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慎滑倒,在卫生间里晕倒了,现在已经被送往医院了。新娘子太过忧心新郎的安危,一着急也摔倒了,今天很不好意思没有招待好各位,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所以今天的婚礼仪式就省略掉了吧,不过两人的结婚已成事实,日后就是两夫妻了!各个房间里安排的有薄酒,大家可以吃了再走。”
虽然卢博文这么说,但来的领导们哪个贪图一顿饭的口腹之欲啊,更加看出今天事有蹊跷,自然也都纷纷表示对意外的遗憾,然后就都告辞了。
一霎时,刚刚还欢声笑语满堂喜庆的大厅除了婚庆公司的人,就只剩下呆若木鸡的两家人了,眼看着好端端的一个婚礼演变成了这个样子,两家人都恍然如梦,到现在还难以置信。
郑家人迷瞪过来之后,自然都去看郑焰红了,而赵家则是丫丫成了一个小焦点,大家都在围着她询问爸爸到底发了什么短信,让新妈妈一看就发疯了?丫丫虽然小,但却十分机灵懂事,加上小学生了正是炫耀心理严重的时候,对爸爸被郑焰红欺骗了也十分气愤,一看大家都询问,就很是神气的按照她自己的理解说道:“妈妈,不就是郑阿姨在今天跟我爸爸结婚的时候,却带着别人家家传之宝的玉镯子,爸爸就明白郑阿姨并不心甘情愿嫁给他,所以他就走了,还说他们俩的结婚证也不是真的,以后就不是一家人了!”
“啊?”
“什么”赵家人一个个也晕菜了!
郑焰红已经清醒了,但她却心碎了一般除了哭泣什么都不说,郑伯年夫妇虽然恨她不争气,但毕竟心疼她,就要带她回家去。
而赵家人听了丫丫的话,虽然不甚相信,但毕竟心里对郑焰红有些不满,看着她离去,也讪讪的没有阻拦,紧接着就也离开酒店了。
就这样,这个原本由省委书记亲自主婚,无数显贵参与的,耀眼之极、万众瞩目的婚礼居然以新郎失踪,新娘发疯为结局惨然收场了,更加带给来宾无数的猜测跟怀疑。但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没有婚礼的仪式,更加没有喝到新郎新娘敬的酒,这场婚礼在大众的心里还是举行过了,赵慎三跟郑焰红这对冤家也成了不是夫妻的夫妻了。
可是,再大的噱头也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这个出人意料的婚礼也随着各位领导的忙碌逐渐被忘记了,但是能忘记的毕竟都是外人,这个变故对于两家人来讲,那种伤痛跟羞辱却是久久难以磨灭的。
赵家人逐渐弄清楚了原委,就很是心疼赵慎三受了气离开。再加上一直没有他的音讯,因为焦急就更加迁怒了郑焰红,也就对她不闻不问,更加不去医院探望,而是马不停蹄的四处寻找赵慎三。赵奶奶更是眼睛都快哭瞎了,生怕亲孙子想不开寻了短见,那可就断了赵家的根苗了!
而郑家人一来自己也觉得郑焰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羞愧不堪,二来因为郑焰红一直在医院里高烧不退,嘴里的伤痕让她嘴也肿了,手也破了,一时之间也难以出院,自然也顾不上更加没脸去见赵家人,也就自己顾自己了。
就这样,亲家两方居然也断绝了来往,仿佛这桩亲事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与此同时,桐县的局势却又一次悄悄发生了变化——虽然赵慎三临走的时候把党委的事务委托给了副书记,可是那个美女县长刘涵宇却在赵慎三婚礼之后就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让黎远航下了一个口头命令,桐县的党政事务暂时让她负全责。就这样,这个一贯给桐县人以温柔无为形象的女县长开始慢慢地展露除了她强硬的一面,上面没有了赵慎三,人家处理起事务来,居然也是一板一眼头头是道,足见之前人家在别的县里任职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强势的领导人。
第五卷 宦海商海两沉浮 199回 李文彬再上云山寺
199回 李文彬再上云山寺等一周过后,瘦了一圈的郑焰红终于出门上班去了。
