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饭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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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饭票-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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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脑门上的青筋一根根往外迸,终于忍无可忍,当即发飙:“姓卫的!给老子滚出去!”
  
  留院观察了好些天,待脑袋上的八针拆了线,张扬就吵吵着要回家。这一回,卫炜说什么也不依他,为防止他乱跑,还叫夏菲菲把张扬的换洗衣物全没收了。张扬气得脸红脖子粗,穿着不怎么合身的医院统一病号服,病号服底下光溜溜的,连条裤衩都没给他留下。学人家金鸡独立,单脚一跳一跳追出门外,冲着夏菲菲远去的背影绝望地喊道:“好歹把内裤还我啊!”引来走道里人们纷纷驻足侧目,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张扬臊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为这事张扬没少暴躁,尤其一见来的人是卫炜,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毛孔贲张,身体机能自动转换为战斗模式。夏菲菲削着苹果皮,专心致志目不斜视,果皮一整条垂到地面,半晌悠悠地说:“扬扬,你会不会太敏感了,说到底,卫总又没把你怎么样。”
  
  “这还叫没怎么样?管得比我老娘还宽,老子凭什么凡事都得听他的,他以为他是谁!还有你们!一个个胳膊肘朝外拐尽帮着外人,要知道我才是你们当家的,我才是给你们发薪水的人!”张扬气不打一处来,卖力操着手里的PSP泄愤。
  
  夏菲菲把苹果削成块状,插上牙签递给张扬:“意见这么大,有种别玩他送你的PSP。”
  
  张扬真就不玩了,关机扔到一旁,接过苹果首先瞧了眼卖相,迟疑着插起一块塞嘴里,随后撇了撇嘴。
  
  夏菲菲瞥了一眼说:“凑合吃吧,我可学不来卫总那种能把苹果削成兔子形状的本事。还有……”夏菲菲眼神示意床头一堆杂物,别有用意地说,“要不要我提醒你,除了PSP,他还送了上网本、MP4、八卦杂志、飞行棋……”
  
  张扬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苹果,尽量不去看夏菲菲调侃的眼神。
  
  馄饨店暂时歇业,小林和菲菲每天轮流到医院照顾张扬。张扬嫌医院伙食差,小林就一天一个花样给他搭配三餐;又嫌闷得慌,整天想偷偷溜出去,菲菲就一纸诉状告到卫炜那里。卫炜费了一番心思把张扬安抚好,回头就对小林和菲菲下达指令:“他要再想往外跑,直接扒光不解释。”说这番话的时候,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竟被躲在门后的张扬听见了,心虚的小公鸡用力咽了口唾沫,然后灰溜溜爬回床,就此打消偷跑的念头。
  
  卫炜是个没有假期的人,至少张扬是这么认为的。作为一家公司的管理者,底下养着几千张嘴,马不停蹄地工作模式几乎占了他生活的全部。卫炜曾对他说:如果仅仅把公司作为你个人的提款机,腰缠万贯肆意挥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不过盲目虚荣,假以时日提款机必将成毁其一生的老虎机。公司的上位者看似位高权重,掌人生死,其实是最该被奴役的一个。说得好听点,员工为老板打工;说得实在点,其实都在为公司卖命,身为老板也不例外。公司赢利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满足上位者的私囊,其本身的运营及拓展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张扬就想不明白了,这样一个本该忙得七窍生烟、脚不沾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司老总,哪来那么多功夫尽往他这儿跑。卫炜想也不想甩出回答:“哦,我请过假了。”
  
  夏菲菲“咯咯咯”笑得像只下蛋的母鸡,说:“卫总你别逗了,就你还要请假?”
  
  卫炜正替张扬削小兔子苹果,手起刀落,皮肉分离,笑道:“地位歧视怎么的?谁规定做老板的就不能请假。”
  
  “那你说你请的什么假?”张扬坐在轮椅上,翘着一条石膏腿,不安分地拿马克笔在石膏腿上画小鸡啄米图。
  
  “病假。”脱口而道。
  
  “住院的人是我。”张扬拿眼斜睨。
  
  “那么事假。”立马改口。
  
  “这还靠点谱,不过请事假是要扣工钱的。”夏菲菲玩着卫炜送张扬的PSP——6星难度的太鼓达人,居然还能一心二用边听边插嘴。
  
  “言之有理,那就改个不用扣钱的,婚假、丧假、工伤假、公假,扬扬你来帮我挑一个。”这货摆明吃饱了撑的。
  
  张扬画完小鸡啄米图上的最后一粒米,慢悠悠抬起头,慢悠悠张开嘴,慢悠悠吐出两个字:“例假。”
  
