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要快点结束,闻熙却刻意把这场难堪的性事延长,顶在他身後一次又一次地摩擦那个要命的地方,一直到他因为漫长的高潮而昏迷,又被太过强烈的撞击刺激到苏醒。
他的脑子渐渐乱了,分不清身上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开始乱七八糟的骂人和哭泣,夹杂著断断续续的呻吟。他漂浮的意识就像回到了十八岁生日的那晚,整个世界都分崩离析,那个脆弱又无助的自己,对自己说这只是个噩梦,梦醒了一切都会过去。
闻熙如愿以偿,看到了穆冬城最脆弱的一面,正如他们重遇後的某晚,在那个卫生间里看到的、瑟瑟发抖的男人。
被闻熙纯熟的技术刺激著射了好几次之後,穆冬城意识不清地痉挛著再次昏迷过去,後面那个入口已经因为受伤和使用过度而惨不忍睹。
即使失去了意识,闻熙解开他的时候还是遭到了反抗,只要一碰到他身体任何部位,他都会紧蹙眉头抖个不停。
闻熙看著眼前这个几乎被毁掉的男人,在他身上裹了张床单抱出房间,然後一路开著快车把他送进了医院。
做检查的时候,他就醒了一次,感觉到身边有不止一个人,用力地挣扎起来,医生不得不招呼闻熙一起摁住他,还给他打了镇静剂。
等到他第二次醒来,已经是半夜三点以後,床前只有闻熙一个人守著,下巴冒出胡渣、双眼带著红丝,也是一副憔悴又疲惫的样貌,眼神发直地盯著他。
他意识还有点混沌,出於本能对闻熙微笑一下,还低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而後才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闻熙却以为他还在挑衅,凑近他脸贴脸、眼对眼地低声说:“还没闹够?”
他自嘲地又笑了一下,闭紧嘴巴,偏过头看向身侧惨白的墙壁。
闻熙对他抵抗的态度发出冷笑,“好,我给你多开张支票,算工伤补贴。等你伤好了再为我服务。”
67、宝贝儿,我不舍得
单人vip病房里很清静,连续两三天都没人探望。穆冬城唯一能见到的人除了闻熙,就只有医生护士。
连闻熙都觉得这样有够凄惨,主动把电话拿给他。但这三天里,他仅仅打出两个电话,一个是给卖场主管的,为自己请假;另一个是打给江品培的,说自己有事离开几天再回来。
闻熙在旁边看得心有点酸,缓和了语气低声问他,“你没有其他要找的朋友?让他们来看看你也好。”
他表情木然地看了闻熙一眼,沈默著放下手机。
对於治疗他倒是还算配合,只是话变得非常少,经常一言不发侧身望著墙壁,或者趴在病床上独自发呆。
闻熙对这股沈闷的气氛非常恼火,但心里那种苦涩的难受比怒气还要多。自从重遇以来,穆冬城从没这样对待过闻熙,也是直到现在,闻熙才知道这个男人冷硬起来能有多麽彻底。
即使当初在学校里分手以後,穆冬城每次看到闻熙,都会浅淡地笑一下,还会点个头表示友好。那时是闻熙每次对他视如不见,为了维护骄傲的自尊,从此不与他眼神和语言交流。
现在的情形完全倒过来了,穆冬城就这样把一切都挡在无形的罩子外面,偶尔跟闻熙说几句话,也是逼不得已,比如要上厕所了、针打完了、要换药了
甚至对照顾他的医生护士,他都非常排斥,看到房间里进来陌生人就会绷紧身体,表情也变得僵硬,虽然并不会拒绝治疗,还是个比较听话的病人,但每次医护人员离开时,他整个人都骤然变得轻松。
闻熙敏感的察觉到这一点,私下给帮他办事的人又打了电话,再去细查一次穆冬城之前的住院记录,因为什麽伤病入院,住院期间是怎样的表现和反应。
住了四天,穆冬城已经坚持要办出院手续,闻熙看他瘦下一圈,精神实在不好,每晚都做噩梦,也就随他去了。
出院时闻熙想要送他,却被他远远推开,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被碰到的样子,还当著满街人流拔腿就跑。医院门口人多,闻熙不好再做什麽,只得苦笑著目送他上了一辆计程车。
到当天晚上,闻熙再给他电话,他倒是接了,语气疏远得就跟陌生人一样,“什麽事?”
闻熙满脑子都是愤怒的火苗,一个字一个字的质问他,“你真的兑了支票?”
