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城此刻也醒了。
“几点了?”岩城迷糊糊的问。
“快下午两点了。”欧阳瑶坐在床边穿著衣服。
“两点啊,是婚礼的时间吧。看来你真的不去了……”岩城摸了头发,又淫靡的将欧阳瑶拽到怀里,扯下他刚穿上的上衣,又扒掉对方短裤。
不等欧阳瑶反应,岩城就已经翻身将其压在身下了。
他在欧阳瑶身上又亲又摸,“来,再玩玩吧,给你一场会昏厥的床上婚礼,如何?”
本要反抗的欧阳瑶听到这话,身体软了下来,媚笑著,用双手环住了岩城的脖子。
如玉葱般修长白皙的双腿再一次打开,双臀在男人的手中被揉搓,臀缝流淌著蜜液。男人的欲望已经抵了上去,毫不怜惜的一顶而入。
欧阳瑶的身子因瞬间的疼痛与快感而拱起了绝美的曲线。
但耳边却响起了轰隆的枪声。
砰!砰!
房间的大门从外侧轰然枪击後踹开。
一个男人举著手枪奋然冲了进来。
欧阳瑶看著他,彻底惊呆了,身体如冰石般僵冷。
那男人穿了身素白的西装,进屋後快速环视,看到了在床上纠缠的两具身体,如狮子般咆哮著,飞奔到卧室。
“你们!”颜锦程愤怒的吼著。
他的枪口正对著岩城,已经进入欧阳瑶身体的岩城。
但下一秒,颜锦程却扑了过去,撞开上面的岩城,扑倒在於床上激情交织的欧阳瑶的身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以至於床上的两个人毫无知觉的呆看著。
欧阳瑶只知道卧室正对著睡床的玻璃窗碎了。
那身白色礼服顺了身体的跌落在空中划出干净的剪影,再加上绽放出的朵朵殷红的血之花,於他面前勾勒初绝美凄唳的景色。
欧阳瑶双目圆睁这一切的发生,愣愣的看了看扑倒在自己身上男人,竟丧失了语言能力,闷闷的几声喘息後,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颜锦程死死压著欧阳瑶,缓慢的抬起头,脸上苍白得没一丝生气,眼神悲怆道几乎落泪。
“不,不要,不要起来,瑶……求你……他在,他,他要杀……”
随著话语涌出颜锦程嘴巴的是一股股冒著泡沫的血水。
欧阳瑶已经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两颗,两颗子弹。八点,八点方向,18到20层……快!”
说完这句像是指令般的话,颜锦程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胶著的红色,浸染著颜锦程纯白的西装礼服。
浸染著欧阳瑶白皙的肌肤。
血染了一片。
几分锺後,几个警察冲到了欧阳瑶的公寓,勘察枪击现场。
他们想要抬走受了枪伤的颜锦程。
欧阳瑶却死死抱住躺倒在怀里的男人,绝不放开。
“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我是医生,不能动他。”欧阳瑶吼著,以此阻止他们碰颜锦程。
他弓著身子,一只手用力按住男人胸前的伤口,一只手仔细擦拭著颜锦程从嘴角流出的鲜血。
他温柔的轻声细语。
“你不会有事的,锦程,我是医生,没事的。”
颜锦程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勉强的睁著眼睛,对欧阳瑶笑,还伸手握住对方按在自己胸前的手。
“对,对不起……每,每次都给你,给你添,添很多麻烦……”
颜锦程费力的说话,每说一句,嘴里就会冒出新的血。
欧阳瑶只能不停的为他擦拭。
“别说话了!听到没!我最讨厌别人说什麽对不起了。特别是你!每次就知道给我添很多很多的麻烦!”欧阳瑶用颤抖的声音怒斥怀里的男人,但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我,我给你打,打了电话……你不接,原来,原来是在……我,我真是个,是个煞风景的男人……”
“我接!我接!我以後肯定会接!无论做什麽都会接你电话的!求你了,别说话了……锦程……”
欧阳瑶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男人的脸上,与血汇流成河。
“这,这一次……我终於……可以,可以选择了你……对不起,让你,让你等了,等了二十年……”颜锦程的笑依旧弥漫於苍白的脸上。
“混蛋!都告诉你别在说话了!”欧阳瑶近乎疯狂的抱著颜锦程。
“我,我是个很,很逊的男人吧,瑶……”
“不是!不是!不是!”
