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很多事情他都能够接受,唯独这个,还有轩辕正初在感情上的看法做法,让他无法忍受。
虽然不管在2000年前还是2000年后,许多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但他绝对不在那个行列里。他不愿意认为老钟也是那样的人,只可惜,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轩辕正初,没有老钟。
从前已经成为历史,可能他们都不喜欢目前的状态,都想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但怎么可能?性格已经形成,根深蒂固,他们都没有办法。
有时候他也觉得周曙光说得很对,情绪低落的时会反复劝说自己,轩辕正初对过去太执着,他自己何尝不是?明明知道老钟已经变成轩辕正初,怎么能够期望他还和2000年前一样?而他,也不是苏庆生了,轩辕正初也不是忘本的人,他一直对自己很照顾,虽然有时候霸道了点,不太考虑自己的想法,但他确实做到了他能做到最好的程度。
谁都没有错。
街边有老人在下棋,象棋这种娱乐似乎一直长盛不衰,好些人围着看,拓跋庆生坐在街边的树桩凳子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邮箱里的邮件应该都发出去了,他不知道轩辕正初都看到后会想些什么,但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已经理清了思绪,他知道自己对轩辕正初的感情不纯粹,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前世的基础上,拿那句老话来说,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或许轩辕正初是拿他做情人看的,只是他的情人不少。他心里始终是苏庆生第一,而现在这个拓跋庆生,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可以为拓跋庆生做很多情人才会做的事,只是那颗心不能完全放在拓跋庆生身上。
那个地方只有一个死去的人,苏庆生。
他拓跋庆生是活的,活的自己和死去的自己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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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莽丛林里群山起伏,冬日里也不见如何萧索,山间有一架陆地机甲在彳亍行走,已经是丛林深处,在这里,几乎人迹罕至,拓跋庆生却没有放松警惕,所有的警戒装置全开,控制着机甲爬过一道深沟,在沟底取到目的物,出了一身大汗。
眼看就是傍晚,山间夜晚来得早,他对黑暗有种由衷的厌恶,加上累得不太想动,观察了一阵四周的环境便进入空间。
偌大的仓库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动植物标本,各种材料,矿物,因为准备充分,进入丛林的五个月时间收获巨大,去了一趟魔鬼森林,他已经确定夜彧星域进入银河系,来到地球的目的是为了掠夺资源,而魔鬼森林里一种众所周知却被视为废物的石头在他们到来后成为天价资源,某些机构会在他们的帮助下进入魔鬼森林,届时魔鬼森林里的土着将会遭到无情的屠杀驱赶。
和他们共同生活的两年时间里拓跋庆生并不能确定,出去后查询资料才知道,不管是为了那种石头还是两年里建立的情谊,他都需要来魔鬼森林一趟。
只是他不敢违背他们的守则,因此只是在他们的居住地边缘留下信笺,又害怕被什么东西毁了,因此抄了好几份相同的放在不同的位置。
他并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土着,无从得知这段时间部落里的事。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仅仅靠他那几句话,部落绝对不可能搬迁的,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他的举动也只是求得一个良心上的安宁罢了。
依然为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觉得难过。
但是他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
回去后,和轩辕正初说清楚吧,他不会和轩辕正初断绝联系,只是以前那种暧昧的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不想继续了。
要么全部拥有,要么就舍弃,他做不到和别人分享一个人,请原谅他的自私和独占欲。
☆、庆生下卷第七章
庆生第52章回家
回去的时候拓跋庆生灰头土脸的;头发长到脖颈,胡子拉碴,开着那架蜘蛛型的机甲到达尚华都郊外的交易大厅,在交易大厅旁边的维修点;师傅拿手拍拍蜘蛛的长脚之一;啧啧惊叹:“你去变异野兽窝里了?没有报废真是奇迹”
交易大厅的工作人员开叉车将货运走,谈价钱开单,拓跋庆生匆匆将交易大厅今日出售的东西浏览了一遍;拍了几样需要的东西,在餐厅要了份烤肉和肉汤,即将吃完的时候将手腕上的屏蔽装置去了。
五分钟后他将最后一口汤喝光,眼前就站了两个人;老细和那个总在暗处窥视他的保镖。
拓跋庆生扯纸巾擦嘴;对老细说:“你很闲啊?是不是轩辕正初给你的工作太少了?”