一周之内,她始终没有对家里人有一句交代,只要有人问她,她就用一种凄楚到让人不忍目视的眼神看着大家,仿佛一开口就会再次晕倒一般脆弱不堪,大家哪里还忍心逼问啊?也就纵容了她的沉默,于是,这桩婚礼下面的秘密也就真的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秘密了。之所以说若隐若现,自然是因为大家在现场都曾目睹了一点半点的,凭借着猜测,也能明白一分半分,这就是若隐若现了。
林家人在此后十分的低调,林茂人更加是在试图探望郑焰红而被黄家兄弟堵在医院门外一次之后也不再出现了,据说林茂天副省长对他大发雷霆,还搬动婶婶出面狠狠地教育了一番林茂人。
林家老太太出面之后,很是通情达理,骂儿子说既然他没福气娶人家郑焰红,现在就不该操着坏心思去破坏人家的美满婚姻。还骂他说原本他就因为他父亲的亏心事遭到了报应没有好妻命,现在又多造了一层罪孽,说不定这辈子都难以娶到意中人了。
林茂人冷静下来之后,仔细从郑焰红戴玉镯引发的惊喜跟希望又随着郑焰红摔碎玉镯还恨不得咬碎的举动引发的伤心分析,终于还是明白了郑焰红可能真是带错了玉镯子,那个女人心里除了那个小混混出身的赵慎三,依旧没有他林茂人!想明白了之后也死心了,居然也不再去纠缠了,两天过后,就黯然的回南平上班去了。
这个世界仿佛又恢复了正常的转动,除了 少了一个赵慎三,一切人的生活都仿佛按照原有的轨道,没有丝毫的变化。当然,要说没变化那也不完全正确,最起码,又做了一回新娘子的郑焰红就好似彻底变了一个人,从以往那个爱说爱笑的领导恢复成了被赵慎三开发前那个老姑婆一般的严苛领导。
首先从穿着打扮上,她收起了红红绿绿的衣裙,除了银灰、深紫、黑白两色的套装,不再穿别的颜色,长发也又一次盘成了老气横秋的发髻,在官面的酒宴上,如果同僚们还想如以往一样跟她开一点无伤大雅但略微带点黄色的笑话,她就会瞬间色变,虽然不至于开口怒斥,但冷若冰霜的老半天不说话,反倒比训斥人家一通更加难堪,一来二去的,也就没人敢跟她开玩笑了。
其次就是她每天辛苦从省城去云都上班,晚上无论多累,只要能回去,她一定回省城去住,并且为了不让小严来回跑,她每次都是一下班就自己开车走了,弄得大家也都拿她没法子了。
跟赵慎三的小家成了她唯一的归宿,每天回到家,她才会摘下假面具,恢复成一个心碎了的、失去了丈夫了的、孱弱不堪的小妇人,回忆着这个屋子里曾经的那么多快乐,时不时就会哀哀的哭泣一场。
原本父母跟卢博文以及叔叔婶婶都对她婚礼前留下林茂人明显是包藏祸心送去的玉镯而恨她不争气的,但看到她在失去赵慎三之后那么痛苦,现在居然连老人那里也不去了,仿佛离开她们的小家一分钟,就会错过了突然回来的赵慎三一般紧张执着,毕竟是心疼她啊,老人也就逐渐的消除了对她的误会,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又弄成了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怪摸样,却也除了叹气无能为力了。
同时,郑焰红也一刻都没有放弃寻找赵慎三的行动,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脉能源,更加让哥哥黄向阳利用黑道的人马进行打探,可是眼看看从五月初八一直找到五月底,依旧没有赵慎三的任何信息,仿佛这个人从来就不曾在世界上存留过一般毫无音讯。
就在大家都在寻找赵慎三没有结果的时候,更加谁也没有猜想得到,最终先找到赵慎三的并不是郑焰红,而是省委书记李文彬,而他能够找到赵慎三的机缘,居然是来自了上次在云山寺时了悟大师留给他的一个哑谜!
事情是这样的,农历五月底就是公历的六月底了,京城传来确凿信息,老首长将在七月中旬来h省调研工作,视察重点就是云都,确切的说是赵慎三弄的那几条路线。
这样一来,赵慎三的下落不明可就上升到工作层面上来了!一个县委书记,在没有任何合理理由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么久,虽然市领导给出的解释是他要结婚请假了,但现在距离他结婚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就算是足额的休婚假也该结束假期了啊,怎么还那么沉得住气不出现呢?再说了,婚假婚假,自然是夫妻两人一起休息才对,怎么人家郑市长都上班了,他这个做老公的偏还休息的那么稳当,一直不出现呢?难道还要等到连生孩子的月子假也一起歇了不成?
