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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意拿起手中的杯子,灌下一大口酒。
空间不大的酒吧内,随着夜晚的来临,人潮彷佛见到甜美花朵的蝴蝶一样,蜂拥而至群聚一堂。
鹅黄色灯光下,男女们披上一层假面具,似笑非笑地展开游戏,说着一碰就消失的甜言蜜语,扭摆舞动着虚幻身驱。
烦死人了!一切通通都消失掉算了!
方朔意迷蒙着双眼,瞪着吧台的桌角看。
明明醉到头脑混乱一片,意识深谷的某处却还是清楚莫名,犀利的像是一根针,惹的他心浮气躁。
「嗨,你一个人吗?」
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修剪整齐的纤纤玉手轻攀在方朔意的肩膀上。
方朔意转过头,浓而不腻的香水味传来,眼前的人穿着一袭连身低胸窄裙的黑色洋装,挑染成咖啡色的秀发服贴的顺着左肩垂下,成熟美丽的脸庞上细眉微翘,勾起的粉唇满是诱惑笑意。
有意无意把丰满胸部往他身上靠,女人轻吐着气在他耳旁。
「要不要一起去别的地方逛逛?」
方朔意没有拒绝,跟女人玩绝对会比跟那个贱人在一起还要快乐,他绽着微笑,冰冷却令女人感到狂野性感。
与女人到一家宾馆内,两人激情热烈的缠绵,如同两只野兽般疯狂交媾。女人欢愉地用双脚拦抱着他的腰,发出豪放的呻吟,男人不断变换姿势,猛烈摆弄女人的身体。
「啊……不行!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原本还兴奋扭摆的女人,终于忍受不住刺激哭了出来。
方朔意不顾女人的哀求,抬起她的腿持续抽动。
就算女人后来像死鱼一样晕过去动也不动,方朔意依然没有停止。
迟迟到达不了高潮的焦虑,让他不禁闭上眼,脑中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人自红唇发出细微喘息,平坦的胸膛上下起伏,含着水气的黑眸有痛苦与快乐,轻唤着他的名字。
一阵酥麻从腰间漫开,传到脚底与头顶,全身的毛孔扩张,肌肉紧缩,方朔意低吼一声。
「小恒……」
随着他的低语,一道热流迸出。
方朔意停下身,不敢置信的张着眼,高昂的快感瞬间消失。
发觉到刚才脱口而出的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冰冷的空气倏地包围了他,方朔意刷白脸,健壮的躯体因惊愕的情绪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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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对司秉恒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只要看到他的脸,他还是一样会怒不可遏的对他施暴,让他在他面前哭喊求饶。
带着一身酒气,方朔意摇摇晃晃地来到司秉恒的家。无视路灯下漆黑一片的屋内 ,用力搥打木造的大门,叫着司秉恒的名字,回荡在深夜的住宅区里异常响亮。
不知道敲打了多久,邻居不堪其扰探窗出来骂人,司家的客听大灯才亮起,司秉恒脸色疲惫地打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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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意随手一推把门关上,像扑在司秉恒身上似地抱住他,一路跌撞地走到一楼的客房。
进到房内,方朔意脚步不稳地倒在床上,司秉恒被他顺势一拉,当成垫底似地被他压在身下。
「你这混帐……!」
方朔意没来由地对他咒骂一声,不能对他温柔的想法不断闪现,他故意粗鲁的拉着司秉恒的身体,扯开他身上的衣服。
司秉恒最初微蹙起眉,下一刻便闭上眼等待接下来的行为。
脱到一半,方朔意突地停下手,张大眼盯着司秉恒原本光滑洁净的躯体看。
那上面不知何时布上了一条一条红肿的痕迹,已干结疤的伤口,像被人用某种软条抽打过,细看之下,两只手腕上还有捆绑过的瘀痕。紫红的颜色可怖地印在白皙肌肤上。
「这些是……他们……!?」
明明就是为了施暴而来,但看到面前的惨状,一阵血红染上了眼。
近乎疼爱与怜惜、还有许多的气愤和后悔的情绪一口气涌上,心如同被拧紧般的无法呼吸。
种种矛盾感情,方朔意混乱的无法思考。
司秉恒迟疑地张开眼,注意到方朔意的视线,欲拿被子遮盖住身体。
方朔意拉开他的手,抵在一旁,另一手握拳,难以自制地击上司秉恒身旁的床铺上。
「可恶……!为什么……!?」
他无法承受地将脸埋进司秉恒的肩头,发出痛心疾首的悲吼。
「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痛苦……!」
强烈的感情令他不由自主涌出泪水,落入司秉恒的肩上。
「为什么要让我如此恨你!……」想要恨你,却又无法狠下心对待你。
他到底该怎么做……?要怎么做他才能从懊悔、自责、还有这莫名的锥心之痛中解脱?
