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因此,你们之中,尚未结业的大部分人,仍旧要进行训练和学习。希望你们都能有良好的心态迎接和面对。”
一众孩子纷纷出声答应,大多早料到会如此。
陈佑不太好接受,他心里一直有句话,等着对师傅说。
他不想当一个杀手。
陈佑和部分孩子们,一路顺利回到红国都城,红色梦幻。
大部分孩子们,去了都城的学院各地落脚住下。
陈佑和陆无上,却随李云去了陈心的家里。
那处全是机甲,悬浮的军事城市。
陈心的家,还是那副模样,石与木制混合的建筑,诺大一望不见尽头的湖泊,边上铺垫着一色的石砖,一排整齐的杨柳。
在雨水的洗涤下,叶色青翠,随风摇摆。
他们到时,时辰已经很晚。
听说陈心正有事情不能分身,各自安排了居住,先做歇息。
陈佑却无心睡眠。
夜瞳倚在窗户边,双手托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外头的湖和雨。
不时有风送着水气,落在她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上,她却浑不在意。陈佑走近旁边,单臂撑着窗沿,陪她看着外头,问道:“喜欢这种感觉?”
“嗯。微风细雨,拂面清凉,洁净的雨水,仿佛不断洗涤着天地的污秽,让一切都变的那么干净,纯粹。似乎能嗅到杨柳绿叶散放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陈佑听的十分赞同,又禁不住微笑道:“你真不像个人偶。”
夜瞳一副含笑惬意的模样,轻声道:“少主人,人偶和自然人类有那么大区别吗?
不太明白。我知道,当初第一个制造人偶的学者,是因为厌恶和不信任身边任何人类,却又为孤独感到痛苦。
后来执着与此,终于制造出一个极其接近人类的智慧人偶。
在他的定义里,人偶就是一个能够绝对信任,永远不会被判自己,自己也不会舍弃的伴侣,是朋友,是爱人,是情人,是同进退的同伴。
人偶永远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但是,一个永远真诚不变,把心系你身上的人,不也是这样吗?”
陈佑从没这么想过,忽然听夜瞳说出这番观点,不禁发愣。仔细想想,觉得这话的确很在理啊。
这样的一个人偶,不本就是许多人类内心最渴望拥有的伴侣,伙伴和朋友么?
为什么却又不知觉的对人偶存在一种偏见和轻视呢?却不能从心里予以他们平等的尊重和态度呢?
陈佑接不上话。夜瞳也没有就这问题再说,惬意含笑的,静静观景。
时候已经很晚。
陈佑略有些倦意,忽然想到,夜瞳不需要睡眠的事情,便问道:“你一直不睡觉,不会感到烦闷和无聊吗?”
“心若静,永不空虚。但不喜欢少主人睡觉的时候,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想,会觉得跟少主人离的很远。不过夜瞳有办法应对,就呆少主人床边,看着少主人熟睡的脸,就好了。”
陈佑听着,止不住有些触动。犹豫半响,还是伸手将夜瞳揽进怀里。随即觉得这举动和自身心情很有些怪异。像是对人偶生出感情,很是荒谬。
想一阵,又释然。他忽然明白,对于他而言。感情和感觉,建立的基础是信任。夜瞳让他信任,因为她是属于自己的人偶。
徐青十分美丽,他却不曾对她有过念头,甚至不曾为此怎去从心里赞叹,只因为,缺乏信任。
想通这点,他忽然暗自数起从小到大,完全信任的人。一是母亲,二是未婚妻,三是曾经信任后来改变他观念的兄弟独孤名。
舍此以外,他完全信任的人,只有夜瞳这个人偶。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存在的天地中,信任竟然如此奢侈难求。
便忽然有些能体会,夜瞳所说的,那个制造第一个人偶的学者心情。
房里的机器佣人,忽然过来。说,主人来访。
陈佑十分惊喜,忙出去迎接。门开处,又见到师傅那张美丽无暇的脸。
陈心穿一身洁白长裙,静静站那,对陈佑微笑。眼神里饱含着欣喜,还有思念。
陈佑禁不住有些慌乱,再度面对师傅,还是这般的难以自持。
忙便行礼问好,请了师傅进屋叙话。
陈心没有说些寻常的话头,没有问他在这些日子如何。
只是微笑凝视着他,轻声道:“刚谈完事情。李云等着,非急着汇报。才打发她走,猜想你还没睡,就来了。总觉得,你心里一定有话想跟我说,是吗?”
