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还有股吸引人的傲气!
子爵文风不动,也不说话,他们就这样僵持著。
贝嬉媃处在震惊当中,好久,才傻傻地脱口而出:「请问,您真的是史宾塞。
约森子爵本人吗?」
这无厘头的天真问话,稍稍缓和了严绍炜的冷峻脸孔,他开口说道:「据我所知,史宾
塞。约森子爵只有一个,并没有分身。」
贝嬉媃挥著手连忙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而是您真的不像」
「怎麽样不像?」
贝嬉媃充满歉意地说:「约森子爵我以为您是外国人,而且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
」真是糗大了!
「喔?」这麽说来,她连史宾塞。约森子爵长什麽样子都不知道了?
她的脸红得像苹果。「我我为您准备了小礼物,可是,看样子,这礼物显然很不适
合您」她有些尴尬地从提在手上的精美纸袋中拿出一顶灰色素面的毛线帽。「这是我花
了一星期编织的羊毛帽,我想英国的冬天很冷、风又大,老人家戴帽子保护头部很重要。可
是看来我错了,这顶帽子根本不适合您」
他原本冷硬的眼神瞬间有些柔和了。
这个在他眼中太苍白、太脆弱、太纤细的女孩,却莫名地给他一股暖意,一种无法用言
语说清楚的舒服。
看他不说话,贝嬉媃更尴尬了,连忙把帽子往纸袋里塞。「我我还是带回去」
「不,没关系。」严绍炜下意识地脱口说道,伸手就要接过帽子。
她打算收起来,他打算拿过来,就在这一拉一扯中,她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往前跌去。
他基於本能地伸手护著她,怎知她就顺势倒进他的怀中,她的脸更红了,慌乱地抬起头,
登时两人锁住彼此的视线,就这样相望无言。
贝嬉媃感觉那股奇异的电流越来越强,几乎令她窒息。
「小心。」他先回过神来,微微推开她,让她站好。
她尴尬又懊恼地咒骂自己的表现太蠢,就像不成熟的孩子。「对不起」
「没关系。」他已经恢复冷静,气定神闲地走到餐桌前。
两人落坐後,仆人依序送来道地的泰国料理。
「贝小姐,」他先开口说道:「很抱歉让你误会了。我是台湾人,我的母亲和我生父离
婚後,嫁给了我的继父,彼得。约森,所以史宾塞。约森是我的英文名字。」
「原来是这样」贝嬉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几乎将她的肌肤映成银白色,让她宛如从异世界来的仙子,更像那
美丽又令人迷惑的人鱼,介乎真实与梦幻之间。
严绍炜定定神,拿出生意场上的决断,直接问道:「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什麽会找上我?」
「是这样的,」嬉媃一五一十道出原委。「我母亲是白歆,她生前留下一封信说她认识
您,如果我日後有困难,可以找您帮忙」
原来如此,白歆到底葫芦里卖什麽药?她怎麽会知道严绍炜就是史宾塞。约森子爵呢?
这麽说来,也许这二十年间,白歆和贝朕仍是大略知道他们母子的下落。
可是,白歆知道这一切又对她有什麽益处呢?他们早跟贝朕毫无关系了!白歆死後,又
为什麽要女儿来找他呢?
「然後呢?」他神情淡然地继续问道。
「她说您会帮助我!」当她这麽说时,眼瞳闪闪发亮,露出崇拜的眼神。「我需要钱
挽救我爸爸的企业。」她楚楚可怜地道出事实。「因为我的无能,我不懂经营,爸爸留给
我的产业,这半年来已经一败涂地了含山会馆只剩下最後一间分馆,我是没用的败家女,
因此希望」
「你需要一笔钱?」严绍炜的嘴唇抿紧成一条细线。
答案揭晓了!严绍炜终於明白为什麽白歆要她的女儿来求他了!
原因很简单,白歆要他看在贝嬉媃算是他「妹妹」的分上放她一马!不要把她逼到无路
可退,死路一条!
看来白歆真是个狡猾奸诈、心机重的女人。生前抢走了他和妈妈的幸福,死後,还想利
用这种毫无血缘的兄妹亲情,让他不要出手伤害贝嬉媃!
白歆想得未免太天真了,她凭什麽认为他严绍炜会如此容易放过她的女儿?
