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对方整个压在身下了,傅翊君也不再挣扎,任凭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结果没有多久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高锦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粗鲁了?”
高锦杰一边忙着扩展,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笑:“因为我发现你就好这口,我越粗鲁你越兴奋得快,我们就做得更尽兴。”
傅翊君的脸本来就染上一层绯色,这下更是连耳朵都红了,再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高锦杰一鼓作气,把自己硬得发疼的欲望挺进他身体里。傅翊君的身体一下绷紧了,扬起下颚,脖子拉出一个优美的弧线。高锦杰的下身被对方的甬道猛然一挤压,险些就缴械投降,他连忙把欲望往外抽出一些,调整了一下姿势,扳起傅翊君的一条腿压上去,又在他喉结上啃了啃,便毫不惜力地驰骋起来。
云散雨歇,高锦杰去浴室里放上了水,然后拉着傅翊君一起躺进浴缸,着手给对方清理身体。水越放越多,水温也逐渐升高,傅翊君靠在他身上,有些昏昏欲睡,高锦杰双手轻轻抚摸过他后背上那些凹凸的伤痕:“明天我就要回厂里了,你看是继续给我当助理呢,还是留在家里当编剧……”
高锦杰话没说完,胸口就被对方咬了一口,他夸张地大叫一声:“你果真是壬戌年生的,属狗的。”
傅翊君也不说话,伸出舌头在刚才咬过的地方轻轻舔了舔,高锦杰浑身一激灵,下身又有了起来的势头,他搂住他专门撩拨着那些最碰不得的地方,不一会傅翊君也重新兴奋起来,两人就在浴室里又战了两个回合。
接近年底,高家的工厂招够了工人,原材料也全部到位,李茂堂也回到了工厂,机器总算是全部开齐了。高庭槐的病逐渐好转,已经可以不靠拐杖走路,全家人的生活看似都已走上了正轨。
不知道是父亲的病给了高锦杰很大触动,还是这几年真的历练出来了,这次回到厂里,高锦杰不再像从前那样只天天在办公室里看报表,而是每天早上都先去车间里看看,碰到什么问题立刻处理。傅翊君还是做他的助理,跟着他一起忙前忙后,颇为辛苦,所以他打算过完春节就找一个秘书,分担一些他的工作。
这日中午,高锦杰在车间呆的时间长了些,出来已经是午饭时间。回到办公室不见傅翊君,便以为他去买午饭了,也没有太在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回来,高锦杰方感觉不对劲,连忙问了隔壁的文员,那小伙子说是午饭前傅翊君就让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高锦杰不用想就知道这事是谁干的,早就预料到父亲不可能对这件事听之任之,只是没想到他会去找傅翊君当突破口。
五十三、考虑到父亲的身体状况,傅翊君最大的可能性是被接到了东平路的高宅,高锦杰一路狂飙地开了回去,车还没有停稳就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还在走廊就听到了里面父亲的声音:“傅先生,我的儿子我最了解,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他的兴趣不会维持多久,你还是好自为之。”
高锦杰突然很想知道傅翊君会怎么应答父亲的话,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谢谢您的提醒,只是您也不用太操心,毕竟我比他更年轻,说不定哪天我先对他没兴趣了,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高锦杰笑了,推开房门,傅翊君一看到他进来就站起了身,高锦杰走过去牵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那张支票,后面的零还真不少:“爸,我们忙了一个上午,先让我带他去吃饭吧。”
高庭槐严厉地看了儿子一眼:“你先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改天行不行?”高锦杰说话间拉起傅翊君就要走,高庭槐墩了一下手里的拐杖:“小杰!”
高锦杰停下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还是在鬼混,而翊君不过是为了我的钱。爸,我郑重地告诉你,这次我是认真的,傅翊君就是这辈子我唯一的伴侣了。”
高庭槐扶着拐杖站起来:“我倒宁可你这次还是在鬼混。两个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将来?你今年都三十岁了,还打算胡闹到几时?”