  卫炜当即石化,一失手水果刀掉地上。夏菲菲则笑得花枝乱颤,即将过关的6颗星难度关卡也功亏一篑。
  
  张扬心情大好,正为此洋洋自得的时候,卫炜恍过神来杀他个回马枪:“在世为人贵在诚,我看还是请事假妥当些,理由就是……”故意一顿,卫某人笑得不怀好意,“内子住院,行动不便,需夫陪伴。”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当真报应不爽。这下张扬懵了,一不留神马克笔飞了出去,刚巧砸中来查房的小护士,在洁白的护士服上留下扎眼的痕迹。直到后来张扬出院,该名小护士始终没给他好脸色看。夏菲菲再次笑翻,夸张地一头栽倒在张扬床上打滚。
  
  卫炜并不是每天都来探望张扬,哪天要是他没现身,就说明他是真忙。通常卫炜会待到晚上医院赶人之前离开,有那么两、三次,他捧着自己工作用笔记本电脑在张扬床边陪夜。张扬想撵他回去,说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没必要费这精力,再说第二天还得赶着上班,就你那张明显睡眠不足的隔夜脸还能开车?活腻了吧你!
  
  虽然口气不怎么好,卫炜却听出其中的关心,心头一甜,笑盈盈说:“怕你长夜漫漫寂寞无聊,所以留下来陪陪你。明天下午才回公司,扬扬别担心。”
  
  张扬连忙否认:“担心你妹!老子才懒得鸟你!老子可不觉得无聊,要我说是你无聊才对!”
  
  卫炜笑说:“好,是我无聊,所以,扬扬陪我。”
  
  张扬没了辙,由着卫炜自生自灭,熄掉床头灯,脑袋一歪准备会周公。黑暗中,似有两道视线直射而来,伴着微热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际。张扬听到卫炜在对他说“晚安”,不知怎的,脸有点烧。
  
  一晃过了三个星期,张扬在医院里感到愈发烦躁,拿他的话来说,这鬼地方都快把他憋成精神分裂了。他脑袋上的缝合伤愈合情况良好,身上的一些小淤小伤也早已恢复得七七八八,眼下就只剩尚未拆除石膏的左腿。照理说像这样的情况回家后也能调养,偏偏姓卫的专制又霸道,非让他在医院多待些日子。抗议遭到驳回,张扬在霸权统治下又艰难地熬了一段时间。
  
  这天,张扬在主治医生那里复查后得知他的术后复原情况极好,生命力堪比小强。照目前恢复进度来看,顶多再养一个月便能拆下石膏,之后就可自然下地行走了。但切忌负重过大,更要避免剧烈运动,平日仍须注意调养,整个康复过程大约需要五、六个月,等到完全康复,便可行动自如与常人无异。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而在张扬看来哪怕再多待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他都会随时发飙抓狂暴走。对于一只被长时间囚禁在铁笼中的好斗公鸡而言,失去自由比什么都来得残酷。真真是憋惨了。因此,当张扬青筋暴突,目泛血丝,双爪用力死死揪住某人价格不菲的T恤衣领铁了心要求出院时,卫姓某人只是环上他的腰,并轻轻往怀里一带,沉沉的嗓音在他耳边交待了一句:“好,我去办出院手续。”张扬觉得终于可以人民翻身当家作主了,压根没发现留恋在他腰际的那双有力臂弯。




11

11、11 。。。 
 
 
  11。
  
  张扬出院后只消停了三天,就开始张罗开店各项事宜。他塞给小林三千元钱,嘱咐他再去买辆新电瓶,张扬不能开车这段期间,进货任务就交给小林负责,而小林没有考过驾照,无法驾驶四个圈,因此只能仰赖电瓶车。
  
  馄饨铺再度对外营业,由于少了张扬这个主力,所以小店在经营战略上稍作改动。正值盛夏,店里决定以冷馄饨为主打,馅料仅两、三种,每天限卖五十份,再多没有。这么一来,小林他们的工作量就能得到控制,不会因此太过操劳。
  
  小林包揽了张扬的活,阿丁则代替小林干起跑腿的工作,张扬拄着拐杖满店堂转悠,闲得蛋疼。夏菲菲洗完水槽里为数不多的几只碗,沥干手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瞧见那位不安分的主儿,纤纤玉指遥遥一伸,拔高嗓门冲张扬嚎:“你干嘛!你干嘛!腿都废了还瞎转悠个啥!坐下!老实点!”
  
