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抓到什么地方来了?”夏侯惜月动了精气,心口更痛了,她伸手捂着抽痛的心脏,厉声问。
“惜月,你受伤了,不能动真气的。”沐扬勉强把翻滚的内息压下,担心地说。
“你在说什么鬼话?”夏侯惜月不悦地瞪着他。
“你的心现在是不是很痛?”沐扬担心自己会再惹她激动,也不敢靠近她,只得站在远处说。
“你怎么知道?”她的心真的很痛,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夏侯惜月皱着眉头睨着他。
“那你应该相信我,你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宜动真气,会负荷不了的。”沐扬轻叹了一声说。
“你当然希望我乖乖的任你们宰割。”夏侯惜月冷哼一声,捂着抽痛的心脏下床,一边警惕地防备着她,一边往门口走去。
“惜月,你要去哪里?”沐扬跟在她的身后,焦急地问。
“我要回去找修。”夏侯惜月加快了脚步,强忍住心脏的不适,她那么生气地跑出来,他一定会很担心她的,她得赶紧回去找他。
“端木兄在隔壁房间里。”她醒过来就急着要找端木修,沐扬唇边忍不住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
“他怎么会在这里?”夏侯惜月惊愕地停下了脚步。
“我师傅把你抓来这里之后,端木兄来救你,结果受了重伤”沐扬有点心虚地说着,但是夏侯惜月听见端木修受伤,立即变得焦急起来,没等他说完,立即忍着不适往隔壁的房间跑去,并没有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端木修的决定,他不想把真相告诉她,只能联合大家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天晚上,因为气端木修而跑出来,没想到才刚出青楼的大门没走多远就碰到早有准备而来的国师,她缩手不及被擒,然后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只记得她的心很痛,很痛
想到为救自己而受重伤的端木修,体内蓦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戮意识,她想杀人,她居然想杀人。
章节目录 第382节:那你痛吗?
当她的手碰到房门的时候,被自己心里蓦然升起的杀意吓倒了,那一刻,她是真的想杀人。
“惜月,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跟在她身后的沐扬,看见她的手掌放在门板上,却静止了,不禁担心地上前问。
“你不要靠近我。”夏侯惜月甩了一下头,冷声阻止他的靠近。
“你别激动,我不靠近你就是了。”沐扬望着她颤抖着的背影,心里更加担心了。
夏侯惜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体内的戾气压下,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侧首斜睨了一眼想要跟进来的沐扬,随即反手把房门关上,把他杜绝在门外。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房间,除了基本的家具,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
今天她醒来的时候,在她的身边的人不是他,而是沐扬,他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没有守在她的身边。
夏侯惜月放轻了手脚慢慢地往床边走去,越是靠近床边,她的心就越是揪痛,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但是那不能阻止她的脚步,她来到床边,看见了他从来没有试过像此刻般苍白的脸色,眼底下面浮现着一抹令人心痛的黑影。
“修”夏侯惜月在床边坐下,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苍白灰沉的脸,当她的手指碰到他的脸时,心脏蓦然传来一阵更加剧烈的痛楚,她咬牙忍着痛楚,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几乎是同时,仿佛有感应般,端木修的眼睛睁开了,当他看见映入眼帘的人是夏侯惜月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喜悦的笑容,他想坐起来,肩膀却被她按着。
“沐扬说你受了重伤,你别起来,你的脸色好苍白。”从来没见过他那么脆弱的样子,脆弱得让她心惊。
端木修摇了摇头:“他扯远了,我没什么事,倒是你,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感到不适?”他的嗓音沙哑得就如七老八十的老头,令人心疼。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了,如果不是我跑出来被国师抓了,你也不会因为来救我而受伤了”夏侯惜月咬着下唇,愧疚地说。
“说起来,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故意要捉弄你,你也不会气得跑出去。”端木修吃力地抬起手,她见此,立即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心疼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哪里受伤了?”夏侯惜月担心地想掀开他的被子查看他的伤势。
“我受的是内伤,看不到的,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端木修不着痕迹地用手腕压着被子,摇头轻笑说。
“那你痛吗?”夏侯惜月的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心口上方。
“不痛。”才怪,他的心像被火烧一样的痛。
“不知道为什么,我醒来之后,我的心一直很痛,我见到你之后,就更痛了。”难道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他现在正煎熬在痛苦中,而她似乎是感同身受,夏侯惜月把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美眸里闪过一抹迷茫的光芒。
章节目录 第383节:先吻一个
“没事的,你只是没有休息好,乖乖回去房间休息好不好?”端木修手指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轻声哄着说。
“不要,我想留在这陪着你。”她要一直看着他,夏侯惜月立即摇头。
“小月,你是想让我担心吗?”端木修皱起了眉头。
“不,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再离开你了。”夏侯惜月猛地摇头。
“傻瓜,我只是让你到隔壁房间去休息。”端木修见她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了。
“我可以在这里休息。”此刻让她的视线离开他一会,她都觉得难受。
“你看这单人床,只能睡一个人,乖,等你休息好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端木修板起俊脸,用不容拒绝的强硬语气说。
“你别激动,我回去休息就是了,我晚点再来看你。”夏侯惜月没辙,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做。
“先吻一个。”端木修动了一下嘴唇,索吻。
“好。”夏侯惜月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潮,俯首在他的唇上快速地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刚想撤退,后脑勺被他的手掌按住,四唇相接,她惊讶地启口,立即被他的唇舌蛮横地占有。