“我,我想,想身边的人幸福。所以,把肾给,给了锈前……把婚姻,婚姻给了静静……我想,想你幸福,瑶……我能给你,给你什麽……”
颜锦程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
欧阳瑶惊恐的已经喘不过气来了,“我什麽都不要!锦程。”
“把,把我的,我的命,命给你吧……”
颜锦程笑著,用颤抖的手轻触欧阳瑶布满泪水的脸,“因,因为你的爱,我才,才懂得了爱……我,我爱,爱你……”
男人像是用尽了最後的气力那般,阖上双眼,而垂下的手被欧阳瑶紧紧握住,不再放开。
60 那个叫做“一生”的承诺(上)
颜锦程被到医院时已经几近休克了。而一直守在一旁监测其病征的欧阳瑶的心脏几乎停跳了。
开往利侨的路途用了20分锺,对欧阳瑶而言每秒都是煎熬。几次颜锦程的心跳过低,他疯了似的做了三次心脏按压。
颜锦程中枪的部位是胸部,只差一点点就是心脏了,造成大量失血。
如果那一枪再偏些…欧阳瑶不愿想,也不敢想。
在没到医院时,欧阳瑶就给柳景打了电话,简单说明情况。
却遭到对方当头一棒:“不行,这样的出血量,他的血型…需要血浆…只能找亲人了…”
欧阳瑶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为什麽这麽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忽略了。
於是他慌乱追问:“在给锈前配型时,直系亲属的配型相互吻合度是多少?”
“目前可选的只有母亲和妹妹,我会马上通知母亲到医院,但是…你该知道,碍於年龄和性别,血量肯定是不行的!”
“锈前的呢?”
“你疯了?她刚接受移植!你是想要了她的命吗?就算是为了那个男人,你也不能这样不顾别人的死活啊!”
“锦程会死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血浆,他会死在手术台的!我管不了那麽多,我就是因为他才会要给锈前做手术的,我就是因为锈前的手术才亲手摘了他的肾的!为什麽?为什麽锦程可以为别人什麽都舍去了,为什麽他们不可以?”欧阳瑶对著电话痛苦嘶嚎。
电话那端的柳景也只是长吁短叹:“你冷静冷静好吗?你该能想到还有一个人可以…”
“你是说…我不能确定!”欧阳瑶在记忆重寻到了个模糊的答案,“我当初也对这个事情表示怀疑,但…”
“但是碍於现实,你当时选择了将其从记录中抹去!”
欧阳瑶目光深邃,咬著唇作出了最後的决定,“麻烦你了,柳景,通知简希童,我要在上手术台之前和他见面。”
他从未直呼过这个男人的名字,出於尊重,出於亲情。但今天,他决定打破他与这个男人之间的约定。
简希童如约在30分锺後出现在欧阳瑶的办公室。
此刻欧阳瑶已经换上了手术用外褂。
一身的纯白让他的美丽更显出一丝焦虑与悲凉。
或许他就是想让这个男人这麽感觉吧。
他知道,这个是个为了保护所爱不择手段,拥有钢铁手腕的男人。
“我听说了,锦程如何了?”简希童进屋便直接问。
欧阳瑶用热切的眼神看著他,尽力保持最後的平静,“胸部中枪,差4厘米打到心脏,昏迷了。”
“利侨外科的第一把交椅现在怎麽有这种心情和时间说这些,你不是应该站在手术台上吗?而不是站在这儿和我这个舅舅聊天!”简希童字字铿锵的说著,从容不迫,虽到中年却不减英姿与骇人的果敢。
“他需要大量的血浆!他的血都快流干了!舅舅!”欧阳瑶喊出现实,他这声舅舅,叫得深沈,叫得悲痛。
“那你该去问血库,而不是问我!”简希童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血型含有罕见基因!又刚捐献了肾脏,冒然用血会有生命危险的!我要你的血!你的血!”欧阳瑶用嘶哑到悲伤的声音恳求。
简希童立刻僵在当场,不过几秒,眼神由惊异转入冷酷,“我只是他的继父,你忘了吗?”