老细眼神幽深,似乎里面聚集着极大的怨气:“他想见你。”啊,他说轩辕正初想见他,而不是要见他,一字之差,含义似乎不一样了。
“见我做什么?我现在没空。”拓跋庆生将放置一旁的背包拿起来,让维修师傅将大蜘蛛修好后送去雷根的工作室,左顾右盼寻找搭客的车子。
老细可能是又得到新的指示,以前会二话不说强制他跟着走,但现在居然默不作声地开车跟着。
拓跋庆生去了理发店,礼品店,走过一条街,再走过一条街,又去商城转,从这个商场出来,进那个商场,老细和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偶尔和某些人通话,拓跋庆生装没看见,大包小包地提着跳上公交车去花店。
郑霜华要追拓跋鹤刚,这些日子总尽心尽职扮演合格的追求者,看见拓跋庆生的时候吓了一跳,几乎不相信拓跋庆生会变得又黑又瘦跟非洲难民似的:“你上哪去了搞成这个样子?你爸看见了非得心疼死了。”
拓跋庆生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全给了他:“我爸呢?”
“送你弟参加培训,一会就回来。”
拓跋庆生给自己倒了茶水,端着茶杯站在水族箱前看那些活物,旁边巨大的假山盆景里趴着只乌龟,他拿食指将那只倒霉的乌龟翻过来翻过去。
郑霜华不认识老细,将他们当成顾客,拓跋庆生喝了半杯茶,拓跋鹤刚他们就回来了。
拓跋歌看见哥哥,先是一愣,继而飞跑过来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拓跋鹤刚见过老细一面,知道他是轩辕正初的人,两人交谈了几句,拓跋鹤刚过来将拓跋庆生拉到一边低声说:“你一走就是半年,正初揭了地似的找你,生怕你又出事了,你就去看看他吧有些事,一味逃避不是办法,说清楚比较好——回来后让霜华给你炖你爱吃的冬瓜排骨。”
拓跋鹤刚越来越像老妈子了,拓跋庆生嗯嗯地应,又磨蹭了好大一会才跟着老细走,还没有忘记跟郑大厨师订菜,郑霜华一一答应,目送他们离开。
拓跋庆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一想到轩辕正初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他给自己鼓了很大的劲才敢拿下那个屏蔽装置,这段时间的那些剖析啊决心啊,尚华都一出现在视野里就全部烟消云散,于是只能磨着蹭着慢慢再将勇气聚拢。
老细将他带到一处繁华的商业街,鳞次栉比的高楼里轩辕正初公司的公司LOGO极其显眼,拓跋庆生仰得脖子都要断了,问老细:“搬家了?”
老细说:“是的,他正在开会,我带你上去。”
老细绷着脸带着难民一样的拓跋庆生上去,一路迎着无数的好奇目光,老细面无表情,拓跋庆生倒会对看他的人露出个笑容,白白的牙齿在微黑的肤色映衬下格外炫目。
老细细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他心里早将拓跋庆生归于白眼狼不知恩图报反而挟恩邀宠的那类人。
拓跋庆生知道他不待见自己,也不以为意,老细这人啊,眼里除了轩辕正初,再容不下别人了,一切都是轩辕正初的利益为上,谁忤逆轩辕正初,那就是他老细的敌人。
轩辕正初身边能有这样的人,是轩辕正初的福气。轩辕正初过得好,他心里也高兴。
从电梯里出来,总算看见一个稍稍熟悉的面孔,总秘书将拓跋庆生带进轩辕正初的专属休息间,给他送来一些零食和杂志,便把门轻轻关上了。
休息间很大,还带有一个大洗浴间,里面洗发水沐浴液刮胡刀须后水等一应俱全,超大的浴缸也是带自动按摩的那种,有钱的人是会享受。
拓跋庆生回来只来得及理了个发,连胡子还没有刮就跟老细过来了,浑身臭汗,衣服都捂出霉气了,当下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光了舒舒服服洗澡。
轩辕正初开完会,拧开休息间的门却没有看见拓跋庆生,转角过去的洗浴间有很大的水声,门没有关严,热水蒸汽从门缝往外溢。
轩辕正初静静走到门前,伸手将门推开稍许,背对门口的拓跋庆生站在花洒下,热水淌过他的身体,流进下水道口。
他已经光洁如初的背上多了几条伤疤,想必是这段时间添加的,那腰细得似乎一拗就能折断。
轩辕正初的怒气已经在会议上撒得差不多,那些菁英部下虽然已经练就铜筋铁骨,却依然脱了一层皮——他生怕自己的怒火烧得太旺伤了拓跋庆生,便拿部下做炮灰,那些部下知道真相非得群殴拓跋庆生不可。
可能是轩辕正初的眼神太犀利,拓跋庆生心有灵犀一般转过头来,水从头发往下滴,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视野有些朦胧,但这个时候能站在门口的只有轩辕正初。
