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on and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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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on and on-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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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背后的男人替他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连真昏昏沉沉地睁开另一只眼,撕开黏在一起的嘴唇,“叼··是我还活着还是你也一起死了?”
  背后伸来一只手捏了捏他的侧脸。扯歪了他乱说话的嘴。
  连真使了大劲儿想抬一抬胳膊,懊恼地失败了,于是转去求身后尚有体力的男朋友,“帮我翻个身吧,力不从心——”
  轻轻的一阵纸张响动,荒早成探过去慢慢把他摊平了弄躺下。
  传来一种无言的痛楚,非常清楚,非常尴尬。
  “我··昨天后来洗了澡没有?”
  “洗了。”
  “··药呢?”
  “上了。”
  “行了,没你啥事了。” 他一点点儿把膝盖立起来,伤口稍稍离开床单,好受一些,才敢呼出提着的这口气,他扭过头。
  荒早成惬意地倚着床头,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手稿。
  连真抿着嘴笑了笑,“这么喜欢?送你了。”
  男人的脸上满溢着饕餮后的满足和阅读的愉悦,“你这个算,小说吧?”
  “妈妈的···看了这么久还搞不清体裁··”
  “··这怪写的人。”
  连真呵了一声,被子里暖洋洋的,他又想睡了。
  “投稿了么?”
  “··投什么稿 ,” 侧着脸在被沿上蹭了蹭,“这个世界还缺作家么。”
  “啧,小蓝领的也可以实现梦想。”
  连真在被窝里顺着热源摸过去,摸到男人结实的大腿。
  “那是你爱屋及乌,我懂自己斤两。” 手感温热诱惑,他忍不住摸了又摸。
  “You don't see what I
  see。” 男人摇摇头,且捉住他同样温暖的手。
  连真勾着手指触了触包着他的掌心,挑着眉朝他笑了笑,“哟·· what do you see;my man —— Show me”
  男人放了他的手撑起柔软的被子,转眼间压到他身上来。
  连真顷刻间也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抱着他的腰用力地抚上他的背。
  男人才亲了他第一下,他忽然火烧屁股般跳起来,男人拦都拦不住,讶异地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跳下床往客厅里跑,对着墙上的石英钟一阵大吼。
  荒早成揉了揉耳朵,“再请个假不行?”
  “再请假,我干脆辞了算了,全职给你打工。”
  “也行,” 他睡在连真那边的枕头上,拿起那叠稿子,“挺好,蛋糕店打烊了就可以写写小说,做个业余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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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真到的时候一向守时的二老板居然还没到,他乐得个半死。 跟工友打了个招呼便开始积压了两天的活计。
  中午的时候荒店长打电话邀他一同午餐,他看看背后的两台静静等候的保时捷,悲切地拒绝了他。
  日光由明亮变得强烈,又由强烈慢慢趋向柔和。
  连真嘴里咬着手电筒,上紧了车底最后一片零件,软着酸痛的脖子冰凉的车底躺了两分钟。
  一个响亮的喷嚏,他赶紧拎起身边的工具箱,推了一把地面,垫在背后的滑轮板便带着他顺利地溜出车底。
  慢吞吞地往地上蹭了一把手上的油污,他动动腿站起来。
  抬起头视线的方向正对着车房大门,门边站了一个人,这个人他不言不语,但还是马上收纳了连真全部的注意力。
  连真吸了吸鼻子,走到车尾用全能乳化剂洗了手,顺便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
  “唉,不止迟到,还要早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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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上有没有机油味儿?” 连真侧过头问。
  “没有。” 方廉果断回答。
  连真扯着自己衣领又闻了闻,“
  有吧··要不你刚才连着打喷嚏?”
  “没关系。”
  连真笑了,“是没有还是没关系?”
