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没留意到你,还好你找来,我正有事要你帮我去办。”李出尘想着可以借连煜之手,先给李正好报个信儿。
“看来我还真来对了。我也有事要与你商量呢。”连煜取出藏在怀中有些褶皱的设计图,交到李出尘手中。
“这是你当年给我的图纸,现在这实物都已经试验过了,威力比你估计的还要大上三四倍。出尘,你太厉害了!为什么我就想不到呢!”连煜一谈到大炮便雀跃不已。
“这就好,我还担心以现在的材料做不到呢。以后,你就不用担心凌国的铁骑了。”
“那是,他们要是敢来,我一定把他们炸个稀巴烂!”连煜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不过你要记住,参与制造的那些人必须是可信赖之人,而且,务必保证这个秘密不外泄。否则”李出尘知道它的威力,若是在这个年代普及大炮和枪械。也许杀戮会更加惨烈。
“所以我把独一无二的图纸还给你,除了你和我的脑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了。”
“恩”李出尘听着二话不说将珍贵的手稿在烛火中点燃,慢慢烧成灰烬。
“你回去告诉我六哥,这几日好好留意身边,也许会发生什么”李出尘叮嘱连煜道。
“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六哥现在活生生的。好的很呢。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能发生啊!”连煜大大咧咧道。
“连煜,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儿,相信我。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六哥和小浔。等我出宫与你们再细细说。”李出尘郑重其事,连煜也收起了玩笑的模样。
“好。那你自己也要保重。这宫里,阴森的很。”连煜说着不禁打了个寒战。
“知道了。你赶紧走吧,被人发现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
连煜才走。郭淳轩便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外头那么多贵宾要应酬。”李出尘收了收惊,若无其事的走向郭淳轩。
“我担心你。月霖没对你怎么样吧?”问话间李出尘不禁好奇,为何郭淳轩会知道郭月霖找过自己。
“没有。”李出尘否认。
“那就好”郭淳轩低着头,心里的失望就像汹涌的海水。什么时候,她才能对他坦白一些?!眼角看到那几缕灰烬,心中的压抑不言而喻。
宴席间,左秋娇莲步走向郭淳耀。肃袭月看着来人,心中醋意横生。
“太子殿下。臣女敬您一杯。”
“哈哈,太子殿下好福气。享了齐人之福啊!”睿亲王眉毛一挑。冲着郭淳耀违心说道。
闻言,右相脸都鸀了半截。下座的左志云倒是一副无所谓。
“莫不是三弟也想借这个机会,找个佳人结了孤家寡人的日子?”郭淳耀一脸温润,对着郭瀚霖笑道。
“也该是时候了,王上。”王后瞧准了郭裕正高兴,随即提到。
“恩。也是。”
“听说,夏侯卜的女儿知书达理,亭亭玉立。怎么今儿个没来?”王后朝着夏侯卜打量去。
“回禀王后娘娘,臣女抱恙在身,实在是无法入宫觐见。还请王上王后恕罪。”夏侯卜想到是八公主打伤了自己女儿,一脸不悦的回道。
“唉,那得找个御医好好瞧瞧,瀚霖啊,等会你就代蘀母后去看望一下夏侯家的吧。”王后依然不死心,对着儿子吩咐道。
“不劳王后娘娘挂心,大夫说了只要多加休息,并不是什么大病。”夏侯卜有些不领情,让话说一半的王后与睿亲王有些尴尬。
“王上,臣有一事还望王上准奏。”夏侯卜说着从席间走到了正中,叩首道。
“但说无妨。”
“请王上恩准小女溪妍与清臣兄家的六子李正好之婚事。”
这话一说,让在场许多人都不能理解。李家虽然是贵族,但眼下已是萧条落寞。夏侯家既是皇亲国戚,又是兵权在握。怎么会选了这家的公子?!
“这”郭裕亦是有些措手不及,什么时候李正好又跟夏侯家的女儿有了这茬子事儿?!
“请王上恩准!”夏侯卜执着道。
“王上”王后一脸急切,心乱如麻。
“嗯,寡人只问一句,二人可是你情我愿?”
“二人的感情,青天可鉴!”