  张扬跟小媳妇似的被她吼到一边,随便挑了个位子坐好,都不敢回嘴。可不到两分钟,屁股又痒了,半蹭半挪转移到角落摆放电话机的位置。夏菲菲把眼一瞪,张扬忙解释说:“我负责接外送电话总行吧?总得让我干点什么,要不我整个人都得废了。”夏菲菲傲气地一甩麻花辫,算是同意了。张扬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据说他才是当家的?
  
  这天,店里的一百份馄饨很快卖完了,张扬让菲菲和阿丁收拾完铺子早点打烊早点休息,却把小林单独留了下来。耳语几句之后,两人一同进入张扬房间,掩紧房门,好一会儿也不见两人出来。
  
  夏菲菲和阿丁正忙着抹桌拖地,门外响起熟悉的引擎声。车门迅速一开一闭,转眼间,从车上下来的人已来到店门前,还没踏进门槛就跟叫魂似地喊道:“扬扬——”
  
  张扬在里间自然没听到,就算听到了,只怕这会儿也不方便出来。
  
  “扬扬在他自个儿屋里,卫总你先坐会儿稍等一下。”
  
  “不坐了,我就来看看扬扬。在房间?没事儿,你们忙,我自己去找他。”卫炜熟门熟路穿过餐堂,来到厨房,不费吹灰之力找到那扇和墙体颜色相差无几的门,转动门把刚想进去,忽然听到里面似有人的说话声,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卫炜感到诧异,夏菲菲慌慌张张跑过来,卫炜便问她:“扬扬屋里还有别人?”
  
  “是……是小林。卫总,扬扬现在应该不怎么方便见人,你……还是在外面等他吧。”从来说起话来爽快直白跟机关枪似的的夏小妹子,居然变得闪烁其词支吾起来,神情中也流露出一丝慌乱和心虚。
  
  卫炜心中疑窦丛生,越想越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徒升起一丝不快,不管三七二十一拧开把手夺门而入,不大的空间一览无遗,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
  
  “你们在干什么!”卫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沉睡已久濒临爆发的火山,眼神如刀,刀刀射向房间里的两个人,活像要吃人一般,盛怒一触即发。
  
  他的突然介入也使房里的两人吓了一跳,原本贴得极近的二人迅速分开,好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逮了现行一样,怀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惴惴难宁。
  
  “卫炜?”张扬上半身光溜溜的□,下半身只着一条四角裤衩,半上不下正卡在低腰处,再往下都能看见小丛林啦。
  
  乍见此情景,卫炜更是怒不可遏,胸口一把无名火蹭蹭蹭直往上冒,脸色黑得都快赶上“包打人”了。他几步跨上前,挤身在张扬和小林之间,毫不留情给了小林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而后对着张扬,眼神却又变得耐人寻味。
  
  小林茫然又莫名,这方面他和张扬一样迟顿,怎么也想不明白卫总为何会突然生气,还、还还瞪他?向来待人接物大方得体、对人亲切不摆架子的卫总,居然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他?小林无辜地看看卫炜,又看看张扬,刚要开口喊一声“扬扬”,卫炜犀利的眼刀又杀到了,硬生生逼退已到嘴边的话。
  
  这时,夏菲菲跟阵风一样卷进来,二话不说扯着小林就往外跑,临走还不忘替屋里的两人把门带上。门外,小林问菲菲:“我们跑什么?”
  
  夏菲菲摸了半天永远长不出半根毛的下巴,煞有介事地说:“不知道,总觉得我体内有股什么力量觉醒了,这当口儿必须得带你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那是扬扬的房间,怎么成是非之地了?”小林不明白。
  
  “因为卫总来了,所以就成了是非之地。”不明白就对了,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小林想破头皮还是无法理解其中所产生的必然因果关系,顶着满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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