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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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承人-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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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常靳回来了。李契罕见地出现在了客厅里。为了这次下楼他还特地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整齐干净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常靳本坐在沙发,一看到小儿子简直惊喜了一下,不禁站起来走了过去,伸手握了握儿子的肩头,结果触到了衣服下细瘦的线条,他心里一沉,觉得李契瘦得简直有些离谱,蹙起眉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最近胃口不太好。”李契认真地控制脸部肌肉露出一个笑来:“不要紧。”
  常靳不悦的回头看了眼孙易,后者有点心虚的低了头,李契赶在他开口之前拦住了话头。“今天突然很饿。”
  常靳这才转移了注意力,吩咐孙易去加菜,然后关切的攥了攥李契的肩膀。
  “快点好起来儿子。”常靳说。
  李契点点头,心里有话放着让他想问又不敢问。最后才终于鼓起勇气了问:“那个……方浩葬在哪里?我想去看他。”
  常靳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人都已经不在了,不要总想着了。权当你没见过这个人。”
  常靳语气不重,可是李契已经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怒意。他沉默着偏过头,却看到了常棣,他驻足在玄关处看向这边,眼角肌肉不住地抽搐,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夏末,一场暴风雨光顾了临海市,狂风掀倒树木,暴雨肆虐大地,雷声滚滚。李契躺在被子里,双眸紧闭,身体却翻来覆去。他好像要挣脱什么而不得,手脚如痉挛一般踢打,汗水泪水流满了一阵张冷白的脸。等他醒来,便再也不敢在床上继续呆下去。
  他赤脚站上冰凉的地面,窗外一道闪电正好从未拉严的窗户劈进一片白光,在一瞬间照亮房间。李契在天旋地转中闭上眼,被噩梦摧残神经开始逃出他的控制。明明不想,明明不该,可身体有它自己的意志。
  李契像鬼一般出了房间,下了楼,手缓慢地转了常棣房间的门锁。
  金属的咔哒声,让正在睡眠中的常棣瞬间翻坐了起来,手已经摸到了枕下的枪。等他看清门口站着的是李契,浑身警觉的肌肉才微微松懈下来,嫌恶地说:“你来做什么?”
  “我梦见他了……。”李契小声而颤抖地说。这时窗外一个接连一个的惊雷更让他的一颗心怯怯。
  常棣顿时沉皱了眉头。“他”。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已经统统把“他”遗忘了吧。 闪电的光芒让他的脸色显得阴沉骇人:“滚出去!”
  李契在他的呵斥声中抖得更加厉害,赤脚抠紧地面,却没有滚走的意思。反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近常棣,一边说:“你……杀了我吧。”
  常棣的瞳孔缩紧了一瞬,面上神色复杂,直直盯着他。李契身上就穿了棉质白T恤,宽松而长,一直遮到了大腿根,下面是两条笔直的长腿,窗外的光线一闪一闪不断映亮他的脸。这段时间常棣已经对李契了如指掌,知道那条腿缠上来时是怎样的姿态,清楚那张脸动情时是怎么样的神情。彻彻底底就是个下贱货色。
  “你说的原来是这个?”常棣露出讽刺般的笑意,面部肌肉却有一丝僵硬。
  “嗯……给我吧……”李契这时已经完全不知羞耻,任何话都可以说,任何事都可以做,只要能让他从噩梦中解脱出来,一切都无所谓。
  他的手摸到床边,手尖隔着一层薄被顺着常棣的腿往上摸。就要接近大腿时,常棣一把把他给揪了过来,眼睛对眼睛地近距离对视着,两个人暗色的眼眸中同时都映着一道闪电的光。
  “贱、货。”常棣一字一顿地说。
