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赖皮的吗?!
林堇咬了咬嘴唇,眼一闭,如同受刑一般飞快地那双近在咫尺的唇上啄了一口。
调戏得手的白梓歆显然很受用:“真乖。我走了。”
忿忿地将手里的餐具弄得叮当作响,林堇原本仅存的一点内疚霎那间被白梓歆的张扬打
消得一干二净。
洗了碗,刚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赵尹狄的催命电话又重新响了起来,这段时间之内,对方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的冷清。
“片酬你少拿一个点。”
“一个点?”你抢钱吧!林堇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控诉。
“林堇你要是再敢惹出这样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名声已经臭得连狗都要躲着你走?”
好吧,他对于赵尹狄的自控能力估计得过于乐观了。
一个点,百分之十……要是这点钱能平复一下对方的心理伤痛,他还是可以大度地选择不介意的。
“对了,颁奖礼的台本我让秦瑞给你带过去。你看一下,过几天要一块儿开个会。”
邓嘉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总导演还在一刻不停地说。歪着身子坐在旁边的林堇猛的点了下头,像是表现对导演的极大赞同。
“咳。”调整了一下姿势,邓嘉好笑地看着从睡梦里惊醒还在强自掩饰的林堇,摸了摸下巴,明知故问地冲向踌躇满志的导演期许的目光,“所以这次颁奖礼会增加表演的环节吗?”
“对,而且,是耸动性的。”提到这里,导演两眼放出的光芒简直让室内的灯光黯然失色,“我们之前已经花了时间回顾了之前二十九届的颁奖礼……”
真有耐心……林堇撑着下巴意识模糊。
“这次的主题,初步定在‘歌坛一家亲’这个方向。会有怀念、致敬,也有新人的展示环节。今天我们具体讨论一下大致的主线和节目设置……现在确定出席的‘老人’都有哪些?”
在座的一个助手报了几个林堇自打入行以来就没有见过的,几乎是乐坛化石级的人物的名字。光是这几个人,单独组合一场拼盘演唱会就足够创造收视奇迹的。
看来电视台为了这次的颁奖礼能够在众多同类奖项中独占鳌头,可是下足了功夫。
“……黎甜甜小姐那边几乎已经敲定了,”助手快速地翻着手里的笔记本,“温伦……”
林堇不可避免地条件反射地心理咯噔了一下。
“温伦先生也同意出席,杨菲先生的话,因为颁奖礼和他的演唱会时间很接近,不过他会尽量出席,配合演出——两个人同样的条件都是,只出席,不领奖。”
导演强忍住笑意,频频点头:“很好很好。他们肯来真是太好了。”
是挺好的——林堇揉了揉眼睛,困意挥之不去——单纯作为一个观众,他还是很期待这样一场颁奖礼的。
可惜当他必须作为一个亲历者,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这次颁奖礼是直播,时长要控制在四小时以内……音乐总监呢?潘少良老师怎么样了?”
看起来又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潘少良接下又甩手不干的烂尾工作。
“潘老师还不能出院,怕是档期赶不上了……这么短的时间,恐怕很难有音乐人能够临时抽出档期……”
“很难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整台晚会无伴奏不插电?”
导演猛的一拍桌子,吓得林堇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这……”助手也很为难,“这一块我确实不大熟悉……”
“不如……问问之前和电视台合作过的那几位监制吧?”林堇连忙救场,“比如……安启南老师?”
安老师……赚外快的机会到了……你又可以和黎甜甜同台了……
林堇在心里默默地称赞自己的善良。
“这个建议不错。”导演扫了一眼助手,“就这么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每天都好累。。。废掉了。。。
56
56、练舞 。。。
回到家,又是空空的一间屋子。
知道杨菲的演唱会准备已经慢慢进入了白热化,可林堇还是止不住地感到一种被遗忘的孤独,原本难得的休息时间,他还是忍不住去找了现在唯一能陪他说说话的人。
“最近感觉怎么样?”置身诊所的周翔此时显得多了一些权威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闷。”林堇盘着腿坐在椅子上,“工作越多越闷。”
“唔……”周翔挠挠头,快速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身体方面呢?”
喝了他的汤,没道理会没有任何反应啊。
“烦。”眉头紧锁,“有时候会冲动……”那个现在见了他就躲的莫华聪就是证明。
周翔也不禁严肃起来。
难道是方子有误?可那个药膳处方可是集他老爹行医几十载积累的所有经验集大成的产物——专治肾气不足。
“那……你有没有……咳……”虽然很想用科学的态度对待这件事,但一想到还有个白梓歆的存在,周翔就忍不住的感到不自在。
林堇眨眨眼,表示不解。
“呃……欲望之类的,有么?”
林堇倒是爽快:“没注意。”
周翔几乎想一口血喷他一脸。
“……汤你都喝了吧?”
“汤?”回想了之前秦瑞每天一提保温壶的“爱心汤”,林堇才算明白过来原来那是周翔的杰作,“我说怎么一股怪味儿。”
“药膳嘛……”周翔模糊地解释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太奇怪的材料……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啊,怎么会没有。”
周翔长舒了口气——这下回去好和老爹交差了。
“下次能不能多放点盐?煲汤的人口味太淡了。”
在周翔表意复杂的目送下走出诊所,一想到自己之前每天往下灌的就是传说中的“□”的实体版,林堇就忍不住的全身发冷。
就算有用又怎么样?白老师整天见不到人,要他去找谁做?
白老师……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嘀咕——他最近和杨菲的接触频繁得令他嫉妒。两个人都那么吸引人的眼球……
又想了想一无是处的自己,对比简直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情。
被周翔一提醒,心里的不安又在止不住地放大——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何况他连“色”都没有——这样的他,凭什么能留住白梓歆?
