。。。。。。”
  
  少年指了指右脚,疼得他直冒冷汗。
  
  男孩低□,抓住那只抽筋的脚丫子,用力地扳他的大拇指。
  
  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的声音:“呼,我好多了。。。。。。”
  
  杨存终于安心的放下手,擦了擦额角的汗,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热的。等到他欲起身时,却感受到对方向他伸来的手掌。
  
  汪少杰一点点抚摸着他的肩膀,在他不注意时用力抱住了他的身子。
  
  两个男孩身上特有的气息弥漫在彼此鼻尖,汪少杰为这一刻的存在倍感珍惜,贪婪的吸了吸鼻子,在男孩的耳旁低声:“我好想你。”
  
  这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让怀里的人摸不清状况,他刚才吐出的热气喷撒在耳畔和脖颈之下,那里是杨存最为敏#感的部位,男孩缩了缩脖子,好一会儿才回话:“我不就在这里麽?”
  
  汪少杰放开他,用最后一点辨别力看清男孩在黑暗中的轮廓,模糊而鲜明,“我不是指这个。。。。。。”他的手不老实的放在他身下某处,一紧:“是这个。。。。。。”
  
  青春期的男生都是欲#望为先的动物,杨存也是男的,他当然理解对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没听到他的回答,某人忽然慌了,生怕他觉得自己意图不轨,有心捉弄自己,连忙开口解释:“额。。。。。。我不是这意思,我没有现在要。。。。。。”
  
  在杨存心里,也不是没想过着方面的。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别人猜不透这个男孩深沉的心。
  
  等到某人解释地口干舌燥,杨存才给他反应:“我想再等等。。。。。。我还没做好准备。。。。。。”
  
  某人如获大赦,听到他中意的回答,心里甜得尝不出滋味儿,凑上前狠狠地亲了他一口:“我就知道你会依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个最恐怖的话题:如果我变成日更党,那么会怎样?




☆、第九章

  周一的中国近代史是汪少杰最讨厌的课程。
  他是理科生,对于这些偏文的学科从来都是力不从心,英语也是,历史也是。
  
  早上起床,杨存替他拿过书本,放进自己的书包里,嘴里念念有词:“你啊,跟个孩子似的,真不知道别人不在身边你怎么办。”
  
  汪少杰最喜欢他替自己担心的时候,这会儿寝室里正没人,他有恢复那一副不要脸的摸样,凑上前道:“这样的话。。。。。。那你以后不要走好啦,一直在我身边。。。。。。”
  
  “去去去。。。。。。”杨存的脸又红了,他总是这样,“你都成这样了还正经呐?不怕伤好不了啊?”
  
  杨存看了眼包着一圈绷带的他的脚,肿得老高,并不好受才是。
  
  可是对面的人却不以为然,还捉摸着能不能因此获利:“诶。。。。。。你说,上近代史的老师,会不会因为我这伤,放我两节课啊?”
  
  “想得美!”某人直接打破了他的美梦。
  
  十一月底,W市的天气有些凉意,汪少杰早上出门穿的一件夹克外套这会儿根本不起作用,人冻得直得瑟。
  
  杨存坐在靠窗的位置,南面的窗户吹来一阵冷风,他感觉到坐在一旁的人桌底下紧握着的手一直是冰凉的,转过头便问:“是不是觉得冷了?我关窗吧?”
  
  台上的讲课老师刚一说完话,教室里便响起了他的声音。
  
  坐在前排的几个人纷纷转头看着他俩,汪少杰为了避免尴尬,摆了摆手拒绝。可是事情没这么好应付,老教师带着一副厚重的老花镜,质问道:“那位同学,我刚才说什么你听清了没?起来重复一遍。”
  
  杨存的心思根本不在课堂上,现在正好被老师抓了个包,有些发窘,站起身来却低着头,一语不发。
  
  大伙儿都笑他的这会儿红透的脸颊,议论着:“诶,看见没,居然脸红了喂。。。。。。”
  