这下子,可就连黎远航都绷不住了,桐县的县长刘涵宇一天几次请示工作,虽然党委工作也让那个**志先一肩挑着,但毕竟有些重要的党委事务,刘涵宇还是不敢自己做主的,请示的多了,言谈中那女人就对赵慎三的迟迟不出现很有些意见。再加上市里也有很多副职纷纷抱怨,说桐县的工作只要涉及党委的,那个女县长就让科局长们直接请示市里的分管副职,弄得他们现在居然成了桐县的专门领导一样,烦都烦死了,问黎书记说到底赵慎三是想干不想干了?如果人家铁了心要辞职的话,何必一定要留着这个位置给他呢?
当天的婚礼,黎远航是也亲自当场参与的了,更加亲眼看到了那无比蹊跷的变故,故而在他的心里,赵慎三这次心灰意冷老婆的心意不坚,连婚姻都不要了,怎么还会在乎这个区区县委书记?所以给他留着也是白留着,白白的耽误了工作跟工夫!可黎远航有李文彬的嘱咐在心里,怎么敢自作主张的换掉赵慎三呢?所以一边压着副职们,一边就偷偷跟李文彬打电话叫苦,大有磨的李文彬答应他另外安置县委书记的势头。
李文彬因为这个问题曾经仔细询问过乔远征,奈何乔远征也不知赵慎三的下落,自然是一问三不知。这就让李文彬十分恼怒,臭骂赵慎三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是郑焰红对他不死心塌地,换一个老婆也就是了,何苦闲着没事干学什么情圣,连事业都不要了一跑了之,难不成老婆没娶殉情自杀了不成?
但骂归骂,对于桐县的县委书记一职,李文彬却始终没有吐口让黎远航另派,还在黎远航又一次吞吞吐吐的抱怨的时候怒不可遏的训斥道:“远航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还不是觉得赵慎三离开了,拔个萝卜地皮松,你就能另外安排一个县委书记的人选了嘛!要不然怎么会三天给我打三次电话叫苦呢?听你的意思桐县没有了赵慎三,几乎都无法开展工作了对吗?那人家赵慎三之前一个人兼任着桐县的政府、党委两边工作那么久,怎么还能搞出那么出色的工作成绩来呢?现在的状况说明什么问题了呢?岂不恰恰说明你黎书记又派去的县长不足以担负这么重的担子嘛!你不从自己身上寻找问题,不停的跟我打擂台,为的不还是要这个县委书记的任免权利吗?好啊,我给你!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桐县这个县委书记的人选你们云都随意拟定,我李文彬不是恶霸不让你们地方自治,但有一点,马上就是国家下来验收你们的农村创新工作了,希望你黎书记物色的新县委书记能够让检查不出岔子!”
黎远航冷汗涔涔的听完了李书记的训斥,还没等他辩解,就听到李书记已经挂断了电话,有了这一番话,就算是再借给他仨胆子,就算是那个桐县新任美女县长刘涵宇跟他有再深的秘密渊源,他也不敢再提这件事了。
就算是赵慎三不在,云都该准备的工作依旧得准备,故而几天以后,一份详细的迎接首长检查报告就递到了李文彬案头。他仔细的看了看,觉得这报告的行程倒没什么纰漏,更加有些没好气的笑了,因为云都送来的报告,完全跟上次他去云都视察,赵慎三带他行走的路线一摸一样。当时他感觉就挺好,特别是最后云山寺的完美收官,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完他就跟乔远征讥讽黎远航标标准准是一个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主儿!一边依旧用着赵慎三的成果应付省里,一方面又惦记着那个位置能够给他带来多大的新收益。
乔远征自然是微笑着对这件事不置一词,因为他明白就算李书记对黎远航再不感冒,涉及到市委书记这个级别的谈论,是他这个秘书不该参与意见的。否则的话肯定会给李文彬一种他野心勃勃的印象,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但是他也不会不回答李书记的话,就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这也是按小赵领咱们走过的路线设计的,想起上次在云山寺,小赵还雄心勃勃的跟我说他打算三年摘掉桐县贫困帽子,五年在全云都推行创新工作的宏图大志,而现在他居然就退出去了,真觉得人生无常啊!唉,看来佛门崇尚的‘看破,放下,自在’还是很有道理的,小赵这次没准就是真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