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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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承人-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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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子摩擦的声音,身体辗转的声音,光是这些已经足以在他眼前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口干舌燥,绷紧的神经一下一下被撩拨到发颤。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好听么?

  
  海边餐厅的包厢。
  白色为主调的简洁装修风格,一大块洁净的落地窗正对着朵朵浪花涌向的沙滩。李契坐在阳光里,却长长打了个哈欠,用沾了点泪水的眼睛看向对面的常棣。
  “昨晚睡得不好?”常棣颇有兴致地看着他。
  “从长宁回来晚了。”李契精神恹恹地用手撑着额头。
  “喝酒了?”常棣面目如常地问,他看起来一本正经,心里却似乎揣上了一个秘密,关乎昨夜那个莫名的电话。面前这一桌之隔的人衣冠楚楚,但是常棣清楚明白的知道层层布料下,这人的皮肤是什么质感,抚触上去是怎样温度,会如何断续发出声音,哭泣、颤抖,直到极限的痉挛。
  “一点点吧。”李契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他也不知道常棣为什么一大早地找自己吃饭。不过用一大早来似乎不太精准,这的确已经是吃午餐的时间了。他其实是被饿醒的,迷糊中满床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一充上电就接到了常棣的电话。 
  “想吃什么?”常棣好笑看着哈欠连连的人。
  “随便随便,和你一样就行了。”李契漫不经心说。看来他需要的应该是一张床。
  常棣摁铃叫了服务员,然后开始不紧不慢地点菜,从副食、汤、主菜一直点到甜点。
  在漫长的点菜过程中,李契半眯下了眼睛,余光里却一直有常棣的存在。良好剪裁的衬衫勾勒的宽阔肩膀,小立领严阵扣合好的脖颈,再往下看是胸、小腹……
  困意未消,所以昨晚余留下的火星还有零星半点。口中的唾液在不知不觉中丰富,意识也有点往下三路走…,不过很快李契就当机立断将那点乱窜的火苗给掐灭了。他手指揉进短发里拂乱了几缕,目光移向外面的白沙滩。下半身有自己的意志,但是毕竟不能用它代替大脑去思考。
  等服务员走了,李契有点躁意地问:“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和你吃饭。”常棣说。
  “就这样?”李契有点纳闷。
  “对,就这样。”常棣唇角扬起了笑意。
  李契微微瞪起了眼睛:“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常棣问。
  “眼神不对。”李契摸了摸自己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那么好笑么?”
  常棣忍了笑看他,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你到底在笑什么?”李契直接问道。
  “天气好,心情不错。”常棣转移开目光。
  “这几天天天都天晴吧?好吧,大概因为从来没见你对我这么笑过,所以不习惯。”李契说。
  常棣略微皱了眉头,回忆起来的确也正如李契所说,自己对他几乎没有过好脸色。
  “以后你会习惯的。”他说。
  李契抖了个哆嗦,扫了一眼:“我看还是不习惯的好,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识好歹。”常棣扯了嘴角道。
  李契微微笑了:“这才对。对了,和我那个画廊做生意的有个叫中田一郎的日本人。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他在日本什么底细?”
