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封闭式的仪器内,请选择:语音播放,屏蔽声音。他点了屏蔽声音。
将铭牌取下来放入对应的凹槽,一道绿光扫过,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欢迎使用本系统,请问您要
下面是几个选择项,基础信息(需要指纹),基本信息(需要指纹,瞳孔扫描),所有信息(指纹,瞳孔,DNA认证)。
少年点了第三个选项,根据提示将手按在屏幕上,指头针刺一样痛了一下,眼前弹出一道光幕,密密麻麻的字体将他短短的一生都显示了出来。
其实上面有些什么他一清二楚,只是再亲眼看见,感觉截然不同。
他一字一字认真地慢慢读完,又反复看了几遍,吐出一口气,将铭牌又挂回脖子上,走出医院。
在离夏商周综合医院不远的街边,少年叉着腿坐在一块被劈成两半的石头上,神情恍惚。
拓跋庆生,男,新纪历1997年11月1日生人,居住地:鹰都半地下城B区朝阳大道晨曦小院北苑143号。
苏庆生,男此人肉身已死。
人死后还有没有灵魂,魂归何处,没死过的人永远不会不知道,而人死灯灭,灵魂自然随着肉体的死亡而消失,这是科学结论,苏庆生也一直相信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轮回,下一辈子自然也只是痴人妄语,但事实推翻了他这个信念。
他有了新生。不是小说中夺舍的桥段,他清晰地知道他现在叫拓跋庆生,因为遭遇雷翼鸟袭击,七魂六魄缺了几魂几魄,而他死亡之后,同样缺了魂魄的魂体正好与拓跋庆生互补,莫名的,苏庆生有缺陷的灵魂就穿越了两千年的时空,与两千年后的拓跋庆生结合为一个完整的灵魂,否则,现在这个叫拓跋庆生的少年,已经是个白痴了。
来不及感叹,另外一波庞大的记忆涌入脑海,末世,空间,老钟
少年捂住了眼睛,太阳有些刺眼,眼泪湿润了他的眼眶,渐渐地,有液体从指缝间渗出,他屈起双腿,将脸埋在手肘中,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
许久,可能是思考太多,头痛欲裂,迫切想呼吸新鲜自然的空气,他站起来,来到地面大街,临街的房子都建得低矮,最高不过五六层,门和窗户狭窄,有些门估计胖点的人都进不去,街道上的人大多佩戴着武器,半空中偶尔有形状各异的飞行器呼啸来去。
一家酒吧外毒刺藤萝与迷蛇香互相缠绕,爬满了墙壁屋顶,门前有三两人临街站着,其中一个女人尤其吸引人眼球,虽说即将踏入夏天,但这个时候穿成那样也太清凉了,胸前一块抹布,超短的凉裤勾勒出滚圆的臀部轮廓,裸。露的手臂与大腿上绑了武器套,插着大小不一十几把刀子,昭示着这并不是无害的花朵,而是毒刺藤萝。
少年目光扫过,那女人刚与同伴起了争执,心情不爽,看见剃了光头的少年心头无名火起,冷哼一声:“臭小子,眼睛往哪看呢?!”手一扬,一把刀子便冲着少年飞了过去。
女人并没有要少年性命的心,只想教训他一下,准头就有些偏,只要他站着不动就没事,谁知道少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朝旁边挪了一步,却正好迎向刀子,有路人看见了,还没作出反应,恐慌的少年发出一声高亢的嚎叫,穿云裂石,那刀子像撞到了无形的墙壁,突兀静止在半空,伴随着少年的叫声迸裂成十数个小块,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少年身前似有无形的屏幕将他保护着,碎块来到他跟前就变换方向,诡异之极。
街道上霎时一片鬼哭狼嚎,碎块击中了几个路人,酒吧的高强度合金玻璃被击破,少年叫声突兀停止,身子晃了晃就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了,无法看见因他而起的混乱,有人拨打了医院的救护车电话,一只瘦小的猫从角落里冒头,低声喵喵地叫着,在少年身边徘徊,用小舌头去舔少年的手,被粗暴地揪着脖颈的毛皮扔到一边。
☆、庆生第10章 穿越
接到求救电话赶来的医师将昏迷的少年又带回了夏商周综合医院,这回家长不来不行了,那么多伤者,医药费,住院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还有酒吧老板的索赔,够头疼一阵了。
少年耷拉着脑袋坐在病床边,他进医院后半个小时就醒过来了,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一干病人家属围着他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吵得少年本来就有点晕乎的脑袋更迷糊了,睁着黑漆漆的眼睛一脸不知所措。
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中年人踏进病房,后来还跟着个探头探脑的漂亮少年,中年人一身肌肉纠结,看着很吓人,他用冷若实质的冰冷目光看了坐在床边的少年一眼,转身处理一堆麻烦事去了。
病房里一下空了,漂亮少年招手喊了声“庆生”就去了走廊,过了一会独自回来了,挨着少年坐下,碰碰少年手臂:“哎,医师说你失忆了,那你还记得我是谁不?”