  李契的眼睛恍惚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分只是吐出一丝气流。他的大脑是清醒的,可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相反羞辱的词句,还能让他凝固冰凉的血流活跃起来。
  常棣的手掌压住他的头顶,他顺势就弯了腰上了床,以跪着匍匐的姿势开始沿着常棣腹部的肌肉往下亲吻。那人肌体的温度和味道就像药剂一样,激起他身体的颤抖。他的手没有章法,胡乱扯抽开被子。一道湿痕,从肌肉的块状之间一直蔓延到内裤边缘,李契嘴唇几乎带着渴求隔着布料吻含住了。
  常棣抖了一个激灵,一把薅住李契的头发慢慢收拢五指,让头皮都绷起来。可那人并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更加的卖力,丰润的唾液将布料都染了湿,一次一次吮出声响。
  “你真是……太贱了……”常棣盯着他的表情,声带里压抑着浓重的怒和低喘,事实上,他起了反应。
  下一刻他揪住头发的手突然发力将李契掀下了床。
  李契的骨头几乎没有什么阻隔地直接砸到了地板上,他也不呼疼,只是呆了一般仰躺在地板,眼睛看着灰蓝色的天花板。而很快这点视线也被遮住了,是常棣覆了过来。李契的腿缠了上去,两人的身体像长在了一起,无论如何激烈的碰撞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昏暗的房间里,除了从窗外漫进来的雨声,就只剩下喘息和皮肉声响。雨下得急,那声音也越来越急。李契感觉自己被推入了大风大浪里,像一艘船一下被扬起到浪尖,又突然被下一阵浪给打落下来。在这个时候他会叫出声,这叫声仿佛有一种召唤力,会有更强更大的一个巨浪将他顶上更高峰。
  下半夜的时候,常棣抱着李契将他夹在了自己与墙的夹缝之中。李契完全虚脱,全身倚挂在常棣的身上,只剩下睁开眼睛的力量。忽然停顿的瞬间,两人的视线相对,额头相抵,头发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混入两人汗津津紧紧相贴的前胸。常棣急急喘了几口气,刚才失去理智的大脑这时才恢复了一丝清明。眼前的这张脸虚弱苍白、不堪一击,可好像又并不是这样,至少在刚才自己竟然被这人牵去了神智。
  眼里的狂焰火冷却了,常棣托抱着那具肉体将他重新扔回床上,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些东西。先是沾了酒精的棉花棒在那人身上擦拭了一下。双手一捻,一枚锋利的白金针刺穿了微肿的皮肉。 
  半昏迷状态的李契,只是浑身颤抖地哼了一声。方才没有发泄出来的,现在倒是流了出来。
  天明时,暴雨也终于停歇。阳光出来,照射在昨夜被打落的残花残叶之上。李契在自己床上醒来,像是做了一个极为疲惫的梦,力气被抽干,手脚沉重大脑昏沉。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因为他发现在自己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个银色的乳…环。他下意识的伸手轻触了一下左胸,让他沉醉又熟悉的痛和酥麻一瞬间像电流似的穿过了全身。他只是多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去想这个东西存在的意义,缓缓转过头去看窗外透露的一大片天光。
  天蓝得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一章,李契就要离开哥哥飞向广阔世界去了。回来他就是女王拉~
  明天除夕,希望大家春节快乐~~
  新的一年不要忘了支持咱,多多留言哈~~~三克油。
  

  ☆、番外·安菲萨的十九岁(上)

  安菲萨这一年十九岁,白种女孩子最漂亮的年纪。
  所以她在大冬天,日本鸟取县下着绵绵密密雪花的夜晚,里头一件真丝的礼服裙子,外头裹着银灰色的长貂皮,婷婷袅袅走进风俗居酒屋的时候,有十几双眼睛都直了。
  “こん……ばんは。”她的日文发音一直很不标准,笑了一下才把一句晚上好给说完。尾音带点勾,就咬着这股子软糯糯的腔调偎进边厅一个平头男人的怀里。
  平头对异国货色显然很感兴趣,左手一杯接一杯的喝,右手从上头往下头摸。安菲萨的腰肢柔软得像条蛇,在那男人的手下不住扭动,偶尔被弄疼了,就娇嗔着用拳头捶那男人一下,但是渐渐的,她的娇呼里掩去了甜腻意味。平头喝得太多了,手探到裙底已经直接在剥她的底裤。
  她开始有点惊慌,但是越闪躲越是会激起男人掩藏的兽性,嘶拉一声,她的裙摆被撕开了,一条白生生的缝隙直裂到了大腿根。
  平头狞笑着把她按到了杯盘凌乱的矮桌上,大声用日文嚷嚷。
  “听说洋女人下面都很宽阔!”
