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算一个承诺的话,骆听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只是李乔这人在骆听这里的信誉已经透支地厉害了,骆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又过了几日,严清修回来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离开时的慌乱,又回到镇定自若的状态了。这些天里,他在外地忙着建分部的事,并没有多少时间思考他和骆听的关系。也并没有出现相思成疾心烦意乱的情况,他放心了,自己只不过是习惯一种生活到有些爱上这样的生活了。他以为他对骆听的感情,是爱,而实际上他并没有爱上她。
只是当他看到骆听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做着复杂的甜点,从她的背影能看出她此刻的专注。他忽然生出几种急切来,走到她的身后不由分说地抱住,埋首于她的颈间汲取她的温暖与甜美。
爱与不爱那不过是年轻人玩的游戏,他自信能守住她,那又何必为了自己心头的不安来惩罚自己。
如果不是严清修此时有些激动,他就能感受到被他抱住的骆听,此刻的心跳也是扑通扑通跳得又急又快。骆听稳了稳心神,将手里最后一点巧克力酱挤在蛋糕上,找了位置把东西都放置好,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转过头来抱着严清修:“回来了?”
他重重地点头:“嗯”。不待两人将对方看个清楚明白就去吻她,温柔绵长的深吻将这午后的时光渲染得异常甜蜜。
待到止了渴,严清修又起了玩闹的心思。他看见了骆听刚做好的巧克力蛋糕,伸出手来醮了上面的奶油巧克力,点在骆听的脸颊和唇上。骆听惊呼:“蛋糕是给阳阳的。”又被他用舌头舔了喂到她嘴里去,他翻搅着让奶油和巧克力在两人舌头上均匀涂抹,他们一起品尝那样的甜蜜美味。
骆听气恼,那甜甜腻腻的感觉加上他的气息让她并不好受,她想逃,却被他控着,动弹不得,任他为所欲为。相处半年的严清修,终于在骆听的面前表露了孩子气的一面。骆听听话地软在他的怀里,他才放开她的唇,发出愉悦的笑声。“好甜。”他欠扁地做出注脚,果然被骆听狠狠地横了一记。
他正了脸色,抱着骆听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我们这样也挺好,是不是?”
骆听没有答他,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脖子,闭了眼靠在他身上。
这一天原本很美好,只是他们还没有腻歪完,何煦便来了。她一进门就毫不客气,往客厅的沙发一坐便拍出一张纸:“骆听,这是医院的医生证明,你打我的那一天流产,外因导致。”
遇到这样的情况,骆听不知道怎么反应,小脸瞬间有些惨白。严清修抱着她握了握她的手给她力量,镇定地开口:“那请何小姐列一个损失清单吧,只是这拐带儿童的事情怎么算我们还得问问律师。”
何煦看看严清修又看看骆听,心里不免愤恨,李乔死活不陪她过来,却不想骆听有一个战斗力强大的帮手。她镇定下来对着严清修开口:“严先生,李乔是阳阳的父亲,这并不能构成拐带。”
严清修笑了,瞬间却话锋一转,带着些凌厉:“李乔虽然是阳阳的父亲,只是他门离婚的时候已经约定明白,阳阳的抚养权归骆听。你们在监护人不知晓的情况下私自带走孩子,而且李太太您已经有了身孕,试问是何居心?”
“抚养权虽然归属清楚,但是骆听阻拦父女见面,我们不得已才采取这样的措施。至于我怀孕的是,拜骆听所赐,我直到流产了才知道。”
“不然呢?如果你知道自己怀孕了,是一定不会来抢阳阳吧。还有,我记得骆听阻拦父女见面,是因为李乔一直没有支付抚养费吧。”
和严清修对阵,何煦讨不到好处。
看着他们一来一往,骆听却忍不住了。她看着何煦说道:“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何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严清修,脸上的笑容反映他此时的笃定:“医生说我已经不会再怀孕了,你把阳阳还给我们,这件事我不追究。”说到这里,她朝严清修投去一个友好的微笑:“相信这样的安排严先生会很满意。”
骆听气得脸色铁青,何煦却整暇以待。严清修拍了拍骆听的手,对何煦说:“我对这样的安排非常不满意。在H市的地界,还没人敢这么欺负我的女人。阳阳她不是我的孩子,但我既选择和骆听结婚,也自会当成亲生女儿来待她。”
这个“结婚”,让两个女人都有些呆愣。不理会何煦,严清修伸出手来抚着骆听的脸:“我们不是都在看房子了吗,怎么还那么吃惊?”