  方廉试探着牵起他的手,“都一样,对我来讲。”
  “呵呵,中听。” 他没有回握,但也没有挣开,停了脚步看了看面前的路口,“去书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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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公车。去书市的路上植被茂密。常青的榕树和开花落叶的一种紫荆花树对着面各自种了一排。冬季的这个时间,春夏交际时曾经美得如梦如幻的紫荆花海再也不见那时的风采。
  “你看,这排树都秃了。” 小子说。
  “落叶树都这样,明年又会很漂亮了。” 方廉拉着扶手站在他后边,也瞅着这片萧索。
  他摇摇头。“花落了不说,连叶子都没有了,像活着么?”
  车晃了晃,方廉有一丝莫名的紧张,他攥紧了扶手,“只要等到明年··”
  “明年?对着这些枯枝败叶怎么过一整个冬天?” 连真轻轻蹙起眉,弯了弯唇角,“现在这样钢筋水泥的环境里,谁敢保证所有的枯木都会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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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连真带着方廉直奔那家外文书店。
  连真先冲了进去,方廉停在门口看了看招牌,他也认识这家店,不过老板已经新打了更漂亮的招牌。等他走进去,正瞧见连真毛手毛脚地从书柜里抽出两本书。
  他刚走两步,那小子已经耐不住两步并作一步捧着书上来炫耀了,“半年了居然还剩得下一套!把下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 雀跃地在空中划了一把胜利拳。
  方廉接过这两本《洛丽塔》,“又是这种书啊···”
  “哪种书?” 连真眯着眼按住书的壳面。
  方廉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边译边不好意思的书。”
  连真推着他往柜台走,“都二十几了你,走了,去交钱,我买给你。”
  他边走边回头,“买给我?”
  “嗯,接风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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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本书花掉了连真好几张□,他有点心疼地拍了拍钱包。
  方廉站在店门口等他,看了书序言的第一段。
  脚步声走到他身边,他才抬起脸。一把钥匙就轻轻落到书页里,方廉盯着它好一会儿才慢慢朝他转过脸来。
  连真食指上还套着从那把钥匙上拆下来的钥匙环,“钥匙环留给我,做个纪念。” 他动动食指,“唉,放口袋里还没揣热呢。”
  方廉的眼神起初苍白,然后慢慢地盛满了一种有所预料但是无从应付的情绪,他想把钥匙再放回那个人手里,但是怕这把钥匙会连同那只环一同落地。
  “钥匙··你再拿着几天不好么?也许,也许就会想看一看那间房子··”
  连真伸手帮他把额头的刘海梳到一边,好好露出他温和的眼睛。
  他慢慢地对他说,“方廉他总是让我想回头,但是··今年冬天我真的想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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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能浸入衣物般的凉。但是走着路的人不一定都能察觉。
  两个人从书市用脚走了回来,走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走得连真又饿又累。
  遇到一个超市,连真捱不住喊了停,跑进去买了两杯大杯的热牛奶,牛饮着自己这杯慢慢走了出来。
  方廉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伍生生还提着公事包,扯开了领带歪着领口,一副刚下班的颓样子。连真刚走到他面前,他就很顺手地拿过连真喝了一半的牛奶一饮而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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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高高挂起。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荒氏饼家这条街。
  连真走在中间,悄悄地对齐右边的伍生生,想在路过某店门口的一瞬间靠这个视线盲区躲过这劫。
  还差两步到店门口,店里的灯忽然全灭了。
  一直心虚的连真反射性顿住脚步。
  荒早成从玻璃门里走出来,拿大锁扣上门,伸长臂膀拉下
  铁闸门。“下班了?”男人头也不转就问,确认扣紧了闸门。
  连真抖了抖嘴唇,结了巴,“呃··嗯,是··是啊。吃饭了没?”
  “没有。” 他朝三个人走过来。
  “那···我请大家吃吧?”
  三个站成三角形的男人无人异议,让刚才用了问句的连真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他摸出口袋里所有的钱,一张张捋平了,还剩一百多。
  旁边的男人们默默看着,居然依旧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连真环扫了一圈全没吃饭的爷们儿,叹了口气,“去肯德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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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德基里人满为患,大多都是热爱生活的孩子。 连东家让客人们都在外头等,自己挤进来排队。
  熬尽了长龙终于轮到他,肯德基的妹子也累了,但还是扯了抹笑容,“您点些什么?”