陈佑没有多做迟疑和犹豫,当即便道:“师傅,我不想当一个杀手!我相信也认同组织的理念,可是,我不想理会政治的事情。
总觉得,在时间面前,政治理念都仅是一种野心。从小,我的希望就是当一个与政治无关的守护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切实的帮助更多的人。
师傅知道,我出生深蓝国贫民区,从小看到的政治变化,只是在给这样,或者那样阶层的人群带来灾难和痛苦。
有人笑,更多人哭,我不敢否定红国的社会制度和环境是否也无法脱离国家制度的本质。但起码,红国以外,制度的实现总是权贵阶层利益意向的统一结果。
我不喜欢政治,没有对错,成功或者失败都不足以让我感到自豪和成就。守护不同,他切实在救人,帮人,指向的是民众,所做的一切,是为需要的人带来希望和快乐。
所以,我不想当一个杀手,也不想成为英雄。我现在已经知道,英雄根本不是许多人以为的那样,都在做着拯救帮助更多人的事情。”
陈心一直微笑听着,到他说完。才展颜笑道:“能让我抱抱你吗?”
陈佑一愣,旋又微红着脸答应,人便被她一对白皙的手臂轻拥进怀里。
只听她道:“你想了很多。我不评论这些想法正确与否。只是要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不希望你当一个杀手,我期望你成为一个守护者中的英雄,成为一个英雄机构的守护,一个杀手组织的守护。”
陈佑不太明白这话,正想着。又听师傅道:“你知道守护者的准则吗?”
当即让他想起当初流光城时听过的话。便答道:“是不是,在不得不作出选择时,舍弃少的,救护多的?”
“是的。我要你明白,无论你决定日后做什么,如果你相信这个理念和法则,你都可以这么决定面对的事情。你也不需要进行作为杀手的特别培训,在这儿陪我些日子后,你就要去守护组织吧。
原本并不决定让你加入英雄机构,但出了意外,X执政,不知为何得知你的基因数据。
把你列进英雄成员名单,还直接分配到执法团。一个正常的守护者,不会拒绝这个潜在身份。”
陈佑这时有些明白道:“师傅,我是不是会成为一个具备双重身份的……间谍?”
陈心深深吸口气,环抱陈佑的手臂,力道紧上许多。
语气里透着无奈和哀愁道:“是的。可是你能够拒绝,我已经替你准备好另一个身份资料。他们不会知道,连小上都不会知道。
你也不能让他知道,组织的一些成员,都拼命劝我让你去,小上的父亲是其中之一。
我无法直接拒绝他们,只能用这法子。我曾经当过间谍,知道其中的痛苦,不希望你也去经历那些。”
陈佑感觉着师傅的呼吸,和心跳,听着她那真挚的话语。
一时不知如何。他觉得这些不是欺骗他的做作,又忍不住怀疑这是欲擒故纵的圈套。
陈佑的判断,在这之间左右摇摆,难以定夺。
终于还是决定略作试探。道:“谢谢师傅的理解,让我得偿所愿。”
第五十一节 奢侈的信任
陈心在他面庞轻轻一吻,十分欣慰的道:“这样就好。你将来新身份的资料,就旁边这些。一定要熟记于心。”
旋又拥近他些许,将头轻搭在他肩头,温声道:“在小上心里,你和他父亲之间,终究隔着亲疏,你得分清楚明白。”
陈佑心不在焉的应着,内心迟疑,斗争一阵。终究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师傅。
尽管他理智上觉得,自己与师傅的关系,实在没道理得到她这般关爱,却还是觉得,师傅并非是在欲擒故纵的盼他答应。
“师傅……如果答应这事情,我将来需要为组织作些什么?”
“什么?”