  “这又是做什么?”常棣继续冷脸问。
  “让你查就查,可是我发你工资。”李契笑说。
  “我还会图个工资?”常棣反问。
  “那你图什么?”李契靠在椅背上看向他。他自然清楚用钱是指使不动这个人的,他留在常氏,大概是因为父亲又或者对自己的那么点歉疚罢了吧。
  可常棣却好像突然被问住了,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回答。嘴唇绷成了线,思索后也没回答。
  李契好笑地将一只手贴着洁白而又质感良好的餐桌布伸过去,轻放在了常棣的手背上:“不然,我招你‘入赘’好了。”
  他是假装一副认真的表情,就等常棣将自己的手甩开,然后大发脾气暴跳如雷。可哪知道对方却反手一把扣紧了他的手腕。李契一愣,方对上常棣的眼睛,服务员却在这时敲了门进来。
  常棣的手松了,李契也将手收了回来。
  他们俩隔桌子,隔着上菜的人,不动神色坐着。可各自心里都因为刚才那一刹那而神游天外。
  等服务员都撤了,留下桌上的食物以后,他们才重新将目光慢慢再转过来。
  “吃吧。”李契若无其事一般的说,单手拿起了刀专心对付盘子中的鹅肝酱。
  常棣从他脸上慢慢滑落下目光到桌上,拿上酒杯咽下一口后,皱着眉头将自己的那一份一块块切好了然后和李契的那份对了个调。
  然后吃饭的过程中变得十分安静,有一句没有一句的搭话基本可以忽略。不远处的大海声,随着海风飘入室内。那声音就如同在常氏庄园里听到的一样,那是无论在卧室还是在餐厅,房子的任何一个角落几乎每时每刻都被海浪声充斥着。
  “你的身份公之于众以后要搬回家么?”常棣忽然问。
  “不急,我想想。”李契说。
  “有什么好想的。”常棣说。
  李契停下了叉子,抬起眼睛笑了一下:“不知道。”
  “还介意以前的事?”常棣问。
  “也不算。”李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对那栋房子他在感情上总是很复杂,虽然过去的事情已经完全过去了,但是他从来都觉得那里不属于自己。是常棣的家,不是自己的。可无论是自立门户还是共处一室都有些不对。
  常棣又盯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介意简菲?”
  “哈?”李契哈哈哈哈干笑了几声:“为什么这么说?”
  “不然那时候为什么要急着爬上我的床?”常棣说。
  “呵,你该不会以为我吃醋吧?”李契说。
  “不然怎么解释?”常棣说。
  他表情认真,李契却在嗤之以鼻:“你就当我见不得你好吧。”
  常棣将目光落在反射着耀眼光线的餐具上:“那现在呢?”
  李契被问得一怔,他也摸不清自己的现在想法。要说让常棣和简菲在一起,他肯定是不乐意,可是这个不乐意来得却没有道理。因为既然连以前的那烂笔账都不计较了,又何必在乎一个简菲?
  他搭起二郎腿,晃动了几下后“这个,职员的私人生活老板好像没资格干预?”
  常棣打量了他,然后微微一笑:“的确没有。”
  “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李契说着站了起来,将餐巾往桌子上一掷:“吃饱,我先走了。”
  常棣没有留他,看着他背影离开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外面的世界阳光强烈,李契站在餐厅门口被太阳烘烤的全身暖热,他抬头眯眼看了一下白炽一般的太阳,然后赶紧钻进充满冷气的车里。
  汽车在沿海公路上高速行驶。好一会后,他拿出手机要给周厉播个电话报告常棣答应参加宴会的这一消息。可翻着手机,却看到最近通话记录上有一条昨晚凌晨四点的!号码属于常棣,李契赶紧点开,因为他完全没有自己和他打过电话的印象。可通话记录上实实在在,并且赫然写着呼出电话,时间1小时32分钟……
  稍微一回忆,李契立刻知道,常棣是为什么要找自己吃饭,并且为什么那么笑了!他以为自己故技重施?好像也不对,常棣完全可以在最开始就把电话摁了,何必一直听下去?再说一个多小时,难道自己有那么持久?还不被搞破皮?
  那后面那么长一段时间常棣他在做什么?难道听自己睡觉呼吸的声音?
