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玉看那丁文下意识的动作,抿着嘴笑说:“桑家坞鱼场的鱼是咱们店里地特色菜,在三层贵宾厅应该算是配菜,主菜还是那些高档货。只希望丁大哥明年养殖出更多的好东西来。”她念出了十多种淡咸水的水生动物。
每听了楚婉玉念出一种,丁文觉得自己心就蹦跳了一下。这丫头,还是去开个水生保护动物的动物园算了。丁文只得摇头苦笑。
“其实鱼翅在我看来,不如桑家坞泡石鱼肉汤。”常知伟对饮食自有自己一番见解,“商家总喜欢以什么保护动物、什么植物为噱头,满足人们猎奇的心理。真正的菜是在日常菜料之中见真味,可叹你们都入了岐路啦。”
“好!常大主厨。今天咱们来些你拿手的家常菜。”丁文击掌叫道。
“那你带来的酒”常知伟堆笑道。丁文惊讶地指着常大主厨,对他的嗅觉如此敏锐而摇头。
“不行,一坛是林丫头的,另一坛是给大家尝尝鲜地。记着先记上帐。”
“这可是你说地哦。”常知伟自觉有了收获,满意地离开包厢,他要到厨房亲自披挂上阵去了。
三个女孩子围在一块谈的是美容、购物之类地话题,正计划午餐后去名店街逛逛。
丁文绝口不提鱼庄生意内的事,却和罗元聊起石头的事。
花鸟市场与古玩字画市场相连,混迹在市场的罗元,虽非见识广博,但对市场里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耳濡目染,而且交往甚广,倒说出一二来。按泡泡听来的话说,石头在收藏者眼里分为奇石、观赏石、工艺石,无非从形、色、质、纹、韵五大元素去认识
章守志携着虞翠花来到了桃花厅,听到俩人侃石,章守志便出声说:“这世界怎么啦,连常师傅整天都拉小罗侃石头,难道老弟也对石头感兴趣?”
“闲扯呗。倒是这儿被装修成皇宫一样,进来后直晃眼啦。”丁文从沙发起身,笑着和俩人打个招呼。
真个论起那青石,与那五大元素根本搭不上边。丁文在家曾想,这青石对鱼和植物都能产生神奇的效用,偷偷地带了数块来省城,想央人雕个玉佩让父母长期带有身边,兴许也能对人体有益。但一听泡泡的言论后,便有了犹豫。
章守志邀着众人入席,坐定后说:“老弟,你那手‘洪荒鱼’的绝活让人大开眼界,刚才几位领导也评价老高的。我想以这一手应对丰泉鱼那招的浑水摸鱼,算是强有力地回击。”
三句不离本行,这老章头。丁文本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对于丰泉鱼采用不光彩的手段,确想一劳永逸,让对方绝了这个途径,毕竟在鱼鳍上镌刻图案、字样并非易事,而且还得保证不能影响鱼体。
“也亏你提个醒,这都是被逼出来的。”
第一道菜,并没有象常大主厨说的是家常菜,都是一些听名字就知道贵的菜。酒,是十年陈的五粮液。
丁文一看几个已斟上了青红酒,估计这瓶白酒,只能由自己和泡泡消耗。对于自己离岛后的酒量,丁文没有十足信心。在岛上有戒指时时透出一股凉意,一落肚立刻将酒气冲得无影无踪。
贵宾厅里陆续上的菜,除了即位的鱼翅捞饭外,其他都是很精致的菜,如:红烧鲍鱼、椒盐烤鹧鸪、蚝油小石斑基本都按人头份数酌量,只有微许剩菜。
丁文暗忿,又被常知伟摆上一道,只能对着章守志说,“老章,你这饭我吃得不踏实哦。”
章守志并不在意地说:“老弟,咱不做那个‘满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赚了些钱该学会享受喽。不过,今天是叫老弟来品菜的。”
丁文暗中合计了下,这餐饭按单人消费没有五六百块是下不来的,若是象大舅那样粗大的人来了,估计大喊不如填地瓜来得瓷实。喝下六个小杯白酒,丁文微熏说:“老章,你又需滑头不是。”
章守志嘿嘿地笑,喝了青红酒脸已发红,“鱼场里的鱼也在这名贵菜谱里排上两道,鱼汤和清蒸。但咱们鱼庄不能和其他燕翅馆雷同,希望老弟你再接再励,好好利用起养殖场,为咱们的特色菜再添新菜。”
这只老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算盘打得响亮,但养殖你以为是工厂化生产啊!一夜加班就可以生产出东西来。丁文若不看几位女士在场,将对章守志高竖中指喊着:严重鄙视你!