陈心一听这话,当即松开他,脸色很有些生气和惊讶。
陈佑看着她起伏不定的胸膛,猜测自己试探的意图被她看破,不敢隐瞒狡辩,微低下头,满是懊悔的道:
“师傅,对不起!”
陈心木着脸,坐着,神情变幻不定。
半响,伤怀的叹口气,轻声道:“也好,你懂得这般防备,往后该能少却许多伤害。
但是,你很让我伤心!不过……这一次,我毕竟能想通。能够真正当作没有发生而原谅你。
陈佑,在这世上,信任是很奢侈的东西,因为他很脆,一不小心,就会打碎。戒备,本就是种不信任的表现。”
陈佑内心万分追悔,当即咬着牙,断然道:“师傅,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陈心静静看他一会,忽然又微笑了,轻手又拥近他,道:
“难免你这样。也怪我不曾告诉你,在我心里,待你就如自己的亲生孩子。希望能给你温暖,也很自然的,从你身上感受到温暖。”
陈佑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点头。
旋又受不住先前试探带来的追悔,转而道:“师傅,我是想答应的。觉得师傅既已知道我的意愿,决计会想周到。如果能够为组织做些什么,徒儿愿意!”
“师傅只想对你说,考虑清楚!一个这样的间谍,很辛苦。尽管有夜瞳替你分担,仍旧不够。
也许你会遇到刻骨铭心爱怜的人,也许会遇到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同伴,可是你的身份,注定要背叛和伤害他们。
若不然,就是背叛组织和伤害我。无论你怎么选择,最受伤的,都是你自己。
你像一个逃犯,像一个孤独的野鬼,时刻戒备而警惕的留意着身边每一个人,甚至是错肩而过的路人。
你夹在三种立场之间,不断考量着如何去平衡其中厉害关系。你不能暴露自己,不能对组织形成伤害,不能违背自身意愿放弃一个守护的职责。这些,你想过吗?”
陈佑想过,却并不能完全体会,更重要的却是。
他认为自己可以承受,更认为必须为师傅作些什么。他无法心安理得的一味接受师傅对他关爱,却不帮助她分担一点压力。
当即答道:“我可以!”
……
翌日,陈佑睡至中午才醒转。回想起决定,一点不感到后悔。
凌晨时候,一直跟师傅在说话。
交待他许多注意的问题,告诉他,往后为组织执行的任务,他拥有选择接受与否的权力。
会挑选些负责他意愿的事情,杀一人,救百人。他仍旧是杀手组织特别行动小队之一的队长。
在成为英雄机构执法团成员后,除非是不不会暴露自己的情报和事情,否则,哪怕认为十分重要,也不能为此告诉组织的其它人。
对他说,没有任何情报比他自身的安危更重要。
这话,不禁让陈佑内心感动。
后来,陈佑又和师傅闲聊许多其它。
不知觉间,还问了徐青的事情。
陈佑告诉他,徐青是紫国里一个财团主席的独女,他们家族一直信任红国的理念,几十年来都在努力帮助红国和紫国的关系发展。
在本国内,也很有声望,是为数不多,虽非红国国籍,却为红国信任的同伴。
尽管支持着红国在外面建立的许多研究院,但从不发展私军,扩充武力。家族成员的安危,一直信任的全交给红国保护。
陈佑听罢,心里更是疑惑。倘若如此,徐青实在没有任何算计利用他的理由和动机。
左右猜想不透,便脸红着将认识她前后事情,对师傅细细说了。
陈佑听罢失笑出声,凝视他半响,感叹道:“已经不是孩子了呢?还以为,夜瞳会让你经人事,没想到,还有这等艳缘。”
陈佑被说的不好意思,追问着道:“师傅,你说说,这徐青,到底是什么动机?”
“你不相信一见钟情?”
陈佑摇头不屑道:“多荒谬啊师傅!再说,我自己什么情况也知道,虽说外貌还能见人,可不致有这种吸引力。
再者,她可不是什么幼稚怀梦的人,绝不可能为一眼好感就付出什么。肯定有别的理由,只是我想不到而已。”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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