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三条腿走路可比两条腿累得多了,马上依言坐了下来呼呼地喘着粗气。阿昕则到旁边的小树上折了一些干树枝麻利地砌成一个柴堆,取出ZIPPO点着了火,接着她把一块鹿肉穿在一根比较长的树枝上面递给我,然后自己也穿起一块鹿肉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我接过鹿肉,心里暗喜,终于有机会展示我的专长了,哈哈哈哈。
我掏出平时削竹箭用的锋利石片,在厚厚的鹿肉上面先划出一些口子,避免外糊内生,然后把划好的递给阿昕,并示意她把手上那枝给我。烤肉方面阿昕显然没有我熟练,终于当了一次乖女人听从我的摆布。
“哎,拿高一点,怪不得每次吃的烤肉都有一块是糊的!”我不客气地指责道。
“该翻面啦!你看你这边都烤得流油了!”展示专长的时候,是不是人都会不自觉地趾高气昂一点?
阿昕虽然也会狠狠地瞪我,但每次都还是选择了听从,直到鹿肉都烤熟尝过以后,她才终于服气地点了点头。
我得意地看着她笑,阿昕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好像对烤肉很熟悉啊?”
“烤肉就是我的工作哈哈。如果有足够的佐料,我保证我可以做出世界上最好吃的烤肉!”我自信地说。
阿昕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有些好奇我的过去了,但是问这个问题并不是她的习惯,就好像不愿意提起她自己的过去一样。
我干脆自顾自地讲起了从前的事情,从我小的时候父母亲过世,到跟着爷爷学做烤羊肉串,很小就开始混迹羊肉黑市,到前面十三位爷被抓我成为羊肉界的老大,再到被小智出卖不得不跑路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全部告诉了阿昕。不过大洋的事情我没有提及,毕竟要遵守当初在惠婆面前的承诺。
阿昕听得很仔细,我一边讲一边幻想我这么坦诚阿昕总该要用自己过去的故事来交换了吧,虽然可能我这个过去相比之下稍稍平淡了一点。
讲完以后阿昕默默地看着我不说话,我心里暗喜,照这个势头看应该是触动了她对过去的回忆不吐不快了。
十秒钟以后,阿昕说了一句让我差点没晕倒的话:“你的头发胡子怎么这么乱啊,不如让我帮你修修吧!”
很乱吗?我恼火地想,好像自从进了石器时代以后,除了刚开始还注意一下仪表,后来因为族人都不在乎这些就根本把这档子事给忘掉了。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溪边一看,水里出现一个蓬头散发的家伙,胡子比原来的头发还长,都是乱七八糟,如果我现在突然出现在现代,别人一定以为我是从神农架来的野人。
不看的时候我还对自己信心十足,这一看顿时心洼凉洼凉地,也难怪阿昕看不上我了。
“好吧,坐好了,我要好好给你修理修理!”阿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好像是女生修眉毛的刀,把我按坐在石头上就开始行动起来。
虽然对她的手艺完全信不过,但是再坏的结果也不至于比现在更差劲,索性就任她胡搞了。
阿昕修得很细致,我斜着眼睛看见一撮一撮的毛从我头上掉下来,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终于完工了,“好了!自己看看吧!”阿昕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说。
我俯下身子,看到水中那张久违的脸。修理了过后看起来很干净清爽,虽然不是让女生尖叫的帅哥,但是也从来没有女人说我长得不顺眼'奇‘书‘网‘整。理'提。供',最让自己满意的就是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睛,不大却电力十足,当初喜欢过我的女孩十有八九是被我的眼神电倒的。头发没有剪成我原来的短寸头,而是修成稍长的碎发,整齐地搭在肩上,毕竟这年头短发会显得太突兀了,看来阿昕的手艺还不错。
“原来你长得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难看嘛!”阿昕在身后嘻嘻笑着说道。
“那么你又多了一个爱上我的理由了。”我回头冲她眨眨眼。
“我要喜欢一个人,至少要有三个理由,你这个,只能勉强算一个吧。”阿昕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还真的很难搞定的样子。
“好吧,理由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我眯着眼睛坏坏地一笑,只要我羊十四认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呢。
第二十八章 来历
从世外桃源回来,脸上的肌肉还不能从兴奋状态弹回来,以至于笙回来就看到我表情怪异坐在屋子里,再加上修理了毛发过后那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更是叫他盯着我看了老半天。
“十四,今天你好像不一样啊。”笙奇怪地问。
“这个嘛,因为有一样以前没有的东西,现在来了!所以很高兴!呵呵”我含糊地说。
“以前没有的现在来了?什么东西啊?”笙更加茫然了。
“算了,我问你,你有没有对哪个女人特别感兴趣过?”我严肃地问。
“女人?我都挺感兴趣的。我们打猎就是为了让她们吃上好东西,让她们生活得更好。”笙居然很认真的说出这样的话。
敢情这个时代流行博爱?