“好,准奏。”郭裕犹豫几分,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嘭嘭嘭烟花明空,升腾出五彩斑斓的花火,整个王宫乃至鸣啸城都沉浸在节日的烟花爆竹声中。巨型的烟花在夜晚星空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人们似乎触手可及。
“恭喜恭喜啊!夏侯城主。”夏侯卜回到席位间,旁边的大小官员殷勤的拉近乎道。
“谢谢。”夏侯卜不畏王后与睿亲王的目光,镇定自若的饮起酒来。比起他女儿受的伤尝的苦,这点算说什么
酒过三旬,礼部尚书按部就班的开始了下一轮的安排:进贡。
《禹贡?疏》载:“贡者,从下献上之称,谓以所出之谷,市其土地所生异物,献其所有,谓之厥贡。”下之所供为贡,上之所取为赋。这朝圣节必不可少的环节,就是各国带来的进贡的奇珍异宝。
贡品大多以地方性质的特产和工艺品为多,此外还有汗血宝马、恒古名剑、上等锦缎布匹、特殊香料等等。此番匈奴和离国都出手阔绰,其贡品中还有大象、犀角、象牙、珍珠、孔雀、东海珍珠这类稀有之物,而南方八国逐一亮出的奇珍异宝、草木虫石,以及最富盛名的陶瓷品亦是让在场官僚大开眼界,惊叹连连。凌国倒是不增不减,与往年的贡品相差无几。
再来下,是各方使节代表性的陈词,以及玉国礼部尚书一番高谈阔论。所有的仪式下来,上了年纪的郭裕疲态尽显,在宫人的簇拥下回了乾坤宫。
“诸位,一定要尽兴而归!”郭瀚霖不等郭淳耀开口,率先对着众人豪饮道。
这王上走了,大家也都不再那么拘束,特别是那些武官早已喝的入了太虚之境。
酒兴正浓,席间只听扑通一声,有个人应声倒地。
“伍叔叔!”岑佩惊呼,让一干人都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端木明扬上前询问,之间伍程锐早已失去了意识。
“来人,选御医!”郭淳耀立刻命令道。
在外守候的御医由宫人引入席间。一阵查探,神色有些不妙。
“太子殿下,臣恳请李小姐来会诊。”
“去锦秋阁传李小姐即刻前来。”太子皱眉,不想着御医如此没用,但碍于所有人都盯着此事,只得派人前去找李出尘。
“伍侯这疾症,还是李小姐的银针最为有效。”御医不止一次看到李出尘施针,当时就请教她,什么病症适合施针,李出尘将端木广陵留下的手札和自己平日记载下来的笔记毫不吝啬的给他阅览过,其中一项与眼下伍侯的病症几乎一模一样。事关重大,老御医虽有练过针法,但却不敢再一国之君的身上尝试。
宫人火急火燎的赶到锦秋阁,将大致情形交代一番。人命关天,李出尘早就换下了华丽的公主服,这眼下又来的匆忙,顾不得场面,只是穿着平日里的那袭素色白衣,急急而来。
“张御医,具体什么情况?”李出尘蹲下身子问向守在一旁的老御医。
老御医将自己的诊治与李出尘汇报一番。看着李出尘说退众人,腾出地方后就取出了常备在身的银针包。宫婢来的亦是及时,火灯和清水白布已经放在了李出尘的右手边。
在场之人屏息凝神,紧张的张望着。而李出尘则是旁若无人,稳手施针。一针针,毫不犹豫,正中其穴。众人又是唏嘘一片,这么长的针,扎的满头都是,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
随着李出尘刚刚扎进第九针,伍程锐眼球转动了几下,随后吐出了一口暗紫色的血。
“我这是怎么了?”伍程锐好似做梦刚醒,只是头疼的厉害。
“先别动,还有两针。”说着,李出尘又稳稳落下两针。
待到结束,李出尘将银针一根根的拔出,大家都松了口气。
“多谢小姐出手搭救。”伍程锐道。
“伍侯严重了,不过为了您的康健,以后还是少喝酒的好。”李出尘收起银针,对着伍程锐福身道。
“一定一定。”伍程锐想到方才自己差点一命呜呼,不禁有些后怕。
李出尘没有多做逗留,与老御医一同离开了席间。望着那抹白色倩影,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娥端木明扬的眸色变了。她到底是谁?!