  连真看着眼花缭乱的点餐板有些茫然,“先要个···全家桶套餐吧。”
  妹子接过他的钱,“一家人来的么?”
  连真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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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真抱着桶拎着个大袋子出来,用膝盖顶开了门,对着不知道有没有交谈的三个男人喊了句,“出去找个地方吃!”
  旁边的咖啡店放着黄小琥的上一张专辑,歌声从开着的窗户飘出来,“我们并着肩,再回头望···曾圆满的,就放心上。”
  旁边的小女孩在父亲的怀里闹得地覆天翻,她咯咯地笑着搂着父亲的后颈,一指天上,“爸爸! 你看!”
  声音尖锐明亮。划破周围其余的声音撞进人们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不自禁地望向天空。
  一只孔明灯正随着冷风飘扬,它已经燃尽了酒精,烧着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堕向远方。
  留那一轮圆了又缺的月亮又独自等在默默无语的夜空。
  


    ☆、第 35 章

  (三十五)
  只想要他,在偶尔独处的夜晚,温柔地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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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南方城市最热闹的时分,市中心的老广场是最最热闹的地方,也是距离最近的能让四个男人舒服歇下吃东西的地方。四人于是同步走去。
  广场中央依旧是一队一队的快乐的中老年妇女,不同风格不同派系,各占了一方水土。
  四个人在她们的场子边上坐着,盘腿坐在中间的连真讶异地发现这个年代的大妈真的如电视里那般活力四射。
  这个刚刚满足了温饱的国家如今走到哪里都见得到为跳舞而活的女人。
  好在有这沸反盈天的音乐作衬,才让这不是一家的全家桶一行人不是太尴尬。
  连真分可乐的时候,一支新的大妈队伍在他们旁边驻扎下来。裙子火红,妆容明艳。
  小子盯着她们有些惊讶···每晚都穿演出服上阵么?现在的阿姨好大手笔。
  这头伍生生吃完了自己的汉堡开始吃连真的份,小子妄图抢回来,被他虚晃一招挡开了。
  伍生生舔了舔沾到汉堡纸上的沙拉,“别抢,你欠我的。”
  “我什么时候欠你了?” 连真莫名。
  “你懂个屁。” 他抛了吃剩的汉堡纸过去。
  连小子窝火地接住。
  另一边,方廉和荒早成沉默却默契地一同分着那只全鸡,不一会儿被均匀地拆成十几块装到桶里。大功告成,两人放下手抬起头。
  连真斜着眼用着某种不可细述的表情盯着他俩。
  “吃不吃?” 荒早成问他。
  “吃,要个腿。” 他连忙回答。
  “腿不给,有汉堡的只有胸。” 荒店长不假辞色。
  手里还揉着全是香味儿的纸团,他禁不住喊冤,“我没得汉堡!”
  旁边的方廉笑出了声,他就着刚才分鸡的手套把右腿拎起来递过去,“喊什么,丢人。”
  旁边的大妈摇曳着裙摆舞得风生水起,超越年龄的力量注入腰肢与脚尖,也许不是那么的好看,但是此时此地却无可置疑地让人着迷。
  连
  真抹了嘴,擦了手撑在膝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在她们昂起的额头和压下的指尖,在一张张欢乐的容颜里,能看到这个城市遥远的过去和也许的未来。
  视线里最明艳的一朵紫红仿佛愈摇摆愈接近。连真醒了般坐直了起来。
  队里的一个大妈这时已经站停在他们面前。她站得很近,身上有香粉的味道飘来,她开口,“小伙子吃完了吧?来给阿姨搭个舞,今天我舞伴没来,都跳不好了。”
  四个大小伙子齐齐怔住,下一刻便不约而同地开始孬种起来,或偏了头或低了头。
  正对着她的连真避无可避,弯着眼睛打哈哈,他指向另一队有好多大叔的队伍,“阿姨,那边啊!一看个个都是练家子,又帅!”
  阿姨只瞧了一眼,“不要那些老头子,老得都转不动圈了,等会儿闪了腰还要我扶。”
  “没那么老吧···” 他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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