「我的存在……令你感到痛苦吗?」
司秉恒的问话传入耳中,语调十分温柔。他的话语虽然传达到方朔意的大脑,方朔意却无法完整理解,只想把如此莫大的感情发泄出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回答什么,但仍旧叫道。
「每次一看到你,我就快要发狂!你害死我的女友!让我的人生变得乱七八糟!我恨不得杀了你!」
他抬起头,愤恨的瞪着他。因为亢奋,残留在体内的酒精再度发挥效力,意识跟理智逐渐朦胧,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他看见司秉恒双眼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他,脸上一抹似悲又喜的微笑。
「……如果我不在了,你就能幸福了吧。」
已经无法判断所接受到的讯息代表什么意思,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现在眼前的人,就是所有苦楚的根源。
「你消失吧!消失在我面前!只要不再见到你,我就不会如此难过不堪!」
方朔意扭曲着脸对他叫着。
「嗯,我知道了。」
司秉恒笑着流下泪。
明明叫他消失在他面前,方朔意却没有放开司秉恒的身体,反而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感觉到身下的人张开双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背,方朔意闭上眼,让自己在温暖的拥抱下进入梦境。
另一个真相.最终章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有着蓝色花纹的天花板。
头脑隐隐作痛,从隔壁不时传来哗啦水声,方朔意烦闷的爬起身,闭眼皱眉按住头好一会儿,睁开眼重新打量了这个房间。
发现是司秉恒的家,他模糊想到自己昨晚喝了一堆酒、又跟一个女人上床,然后来找司秉恒。
一想起自己居然是靠着脑中司秉恒的幻影,才能发泄在女人身上,方朔意咬牙,不愿深思下去,踩着还有些不稳的步伐离开司家。
出了大门,高挂的太阳有些刺目,方朔意看了手表一眼,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刻。回到家中,没有任何人来应门。
两个月前,母亲对以为快要走回正轨时、却又突然开始逃学晚归的儿子,似乎已经死了心,就算他整夜不归,她也不再彻夜等待。
方朔意回到自己房间,一躺回床上,尚有倦意的身体没多久又沉入睡眠。
等到再度醒来,房内一片黑暗,随着楼下锅碗碰撞声,饭菜香味也弥漫在四周,是母亲在煮饭吧,那么现在大概是七点了。
起身下楼,母亲刚好将最后一道菜摆到桌上。
抬眼看见儿子,就算对他失望透顶也无法真的对他无动于衷,黄筱昭叹了口气。「饭做好了,趁热吃吧。」
这么说来,除了昨天晚上在酒吧喝了一堆酒之外,整整一天都还没吃到可称得上食物的东西。
帮自己添了碗饭,坐到位子上准备用餐。总是等父亲回来一起吃饭的黄筱昭没有留下,走到楼上回主卧室休息。
十几分钟后,吃完饭的方朔意将自己的碗筷拿到洗涤槽,无事可做的他坐到客厅沙发,随意转着电视频道。
现在的时刻,大部份的频道都是在播新闻,没什么感兴趣的节目,正想关掉电视时,突然荧光幕上闪过一栋熟悉的建筑物……
『……今天傍晚传出一起青少年自杀事件,十七岁的司姓少年疑似从自家阳台上跳楼自杀,被邻居亲眼目赌他从四楼阳台上跳下,虽然事发没多久救护车便据报赶到,并将少年送到T大医院急救,但目前情况并不乐观。据了解,司姓少年的父母都在国外工作,他平时都是一个人生活……』
现场联机的男记者平述着一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事,在记者身后有一段距离的房子,灰暗的景象透过屏幕照映出来,原本早已看惯的建筑外型竟然显得有些陌生。
有点像是卡住坏掉的唱盘,当主播已经在播报下一则新闻,方朔意的耳中还不断的响起刚才听到的报导,却又理解不了它所代表的意思。
『我的存在……令你感到痛苦吗?』
对了,昨晚,司秉恒曾这样问过他。
『……如果我不在了,你就能幸福了吧。』
那是有点温柔,又有些悲伤和喜悦的语调。
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
他跟他说了些什么?