  他们的声音恰好传进杨存的耳朵,这令他更加抬不起头。
  
  然而,除了他们之外的某个人,却是一脸镇定地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就像他平时的为人。缪国正通过刚才那一番状况,懵懵懂懂的摸清了他俩的关系。
  
  可是这种不确定的事情他不敢开口,这是叫人身败名裂的指控,他想了想,还是看情况再说。
  
  上完课,杨存扶着带伤的病患上厕所。
  
  人还没进去,汪少杰已经开始抱怨,嘴里骂骂咧咧的让人听着挺不痛快,他说:“你看看上课那一帮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你。。。。。。还是不是同学啊?看你好欺负不是?”说着又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男孩,低着头一点反应也没有,而自己刚才那番话就像是对空气说一样:“诶,你能不能也说两句?你就这么好脾气?”
  
  杨存正低着头观察他的伤势,这所谓的伤筋痛骨一百天,他可马虎不得。听这男人这话,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理他,保证待会儿他又要有气没地儿使,让自己不痛快了:“好好好,我知道你在为我着急,可是也该先把厕所上了再说啊?你这么憋着,不怕爆了啊?”
  
  男人一听到他这腔,什么怒气都没了,搂过他的脖子,在那一处柔软的粉色上狠狠地啄了一口,笑脸有些无赖摸样:“嘿嘿,那我要是爆了,你还不得成了寡妇了?”
  
  “去你的!”某人被他这话给弄得,恨不得狠狠地在他另外一只脚上再踩一回!
  
  *****我是 分割线*****
  
  在寝室里,只要缪国正和谷宁在的时候,他俩多半不会有太多的话题。这种隐秘的情事为了不让第三个人知晓,他们不得不隐瞒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男生寝室晚上睡不着时,讨论的话题无外乎两个:一,男生;二,男生和女生。
  
  今天晚上刚一熄灯,谷宁便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诶,你们今天听说了没?浴室里有一男的,洗完澡衣服都没晓得穿,直接包了条浴巾出来,后来啊。。。。。。也不知道是地太滑还是怎么的,他一个没小心,脚一崴,大喇喇地坐在地上了……”
  
  坐在他身旁的汪少杰一脸鄙夷,不屑道:“人家摔倒了你乐什么?”
  
  “你没听我说完呢!”谷宁有些气恼自己被人抢白了,转头对另外两个人说:“诶,你们猜然后怎么了?”
  
  坐在桌前的杨存放下手里的书,睁着两只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又摇了摇头,不语。
  
  谬国正的反应则更是无趣,他从来都是拿那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让人猜不透。
  
  “我听人说啊,那哥们一摔倒,浴巾飞了!”谷宁有些偷着乐的意思,捂着嘴还是忍不住笑意:“你们想啊……整个浴室里头,二十几双眼睛,都看见了他的老二……能不刺激吗?”
  
  他话一说完,寝室里其他三个人都没了声响,最后还是谬国正为了掩饰尴尬先开了口:“咳咳……我说阿宁啊,你这不厚道……”
  
  “诶,凭什么呢……”
  
  “你往人家那地儿看,你……你自己没有么你?怎么搞得和个娘们似的……”虽然谬国正平时总是一脸面瘫的摸样,到这会儿,难得有一回脸红了:“你看别人,怎么没时间自己照镜子看看……”
  
  “呸!”他的话没说完,谷宁便打断了,肉拳搓掌地向他解释:“要我说,五个手指还不一样长短呢,这玩意儿也得分人看……”正说着,一把拉过坐着的杨存,勾住他的脖子,故意拉近距离,语气暧昧道:“杨存,你多少来着你知道不?”
  
  寝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谬国正是处于中间地带的人,而杨存和汪少杰,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杨存被他这么勾着,矮了一截,低声下气地回他,耳根子都红了:“我……我不……不知道……”
  
  谷宁看到他这幅摸样,更是喜欢,揉搓着他的脸蛋,叫嚣着:“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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