她只是轻微地挣扎了一下,随即手掌撑在他的身侧,回应着他急切的索吻,从彼此的口中尝到了淡淡的中药味,在甜蜜中泛着淡淡的苦涩,但是却无碍他们的想更深入对方的渴望,直到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端木修依依不舍地望着她脸色酡红的脸颊,把喘息压下,轻声说:“去休息吧。”
“你也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我走了,晚点再来看你。”夏侯惜月把被子拉好,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开门出去。
敲门的人是沐扬,看见夏侯惜月出来,他紧绷的脸色才和缓了下来,但是夏侯惜月的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了。
“刚才小厮把药送到你的房间里,你快去喝吧。”她真的变了,要是换了以前的她,她的眼神不会那么锐利,脸色也不会那么冰冷,沐扬不禁感到有些失落了。
“哼,要你多事。”夏侯惜月丝毫不领情的瞪了他一眼,才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真冷漠。”好歹他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情,就算没有功也有劳啊,结果却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真是让人伤心,沐扬看着她走进房间里,关上门,他推开端木修的房门走进去,果然发现某人正脸色发白地揪着心口,似乎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却连吭都没吭一声,他快步走过去,拿起了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巴里。
“很难受吗?”看着他渐渐和缓下来的脸色,沐扬轻轻地问了一句,他有点弄不明白自己,他应该讨厌端木修才是的,但是看到他难受,他却一点痛快的心情都没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因为喜欢惜月,就连她的丈夫也不讨厌了?这世界真的乱了。
“不。”端木修闭眼躺在床铺上,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章节目录 第384节:口是心非
“切,口是心非,我刚才应该那块镜子给你看看,你刚才痛得成什么德行。”沐扬讽刺地说。
“少罗嗦,不用你管。”别以为他帮了他们,他就会给他好脸色看,师傅如父,父债子还。
“好吧,不用我管是吧,那我就不管你了。”他们两夫妻还真是一个德行,他好声好气跟他们沟通,却屡屡被他们泼冷水,他这是犯贱才会走上门来,自取其辱,沐扬气冲冲地甩袖而去。
在门外,严雪依靠在柱子上,冷眼睨着他,语气不善地说:“听说,你师傅已经治好太子的病了,今晚王上设宴嘉奖他,你身为他的得意好徒弟,不跟着去领功吗?”
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意味,沐扬不禁苦笑,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哼,平时为虎作伥,现在才来扮清高,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严雪讥讽地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哎,其实我也不赞同我师傅的做事风格,但是他是我的师傅,有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望着她倨傲的背影,沐扬不禁无语问苍天。
“孩子,你本性不坏,回头是岸。”蓦然,一把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正在感慨的沐扬给吓了一大跳。
沐扬回头,只见一名老者正被一名婢女搀扶着从他的身边走去,但是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顿时心中凛然,这屋子里面的人还真是神出鬼没,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那婢女无奈地说:“老夫人,你天天都说这句话,你都说不腻的吗?”
“孩子,你本性不坏,回头是岸。”那老妇又重复了一句。
“天啊,这种地方真是见鬼了。”他刚才还以为那老夫人是在说他呢,幸好他没有答话,要不然真的糗到爆了。
沐扬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知道师傅救了太子之后,在朝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但是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功劳都是见不得光的,师傅挖了惜月的心来救太子,他的心很矛盾,不希望师傅会得到报应,但是也不希望他继续作恶下去,再这样下去,师傅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必然是巫族。
一一一一一
除了国师和两名御医,没有人知道太子的病是怎么治好的,他们只道是国师在外面寻找了灵丹妙药,把已经药石无灵、时日无多的太子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
南越国的国王因此龙颜大悦,在太子病愈之后,设下王族最高的嘉奖宴会,宴请文武百官庆祝太子的病愈,同时对国师进行加官进爵,给予南越国最高的荣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的国师,一点都不意外,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喜,只是淡定自若地应付着大家的祝贺的敬酒,在酒过三巡之后,他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告退。
龙颜大悦的国王,以为他是为了太子的病情奔波劳累,便恩准了他的离去。
国师手执佛尘,脸色有些严峻地离开了王宫。
章节目录 第385节:去地狱问阎罗王吧
夜深人静,寒风凛然,一顶豪华的轿子出现在大街上。
就在轿子吱咯吱咯地往前走着的时候,轿子后面,蓦然一道黑影,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夜色中,借着夜色的隐藏,乘风而至。
轿夫毫无所觉,依然安静地抬着轿子前进,如鬼魅般的黑影,利用手里的剑尖点地,身影轻盈地拔地而起,扬起闪烁着寒气的长剑,迅速地往轿子里的人刺去。
正舒服地坐在轿子里假寐的国师,敏锐地发现了危险,手中的佛尘迅速地往刺来的剑卷去,身影立即啪的一声大响,迅速地破轿而出。
“有刺客。”轿夫被吓得把轿子一扔,撒腿就跑。
“你是谁,为什么要刺杀贫道?”国师的身影飘落在和对方对立的位置,对方逆着光,只能依稀看得出来,对方的身影纤细,似乎是个女人。
“道长,你真是贵人善忘,那么快就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渗着冷意的嗓音在清冷的空气中,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她慢慢地转过身,脸向着月色。
只见在淡淡的月色之下,显露出一张熟悉的苍白脸孔,闪烁着锐利光芒的美眸,唇边泛着嗜血的嘲弄,举手投足间,皆是透着强烈的杀意。
“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国师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顿时吓得倒退了两步。
“你害死了我,我现在是来找你索命的,臭道士,还我命来。”女子扬起长剑,剑如虹,人轻如毛,如闪电般向着他刺去。
“哼,你生前,我尚且不怕你,你死了,我更加不怕你,待贫道让你灰飞烟灭。”国师镇定下来,立即扬起佛尘和她剧斗了起来。
顿时风尘滚滚,飞沙走石,只能依稀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