“我是说对哪一个女人特别感兴趣!每天想看到她,跟她在一起。”虽然知道孺子可教的可能渺茫,但是看在他是我兄弟的份上还是希望他能开开窍。
“这个嘛~我想想看啊。”笙果然说到做到陷入沉思。
不用想了,如果这都需要想的话只能说明他的观念还停留在少儿状态。我丢下他自己出门溜达去了。
在村子里转了几圈,也算是练习练习走路,迎面看到仟月,就是当初来的时候带我们分配房间的管家。这到是一个很和气的女人,当初我还被众人鄙视的时候她的态度就很和蔼,所以我对她的印象一直不错。
仟月见到我关切地看了看我的腿问道:“伤好得多了吧?”
我笑了笑说:“多亏了希塔的医术高明才好得这么快。”
“那确实是的,当初要不是有我们的希塔,可能我们点樱族很难度过那场灾难呢!”仟月提起阿昕的时候满脸的崇敬。
“灾难?”我心里一动,一直想知道阿昕的过去,也许从侧面了解也是一种方式。
“嗯,这样的,我听说象希塔这样的人是极少见的,而且还这么年轻,到底当初是怎么……”我期待地看着仟月。
还好仟月也算善解人意了,和善地说道:“其实希塔原来并不是我们点樱族人。如果你有兴趣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
我跟着仟月来到点樱族类似于会客厅的地方,这里现在空无一人,仟月让我在一块垫子上坐下,然后开始讲起了那段我一直迫切想知道的故事。
“大约在一年以前,我们点樱族正在举行一场对安扎的祭祀。所有人都虔诚地跪在地上向安扎祈祷来年一切顺利,族人生活得开开心心,不被凶悍的外族骚扰。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女人,正好摔在我们的祭坛上将祭品甚至安扎的神象全部撞落在地。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吓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人则已经摔得昏迷过去,有人大着胆子走近一看,发现她的腰上居然还系着一根似乎连着天上的长绳,几个人试着去扯这根绳子想看看它到底连着什么,绳子却断掉了。
你应该知道祭祀被突然打断是非常不吉利的,至少代表我们跟安扎许下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反应过来以后阿汉姆当场大怒,吩咐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拿下。族人们也害怕起来,生怕灾难会降临在我们的身上。
接下来我们将这个女人关了起来,并且几位长老商议过后决定在下个月圆之夜将她拿来作为对安扎的祭品献祭,希望安扎能够原谅我们!”