少年抬眼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漂亮少年道:“我叫柳星觐,可别忘了啊。刚那大块头是你父亲的朋友,叫图放,你以前老喊他犀牛,说他没脑子只会使蛮力。”
柳星觐挤眉弄眼的,少年没理会他,只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
“喂!跟你说话呢,不是真傻了吧?”柳星觐拿手在少年眼前晃晃,“你要是傻了可没意思了。”
图放处理事情很快,临走时看着拓跋庆生走路的身影皱眉:“怎么跟喝了酒似地?”
主治医师站在他旁边,闻言笑道:“大脑受损的后遗症,肢体动作不协调,慢慢就好了。”
拓跋庆生刚走出医院门口,一只颜色灰扑扑的小猫从头顶上方的门楣跳下来,正好扑在他的光头上,少了往日乱糟糟的头发,小猫的爪子顿时抓空了,扒拉了两下,又不敢将利爪亮出来,顺着少年铮亮的光头滑了下去。
少年伸手将要掉下来的小猫抱住,小猫感激地喵了一声,抬头看看好些日子见不着的主人,又是喵喵两声。
柳星觐不喜欢一切带毛的东西,尤其是这样丑的动物,真不知道拓跋庆生为什么要养这样一只前身是流浪猫的小猫,他嫌恶地看了一眼。
小猫想必也知道自己在其他人那里不讨好,看了柳星觐一眼,窝在主人怀里不动了。
晨曦小院其实就是柳家的聚居地,初建鹰都半地下城时柳家出了大力气,为鹰都半地下城的望族之一,居鹰都半地下城四大世家之首。
拓跋庆生不属于柳家人,父亲是柳家组建的佣兵团成员,他自出生就和晨曦小院的孩子混一起,彼此间都很熟悉,回去后半天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混小子拓跋庆生变傻子了,听到的孩子都跑来看,见拓跋庆生呆呆的,眼神总飘着,问他话总是答非所问,回去后接着宣扬,一传二二传三的,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拓跋庆生蹲在演武场边上,眼瞅着那些人在热火朝天地训练,本来老师也要求他一起训练的,练功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因为住院拖了大半个月的功课,至少也要保持以前的水平吧,哪想到拓跋庆生走路不但像喝多了酒,拿起他往日使用的那柄重20斤,刀长1米5,镡长75厘米的斩马刀时更如醉鬼,东劈一下西削一下,威力是挺大的,平整的演武场楞让他劈出了一道道刀痕,石屑飞溅,砸得周围的同学哇哇叫,最离谱的是一次挥刀没掌握好力度,刀带着人转了两圈,差点把一个同学拦腰劈为两半。
同学与家长抗议后的结果是,拓跋庆生只能自己一人训练了,他不想动弹,演武场也没有供休息用的桌椅,就直接坐在地上,右脚踩在斩马刀上碾来碾去,旁人见了,更认定拓跋庆生脑子坏了,以前他特宝贝这把刀,谁也不让碰,每天用完后都上好油拿皮子认真地裹好。
课间休息的时候柳落英嘴里咬着碧果慢慢踱了过来,见拓跋庆生盯着她手里的碧果,便起了捉弄的心思,她往日与拓跋庆生就不对盘,碰一起了不是吵嘴便是打架,虽然她比不上拓跋庆生,但身边有一帮支持者呢,拓跋庆生也不好真的下死力跟她打,因此还是柳落英占上风的时候多,此刻见拓跋庆生的模样,哪有放过耻笑他的道理?
“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柳落英摇摇手里的碧果,那碧果清香无比,周围一干小毛头早已口水横流,年纪稍大的不屑于看柳落英作态,不着痕迹地离远了些。
这些小孩都知道拓跋庆生的一个特点就是好吃,往日见了别人拿着吃的总要凑上前去问“吃的什么呢,好香。”有心好的便分他点,但大部分人都看不惯他那饿死鬼投胎的模样,没想到脑子坏了这毛病还在。
拓跋庆生道:“不知道。是什么?”