“丁阿哥,我敬你一杯。”楚婉玉殷殷笑颜站起,端了高脚杯长抿而尽。
对于这样亲呢的称呼,虞翠花诧异地看了自己女儿和桑木兰一眼。
“敬我一杯可以,但也得和泡泡阿哥喝上一杯吧?”丁文自然不去分别称呼中的差别,反正喝酒不能落下身边的泡泡同志。
楚婉玉取笑道:“他呀,不是有彩霞妹妹了吗?”
被戳穿后,罗元脸霎时红了起来。
原来“猪八戒”真的去找“嫦娥妹妹”了,一想起池塘边的那笑话,丁文喝下楚婉玉敬酒后,微笑地盯着罗元。
“这三楼九曲十八拐的,还真难找!”服务员开了门,就传来那位娇娇女清脆的声音。
第八十五章活石有髓
游彩霞一来,桌面上如散布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歇,增添了活跃的气氛。
丁文打量了坐在身边的泡泡那依然胖硕如山的个头,不得不承认泡泡所感兴趣的这两个女孩都有一个共同点:身材玲珑娇小、喜动好言。难道是泡泡对减肥的极度向往,或是一个人闷得实在可以。
乡下人说夫妻相,一种非常相近的,另一种是极度相反,而泡泡想必属于后一种吧。丁文按下了心思,“三人团”中自己和蓝子拴到一块,剩下的泡泡终于发现比丹凤金鱼更感兴趣的东西。
喝下了一点酒,坐在对面的桑木兰,脸色白里透红、艳若桃花,双眸的余光总不离丁文。
虞翠花暗暗观察了几个年青人,却将桑木兰的神情瞧在眼底,心里决定该找个时间和女儿好好谈一谈,这样如胶似漆的小俩口,丫头真要插上一脚,还不碰到头破血流,她只担心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她似乎又将目光转向丁文身边的罗元,眼角不经意地泛出笑意。
罗元突然耳痒了,莫明其妙搔了几下耳朵,懵然不知被人惦上啦。
“老弟,这次来省城多呆个两三天吧,商标的事就由我带你去弄,只是拥有人?”章守志自然没发觉虞翠花斜来的目光,和丁文相识短短几个月,打心底喜欢和这位年青人交往。
“就他一个人吧。”桑木兰连口应道。
“他们俩人互敬互让,不过好肉麻哦。”林雪芹在喝银耳燕窝汤时。抬起头发出感叹,将花鳗鲵养殖基地股份的事全盘说了出来。
林丫头怎地也学起长舌妇,面对着不知情地几人诧异眼神,丁文并不以为意,望着桑木兰坦然一笑。
饭后,几女簇拥着虞翠花,逛街购物去。
丁文跟章守志约好上班前赶回。与罗元溜去花鸟市场。
坐上出租车后,丁文问罗元是否有熟悉的雕刻师。对丁文而言。并不乐意与珠宝店打交道,包里的青石若是奇石必引来纠缠,若是寻常石头未必给予理睬。所以想妥了还是自己去找雕刻师,从事这一行的人必为爱石、藏石之人,并不会四处炫耀。
“认识倒有一个,只不过这人眼光忒高,说非名石不刻。价格也不低呀。”罗元自己也拿不准。
“试试吧。”
在花鸟市场附近下了车,罗元带着丁文来到一个刻印章的摊子前。
一看那摊子挂着个牌子,写着“刻印:牛角方印一颗10元、扁印一颗5元;刻石印价格面议。”丁文就想笑,这还说非名石不刻?
“小田。”
应着罗元喊声,从巷子边的一个小屋跑出一位年青小伙子,见是罗元便笑说,“罗哥,那对金鱼想卖了么?”
“哪对啊?店里金鱼多得象花圃里的花。”罗元自是知道。那对金鱼也是从丁文手中培育出来地,可自己也当那四对丹凤是心肝宝贝。
小田啧啧啧地说罗元装迷糊。
“小田,你爷爷在家么?”