对方毕竟是一个正常人,几次的欲望都被自己扫兴地打退,长此以往,总会出问题的吧。
有时候,林堇甚至觉得,白梓歆之所以选择和自己在一起,完全是一时冲动,难以用正常的逻辑解释,除非……对方爱心泛滥,乐于拯救失足青年什么的。
他对于两个人相处的未来,实在是没有信心。
林堇恣意地神游天外,直至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喊回了神。
“阿堇你在哪里?电视台紧急通知……”秦瑞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刚刚被导演挖地三尺地找到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
“……跳舞?!”没想到当事人的反应比他还强烈,“和……谁?”
秦瑞很怕吓到他:“和,杨菲先生。”
世界停顿了一秒。
“不好意思我大概是出现幻觉了。”林堇语速快得差点咬到舌头,“麻烦你再重复一遍?”
“导演说,要安排一个表演。是,你,和杨菲,跳舞。”
眼前呼啦啦闪过的都是穿梭的车流,空白的大脑勉强地消化着接收到的信息。
跳……舞……
听筒里除了马路的嘈杂已经没有了人声,秦瑞有些拿不准现在的林堇是以一种怎样的姿态杵在马路上任人围观的。
“真……没创意。”林堇稳了稳神,“一听就不像电视台的风格嘛……跳舞这么没有诚意的节目——起码也得是个杂技才符合他们的特色嘛……”
秦瑞见他如此镇定,也便放了心:“唔……导演说,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考虑到你的个人能力……”
对方显然没有听出来他是在自我安慰。
好吧……跳舞……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的……吧?
“啊啊啊……”
“腰再下去一点!”
“疼……要断了……”
“你安静点!”
“……我不行了,啊!”林堇呈“大”字型倒在排舞室的地板上,眼神因疼痛而显得迷离。“我死了……”
杨菲伸脚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你柔韧性怎么这么差?”
林堇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他又没有专门学过舞蹈,一把年纪了一见面就要让他练劈叉……天,他的腿在哪?已经失去知觉了么……
“就不能放点水么……排舞老师也没要求我要做到……这样。”
用手指了指刚刚被要求与身体贴紧的墙根,他如果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爬起来咆哮的。
“麻烦你搞清楚,你的搭档是我。”杨菲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紧身的黑色背心完美的勾勒出他上半身与带些阴柔的面孔不同的,诱人的充满力量的曲线。“我可不想和僵尸跳贴面舞。”
说罢还狠心地上下扫了眼他:“我已经委屈自己忍受你这一身排骨的身材了,再多,可不行。”
林堇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支撑在地上的手臂都在默默发抖——好在,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每一个成功人士都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现在,杨菲这个工作狂显然找到了一项新的乐趣——“□”林堇的舞技。
明明对方一直是不满地皱着眉头,可林堇还是能够感觉得出,对方隐藏了多少快乐的情绪……他真的是拿自己当玩具了。
“喂,挺胸啦!拜托下次你穿少一点行不行,太影响效果了……屁股!抬高!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咳。
是谁告诉他杨菲先生忙于明年年初的演唱会□乏术的?
“眼神要诱惑一点啊!你这么无趣怎么能勾人的?”
林堇咬牙——要是让他知道哪个混蛋想出要给他们两个男人编一段热舞的,他一定……
“喂,我在跟你说话。”
感到腰上搭上了一只手,林堇顿时紧张起来。
“别低头,看我。”
被迫地仰着头,迎面而来的是杨菲招牌的深沉带着忧郁的眼睛,还有那种充满着欲说还休的情愫的眼神。
林堇就一下子被定格在杨菲的注视里,呼吸困难。
“放松。”
轻飘飘的语气,毫无绮念的字眼,竟然出乎意料地带出了挥之不去的狎昵的观感。置于腰间的手掌有力而可靠。林堇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阿嚏。”
及时偏过头去,揉了揉莫名发痒的鼻子,心中暗道一声好险。
“不可救药。”
原本足可称得上风情万种的眼神一瞬间回复了寂静,杨菲不满地松开手,听凭林堇重心不稳像麻袋一般倒在地上,瘫作一团。
林堇扶着酸痛到极点的腰,咬牙哼唧:“谢大侠不杀之恩。”
“别忘了,还有两周就要上台了。”杨菲双手抱胸,一脸的不满,“要是演砸了……你知道后果。”
地上的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他,像是乞求同情的小动物。
被杨菲本人亲手折磨到半死不活,还是独自面对他神出鬼没的数额庞大的粉丝的报复,不明死因,这根本构不成一个有价值的选择题。
“算了,看你这个样子,今天也进行不下去了。”杨菲向后耙了几下头发,叉腰打量着林堇,显然在思索一些重要的问题,轻盈地打了个响指,“先从内功连起吧。”
“照我说的做,不然……”杨菲龇着牙,横过手在颈前比了个“咔嚓”的动作。
林堇配合地哆嗦了一下。
几时回来?我等你。
收到林堇这条和平时他的个人风格强烈不符的短信的时候,白梓歆还特意确认了一下发出的号码是林堇的没错。
可看到这么一条莫名的信息之后,白梓歆还是忍不住地想,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或者是什么棘手的问题?
特意将工作分派给助手,早早地结束工作,他还是决定这就回家看看,林堇到底想要做什么。仔细一想,两人上一次说超过三句话,已经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虽然这个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足够早了。屋子里安静得很,只除了楼上卧室虚掩的门缝中透出柔黄色的光。
推开门,被子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形,林堇熟睡的脸从中露出来,倒是给他一种安宁的感觉。
太累了么。
靠近床沿,白梓歆隐约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屋子里隐约弥漫着一股药油的味道。
“唔。”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睁开迷蒙的睡眼,“白老师……你回来了……”
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随着撑坐起身的工作滑下,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