“先喊声姐姐听听。”
柳落英比拓跋庆生小半岁,看模样也比拓跋庆生小,拓跋庆生侧头看看她:“妹妹。”
柳落英见他不上当,有些气恼,但拓跋庆生一向喊她名字,此刻突然从拓跋庆生嘴里听到妹妹两字,心里不免有些异样,没了继续捉弄他的心思,但周围一干人都看着呢,怎么好收手?她笑着一小口一小口把碧果吃了,光剩个果核,她拿着果核在拓跋庆生面前晃晃:“这个给你,吃不?”
拓跋庆生伸手要拿,柳落英嘻嘻笑着把手拿开,拓跋庆生手落空了,周围的人一副不忍注视的模样,纷纷挪开目光,这拓跋庆生,虽然碧果很稀有非常昂贵,也用不着这样馋嘴吧,都十五岁的人了!真给他爸丢脸。
柳落英把果核丢在拓跋庆生面前地上:“给你,馋鬼!”
拓跋庆生低头看着那果核,慢慢伸手捡了起来,有人“呸”的一声。
拓跋庆生恍若未闻,拿着斩马刀在地上用力挖了个小坑,有人咦了一声:“他在做什么?”
坚硬的岩石被挖开了一个小坑,正好把那果核放进去,拓跋庆生又在果核上铺了挖出的岩石碎屑,弄好后平整的地面就多了一个小小的包,他右手覆盖其上,略凝神,一株幼苗从指缝间钻了出来,周围的人跌落一地下巴,“那是什么!?”“天啊,太神奇了”
幼苗长到两米多高便停止了生长,开出了满树淡紫色的小花,转眼花凋零,结出一个个碧绿晶莹的果子,香气飘满整个演武场,引得墙外的人喊:“什么东西,这么香!”爬上墙头伸颈往这边看。
碧果缀满枝头,压得枝桠不堪重负,有小毛头喊:“要折了!”
话音落,果子最多的那一枝发出咔的一声响往下沉,柳落英离得最近,腰间的短刀刷的出鞘,众人只见刀光一闪,柳落英脚尖用力一跳,那枝条已到了她手中,柳落英举着满枝的碧果有些尴尬,她刚才只想着不能让那碧果坠地,落地站定后才想起来自己刚还逗弄拓跋庆生来着,这举动怎么也有点投敌的味道。
柳星觐挤上前来,他早就垂涎三尺了,虽说是柳家的直系子弟,但他爸妈对他的经济管得紧,一个月的零花钱才20个信用点,而一个碧果就要1000个信用点,此刻大饱口福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仗着跟拓跋庆生交情深,大喇喇地伸手摘了个碧果就吃起来,满脸陶醉神色。
这碧果树对生长的环境极其挑剔,至今没有人工培育成功的例子,价格昂贵是可以理解的,在场的除了类似柳落英这样家里钱多又受宠的人,其他人有几个能吃到这东西?柳星觐一开吃,还在观望的孩子闹哄哄上前你一个我一个挣抢起来。
碧果很多,却抵不过拿了一个拿两个的毛孩子,转眼只剩棵碧绿如洗的树立在演武场,枝条被扯得七零八落,地上一堆叶子。有眼神好的孩子发现拓跋庆生不知什么时候拖着他那斩马刀走了,一个碧果都没有吃。夕阳将他身影拖得老长,居然显露出萧索的意象。
胖子柳伴随另外三个年轻人拱卫着柳萧回经过大花园,听见刺耳的声响,似乎是有人拿刀刮石头一般,几人一齐往声源望去,见一个剃了光头的小孩拖着把人高的刀从路那头转出来,胖子柳消息最灵通,一见这造型就笑道:“原来是他。”
拓跋庆生变得太多,原来那头黄毛没有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乍眼一看还真认不出来,柳萧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脚步不停。
胖子柳一行人都流露出看戏的神色,这两人之间暗流激荡,相遇时拓跋庆生总是一脸不屑,鼻子里“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过,而柳萧回则是万年不变的冰脸,如果不是拓跋庆生跟他告白,说喜欢他,他连拓跋庆生是谁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鸿沟太深,一个是那天上高高的月亮,一个是泥土里的泥鳅。
拓跋庆生一直低着头,听到前方有脚步声,一弯就弯进了另外一条小道,直到无路可走,在花坛边上坐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发呆,又把手伸出来盯着看,似乎上面长了一朵花。
那边,正准备板脸的柳萧回:“”
胖子柳奇道:“咦,转性了?哎,萧回,他不是连你也忘了吧?”
胖子柳摩挲着下巴笑:“嘿嘿,看样子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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