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于鹏也带他们爬过山,但是好像跟这个不太一样。
“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我告诉你,我小时候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你这两天正好可以体验下妈妈当年的生活。”陈天掏出大哥大,刚刚在车上她嫌麻烦就关机了。
这刚开机,于鹏的电话就顶过来了,看样子是从她走后开始隔几分钟就打一个。
“媳妇,你咋关机了?”于鹏火急火燎的问,要是再联系不上他可就要报警了。
“刚在路上,这会我们已经到了。”陈天就是想给他报个平安才开机的。
“你说你也忒不听话了,领着孩子跑那么偏的地方干啥!今儿住一晚上明儿赶紧回来吧!”他本来想说服她改变主意的,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到地儿了。
“行了,别罗嗦了。我看见接我的人了,我不跟你说了啊!对了,我电话要关机了。我是匿名来的不好太声张,有事我给你打电话啊!”她见着远处走来了个中年女人。赶紧把电话撂了。
于鹏喂了两声,又是忙音,气的他把手机咣当一声摔在办公桌上,这个女人,忒不像话了!
“你!给我过来!”于鹏指着带着口罩和塑料手套正准备挨个楼层去擦厕所的小孔说。
“于总,您有啥吩咐?”
“去,给我查查我媳妇带着孩子去哪个村了!”他嘱咐道。
小孔本以为会是个好差事。结果一听这,头都大了,邻市不算太大,可就算再小底下也挂着好几个县呢。每个县又挂着好多村,每个村里又有好多屯,谁知道夫人跑哪去了?
呜呜呜~他宁愿擦厕所好吧?
“路程大概两小时左右,地方特别穷,就照着这个线索查!”于鹏眯着眼睛瞪着一脸苦相的小孔。恶狠狠的补充了句。“一天之内要找不到我媳妇孩子小舅子的行踪,你就准备擦一辈子厕所吧!”
“你就是跟俺闺女一起干活的小陈是吧?”一个裹着格子头巾的中年女人走到陈天面前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
“是,我就是小陈。您是王大娘吧?”陈天热情的打招呼,她这次来可没准备暴露身份。
“这俩孩儿是你娃?长的真俊!”王大娘看见大宝和铁蛋夸赞着,这穷山沟可养不出这么俊的娃。看这小脸,真白净!
“这是我儿子大宝,这是我弟铁蛋,快,给奶奶问个好!”陈天让孩子跟人打招呼,这回来就住王大娘家,跟人家可得搞好关系。
俩小孩乖乖的问好,不淘气的时候还挺懂礼貌的。
“你们一路上累了不?有行李没,我帮你们拎!”王大娘见陈天就背了个小包,想接过来,陈天忙摆手,就两件换洗衣服,不沉。
王大娘领着他们往家走,大宝和铁蛋好奇的四处张望。陈天和王大娘并排走前面。
“小陈,你看着真年轻,俺们村从来没出过你这么漂亮的闺女啊!”王大娘真心赞道。
“哪里啊,您家的小王长的也挺俊的。”陈天客气道,小王就是王大娘的闺女,在陈天的店里当服务员。这次陈天来这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对外说明自己的身份,嘱咐小王说她是普通的朋友,来这边玩两天。
“还行吧。”说到自家闺女,口气里都带着自豪,“你和俺家闺女都是在一块打工的是吧?”