当年他们无情无义地把他和妈妈赶出家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忍耐著,就是为了
等这一天到来。现在正是他报仇的好时机,他怎麽可能放过这个让贝嬉媃一无所有的大好机
会?
「看来,你的遭遇确实可怜!」他半点感情都不带地说。
「是的,我需要钱很大的一笔钱。」贝嬉媒也不想开口跟一个才刚认识的人借钱,
但是她实在没有其他方法了。
严绍炜的眼睛眯成两条严厉的线。「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这问题震了她一下。好半晌,她才垂下眼,柔声说:「应该会吧!我妈妈说你是她的朋
友」
「错了!」他狠狠给她浇了一盆冷水。「我跟你母亲根本毫无交情,也不知道为何你母
亲会知道我这个人,她竟然要你来找我,这实在是够荒唐的了。我想这中间也许有什麽误会,
但是我不想过问,也不想深入了解。」
她的脸色发白,原本的希望有如烛光灭了般。「我不相信」那美丽的容颜露出痛苦
的神色,闪亮的双眸闪著晶莹剔透的泪珠,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他屏著气,神情有如冰山冷酷,心底却止不住地动摇著。
有一种女人天生就让人无法抗拒,楚楚动人,温柔纯洁,需要男人的保护,而贝嬉媃就
是这样的女人!
「信不信随你!」他狠心地说道:「不管如何,我替你父母感到惋惜,短短的时间,你
居然败光父母留给你的产业你真的不值得同情!」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原本抱著希望的贝嬉媃听到这些有如刀刃般锐利的话语,不由得泪水溃堤,痛哭失声。
***独家制作***bbscn ***曙光冷冷地斜射在地板上,严绍炜踢掉被单,赤裸
著身体,咕哝一声,下了床走到窗前。
已经好几夜了,他持续失眠。
房间很宽敞豪华,床单很乾净,床铺也软硬适中,为什麽他却辗转难眠,整夜无法合眼?
本来他可以找女人发泄精力,再呼呼大睡,可是自从见过贝嬉媃之後,所有的女人都让
他感到索然无味,提不起劲。
怎麽回事?
他不是已经给了她致命一击了吗?他不是得到他想要的了吗?还差一点点,等江予把所
有的含山会馆都买回来後,他就是胜利者了!
只是,为什麽他的记忆,一直停在那一刻——她美得如此耀眼夺目,肌肤白晳,脸蛋温
婉姣美,大而发亮的眼睛,发丝沿著姣好的颈背垂落,还有高挑纤细的曲线,那份纯洁慑人
的美让他渴望拥她入怀,亲吻那柔软诱人的双唇,而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眸,更激起他想要保
护她的欲望
窗外,突来一阵急雨敲击窗户,紧接著划过一道闪电。
轰隆隆——打雷了!这道雷声将他从沈思中震醒。
该死!他怎麽了?居然被那个黄毛丫头给迷惑了心智。
他瞪著大床,竟彷佛看到贝嬉媃躺在雪白大床上,她的长发像丝缎般散落枕头,她的肌
肤在量黄的灯光下泛著亮光,散发著芬芳的薰衣草香,玫瑰色的红唇微微开启,在邀请他,
在呼唤他,她的手伸向他
欲望蠢蠢欲动,他的眼睛发亮,一股难耐的渴望煎熬著他。
他想要她!他真的想要她!
他一定疯了!
他闭上眼睛甩甩头,想让眼前的幻影烟消云散。
他恼怒地冲到阳台上,希望藉著冷风细雨的击打,冷却上升的火热欲望!
白歆成功了,她的女儿确实让男人难以忘怀,是教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女人!
白歆就是要让他无法忽视贝嬉媃那天使般的甜美和无邪,让他心生愧疚,对她下不了手
白歆此时是不是得意地哈哈大笑呢?
错了!他不会让白歆得逞的!
过了许久,天空泛白,黎明破晓,严绍炜抓起菸盒,点燃一支香菸。他用力将烟雾吸进
肺里,然後闭上眼睛。
尼古丁让他放松心情,它是危险的坏东西,但也是诱人的安定剂。
就像贝嬉媃,她彷佛烟雾般地钻入他的脑中。
即使过了漫长的夜晚,他仍然无法撇开她的影子,依旧无法把她赶出思绪,经过浑浑噩
噩的黑夜,现在,他的心中反而更清澈。
难耐的欲望让他想要贝嬉媃,但他相信这是男人的生理欲望,得到她以後,他可以把她
如敝屐般丢弃,这样一来,他依然可以实现他的报复计划!
