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时骏躲过贺南天伸来的手,说了两个字转头就走。
“哎,别急着走啊!看你这样子,快去医院看看!”贺南天一手搭过时骏的左肩拉住他,只听到时骏“嘶”的一声抽气声,又急忙松了手。
但贺南天执意要时骏去医院检查,还领着他走到车前。时骏也疼得厉害,也不争执直接坐进车里,车子就飞快地驶向附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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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骏在反省。这两年来没人来找麻烦就放松警惕了,差点忘了时家以前是干什么的,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才会被敲闷棍。父辈祖辈那么多恩怨,自己必定会受到影响的,即使没有什么大冲突,小报复总会有的,但自己太不小心了。
今天晚上那些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混混,他们没有要钱也没有绑架,那就是有谁看自己不过眼来找晦气或是警告。
护士在给时骏消毒止痛,左手腕脱臼了,现在接好了但肿了起来。两条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肩膀后背都在作痛,真够倒霉的。
时骏瞥了一眼旁边的贺南天,贺南天刚好看着他。时骏皱皱眉,贺南天透露着担心的神色问:“是不是很痛?你要忍着,谁叫你那么不小心招流氓了。”
时骏本想说两句感激的话,听到后面那句就果断闭嘴了。他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今晚对亏了贺南天,不然自己没那么幸运只留下些青紫瘀痕。但是,一看这人的嘴脸就觉得不爽,所有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没有原因。
处理好伤后,时骏打电话给江平让他来接自己,却被贺南天制止了:“不用叫人来了,我顺便送你回去吧!”
时骏微微眯着眼看贺南天,想起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贺南天在时骏的印象中就是一个长得流里流气的流氓,说道:“你有什么企图?”
贺南天茫然道:“企图?我能有什么企图?哎,好心被人当驴肺了,好伤心。”说完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时骏嘴角直抽:“今天谢谢你帮忙,要什么回报直说好了。”
贺南天继续郁卒状:“没想到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唉!”可瞬间又变了脸,嬉皮笑脸地说,“那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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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九点多,时骏就这么引狼入室了。
“哟,不愧是时总啊,家里这么大还是精英式的。”贺南天看着时骏上百平米的房子赞叹,简约的设计,家具一应俱全,只不过总觉得好冷清,又空荡荡的,是少了人气吧。
“你看过了可以回去了吧?”时骏下逐客令。
“时总真是无情啊,我晚饭都没吃就帮你打架了,又去医院又回家的,肚子好饿。时总就不能请我吃顿饭么?”贺南天厚着脸皮说。
时骏突然有了掐死他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忍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让这混蛋进来啊!可想想人家真的帮了自己的忙,这样赶走真的有点不厚道。于是指了指厨房的方向说:“冰箱里有东西,自己做。”说完就进了卧室。
贺南天心里攒着小九九,进厨房找吃的,厨房很大也很干净,厨具齐全,就是好像没用过一样。
贺南天打开冰箱后眉头一皱,什么啊,两棵大白菜几条胡萝卜,有一些面条,几个鸡蛋,一些饮料,主要是啤酒,没其他东西了。
这人的生活怎么这么随便!贺南天想着,又想到这是单身男人的厨房,他还是单身的吧?贺南天想到这里突然愣了神,正想今晚要不要赖下来不走就听到肚子抗议的声响,决定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贺南天煮了面条加几叶白菜两个鸡蛋,出锅后想叫时骏也吃点,就算他不吃也问问吧。
贺南天走到时骏卧室门口,发现门开着,里面传来水声,是在洗澡吧。他走近一点就听到水声停了。
“我煮了面条,你要不要……吃……”贺南天说了半句就对上了从浴室出来的人,然后觉得全身有点僵硬,眼一眨不眨看着时骏。
时骏只拦腰围了条白色浴巾,赤着脚出来,右手拿着条毛巾擦头发,左手还缠着绷带。小水滴从发尖滴落,落在肩上地上,摘掉眼镜的脸看上去柔和了许多,肤色在灯光下显得白皙,似乎还能看见皮肤上蒸发着的水汽。从颈项到胸口,从腰臀到小腿,线条优美,恰到好处。
“干什么?”贺南天听到冷冷的声音才回过神,感觉身上有些地方不对劲了,很不对劲。贺南天转身逃也似的出了卧室,丢下一句话:“宵夜在厨房我突然有事先走了再见。”
时骏听着急促的远去的脚步声和最后那“砰”的关门声,低声吐了句:“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心思
贺南天飞一般的出了门口,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家的,眼前总浮现着时骏围着浴巾单手擦着头发那一幕,清晰可见。
“要作死了!”贺南天暗骂了一句,一只手抚着胸口。自己一颗老心都不知道多久没动过了,扑腾扑腾的好像要跳出来似的,带动了全身沸腾的热血。
贺南天进了浴室,拿着花洒从头浇下,却不能让抬头的欲望低下去。他认命般伸手捂住,撸动。眼前又出现时骏的样子了,心里默念:“一定是太久发泄了,找情人就没事了,没事。”
贺南天对自己说,时骏是直的,他不能害了时骏,不能毁了曾经那份美好,也不能毁了现在这份美好。只是真没想到今天一见他的身体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早知如此,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自动靠上去。
贺南天默默地回房躺下睡觉,告诉自己什么也不想,然后听到肚子发出销魂的一声——咕噜!
原来还没吃晚饭,贺南天又默默地爬起来煮了一碗面。时骏家的厨房里还放着两碗面呢,不知道他吃了没,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魔障了!贺南天一拍脑袋,埋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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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骏对今天的事做了一番分析,拿起电话拨通了江平的电话,简单地说了今晚遇到混混的事,然后叫他去查查是谁指使的。
江平觉得自己很是失职,接到时骏的电话后悔恨不已。没想到老板一个人加了一夜班就出事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先走了让老板一个人回家,那老板也就不会被敲闷棍了。
因此,江平发动了他知道的掌握的所有灰色关系,誓要找出那几个混混,誓要找出幕后主使,揍得连他娘也不认识!