  然后在一群男人的起哄中,平头从桌子上抓了个矮胖胖的玻璃胡椒瓶。安菲萨不顾一切地蹬踹尖叫起来。男人们粗野地笑声轰然炸开,同来的小姐妹有一个想上前,被平头的同伴一把搡开了。
  安菲萨的大腿被生生扯开了,平头捏着胡椒瓶盯住了一个地方要塞进去。
  在女人惊恐的尖叫和男人狰狞的笑声中,忽然一缕尖锐的风声笔直穿透了平头的耳侧,笃一声沉闷震动,平头愕然一惊,下意识扭头,看见一把银晃晃的餐刀钉在脑后的软包木板上。
  餐刀很钝,被这一掷之力甩进软木板里一大半。
  平头怒了,咣一声摔了胡椒瓶子,松开已经快吓死过去的白种女人。一群男人骂骂咧咧的跳下榻榻米,往那个耍帅扔刀的单身男人那围过去。
  扔刀这位看着有三十岁,短发寸头,坐在一张吧椅上悬着一条长腿,足尖点在地面。看着这群醉汉围上来,反而挑了挑眉毛,看来对自己刚才做的事毫不在意。
  平头满嘴酒气,边走边抓起吧台边上一个空酒瓶,咣的砸碎了瓶颈,面目狰狞地指着扔刀的好汉。
  “你是什么东西,替个卖的出什么头!”
  那男人在卷衣袖,衬衣看着不便宜,一层一层,慢条斯理。然后抬起眼皮,黑漆漆的瞳仁里头寒光一闪。
  “卖的也是人,不过老子倒是不介意揍群狗。”
  他的日文咬字很生硬,平头的同伴七嘴八舌嚷,“揍死他”、“上”。平头眼前一花,那人冲过来的势子竟然又快又猛,一拳捣上了他的胃袋。他胡乱挥舞着手里半截断茬的酒瓶,那外国男人毫不闪避,一拳接一拳照着他肋下腰眼狠揍。平头的同伴先是惊了,随后一哄而上,密集的拳脚照着那人全身后背招呼,又在下一刻被甩脱出去好几个。
  这男人真是非一般的高壮和凶狠。安菲萨吓呆了一样的缩在墙角,看着那边打成一团,她咬住了拳头也没止住一声惊呼,因为她看到平头颤巍巍的举起了断茬酒瓶插||进了那男人肩膀。
  鲜血喷溅,那男人怒吼一声,抡起了歪倒的吧椅就照着平头砸了下去。
  远处穿来警笛的声音,那群男人东倒西歪躺下了一大片,酒店里其他人统统吓得躲了起来。安菲萨这时腿也不抖了,抓起貂皮就往侧门跑。她是从白俄罗斯来的,没有正式身份,如果惹上警察麻烦就大了。
  她跑了两步就被脚下的高跟鞋崴了一下,干脆直接踢掉了,然后她就看见那个为她打架的外国男人踹开了不知死活的平头也在往这个方向跑。
  安菲萨犹豫了一下,空着的一只手抓了半瓶翻倒的伏特加,然后对那人叫了一声。
  “e on!”
  那外国男人的这一架打得实在是有点狠,头脸到衬衣上鲜血斑斑,尤其是肩膀上豁开了好几条皮开肉绽的伤口。但是他跟着安菲萨一边跑一边在笑。
  安菲萨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风俗店后头的小巷子里,她赤着脚踩在雪地里,裹紧了貂皮还在不住发抖。然后那男人一头撞在她身上,借着微弱灯光,安菲萨看见他也是疼得龇牙咧嘴。
  “You………あの……ты&*%¥#&*¥!”安菲萨根本不会说几句英文,日语也是迫于生计的半吊子,到最后急上了,开始噼里啪啦说俄语,一边说一边比划,说完了才气馁地发现这人完全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干脆直接踮起脚,撕开了那人肩头已经染满了血的衣料。
  然后,半瓶伏特加倒了上去。
  警笛呜呜的声音不远不近,那人的闷吼都压在喉咙里,一个捏紧的拳头咚地擂到了墙上。安菲萨只觉得身后的墙都震了一下,这一个打十个的猛男,被一个小女子奇特的消毒方法给击倒了,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他咬牙切齿的低着头,额角一大串汗珠砸上飘着薄雪的地面。用的是中文,嗓音低沉地说了一句话。
  “你个傻娘们……”
  这个傻娘们当然听不懂负伤猛男在说什么,她倒完了酒,瓶子一甩扔掉。然后给那男人鞠了个躬,转身就打算走。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扛上了肩膀。她惊呼一声,听到猛男问她,“お前の家はどこ?”
  安菲萨本来是不想说的,做这行的女人,不带客人回家是常识。但是扛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今晚流了那么多血,最主要的是,他把自己扛上肩头以后,一只热乎乎的手掌还握住了她冰冷的赤脚。
  于是,她晕乎乎的说出了自己那处狭小住处的方位。那男人进了屋子就开始脱衣服,她反而成了个客人,尴尬得不知该做什么,直到猛男从她的妆台上找了把她修眉毛的钳子,燎过火了以后开始歪斜脑袋去挑伤口里几点晶莹的碎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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