“开完会了?”拓跋庆生若无其事地挤了洗发水往头发上抹,天知道他理发的时候顺便洗发了,只是他似乎忘记了这一点。
轩辕正初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去了外间的休息室。
拓跋庆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是从轩辕正初的衣柜里拿的,衣服有些大,凑合着还能穿。
本来打算回来就睡觉的,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但看情形他敢这样做轩辕正初肯定会灭了他,拓跋庆生伸手将盒子里的点心拿着吃,狼吞虎咽,其实他也不饿,在交易所附带的餐厅他已经吃了两客烤肉一大碗肉汤,可是轩辕正初不说话,他只能做点别的事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即使如此,他也觉得轩辕正初的目光跟刀子一样在慢慢凌迟着自己。
他也没做错事啊,但这种愧疚感是怎么回事?
☆、庆生下卷第七章
庆生第53章你要我怎么办
拓跋庆生定定神;伸手拿茶杯,他一向只喝白水或者茶,那个总秘书倒是记得清楚,他也只到过两三回而已;记性也太好;也太细心了,看来什么工作都不好做。
轩辕正初仪容很好,他一向很注意仪容;不过此刻看去竟然有些憔悴,余光里能够看见他的右手,修长的手指骨节更加突出,连手背上也可看见皮下隐约的骨头;血管清晰可见;似乎那些薄薄的肌肉都悉数还给了时光一般。
这段时间拓跋庆生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虽然随身带着电脑,随时可以连上卫星,但从来没有进入网络,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无从知道。
他是为了什么变成这样?拓跋庆生不敢自恋认为是因为自己,轩辕正初可以为了苏庆生不将任何人放在心里,也可以带回一个个和苏庆生有一点点相似的人,即使他这个“正牌”在,但因为他换了副相貌,那就不是纯粹的苏庆生,这是为何他会和那个苏家女儿交往订婚的原因吧。
或许苏家的祖宗是苏庆生的什么亲戚,所以那个苏家女儿才会有和苏庆生一模一样的相貌,真的是很像。
轩辕正初会不会很遗憾那副相貌里不是苏庆生的灵魂呢?
拓跋庆生神游天外。
轩辕正初见拓跋庆生吃得那么急,以为他是饿了,满心想说的话顿时停了,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靠着沙发半垂着眼看他,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
这些日子他拼命工作,公司洗牌搬家,休息时总是无法控制地想苏庆生,想拓跋庆生,这些年,苏庆生已经成了他的魔障,越陷越深,无法走出去。
睡眠很不好,经常深夜才睡觉,但躺在床上即使闭着眼睛大脑依然在高速运转,清醒得很,似乎只是一小会,天就亮了。
拓跋庆生回来了,他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一松,睡了过去。
拓跋庆生灌了几口茶水,捧着茶杯坐着不动,眼光在轩辕正初脸上身上梭巡,他千想万想就没有想到轩辕正初会在再见面时睡觉。
休息间暖气很足,只穿衬衫就不觉得冷,可是睡觉还得盖点东西。
拓跋庆生踢掉脚上的拖鞋,到那张单人床边的衣柜里拽出条毛毯,盖到轩辕正初身上,怕他坐着睡醒了会不舒服,扶着他头和肩想放平。
轩辕正初一动,拓跋庆生跌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将头枕在他腿上,一手揽着他腰,脸正对着拓跋庆生小腹。
他呼吸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衫,拓跋庆生吓得想推开他,轩辕正初睡意朦胧间不满意他的举动,喉咙间发出类似呢喃的音节,脑袋蹭了两下,不动了。
拓跋庆生搂着他的肩出神,算了,就是朋友这样的举动也不过分,当他还是苏庆生,轩辕正初还是老钟的时候,喝酒后搂肩搭背叠在一起睡觉,洗澡时互相擦背摸几把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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