“你这话可以骗过所有人!除了我!他父亲和他兄妹俩的配型根本无法契合!颜尘就等在外面,和我一样因为锦程的伤都快要急疯了,但是他的血用不了!”欧阳瑶几乎用了全身的气力去传递那种无奈。
“你也知道你自己疯了?你忘了?你舅舅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了?你把和我的约定都被抛到脑後了?我终生都不会承认你所谓的现实!如果你失约了,我也会想办法让你闭嘴!我亲爱的的侄儿!”不过几句话,简希童就做了最後抉择,转身要走。
欧阳瑶又惊慌又无措,几步跑到简希童身前,作出了让这位不为外物动情的男人也始料未及的事。
扑通一声,他就这麽硬生生的跪在了简希童面前,俊朗的脸除了悲伤还有透骨的哀求,瞬间,双眼已经布满红丝。
“我求求你!我只要你400cc的血!400cc的血!这是我平生头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跪下来求别人!你知道我的性格,绝不会低头的,更不用说这样,这样…”
简希童也忽然露出了难色,尴尬的转头不看跪在自己眼下欧阳瑶,他知道,只是这一屈,欧阳瑶舍弃了一切,包括他曾经拼死捍卫的尊严。
“他就快要死了!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他想都不想的就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我只要你400cc的血!”欧阳瑶的声音已经变了调,他的精神显然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
简希童无可奈何的长叹:“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救,但你所谓的400cc的血或许会让我用几十年才守住的最爱和幸福瞬间崩塌,我不能冒这个险!”
“但他是你亲生的儿子啊!你才是他亲生父亲!颜尘不是!”欧阳瑶情急之下被逼出真相。
“你闭嘴!我一辈子都不会承认的!他是颜尘的儿子,是颜尘疼爱的儿子!”简希童愤怒的直指著欧阳瑶,“颜尘或许会尝到丧子之痛,但他还有我!我会一辈子陪著他,呵护他,爱他!但他如果知道…他会疯了的!他根本无法承受这个你口中所谓的现实!为了他,我可以舍弃全世界!你不…”
不等简希童说完,欧阳瑶已单腿起身,揪住了他的衣领,强迫其弯身与自己的对视,口中逸出决绝的话。
“为了锦程,我可以背叛全世界!为了你的最爱,你可以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我也一样!为了我的最爱,我可以毁了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的亲人!”
简希童用手扼住欧阳瑶抓了自己衣领的手,诧异与惊骇并存。
两个男人,曾经的叔侄,此刻变成了两头捍卫自己领域的雄狮。
“你疯了吗?欧阳瑶!”
“我不会随锦程而去,我会活著将所有事实灌输到你最心爱的人心里。让他知道,自己不仅被欺骗一生,还被夺去了作父亲的权利,自己最疼的儿子也因自己而死!依照他的性格,他不会甩了你的!他会变成疯子!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精神病患者!简希童,我亲爱的叔叔,我如此跪下来求您,您难道就不为之所动吗?”
接下来的几分锺,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是简希童最先卸下了气势,放开欧阳瑶,“你这小子,多年後没想到由天才变成了煞神。你一定录音了吧,也一定安排好了一切,堵住我所有的退路!”
欧阳瑶起身回答:“是,你不留下那400cc的血,我是不会让你离开利侨的。我连麻醉剂都带在身上了。”
简希童听了狂放的大笑:“哈哈,哈哈,这是你对待舅舅的做法吗?”
“对不起,舅舅,我别无选择。”
“你真的这麽爱他,就算他差点和安静结婚?”
“如果今天上午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会说我不爱他,但已经是下午了…”欧阳瑶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锺表,“下午14:00後,欧阳瑶这辈子只对一个人笑,一个人哭,一个人闹,那人就算颜锦程,我对他是爱吗?已经不需要去想这个问题了,他是我的整个世界。”
“我没有料到的只是这点,那麽不可一世的你竟然会对那小子痴情到这个程度。”简希童露出和气的神色。
“当年颜叔叔躺在医院时,你不也是如我这般想的吗?”
“哈哈哈,不愧是一家人哈!这麽说来,你和锦程还有血缘关系呢。你比他大几个月,他该叫你声表哥哦~”
“我死了都不会和表弟做爱的!就像我死了也不会说出这些救了他性命的血使从哪里来的一样。”
欧阳瑶说著已经拿起了采血器。
欧阳瑶将处理後血浆递给护士後,便进行了消毒,站在手术台上了。
他是独自站在这里。
心境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颜锦程躺在手术台上,胸前裸露出一片强健的苍白,那里有一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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