两天后,江平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给时骏汇报:“确定了幕后主使是马文龙,道上兄弟说是马文龙那个跟班找的混混。估计是姓马的上门来找我们合作不成,觉得老板太不给他面子,想出口气也想挫挫老板的锐气。”江平简单地说完,又问,“老板,我们怎么办?”
时骏没有立刻回他,也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说:“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不能用过去的方法回敬他,不过也不能便宜他就是了。”
江平等着时骏说什么方法,磨掌擦拳,跃跃欲试。
时骏眼光有点冷,声音也透着狠色:“先让他自在一段时间吧,到时候有他肉痛的。”
于是两人在办公室小声嘀咕了半天,江平离开时脸上带着邪笑。虽然他不能亲自上阵大展拳脚,不过嘛,既然是老板吩咐的,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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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发现自己那亲爱的技术部小组长贺南天最近奇迹般的有心事了。
自从上次大施淫威比他加班之后就出现的,但是林文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他在不用加班的时候闷闷不乐的。
那天经过他的办公室,发现这时常嬉皮笑脸的小组长居然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抬头四十五度看天空,弥漫着淡淡的忧伤,还有些烦躁。
作为好老板,林文积极关心员工,几番询问发生什么事了。但贺南天的回答总是那三个字——没什么。
林老板无奈,却也不能放任他独自哀叹,很影响工作效率的好么!于是,经过多番查探加上威逼利诱,终于知道了原因,用贺南天的原话说就是——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
“呵呵,没想到我们的天哥这会儿厚道了,居然有看上的却没动手!”林文不厚道地笑了。
贺南天怒道:“别说的我那么不堪,我什么时候不厚道了?”
“哟!天哥不是一向都用下半身思考的吗?什么时候改用上半身了?”林文继续调笑。
“你……”贺南天无法回嘴,说的也对,他的情人和一夜情对象多着了,看到合意的就只想着床上那事,从不用感情。
“行了,看你这怂样,喜欢就去追,别一天到晚都像个怨妇似的,看着你这样子都觉得糟心!”林文说完,拍拍贺南天肩膀以示鼓励,然后回去工作了。
贺南天纠结了好久,决定找个对象缓缓自己的压力,也许真的是太久发泄了,看见时骏的身体才会长生那么大的反应呢!
贺南天觉得有些自欺欺人,但还是去了夜店,觅一个共度一宵的人。
暗魅酒吧是G市北区的一个有名的酒吧,是有名的gay吧。
贺南天轻车熟路地点了酒,找了位置坐下,慢慢喝着酒。摆着有点懒庸又自然的姿势,眼睛到处扫,直勾人。他身材高大,长相俊朗,散发着阵阵荷尔蒙。
酒吧里的还没有找到金主的少爷们几乎都看见了,贺南天算是酒吧的熟客了。少爷们也乐意勾搭,只不过今晚好几个上前勾搭都没成功,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后来,一个身形较高挑的,看上去还有点冷艳的男人走过了,关键是这男的还戴着副眼镜,也不知是真的近视还是装饰品。
“帅哥一个人喝酒不闷啊?不如我陪你喝?”眼镜男走近,挨着贺南天坐下。
“我不会随便请人喝酒的。”贺南天看了眼镜男一眼,没推开,想来今晚就决定是这个人了。
“我在这里工作一年多了,很少看见像你这么帅的男人却一个人喝酒的。真的不请我喝杯酒吗?”眼镜男拿眼睛勾引贺南天。
“请你可以,我们换个地方。”贺南天说完就站起来,搭着眼镜男的肩膀走出暗魅酒吧。
一夜…情从来不需要太多言语也不需要做太多准备,只要顺眼了就勾搭,勾搭上了就洗干净上床直奔主题,事后付款或者直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两人开了房,贺南天让眼镜男先去洗澡。不一会儿眼镜男就出来了,穿着浴袍,摘了眼镜,头发有些湿。
眼镜男微微笑着走近,贺南天眼前突然浮现那天时骏刚洗完澡出来的情景,胸膛一下就热起来了。
贺南天忽略了所有细节,直接压住眼镜男。
眼镜男愣了一下,很少遇到这么猴急的,不过他很有职业道德,对贺南天说:“不用急,有一整夜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玩么。”但他没有推开。
贺南天也没停,抚摸、揉捏、进入、冲…击,直到射出浊液。
贺南天在喘息着,看着床上同样喘息的眼镜男,赤…裸的瘦削的男人,只是贺南天觉得有点无趣。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大概有几年了吧。这期间也找过固定的情人,可没多久就会分手。有时候遇到一些麻烦的还会带来一系列麻烦事,正如林文说的那样——累人累己。后来就渐渐的开始找一夜…情对象,因为这个既方便又简单,如果遇到合心意的还可以定下来做固定的床伴。
只是,今天怎么就觉得无趣了呢?
贺南天下了床洗澡,一会儿出来了,穿戴整齐留下几张服务费就出了酒店,留下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而一脸茫然的眼镜男。
深夜里,贺南天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虽然还是夏天,但夜里的风也不温暖。
贺南天觉得有点凉,想起当年和时骏相遇那晚,突然好怀念有人给自己披衣的温暖,感激的心情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味。
也许林文说的对,既然看对眼了就去追,管他直的弯的,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贺南天下了决心似的一握拳,这些天烦躁的心情瞬间消去大半,他呼了一大口气,觉得这深夜的风温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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