房子?何煦当然知道他们都不是差房子住的人,这样慎重的要看一套房子,显然是对结婚的重视了。其实,何煦看错严清修了,他是有自己的公司没错,他的产业也不过是开发区的地皮和房产,他在卖掉和夏丹燕的婚房过后,还没来得及在H市内购置其他的住宅房产。
这件事情无疾而终,严清修留下何煦的联系方式,交待自己的律师跟进具体事宜。
其实,并不是因为这次流产而让何煦失去了生育能力,只是李乔和何煦的这个孩子来得艰难,在他们已经放弃的时候峰回路转,还没来得及为之高兴,却又匆匆地掉了。以后,还能有孩子吗?医生和当事人都抱着悲观的看法。他们都不好受,势必要迁怒到骆听身上,谁叫骆听一直好欺负呢?
严清修的极力维护让形势发生了变化,之前的骆听虽不算是被动挨打,到底是一个人受了很多委屈的,此时却是不用自己出马,严清修便帮她把事情处理妥当。
经历了骆阳阳被带走时严清修的毫不作为,甚至骆听急病乱投医地去找了夏丹燕之后,严清修终于第二次帮了骆听。并在骆听的身上成功的打上了他的女人的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自己感觉比较甜蜜的说。
兜兜转转,他们终于从同居谈到结婚了,前面内容有点乱,因为我写好了再写的大纲,说是大纲,实际上就是内容归纳。
李乔和何煦作为真正要被炮灰的角色,我感到很无力。
虽然无力,还是希望大家能多些鼓励和支持,这是我继续下去的动力。
真诚感谢
23、夏小晚
过了几日,骆听思索了好一阵,还是决定告诉夏丹燕,她已经把两人的约定告诉了严清修。夏丹燕苦笑,但还是表现出浑不在意:“没关系。”骆听觉得抱歉,不自然的电话交流里,骆听几次舌头打结,最后邀请道:“有时间到家里来玩吧,我做饭给你吃。”
夏丹燕欣然应允,时间约定在几天之后的一个工作日。骆听是有私心的,那时候严清修在公司,不会出现在家里。她还是害怕尴尬,又给陈殷打了电话,说是感谢夏丹燕的帮忙,请她吃饭,邀请陈殷作陪。
到了请客那日,严清修好心地送阳阳上学,骆听一不小心睡过了头,醒来已经是十点过了。她匆匆收拾,却响起了门铃。骆听惊讶,打开门,碎花衬衣外加墨镜装扮的夏丹燕出现在门口,身上有好几分夏天的感觉。她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旁边是年轻的保姆,提着一袋子东西。
骆听忍着肚子饿,给她们煮了咖啡。保姆带着孩子在玩,夏丹燕和骆听聊天。她喝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萦绕,也皱了眉头:“离婚之后才发现怀孕的。”
听她这么说,骆听也是苦涩的:“为什么那时没有找他。”
夏丹燕放下咖啡,捋了捋额角的头发,苦笑了下说道:“他在生我的气,我不敢找他。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在生气。”
有一句话萦绕在舌尖,骆听还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你们为什么离婚。她转了视线,看向小男孩,红黑格子的衬衣,搭配小小的礼帽,是个美到不行的小正太。他的眼睛,小小年纪,就会很认真地盯着人看。他的眉眼轮廓,虽然还没张开,但是隐约有了好几分严清修的影子。
“他叫什么名字?”骆听问。
“小晚,他来得太晚,以至于清修都走了。”夏丹燕说道。
骆听站起身来,拿了手机:“我找清修过来。”
夏丹燕却抢了她的手机:“不用,我会找他的。”看着骆听,夏丹燕露出轻松的表情,换了话题:“你不是要请我们吃饭的吗,菜准备好了吗?”