“现在想起关心我了?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上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我顶着汉奸的头衔是怎么过来的,我在日本人的审讯室里又是怎么挣扎求生的?”
高庭槐冰冷的外表有些松动,他知道这四年对于二儿子来说,是有些不大公平:“就事论事,我当初那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不能成为你荒唐生活的借口。”
“荒唐?我长这么大,这是我最不荒唐的四年,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从头到尾陪着我的只有翊君。爸,我知道你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消失,但在你让他消失之前,我希望你能看看,他为我做了什么。”高锦杰手腕一带,把傅翊君拉进自己怀里。
衬衣下摆被抽出来的时候。傅翊君就意识到了高锦杰要做什么,他挣扎起来,高锦杰搂紧他,把他的衬衣连毛衫一起掀上去,原本光洁细腻的后背上如今满是伤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虽然颜色已经淡去,但依然触目惊心。
高庭槐避开了视线,慢慢坐回沙发。当着父亲的面,高锦杰温存地吻了吻傅翊君的嘴角,给他整理好衣服,重新牵起他,离开了高宅。
吃罢午饭,高锦杰好像还和父亲赌气一样,索性也不回厂里了,带着傅翊君回愚园路接了阿芬,去了南京路的永安公司,给他们主仆三人置办了不少东西。
到了晚上,高锦杰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工厂的事,钻进书房给李叔打电话去了。傅翊君一个人回到卧室,匆匆洗了澡出来,随手拿起高锦杰扔在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躺在床上,摊开四肢,惬意地吸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上了这种辛辣烟草味儿,虽然也说不上有瘾。
才吸了两口,高锦杰便推门进来,过来直接抽出烟卷放在自己嘴角,挨着他躺下去,伸出手臂把他揽进怀里:“想什么呐,呆头呆脑的,别跟我说在想中午我父亲找你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在意。”
“我是没有在意,迟早的事情。不过,他说什么也没有用,如果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早就放手了,何必等到今天。这不又快到你生日了,在想该送什么礼物给你。真伤脑筋。”
高锦杰嘿嘿笑了两声,轻佻地冲着傅翊君喷了个烟圈:“别想太复杂,我这人要求一向不高,只要那天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什么打卤面饺子的都行,我就心满意足了。实话说,我还真怀念在外面东躲西藏的那些日子,每天只要想到,晚上在你那里不但能吃到可口的饭菜,还能压着你做,我就……”
高锦杰话没说完,最脆弱的地方就被对方狠狠捏了一下,他疼得唉唉了两声,立刻掐灭香烟欺身过来,近似粗鲁地撕开傅翊君身上的睡衣,捉住他两只手臂,压在头顶上方:“最近就是太宠你了,又欠了收拾是不是?”
傅翊君仰起头,含住他的下嘴唇,慢慢吸吮起来。高锦杰满心都化成一滩春水,放开手全力投入到这个热吻中,直至无法呼吸,才彼此分开,给他把睡衣重新整好,系上带子,再把人拢在身下,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刚才明骅打电话来,明日在申江戏院有一场盛大的演出,还说都是些红角儿,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的戏票,问我们要不要去。”
傅翊君闻言略怔了怔,从戏班子出来后,还真没正正经经听过一场戏,何况还是以观众的身份。
这天晚上,申江戏院装饰一新,各路名角粉墨登场,合演一出全本的《龙凤呈祥》。这些角儿几年里要么避祸香港,要么彻底不唱,如今重新登台,自然是一票难求。高锦杰拉着傅翊君,跟在薛明骅身后,从戏院门口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压根没顾上看水牌上都写着哪些角儿。
一开锣,戏院里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的包厢没有在最前头,但位置也算是不错了。虽然高锦杰这两年对京戏有了些认知,但也极其有限,看看折子戏还行,看全本的终究有些难为他,于是傅翊君不时给他讲讲,免得他又不耐烦。
当一身雍容华贵装扮的孙尚香上台,傅翊君一下便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转头看看薛明骅,薛明骅点了点头:“你没认错,是你云师兄。”
高锦杰明白过来,问道:“要不要去后台看看他。”
傅翊君缓缓摇了摇头:“师兄打小就喜欢唱戏,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这个前后并没有什么关联的解释,高锦杰却听明白了——云卿能安然渡过动荡的战乱年月,重新站到台上,实属不易,以他那样骄傲的性格,定是遭受了不小的磨难。如今傅翊君这般衣物光鲜,从容淡定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大约还会把这当成是对自己的讽刺吧。
1946年元旦之后,整整一个月高锦杰没有回过高宅,只是隔几天打电话回去问问父亲的身体恢复得怎样。将近年关,他给工厂里的工人们放了十天假,顺便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楼下阿芬带着两个新来的娘姨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楼上客厅,高锦杰搂着傅翊君,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书闲聊。
今天是除夕,想起去年吃的那顿饺子,高锦杰正想再次鼓动傅翊君亲自动手给自己包几个,有人敲门,高锦杰以为是阿芬,不大在意地说了声进来。
“小杰,你好清闲啊。”
高锦杰听到是大哥高晋生的声音,连忙坐起身,并把傅翊君也拉了起来,惊喜道:“大哥,怎么是你?”