电话那头还是冷硬刻板的回答,“是啊。你自己愿意给我,我为什麽不要。”
“你他妈”闻熙又是生气又是失望,心底微小的期待也都落空,但也更加看不起对方,一点点想要珍惜挽回的心情都不再了,“好,你还真是个婊子。下次接客什麽时候,你屁股好了?又痒了是不是?”
“我不做你生意。”
“不做?”闻熙冷笑得很大声,“你是想再来一次半路被劫的游戏?我可能不介意跟别人一起玩你了。”
“”那边静默了很久,才以低哑的声音叹出一口长气,“闻熙,算我求你,我们就好聚好散吧。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你现在求我放过你?我都已经”闻熙笑得邪恶又苦闷,把後半句忍了下去,换上一种特别下流的语气,“宝贝儿,我不舍得,你那麽贵,也确实很销魂,我还没有玩腻呢。”
“我去你妈我们都冷静一下,再找个时间谈谈。”穆冬城也忍不住爆了粗口,随後竭尽全力管住了自己的嘴。
闻熙一点儿也不感动,认定这是对方又想要使手腕,“好,这周六,几个老同学聚会,我到时候去接你。”
68、我活该
周六晚上,闻熙果然接了穆冬城去酒吧,几个陪客都是从前跟著孟楚和闻熙混的,唯独不见孟楚。
闻熙是刻意要教训一下穆冬城,自然避开了孟楚,早早订下包房让那几人等著,进房的时候还毫不忌讳挽著穆冬城的腰。
那几个同学本来心里七上八下,存著讨好穆冬城的念头,看闻熙揽著他进来的态度似乎很亲密,还都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
等两人坐下来之後,几个陪客才发现情形不对,闻熙明显态度轻慢,没有把穆冬城当一回事,还说著侮辱性的调笑话动手动脚,简直把对方当鸭在玩了。
又看穆冬城一脸的隐忍,只坐在闻熙身边小声咬耳朵说话,他们也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就是这样,难怪闻熙一回来,穆冬城就全身上下都变成名牌。
几个人相互使著眼色坏笑起来,虽然都没有闻熙玩男人的癖好,但对於欺负穆冬城,他们可是很有心得,当即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含沙射影地开起黄色玩笑来。
闻熙本来只是想调教一下穆冬城,给个下马威让他以後乖乖听话就好,带来的这几个陪客也就是煽风点火的作用,让穆冬城清楚自己的斤两。但看到这几个人竟敢说得那麽过分,又忍不住用力拍了下桌子,“上酒!”
穆冬城一向不喜欢在旁人面前跟闻熙太亲密,但那都是因为担心闻熙。现在这个状况,他也明白是怎麽回事,心越来越冷,只是记著今天晚上自己跟闻熙见面的目的,眼睛里冒出怒意,还忍耐著再次对闻熙低声说:“你答应我要好好谈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闻熙偏过头看他又亮又黑的眼睛,心里自嘲对方所谓的好好谈无非就是要自己放过他既然这样,那他们就没办法谈。
寻思之间,酒和零食都上了,闻熙看著穆冬城对酒瓶不自觉皱眉的样子,一时兴起倒了杯酒就往他嘴边凑近,“你要好好谈,可以,喝了这杯。”
穆冬城抿紧嘴唇别过头去,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你们慢慢玩,我失陪了!”
闻熙一跃而起,拖住他摁在沙发上,“姓闵的叫你喝酒,你一口干了,我让你陪我喝,你就给我闹脾气?”
他挣扎几下,闻熙就是不肯放手,情急之下一拳打在闻熙脸上,“我喝了那杯,他就放过我,你呢?你现在点头,我马上喝!”
闻熙吃痛捂住脸,怒视著他就想点头,却怎麽都争不了这口气。两人僵持片刻,旁边几个人也拥了过来,对穆冬城抱手拖脚,混乱中有人丢了几颗药丸在酒杯里,还端起来往他嘴里灌。
闻熙看著眼前这种混乱的场面,既不想别人来欺负穆冬城,又不想犯贱地还为他出头,犹豫之间那杯加了料的酒被人尽数灌进穆冬城嘴里。
穆冬城挣扎得厉害,看闻熙动也不动的样子,一股悲愤从心底冲上来,尽力推开那些压在他身上的人,挥舞著拳头动了手。这次他再也没有留情,每一拳每一脚都使尽力气,打得那几个所谓的老同学哭爹叫娘。
可是仅仅几分锺之後,他脑中传来一阵眩晕,摇晃了几下才不可置信地抚著头望向闻熙,身上被人打中的疼痛都完全感觉不到。
闻熙看他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倒是有点焦急地扒开别人,冲上去紧紧抱住他,“你怎麽了?是不是头疼?”