“不在!”小田突然牛气起来,那样子活似某位领导的秘书。
“本来想找田老评一下那几对金鱼。算了,就当我没来过。”罗元掉头就走,暗地对丁文挤挤眼。
“哈。这回该分我两对了吧?”丁文会意地囔囔,这种把戏在上学地时候经常用来对付老师的。
金鱼,我爷爷又不会赏鱼两对!小田见罗元和丁文走开了十余步,连忙喊着直追来,“罗哥,罗哥。等等!有事好商量嘛。”
“你又不会赏鱼。”罗元停住脚步,朝丁文撇嘴笑笑,继续说,“我只听说田老是位赏鱼的个中高手。”
小田对于这种谣传哭笑不得,“我爷爷确实会欣赏鱼。最近只不过他老人家喜欢将鱼捞出来。用放大镜看鱼身上的纹路,说这样雕鱼时才能雕得精细。最后这鱼被折腾得去见四海龙王了。”
丁文听了忍不住笑。有人画鹤观其三年,终得其神韵,这个田老倒是位趣人,估计小田养的鱼屡受其害。
“这样啊”罗元似显得困扰,却说:“小田,不是我说你,怎能这样诋毁你自己的爷爷呢,我不信!”
“不信不如赌个,两对丹凤。”
罗元有点肉痛,咬着牙、竖起右手食指说:“一对。”
“成交!趁着我爷爷还没睡,快点!”小田拉住罗元,急急地往巷子口走。
小摊前来了俩个客人,问起了刻印人去哪儿?
“去救火了。”小田囔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扯着罗元侧身挤开这俩位客人。
巷子尽头,是双福花园地后门,来不及看楼号,只见小田真的有点象去救火那么急,拐了几弯在C幢楼前停下,等电梯。心急火燎啊,丁文在后跟着直摇头。
上到六楼,小田一开铁门就往里喊,“爷爷,有客人上门。”
开门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清瞿的老人,他看到小田身后的丁文和罗元,皱了下眉头让了进来。
“田黄,这俩人是谁呀?”
田黄呃,这老头快走火入魔了,对石头痴迷到将孙子的姓名与名石联系上了,谁不知田黄石比黄金还贵。
“找田老评石。”丁文直视田老说出此行目的。
在一旁。
丫罗哥你们,小田知道中计了。正气愤指着罗元。
一对丹凤。罗元抓住小田的指头,在他耳边悄声说。
小田转怒为喜,见爷爷听了丁文地话就不理人想进屋,便说:“爷爷,我这俩个朋友要送来两对精品丹凤来,你不是正愁着没好鱼照样么?”
“鱼”田老回头瞧了瞧罗元和丁文,转身出来坐到沙发上。向丁文伸手要石头。
丁文淡定地走向田老,“我这石头并非名石。但希望雕几样坠子。”
罗元正为“一对变两对”气愤,找了小田理论。小田却灵巧地为丁文倒水来,有意地避开。
“拿来!”田老不耐烦说。
“如果不答应,不看也罢。”丁文却似揣着宝,将包捂得紧紧,对付脾气古怪之人,自不能用度常理。
“年轻人。我田某雕地是石头,你若拿出铁片也我雕刻不成。”
丁文见田老松了口风,从包里拿半巴掌大的青石。
青石如溪中的鹅卵石,外表光圆却平淡无奇。田老一看这石头的模样便摇头,可当石头在他手中翻转时感觉到其冰凉,便好奇地叫小田开了客厅里的灯。
罗元一见这石头眼熟,便说:“常师傅不是也有一块!”
田老戴起了老花镜,从旁拿出一架鉴赏专用的显微镜。开始对着石头地纹路,看到最后手指不禁地微颤了几下。
骨节突出,手指修长有力,长满了厚茧。丁文捧着水,目不转睛地盯着田老的双手。
“年轻人,这化石嗯。石头从哪儿来地?”田老边看边问。
丁文不答反问:“能雕坠子么?”
田老摇摇头,“只能说这样的石头又似乎活石似乎是化石”连他都无法形容这块青石到底是什么。
活石!罗元和田黄听了,双眼仿佛亮了起来。
“活石”附有生命的石头,它是珊瑚礁的一部分,是由无数活着或死去的生命体组成的生物礁石。很多海水水族爱好者喜欢把它们采集到水族箱中,因为“活石”多水族箱你水的生态系统有巨大地良性作用,而这种作用是任何高品质人工过滤器材都无法匹及地。
这块青石若算是活石,却是洪荒湖水蕴养下地石头,丁文只得为它不能雕制坠子而感到惋惜。
“那算了,”丁文一把拿走田老手中的青石。连忙塞到包里。“那两对丹凤,我们还出。”
不仅田老呆了。罗元和田黄也呆住。
“走吧,泡泡。我那儿应该还有丹凤,数十对吧。”丁文已走到门口,穿起了鞋。
这刚看得心痒痒,田老连忙唤住丁文,“这位小兄弟,这石头可以雕刻,来来,咱们到我地雕刻室谈谈。”
雕刻室是在阳台围了个小间,只有四平方大小。除了摆放雕刻器具,还一个架上放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类石头,大如石鼓,小如鸟蛋,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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