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仲三小姐走後,严臻明问一旁的仲叙:“满意了?”
仲叙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满意了。”
这出闹剧算是就这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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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又跟欧阳菲混上了,他原来的搭档仲叙气得不轻,直骂他是过河拆桥。
严臻明回对方:我没过河,何来拆桥一说?
不过这一次到底是跟之前那次不一样了,这次他跟欧阳菲两人一起打球是真的打球,爬山是真的爬山,不像之前,打球爬山的时候严臻明都还惦记著其他的事情。
之前那次的失败经历统一了两人的思想,大家只可能是朋友,互相断了其他的念想。
既然不再存有其他的非分之想,严臻明自然也无需向欧阳菲隐瞒自己的性向,欧阳菲知道後并不惊奇,她也是在富家子弟圈中长大的,各种各样的怪事见得多了,不差这一件。
欧阳菲是女人,既然是女人,不管高卑贵贱,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爱给人拉红线。
这天她约了严臻明一起打网球,进了球场,“偶遇”一位也在这里打球的她的男性友人,连带还有对方的助理,“於是相约不如偶遇”,四人干脆凑夥双打。
严臻明知道欧阳菲安的什麽心思,这女人还是没有吃够多管闲事的亏,什麽都想插一脚,严臻明不想当场驳她面子,这才没有当场走人!
严臻明自美国长大,球技自然不赖,欧阳菲同样也是练家子,两人配合默契,直落两局,众人正在兴头上呢,严臻明突然扔拍不干了。
那人哪是在打球?他那赤裸裸的眼神早已经在心里把严臻明脱光光了!
严臻明是gay,却不是说只要是个男人,他都感兴趣。他平日里纵使有些顽劣,在外却是绅士两个字不离口,从来风度翩翩谈吐不俗,最痛恨的便是这种低俗没品之人。
欧阳菲对正在发生的一切了然於心,就怕惹恼了严臻明这尊大佛,赶忙上前道歉:
“Sorry,臻明,我真不知道Leo是这样的人,平时跟我在一起都挺正常。”
欧阳菲解释了半晌,大体的意思是,对方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希望严臻明能配合打完这场球,和气收场,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严臻明问:“我打完这场球,你今後就不再招惹这些事情?”
欧阳菲信誓旦旦地应允。
严臻明自认能屈能伸,真的配合著打完了这场球,只是在快要结束时,严臻明最後一个发球,直接击在了对方下体,对方捂著下体倒地,疼得哇哇大叫。
严臻明高举球拍,一脸的无辜,“Sorry,我不是有意的。” 眉眼却流露出难掩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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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助理上前询问了上司的伤势,继而道:“我去开车,欧阳小姐,能不能麻烦您扶我Boss到门口?”
欧阳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严臻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只得丢了他上前去帮忙。
球场经理讯问也领了几个球童前来帮忙,一帮人手忙脚乱声势浩大往出口去,唯独始作俑者严臻明乐得清闲。
等那些人走远,球场经理小跑来到严臻明跟前,毕恭毕敬问:“严先生,需不需要给您找几个陪练?”
严臻明眯著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嘴角仍旧上扬,半晌回了对方一句:“算了,早没了兴致。”
说罢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叫了辆车,而後一个人慢慢悠悠往球场出口去,却遇见刚刚一起打球对方的男助理。
严臻明逗趣的兴致仍旧还在,揶揄对方道:“你们找不到医院,还要等著我指路?”
对方摇摇头,“我慢了一步,他已经上了欧阳小姐的车。”
“那你的Boss应该是留著你来跟我算账的了?”
对方笑了笑,反问:“算什麽帐?他活该!”接著又道:“欧阳小姐说你是坐她的车来的,嘱咐我一定送你回去。”
严臻明觉得这人有些意思,於是上了对方的车。
严臻明没回自己的住宅,报了仲叙的地址,半路上他问司机:“你对你的Boss有意见?”
对方目不斜视,回:“意见谈不上,工作关系而已。”
严臻明又问:“在他那里吃过亏?”
对方转头看了严臻明一眼,扬了扬嘴角,没有回话。
严臻明见这人有些意思,起了戏弄之心,转头盯著对方左看右看,笑得不怀好意,一边扬声道:“凭你的姿色,不至於呀,我不信。”
对方无奈,白了严臻明一眼,“严先生,我跟我Boss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停止意淫!我们有亲戚关系。”
“亲戚?”严臻明连连摇头,“你们长得可一点也不像。”
“不一定要长得像才能是亲戚。”
严臻明还想继续调侃下去,被对方打断:“严先生,你已经到了。”
严臻明丝毫没有下车的打算,一手搭上对方的肩,手指顺著对方的脖子抚摸上面凸起的经络,一边笑著问:“这麽快就到了,别是地方不对吧?”
“对不对,您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说著,把严臻明的手从自己肩上拿开,“对不起,严先生,我不是gay。”
严臻明扬眉耸肩,一脸的无辜,“我没说你是gay,我只是想谢谢你。”说罢快速在对方嘴上亲了一口,而後赶在对方发飙之前,扬长而去。
仲叙下楼,看见笑得一脸不明不白的严臻明,不由得一阵恶寒,问:“你又干了什麽坏事?”
严臻明摇摇头,问:“是不是有个词叫良家妇女?”