他意识渐渐迷糊,眼神失去焦距,再无力抵抗闻熙温热的怀抱,脸上却浮出自嘲的笑容,“头疼?我是眼睛瞎了我自找的真是活该呵呵”
69、干了再说(微H)
只不过喝下一杯酒,怎麽能醉成这样?闻熙也发现不对,扶著摇摇欲坠的穆冬城怒视身边那几个人,“酒里有东西?谁干的?”
几人面面相觑,过半天才有人出声,承认自己丢了几颗带有催情成分的迷幻药,平常用来泡妞的那种。
闻熙气得暗骂自己糊涂,这种人渣也带到穆冬城面前来,难怪对方反应这麽大。他懒得在这群废物身上再花时间,冷冷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扶著穆冬城先行离开。
他本来想把穆冬城送到医院,但才刚一上车,对方就全身发烫往他这边靠过来,呼吸异常急促,吐出来的空气都是火热的,还不自觉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闻熙抓住穆冬城四处乱摸的手,忍著欲望大声提醒,“冬城,醒醒!我要开车,你别这样!”
可这种程度的阻止一点效果也没有,穆冬城无意识地笑了半天,又眯著眼睛动手撕他的裤子。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对他这麽热情,他当然招架不住,但心里头一阵阵的发酸。只有被下了药,穆冬城才会这麽渴望他,如果是清醒的状态下,根本不想让他再碰一下吧。
他生著自己的气,抽下领带把穆冬城不安分的两只手绑住,再推到後座,谁知还没起身就被对方伸长的双腿勾住了腰,嘴也急躁地凑近他一阵乱吻,声音沙得很有质感,充满赤裸裸的情欲,“我要!”
闻熙脑子一昏,也伸出舌头回应起来,吻到对方眼皮上才察觉这人已经热到发烧,眼睛里不断冒出生理性的泪水。
闻熙再伸手一探他下面,也是硬梆梆挺起老高,只刚一被接触,就整个人抬起腰直往上贴,嘴里发出一连串毫无羞耻感的呻吟声。
这根本就不是穆冬城又或者这才是真正的穆冬城。闻熙被对方这幅极致挑逗放荡的姿态深深诱惑,再也没有办法忍下去,把一切伤感和自责都甩到脑後,不管怎样,干了再说。
把车停在稍微僻静点的地方,用一场快炮稍稍缓解药性之後,闻熙趁著穆冬城还在刚射完精的不应期,一边开车一边给自己相熟的医生打去电话,询问那种药品後遗症如何,要不要送到医院。医生问了药名,只说多喝水让其迅速代谢就好,去了医院也是输液。
闻熙挂了电话,还是径直把车开回家,上次送穆冬城去医院,就已经惊动自家的父母和小报记者,记者偷拍到的照片被他施压拦下,为此却吃了父亲不少训责。作为性向在家族里公开的负责人,他可以不与女性结婚,但不能闹出强奸虐待的同性丑闻,最好是有一个低调而长久的固定伴侣,日後也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
他本已想著跟穆冬城商量这些问题,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会先闹到分手,导致後面的这些考量都变成了笑话。闹到现在,他也不会再跟穆冬城商量这些,因为他们彼此都已经失去这个资格。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发出无声的苦笑,不知在笑穆冬城,还是笑他自己。
安静了一小会,躺在後座的男人又开始说胡话,挺动著身体在座椅上磨蹭呻吟,还含混不清叫出闻熙的名字。
闻熙心情突然变好了一些,无论是憎恨还是真爱,至少穆冬城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还记得他,住院时晚上的噩梦里也都是他。他守夜时睡得很浅,曾经无聊到数过穆冬城嘴里骂过他多少次。经过简单的统计,“闻熙”出现的次数远超过易、江、闵等等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对方心里已经跃升为最重要或者最憎恨的人了?
闻熙对於自己还笑得出来也很佩服,反正都变态了,笑总比哭泣要强。
他开车的速度一点不慢,路上还似乎被拍了超速的相,这时候他也管不得这些,因为後座那个饥渴的男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