  李契有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常棣做了什么、在想什么,他实在是不得而知。而且就连昨晚自己的事也想不起来了。
  没有胡言乱语吧?李契有点担心。不知道怎么,这一刻他就突然要起脸来了。可是使劲回想,可脑袋里空空如也,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鹰爷。”回到公寓冷静了半天,到了晚上李契才给周厉打了电话:“常棣他同意了。”
  “哦?”周厉其实这几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过此刻接了电话还是装作有点意外:“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嗯,他说这是迟早的事。”李契说。
  “你们到底是兄弟情深啊。”周厉笑道。
  这只是一句玩笑,但是却让李契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周厉也因为这句话本身。
  “他愧疚而已。”李契说。
  “那也不容易。还有几天时间,宴会赵凯文给你筹备,到时候只要让常棣在人面前宣布就可以了。”周厉说。
  李契恍恍惚惚又有点惴惴不安地挂了电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真的要成为常棣的弟弟,常家的一部分了。可如今父亲已经过世,而常棣和自己却也不是真正的兄弟。
  “昨晚好听么?”他向常棣发了短信,然后踩上露台的一段栏杆。夜风很大,呼呼鼓动着他披在身上的衬衫,整个人好像在飞。
  不一会后,屏幕在他手中亮了,显示出来了的是四个字:“精彩极了。”
  “那你呢?然后怎么解决的?”李契笑打下一行字。
  再回信却等了很久,屏幕终于亮了却只是一个微笑的小黄脸表情符号。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

  宴会由赵凯文一手操办,李契从不过问。邀请的宾客里各界名流少不了,各路记者也少不了,他们都要作为李契正式迈入常家的见证。秦悦在收到请帖后立刻给打了电话给李契,第一句话便是问:“请帖怎么回事?”
  李契还躺在床上,歪靠在枕头里笑说:“你也收到了?”
  “难道不是你发的?这还用问。”秦悦说。
  “这事赵凯文办的。”李契说。
  “为了什么?”秦悦问。
  “常棣要宣布我是他弟弟了。”李契低头看着自己左手,已经拆线,可是上面一道道伤痕依旧清晰,纵横交错着甚至有些狰狞。但是他看得漫不经心,显得不胜在意。
  “怎么这么突然?”秦悦愣了一下。
  “我都活了二十年了,才进了常家的门,怎么会突然。”李契笑说。
  秦悦皱了下眉头:“我只是想不通常棣为什么会愿意。”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知道他想的什么。”李契说。
  “总之我看你还是对他小心点为好。”秦悦说。他一半认真一半出于私心,对于常棣他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要不是因为这个人,自己和李契的恋情会顺利得多。
  “我会的。”李契笑了。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一起吃饭吧。”秦悦说,而他人已经走到了车库,手里的车钥匙摁亮了银色的跑车。
  “家啊,你来吧。”李契躺在阳光里无比惫懒,阳光给他的头发甚至睫毛都镀了色。
  “好,等我半小时。”秦悦说。
  李契挂了电话,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没有去叫谢霖,而是慢慢吞吞自己在衣帽间里换起了衣服。离宴会的日子越近,他的心也越静,现在几乎有点心如止水的意思了。
  在扣衬衫纽扣的时候,谢霖才发现他。
  “怎么不叫我?”谢霖走过去,不等李契说话就从他的手指尖夺过了扣子,似乎这是他的天职。
  李契放了手让他去做:“待会秦悦过来接我,你就不用跟去了。”
  谢霖没有说话,在扣完了衬衫后又为李契穿好裤子扣上皮带。
  “如果不做助理了你想做什么?”李契忽然说。
  谢霖动作一滞,目光缓缓抬起来。
  李契笑了没有继续说下去,拍了谢霖的肩头后走了。
  秦悦的车到得很准时,阳光下银色敞篷车亮得刺眼。车中的人更是,简直能用风流倜傥来形容了,没有更拉风的。李契挂上墨镜,拉开车门坐进去,调侃了一句:“早啊,秦公子。”
  秦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放在挂档杆上:“那我是该叫你李公子还常公子呢?”
  李契笑说:“常靳以前说要给我取一个带木子旁的名字,可惜那个字他还没能想出来告诉我。”
  “那我给你取一个。叫常笑。”秦悦看着他说。
  “为什么?”李契已经皱了眉头。
  “因为你笑起来好看啊。而且悦和笑不是正好一对?”秦悦转过脸,边笑说边发动了车。
  李契已经熟知秦悦那一套无时不肉麻的把戏,轻笑了一声:“你对谁说话都这么甜?”
  “除了你以外没别人。”秦悦说。
  “你后来没有找女朋友?对了,那个跳舞的小男生呢?”李契视线从墨镜后头看出去,风不断撩动他的头发。
  “我一直一个人,他那个不算。”秦悦侧头看了一眼李契:“那时候我就是为了气气你,他知道以后我们就分手了。”
  “所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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