仲叙一脸狐疑,“是的,怎麽?”随即脸色大变,指著严臻明就冲了上来,“严臻明,你别说──”
严臻明知道对方在寻思什麽,当即把对方制止:“没,我还没那麽大能耐,只是调戏了个良家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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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这次惹的麻烦不小,被砸的那位欧阳菲的朋友不是个善茬,据说是新加坡商界屈指可数之人,且政治背景雄厚。对方本身伤得不重,但好死不死伤在重点部位,且始作俑者竟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自然心有不甘,躺在病床上,仍旧扬言要严臻明“血债血偿”。
对於这事,严臻明乐见其成,他最近闲得发慌,正愁生活太平淡无趣,就怕对方不跟他急,正好给他添点乐子。
严臻明当真是财大气粗惯了,从来说话底气十足,自然不怕别人的要挟,可悲的是,但凡任何事,只要跟政治挂上钩了,统统都要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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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严臻明正在家中看著老旧的影碟,仲叙来了。
来了也不说话,学著严臻明背靠著沙发席地而坐,一会看看电影屏幕,一会看看严臻明。
严臻明见这仲叙欲言又止心有不甘的样子有些可笑,勾勾手指把对方唤至了自己身边。仲叙倒也乖乖地过去了。
严臻明一只胳膊搭著仲叙,另一只手抽著烟,两兄弟看上去倒也惬意。
没惬意一会,仲叙终究是忍不住了,指了指楼下,问:“真就扔那里不管了?”
严臻明笑了,抬手弹了弹烟灰,扬起半边眉毛答了一句:“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还想怎麽样,难不成再去给他找个女人?”
仲叙听後满脸黑线,一向颇具大家风范的严臻明一旦不正经起来谁也拿他没辙,无奈叹道:“好好的,怎麽惹著那个人了?”说的还是网球场上发生的那档子事。
严臻明有些乐,“哪是我惹的他,是他惹的我!”
仲叙一脸惶恐,“你别跟我说你调戏的那个良家妇男就是他?”
严臻明瞥了一眼仲叙,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问:“就他那德行,哪里看起来像是良家妇男了?”
不是他,那就另有其人了,离了自己,倒也真没闲著!仲叙心想著,不由得憋了憋嘴,没有回话。过来一会,又指著楼下,问:“他也那麽大年纪了,你好歹给他点面子?”
严臻明翻了个身,坐回沙发,脚翘在茶几上,面上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笑话,凭他年纪比我大,我就要给他面子?!我还没说他为老不尊,倚老卖老来为难我一个晚辈,凭著年纪比我大,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也不嫌寒碜!”
仲叙对天翻了个白眼,“他好歹是个市书记!”
对於仲叙这没完没了的劝说,严臻明有些不高兴了,“你是怎麽了?你以前不带这样的!”
仲叙被问住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回话,心想: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换做别人我还用得著操这些心?但凡还在商场上混的,都知道跟当官的人疏不得也近不得,哪像你,别人送上门来求你给个面子,你连个面也不露。
不但苦劝无果,仲叙还给找个没趣,只得自己下楼去把那人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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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消息满天飞,众人都替严臻明捏了一把汗,却只有他自己,像个没事人似的,第二天照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盛达上班。
严臻明还真不打算低调,直接在盛达前门下了车,一路走来昂首挺胸器宇不凡,脸上笑容满面如沐春风,英俊潇洒一如往昔,风采气度可以说是更甚从前,对待员工亦是亲切如常。
是的,众人等著看他的好戏,他并不介意演场戏来给众人看,别人替他捏了把汗,他却当那是小孩过家家,只准备演到哪算哪。
严臻明正准备进电梯,後面一位秘书快速跟上,小声汇报到:“严总,有位李小姐想要见您,等了有一会了。”
严臻明回想一番,想不起来自己跟姓李的女人有什麽交情,一脚已经跨进电梯了,一边回了一句:“不见。”
眼见电梯就要关上了,又被人撑开,只听见一个声音匆忙说道:“严总,我只说几句话,只耽误你几分锺时间,麻烦您了?”
严臻明闻声一看,这才知道那位李小姐是何许人也,正是商会李老的孙女,李慧妍,他当然还记得她,说起来,两人确实有段渊源。
这个时候来找,严臻明想也知道是为了何事,只是不知道她一个女人跟著凑什麽热闹,说起来,两人之前的那点交情,根本不算交情。
严臻明心中已有不快,却不会当面让一个女人难下台,於是扬起一个笑脸,叹道:“是李小姐,来之前怎麽没电话吩咐一声,严某怠慢了。”
说著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李小姐酝酿著想说点什麽,被严臻明制止。
严臻明说:“李小姐,坐下再说不迟,先喝口严某这的茶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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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会客室,刚坐定,李慧妍便迫不及待想要开口说事,却被严臻明制止,接著内线电话唤了女秘书进来。
李慧妍想说什麽,严臻明岂会不知?必定是昨日那市委书记上门逼宫不成,想起严臻明跟李老一度走得很近,必是有些交情,便又转去拜求李老。严臻明最厌烦这种事,有本事,大家血雨腥风的拼一场,总爱整些不入流的东西,非要把人搞恶心了不可。
女秘书一边斟茶,严臻明一边讲解:“李小姐,这是黄山的太平猴魁,与当年普京来访时我们的主席送给他的茶叶是同一块茶园里采来的,用的是同样的做法,是今年的新茶,李小姐尝尝,请!”
李慧妍平日里不喝茶,今日有求於人,不得已,只得喝了,却是食不知味。
李慧妍看著面前似笑非笑的严臻明,心中不禁忐忑,只觉得这人的风采、架势比两年多前刚遇见他时有增无减,却远比那时更加难以捉摸。
前些日子盛传严臻明跟米时的情事,李慧妍自然也听说了,真相如何并不可知,但这会心中亦有思量,她在庆幸自己当时适时退出,否则掺和其中,必定不会有什麽好下场。只是今日所求之事,不知能不能成?不成的话,只有把他搬出来了……
严臻明追问:“如何?”
李慧妍还在想心事,乍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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