骆听笑了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内心的苦涩,那句“结婚”怕是没机会实现了。她打电话给陈殷,好在他很快就到了,骆听拜托陈殷帮忙招呼夏丹燕,自己出门买菜去了。
三个对美食都有一定造诣的人一起动手,做了一顿特别的午餐。大家一起聊人生、聊美食,时间过得飞快。骆听将番茄对半切开,用勺子掏出里面的籽,盛上炒好的玉米、豌豆、胡萝卜丁及黄瓜丁,端给夏小晚和骆阳阳。味道清爽、色彩鲜艳的菜品是孩子们的最爱,两个孩子吃得不亦乐乎,直到为了最后的一个争得快要打了起来。最后,骆阳阳看着泫然欲泣的夏小晚,突然有了做姐姐的自觉,恋恋不舍地将已经抢在手里的番茄盅递给了夏小晚。
骆听在一旁看得有些心酸,暗暗下决心晚点再给骆阳阳做。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无论你多么想得到,无论你多么不舍得,你总要还回去的。
骆听记得严清修曾想要一个孩子,骆听不后悔自己坚持避孕的选择,此时只是免不了的有一点失落。但仅仅是失落而已,那是他的孩子,那是孩子的父亲,到此也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了。
这是一顿平常的午餐,甚至在陈殷的角度来看,是一顿开心到有些完美的午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骆听做好了决定,无关她欠谁的恩情,也无关谁给她压力,她只是想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就不应该保留。
夏丹燕带着保姆和孩子离开,她又开始准备晚餐。厨房是让她心静的地方,尊重食物的时候,我们通常会尊重那个耗费食物的自己。她给自己煮了海鲜粥,这是考验耐心和火候的。就像生活,你无论怎么努力,都是不够的,还需要机会,方能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骆听想,她的生活,就是太不努力,也太不注重把握火候了,所以才像现在这样,横竖都只是一个失败。
吃过海鲜粥,已经是晚上了,她提溜着手提袋,带着骆阳阳去商场购物了。她没有工作,此刻也知道,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也抵不过父亲留给她的银行卡,从来都不曾抛弃或是嫌弃过她。
同一时间,夏丹燕去见严清修,她只是带了一张照片:“他三岁多了。”
严清修看着这张照片,不可否认,当看到孩子那眉眼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刹那的震惊。而后,他习惯对这个女人不相信,眯了眼睛含笑问她:“那又怎么样?”
夏丹燕依然镇定:“你不觉得他跟你很像吗?”
严清修的脸色沉了下来,好在没有发作,他扯了扯领带,继而说:“做个亲子鉴定吧。”就准备起身而去,又坐了回来:“骆听的事我谢谢你,这家餐厅味道很不错。”
严清修吃得少,擦了擦嘴又对夏丹燕说:“其他的事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再说吧。”
夏丹燕沉默了一会,这一餐的美食在她的嘴里却全然没了味道。过了一会,她又斟酌着开口:“孩子是无辜的,作鉴定会伤害到他。”
严清修丢了筷子,“腾”地站起身来:“你吃吧,我先走了。需要什么可以签单,我们公司会来结账。”
夏丹燕的脸白了白,鼓了很大的勇气才终于说出口:“清修,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走到门口的严清修转过身来:“错,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把你从我的世界里清除掉了,我不想和你还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孩子是无辜的,谁不无辜?当年你不也说是因为我不关心你你才做了那些事的吗。还有,他有你这样的妈,他就不无辜。”
夏丹燕走上前去,身影里哪里还有平日的自信飞扬,她近乎哀求地说:“清修,以前的事我做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严清修冷笑连连,带着鄙夷地看着她:“原谅你?”他说不下去,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得落寞,才接着道:“你哪里需要我的原谅。”
夏丹燕不再去恳求他,她捂了捂脸让神色镇定下来:“清修,我们好好谈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严清修走了,他觉得,他和夏丹燕之间,早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抬脚离开的时候,他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回头:“不要去找骆听了,她和我们的事没有关系。”
他真的走了,不再留恋。夏丹燕看着他的背影,四年前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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