“啊!”听到这里我惊叫出来,我知道仟月所说的这个女人就是阿昕,本来以为我当初挂在树上已经很倒霉了,没想到阿昕比我倒霉几十倍直接将这些原始人看得比命还重的祭坛砸掉,该死的时空旅行社尽干这种龌龊事!怪不得她说当初差点死掉。我的心里不由对阿昕产生了深深地怜惜。
“接下来怎么样?”我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急切。
仟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但当时我对这个决定有些怀疑,私底下我也对阿汉姆说过这个女人的来历实在太过神奇,她毕竟是从天上来的,万一她不是灾星而是上天派来我们点樱的怎么办!阿汉姆却说破坏祭祀的人绝对罪无可恕,让我不必再说。”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老年人就是又固执又死板。
“阿汉姆让我负责每天送食物给她,在祭祀以前不能再发生什么状况,这个女人被我们关在屋子里不哭也不闹,当时她还不会说话,只能打手式和我交流。我对她的感觉很奇怪,一点也不觉得她很危险,只是想到她就要成为祭品很可怜于是没事就会去陪陪她。
她从我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处境以后好像并不害怕,我更从心里面感觉她可能不是灾星。女人唯一请求我帮她做的,就是把她当时随身背着的一个包裹拿给她,我知道这个包裹被丢在我们的一个储物间里,当时阿汉姆他们也翻查过,里面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就丢一边了,拿到它对我来说并不难,于是我就把它带给了这个女人。”
乖乖,幸亏那些老女人好奇心不强,没有把阿昕的枪拿来玩弄,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仟月继续道“眼看着离开月圆之夜越来越近了,她还是一点都不害怕,只是请我教她说我们的话。她真的是非常聪明,很快就能够用手势和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她告诉我说,我们的族人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大难,而她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人。我马上把她的话转达给了阿汉姆,可是她们却不相信,认为这只是女人想逃脱惩罚的手段。
然而几天以后隧日突然病倒了,哦,隧日就是我的丈夫。他躺在床上连路都走不了,整个人一直不停地颤抖,我吓坏了,接下来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病倒,和隧日一摸一样。阿汉姆马上请来希旦为他们治病,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要被当作祭品的女人说的话,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皱了皱眉头,瘟疫?阿昕难道还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于是我去求阿汉姆放了这个女人,我相信她真的是上天派来救我们的。阿汉姆开始很迟疑,但是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再不想办法的话一定会有人死去。没办法她只好同意让这个女人试试,但是一旦她救不了我们的族人就要提前举行祭祀,平息安扎的怒火。
女人出来以后,看了看隧日他们的症状就叫我们放心,有她在是不会有人死去的。接下来她让我们去山上找一种四片叶子的草药,找回来以后全部交给她。然后她用了一天的时间一个人在房间里制作药物,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非常虚弱,但是仍然让我们马上把药给病人服下。说来真是神奇,隧日他们吃了这药以后就安静地睡着了,等他们第二天醒来就已经完全康复了。
经过了这件事,连阿汉姆也不得不相信这个女人就是上天派来帮我们点樱族度过灾难的,于是破格请她坐上了希塔这个位子,也是我们点樱族唯一一个不是本族人担任的长老。”
仟月讲完这段往事脸上的神情还带着崇敬与感激。我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如果当初我遇到这种事情恐怕只能当待宰羔羊了吧,阿昕这个女人还真是特别地厉害呢,但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第二十九章 释怀
自从听完仟月的叙述之后我反而更加加重了对阿昕的好奇,其实心里隐隐地猜到那个处境下的她干了件什么事来挽回自己的生命,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象仟月描述得那么冷静和睿智。
伤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终于恢复了两条腿的日子,不由开始怀念起上山打猎,对于我这种好动的人来讲每天做弓日子长了到底只是比当初跟着大洋当跟班好上一丁点,于是这天猎手们快回来的时候我就眼巴巴地坐在村子门口看他们又打了些什么猎物。
没想到冤家路窄,第一个回来的居然是丹瓦,只有他一个人,手上大大小小提了很多野兔山鸡濑子,看样子是已经拿不下了才回来的。他手上依然拿的是长矛,这小子果然不愧是曾经的哈米第一勇士,仅凭一只长矛就可以猎取到这么多的猎物。
他明显没想到进村第一个看到人是我,猛地停住了脚步愣愣地看着我。
我开始也有点发蒙,快2个月没有见到他了,这段时间生活滋润也就把野猪的事情丢一边去了,但在没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看见他,而且还是同样的位置,顿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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