陈天颔首,也算是同事。
“那挣的可就不少了。老实说俺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家一个月能赚那多钱,俺村出去打工的姑娘可没一个比她赚的多!”大娘显然非常骄傲。
陈天笑而不语,她给员工的工资的确比外面的要高。
路上遇见几个同村的村民,穿着看着也挺旧的,见着王大娘领着俊姑娘还带了俩靓娃都打招呼,好奇的直看,这么好看的人可真少见。
“这是和俺家闺女一起干活的小陈姑娘,领着孩子来俺家玩两天!”王大娘见人就介绍,其他人一听是王家姑娘一起干活的,眼里都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小王姑娘在本村外出打工这一辈里面赚的比男孩都多,跟她一起干活的肯定也赚不少钱吧,怪不得这姑娘这么俊,穿的还这么好。
其实陈天穿的已经很普通了,每次出门旅游全家都会换上比较大众的衣服,树大招风么,土大款的范儿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摆摆也就罢了,出门还是要低调的。可都这么低调了,在贫穷的小山村里看着也是鹤立鸡群了。
“实话跟你说吧,俺闺女第一个月往家邮钱时我都傻了,咋这多啊?心里就害怕了,这孩子在外面可别干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呦!”王大娘笑眯眯的对陈天说。
“哪能呢,小王在外面挺本分的,我今年,我说我们老板今年说了,要是继续这么表现要提她当领班呢,到时候赚的就更多了。”陈天对小王姑娘的印象不错,虽然学历低点,但是人特别本分,心思也细,陈天很看好她,打算作为储备力量好好培养。这会听王大娘这么说对她的印象就更好了,穷人家的孩子果然早当家,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的孝顺孩子人品也查不到哪去。
“真的啊?那感情好!”王大娘听不懂啥叫领班,但是涨工资这话听的可真真的,脸上的褶子都笑开花了。
“不怕你笑话啊,俺吓的一宿没睡觉啊,屯里传闻说现在的小闺女出去都不学好,到城里当什么公关,俺赶紧拉上她姨坐车就进城了。”王大娘说到公关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嗓子,这个见不得人的职业在村里可避讳的很。
“公关是啥呀?”大宝耳朵尖听见了。
“对啊,姐,跟公安差不多吧?”铁蛋也好奇的问。
“这个,差不多吧。”一个负责违法,一个负责打击,死对头也算是有点关系。
陈天含含糊糊的敷衍着,公关这称呼在村里可不是大公司的那种公关,这职业俗称就是小那啥姐,当地方言叫卡姐。为了怕孩子们深究这个话题,她继续问王大娘,“那您进城见了小王的工作地方觉着咋样?”
“好啊,真好!俺闺女上班那地方收拾的真利索啊,俺到那一看才知道俺闺女就是给人端盘子的,可就算是端盘子也比那些个不正经的工作强啊,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她们领导来,见着俺们这些个农民也没嫌弃,还请俺们吃饭了呢,把闺女放那俺放心啊!”王大娘一回想起在闺女工作的地方吃的那顿饭还咽口水呢。
陈天思索了下,她确定是没见过王大娘的,那请大娘吃饭的肯定就是老姨了。
“大娘,我看您这地方道真是不好走,咋没人来修修呢?”陈天本来是打算盖希望小学的,可来了这村见了实地儿之后,倒是犹豫了。
“俺们这村偏,人口又少,总共就不到100口子人,上面倒是来人看过,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说话间大娘家就到了,俩间小土房,一个篱笆小院,跟周围的人家差不多。
铁蛋见着了站在门口不动了,他想起自己东北的家了,好久没回去了,这会见着了心里倒不太好受了。
大宝兴奋了,院子里有只小狗冲他汪汪叫呢,他也学着小狗的叫声跟狗狗对叫。
大娘打开树枝别着的门,村里人穷没有铁门,这地方治安好的很,门也不是用来防贼,只是怕院子里的鸡鸭跑出来。
“这屋还是俺家老头在时盖的呢,本以为就要住到死了。结果俺家闺女找了份好工作,赚了点钱,等年底俺家就能重新翻盖房子了。”王大娘很知足,村里多少人家的屋檐还漏雨呢。她家出了个好闺女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陈天心里听着有点酸楚,多少人还处在温饱线之内呢,能住上遮风避雨的屋子就是幸福了。她作为民营企业家这会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快,她是富了,可怎样才能响应号召带着更多的人共同致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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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4山沟之行