☆、第六十五章几家风雨,银针恩怨
雨径鸀芜合,霜园红叶多。
萧条将军府,门巷无人过。
唯对大江水,秋风朝夕波。
李正好来到夏侯溪妍的房门口,抬手欲敲门,最后却还是放下了手。为了自己,夏侯溪妍受的苦,让他于心不安。
“李公子,你怎么不进去啊!小姐,李公子来了。”碧霞端着新沏的茶推门而入。
里头的夏侯溪妍听闻李正好来了,赶忙整理梳妆走到屋门口。相视之下,却是无言。
“你,好些了吗?”李正好憋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开口的话。
“嗯,好多了。你的伤不宜走动,我扶你回去吧。”夏侯溪妍看着站立的李正好有些担心。
李正好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走回长廊那头李正好的屋子。
“公子,王上的赐婚”夏侯溪妍羞着脸,但还是问了。夏侯卜来将军府便有效率的把圣旨也带了过来,夏侯溪妍和李正好一愣,万万没有料到夏侯卜会如此作为。
“溪妍,你知道的,若我们真的在一起,绝对不会那么风平浪静的生活。”李正好知道郭月霖那的脾气,也知道李家和夏侯家如今的门第差异。
“只要能跟公子在一起,一切溪妍都觉得值得。”夏侯溪妍害怕,她害怕李正好的拒绝。
“你”李正好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担忧。
“公子,难道一点也不”良久,看着不置可否的李正好,夏侯溪妍的心一点点的被冷却。
“不是的。”李正好口快,看着夏侯溪妍的模样不忍伤害。
“公子。”望着李正好那单纯傻气的模样。夏侯溪妍有些动情的唤道。
“如果你不怕。那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李正好终于还是勇敢的伸出了手。
“只要能跟公子在一起,溪妍什么都不怕。”夏侯溪妍伸出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哎呀,我说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连煜本不想打扰二人,但是想起李出尘的叮咛。还是告知的好。
“连公子。”李正好和夏侯溪妍瞬间松开了手。
“啧啧。这是干嘛,我又不吃人。握着就握着呗。”连煜调侃道。
“不知连公子深夜到访,有何要事?”李正好轻咳问道。
“是出尘让我来的。”
“出尘她在宫里可好?她说什么了?”
“她让你们俩最近多留心些,特别是八公主。”
闻言。夏侯溪妍与李正好对望,心中有了一丝警觉。确实,郭月霖不会善罢甘休的。
夜色朦胧。孤月明亮了冬日临近的微寒。同时又像人心一样,难以揣测。郭淳耀避人耳目来到与端木明扬约定的地点。
“端木侯,真是守信!”
“太子殿下亦是守时。”
两人对面对的坐下。郭淳耀亲自沏着茶,端木明扬也没有表露半点情绪。
“这茶是武夷山岩茶大红袍?!”端木明扬暗暗赞叹,这茶可比黄金还贵好几倍!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没错,端木侯果然擅长品茶。”郭淳耀温润道。
“太子殿下过奖了。明扬何德何能”
“诶,端木侯谦虚了。这茶,你受得起。”郭淳耀意有所指。望着端木明扬的眼神从方才的无害变得沉寂。
“太子殿下所指可是赵学士当日”端木明扬看着郭淳耀干脆把话挑明了。
“正是,不知端木侯意下如何?”郭淳耀放下茶盏。幽幽问道。
“太子殿下如此大费周章的请明扬来,想必与得与失都做了准备吧?”端木明扬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风轻云淡道。
“俗话说,有备无患,这是孤的作风。但孤更希望多几位像端木侯这样的朋友,而不是多一位敌人。”
“呵呵,以明扬看,即使太子殿下不联合我们八国也可稳坐王储之位。”
“诶,此言差矣。在没有最后定论之前,谁都有可能翻身为主。”郭淳耀想到王后拉拢了西门?p》
逋兀夤拘盏木俣彩枪钜斓暮埽闹胁幻獠乱善鹄础?p》
“哦?!”端木明扬佯装无知,心中不免惊讶,这太子殿下全然不似表面的温文尔雅,他的眸色比起他的祖父更加野心勃勃。
“端木侯,孤并不贪图八国的疆域。只是希望在八国境内借个地儿,置办些防身之物。只要你同意,孤保证,在孤登基以后免去八国百年进贡和赋税,与八国友好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