“怎么,不欢迎?”高晋生上下打量着傅翊君,后者得体地主动伸手相握:“你好,高先生。”
“别那么生分,既然你是小杰的人,也应该叫我一声大哥了。”
“大哥请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高锦杰拉着大哥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你是专程回来过年的?”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部队调防,路过罢了。就呆两天,后天就走。刚巧你大嫂又怀孕了,就把她和孩子们都送到家里,也算有个照应。”高晋生说着压低了声音:“在重庆时听季灃说,你找了个男人,然后把自己搭进去了。莫非,你还真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不结婚了?”
高锦杰肯定地点点头,给两人都点上烟:“就他了,咱爸再怎么反对也没用。”
“你也别把爸想得那么迂腐,其实今天就是他让我来叫你们回去过年的。”高晋生故意把你们两个字咬得很重:“不过我看你们楼下年夜饭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明天回去吧,先过二人世界,然后再合家团聚。”
父亲能这么快接受他们,这确实有些出乎高锦杰的意料。
五十四、大年初一早上,高庭槐很早就起了床,叫淑敏把平日里不大穿的那些礼服都翻了出来,一件件地试穿。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平日里穿着最舒服的那身长袍。淑敏给他扣好那些盘扣:
“你说我是不是该给那孩子准备点压岁钱。毕竟人家第一次正式上门。”
高庭槐微晒一声:“你就别跟着参合了,又不是儿媳妇。还是我来吧。”
“你还真打算就这么接受他了?”
高庭槐伸了伸腰,拿起拐杖:“既然改变不了现实,只能接受了。如今这局势,眼看着还要打仗,要留着小杰,也只能随着他了。也许哪天他自己就放手了。”
淑敏本来正对着穿衣镜整理身上的旗袍,听到这句话,她转头看着老头子:“既然这样,不如叫老大也回来算了,抗战我们也出过力了。”
“糊涂,晋生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你刚才那些话,千万别在孩子们面前说。”高庭槐说完这些,长长叹了口气,由淑敏扶着去了客厅。
别说傅翊君了,就算是高锦杰也很多年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春节,他们一家人,再加上大哥一家四口,难得聚齐。一顿团圆饭,从中午一直吃到华灯初上。
到底是在学堂做过先生的,傅翊君和那几个孩子相处得特别融洽,亲近到高锦杰都有些嫉妒,正好妹妹晋华问他怎么称呼傅翊君,他报复似说了句“叫二嫂”,立刻被傅翊君狠狠踩了一脚,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晚饭后,照相馆的师傅过来,给他们拍了全家福。很多年以后,高锦杰只要一看到当年的那张全家合影,就有流泪的冲动,因为当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他们全家最后的团聚,也是和大哥高晋生最后的见面。
春节过后,高庭槐身体完全康复,在他的一再坚持下,这年夏天,高锦杰带着傅翊君去了趟香港实地考察,回来后父子俩反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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