白歆凭什麽奢望他会放过她的女儿?她没想过他的复仇计划随时可以改变吗?
他可以跟贝嬉媃大玩爱情游戏,让她付出纯洁的感情和身体,接著再把她狠狠踢开,同
时间,继续透过江予买下她的企业,届时人财两失的贝嬉媃,将会彻底尝到什麽才是真的绝
望!
这才是对她最残酷的伤害,这也是最甜美、最残酷的复仇计划!
他几乎等不及要去找她了
***独家制作***bbscn ***这些夜来,贝嬉媃也一样睡得很不安稳。
她抓过枕头蒙在脸上,紧闭的双眼中,依然可以看见挥之不去的画面——他表情冷漠,
无情地拒绝她,嘲笑她在作白日梦
她慢慢坐起来,手心贴著颤抖的胸口。
没有用,不管怎麽努力,她就是忘不了他。
就算梦里通通是史宾塞。约森子爵对她的冷嘲热讽,她仍然无法逼自己不去回想起他挺
拔俊俏的模样,还有那双迷人的眼睛。
她真没用,都已经被拒绝了,却还是这样想著他她到底怎麽了?她从来没有这麽思
念过一个人。
天气变冷了,一道冷风钻进睡衣,她下床走到窗户边,洁白的蕾丝窗帘随风翻飞,她仰
起头,今晚的天空看不到星星。
这几天,她的心就如同这黑色的天幕一般,混混沌沌,什麽东西也看不见。
彷佛配合她晦暗的心情,大雨瞬间倾盆落下,看著窗外的雨幕,史宾塞。约森子爵的身
影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他带著可怕的魔力,诱惑迷人,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
别想了!不要再想了!她回到床上,这样命令自己。然而,恼人的幻象依旧啃噬著她的
心。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一直快到天亮时,她才倦极睡著。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一想到今晚的重要约会,还头昏眼花的贝嬉媃连忙爬起来更衣。
虽然史宾赛。约森子爵拒绝提供援助,但是她不气馁地继续寻求其他的帮助,现在她要
去找的是爸爸生前的好朋友廖叔,她希望廖叔能借她一笔资金,让她暂时度过难关。
她按下电话答录机,里面有好几通江先生的留言,神秘企业家严绍炜的秘书江先生,仍
是锲而不舍地想要买下垦丁会馆。
这是含山企业唯一剩下的旅馆,一旦卖给了他,含山企业就真的消失了,她真不懂,那
位神秘的严先生为何对她家的企业有那麽浓厚的兴趣?
外面下起毛毛细雨,她脸色憔悴地撑起黑伞,穿著褐色的洋装出门。
来到约定的地址,她赫然看到酒店的霓虹招牌闪烁著,廖叔竟然跟她约在酒廊见面!
她一咬牙,还是走进门,店家的服务人员对她露出诧异又暧昧的笑容,店里的灯光幽暗,
四处弥漫著菸味以及此起彼落的低语声。
见到了廖叔,让她微微心惊的是,廖叔从头到尾都色眯眯地盯著她。
「唉,唉,」廖叔不时握著她的手,频频说道:「嬉媃啊,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你长得很
不错,长大了更是亭亭玉立唉,你爸爸妈妈去世後,留下你一个孤女,处境堪怜啊!我
当然会义不容辞地帮你啦!只是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人家说救急不救穷,我看最好的
帮助不是借钱给你,而是要教你自立自强」
说到这里,廖叔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搭上她的肩膀。「我看哪你不如来我的酒店上班
吧,像你这麽美,月收入肯定数十万以上」
原来,廖叔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
「不!我」贝嬉媃立刻用力摇头。她一直是个被父母宝贝的单纯女孩,怎堪受这样
的屈辱!「我先走了!」她选择马上离开。
「好好考虑一下,千万不要那麽快说不喔!」廖叔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想要吃点豆腐。
「我等你的消息!」
贝嬉媃狠狠推开他,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