方朔意猛然起身,随手抓了母亲挂在小吊钩上的机车钥匙,连安全帽都没拿便跨上机车,急如星火的冲出家门。
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差点和小客车相撞,方朔意丝毫感觉不到危险,只顾着想早一刻到达医院门口。
看到医院大门,将车随便停在路旁,方朔意立刻冲到医院里,抓了一个护士就问:「小恒在哪!?」
因为不得要领的问话和过于吓人的神情,等问出司秉恒正在急诊室内手术中的消息,已经是好几分钟后的事。
打算火速冲到急诊室去,另一个看来较年长的护士却抓住他。
「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方朔意不耐的扯开她的手大叫。「我是他朋友!」
护士没被他的怒气吓到,反而不为所动的再度抓住他的手。「那你知道怎么跟病人的父母连络吗?」
急于赶去急救室,方朔意简直像是要杀人般回头看着拖住他的人。
护士毫不畏惧,严肃的提高声量回望着他。
「我们必须要连络上病人的家属才行,有些文件需要得到他们的同意,如果你想帮忙,请你连络一下他的家人好吗?」
因为护士凛然的态度,令方朔意冷静下来,了解到这是十分重要的事,他虽万般不愿,还是回头跑出医院跨上机车直奔司家。
司秉恒总是将父母亲的连络地址与电话放在自己房内的书柜抽屉中,好几次方朔意都看到他拿出本子打电话和父母报告近况。
方朔意回到司家,大门没有锁上,他跑到司秉恒的房间拉开他书桌的抽屉,用力过度,抽屉整个被他拉出,掉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散乱在地上。
咒骂了声,方朔意拨开覆盖在上面的纸张,好不容易找到了本子,打开一看却发现不对,那并不是连络簿,而是日记本。
连络簿就在刚才日记本的下方,但是方朔意没有伸手去拿,他看着手上的日记本,脸色微变。
『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人呢?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我无法停止对那个人的感情。』
打开的那页写着短短几句话。
疑惑和震惊让方朔意不由自主翻了下去。
「那个人」的字眼不断在字里行间出现。司秉恒没有写出姓名,而是以「那个人」为代名词,在日记本内写满了对「那个人」的感情。从一年多前开始,每天几行字,不曾间断。
方朔意有些呆愣。他从来没听司秉恒说过有这么一个人物,这么一个让他想了如此久的人物存在,体认到的同时,酸涩的感情浮现。
日记一直到观禾芹自杀的前两天,也就是他看见司秉恒和观禾芹亲吻的那一天,有了变化。
『真是白痴,我为什么要说出那么愚蠢的话呢?其实那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就算我赢了,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隔天的日记。
『没想到她真的说了……。事情变成这样,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算了,明天跟她道歉吧,一切就像以前一样不会变。』
只有这两天的日记不同于其它页数,他没有写上对「那个人」的思念,而是写了个毫不相干的事情。
却令方朔意想起那天的事。
莫非……莫非……那天的事情真相其实隐藏在这几句内。
方朔意又翻了下去,后面的页数空白,再翻下去,也还是一片空白。从那天后司秉恒就没写任何东西在上面。
方朔意不死心的快速翻过其它页数,依然没有讯息,就在他要放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