铁蛋也缓和过来了,大宝领着他满院子转悠呢,小孩们都是图个热闹,本来见着荒凉的小村庄不太喜欢的,这会见着院子里的小鸡小鸭还有圈里的小猪又高兴上了。
“姐,你看!这也有蘑菇!”铁蛋发现大娘家窗户根底下挂着几串晾干的蘑菇,高兴的指给陈天看,他在老家的时候家里也总挂着蘑菇,不过好像跟这个不太一样。
陈天一看,看样子是松蘑的样子,老家大多都是臻蘑。不过这种松蘑的味道也特别好,炖肉炖鸡都很不错。
“大娘,您这地方产蘑菇啊?”陈天来之前就问过小王姑娘,知道这地方是黄土地,只能种苞米,经济价值低不说,产量也不高,所以乡亲们的日子都不富裕。
“是啊,靠山吃山,俺们村后就是山,没事的时候大家就上山采点蘑菇啥的,这玩意有的是!今儿晚上俺给你们炖点尝尝,俺这边的山货味道特别好!”大娘招呼着陈天进屋。
俩小孩在外面追着小鸭子四处跑,陈天坐在小土炕上若有所思。
来之前是想盖希望小学,她想的很简单,知识改变命运么,如果村里的孩子们上了学接受过教育,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些,可亲身到这一看,又觉得盖小学意义不大。
先不说这里的孩子没多少个,就算是兴师动众的盖座小学过来,又有多少老师愿意过来呢?到时候劳民伤财的投了大笔资金进去,效果也不见得有多好。这地方闭塞的原因主要就是缺条路,修条路倒是不难。可就算修好了,这地方也不过百十口子人,又没有农作物支撑经济,怕是就算是路修好了老乡们也不见得能致富。
这样一想,头就大了。索性起身帮大娘做饭去。
小王的爹老王早些年没了,小王还有个弟弟也进城打工了,这家现在就王大娘自己住,这会陈天带着孩子们过来。倒显得小破屋有了几丝活力。
“小陈你进屋待着吧!来了就是客,哪能让你动手啊!”王大娘见陈天挽着袖子要帮着烧火,拉着她要她起来。
“没事,大娘,我家里也是农村的,我在家时没少帮着生火,这些活我都会干!”在屋里带着也没意思。王大娘见她坚持,也没拿她当外人,递给她件农村干活穿的饭兜,她接过来套在衣服的外面,这种衣服都是自制的,就是反穿衣,像是围裙带俩袖子的样子。每个农妇都有,干活的时候穿上省的弄脏里面的衣服。
陈天接过来套好,拿着玉米秆往灶膛里塞,大娘见她动作麻利的确像是会干活的样也就随她了,正好就着干活能唠几句磕儿。
“小陈,你也跟我闺女一样端盘子么?”王大娘见她手指纤长一点茧子也没有,看起来特别细粉,跟自家姑娘的手不太一样。
“我不端盘子,我啥都干。”陈天巧妙的回道,这话也不假。她这个老板的确啥都干。
“那你好好的班儿不上,咋寻思跑俺们这个小山沟来了呢?”大娘早就想问了,她闺女在电话里就说要来个同事要她好好招待,别的也没跟她说。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老板派我过来看看你这的山货,我们是饭店,收这些都能派上用场。”陈天这也是实话,她刚看了。这里的松蘑品质很好,如果能收一些作为特色菜也不错,她和于鹏当初就是靠着木耳山货起的家,如果让老乡们靠着这个多一些营生也是不错的。
“真的?那感情好了!这玩意有的是。家家户户都有!不过这玩意也是季节性的,五月下了小雨开始采,到了8月份就没了,你们这时候收家家户户的也都是存的干货了。”王大娘的话让陈天心里又凉了一截。
季节性的东西能带动的经济链条还是有限的,而且松蘑这东西哪怕是十多年后也无法做到人工培育,想要大规模的种植是不可能的,看来让老乡们发家致富光靠卖蘑菇还是不够啊。
晚上吃饭,大宝和铁蛋吃的都很多,俩孩子今儿都跑疯了。来村里可这是给了他们充足的空间闹腾了,招猫斗狗的弄了个鸡飞狗跳。陈天都不好意思了,好在人家王大娘不计较这个,乡下人可都指着这些个东西过活呢,这俩熊孩子一来真是给人添了不少的麻烦。
“妈,我和小舅明天想去爬山!”大宝吃着蘑菇问陈天,乡下真好玩啊。地方大随便跑也没人训斥。
“也成,我带你们去!”陈天给铁蛋夹了一筷子菜,铁蛋冲她一笑。
“你这弟弟跟你可真好,看着跟你儿子似的。”王大娘笑道。
“嗯,我弟弟也非常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