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了很惊讶,周金丰已经没有任何的罪过,为什么还在集中营里没有放出来。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正好借今天的聚会悄悄的问下一下周金丰,问他自己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还是像上次一样的方式,借着出去上卫生间的机会,韩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周金丰。
周金丰当时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那滋味相当的难受。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像以前年轻的时候那样,喜怒形于色了。
他对着韩莎淡淡的一笑,证明自己知道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依旧是说说笑笑没事人一样。
☆、02 取得联系
周金丰那天从韩莎处回来之后就一直的有一种压抑,表现在脸上就是有些闷闷不乐。方似虎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丰弟,最近什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方似虎很关心的问。
他并不知道周金丰会有什么不开心,反正他知道在这种地方,人们开心的时候几乎没有,不过周金丰却一直看上去很快乐。像今天这样的反常行为,他还是第一次发现。
“没什么的似虎哥,你说他们会把我永久的关押下去吗?”这是周金丰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由可能不会实现了。
按理说,上面已经还给了自己自由,就应该放自己出去。可是为什么周浩洋不放自己呢?最起码的他应该给自己一个话,说一说理由。
可是现在,周浩洋不放他出去,有没有和他提及此事。同时没有办法去问周浩洋,就算是问了也白问,事情他做了就不会承认。
“说什么呐,我们都会获得自由的,不要想得那么多,开心一点,在这里自己不开心别人是不会给你开心果子的。”方似虎看了一下周金丰,他真的不知道周金丰能不能走出这里,对于军统的一些手段他是无法断定的。
他知道自己是带着任务进来,也会带着任务离开,而他的丰弟却不是和他一个信仰,总有些事情他无法和他说的太明白。
“我可能没希望了,不然为什么周浩洋。 。 。 。 。 。”周金丰把从韩莎那里得到的信息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连同自己的想法。
他现在隐约感觉到周浩洋是想把自己牢牢的控制在手心里。他真的想不明白,其实如果周浩洋现在还给他自由,自己也不会离开息烽,毕竟只是说了他没有嫌疑,并没有给他其他的说法,也许他以后只能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自己已经没有了父母,也没有了家。在息烽生活了这几年,自己已经慢慢的适应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再加上现在方似虎也在息烽。
其实就是方似虎不在息烽,自己也想过要不要息烽其他的地方谋一个差事,毕竟他对周浩洋的感情要高于其他的人,尤其是身体上的接触,已经有了一定的依赖性。
“丰弟,我觉得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周浩洋还有别的想法,我觉得你获得自由是早晚的事情,不要不开心想得太多了。”方似虎伸手搂过周金丰,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就像是大哥哥对弟弟的一种玩笑和嬉戏。
周金丰笑了,虽然他的心里还有疙瘩,但是此时此刻看着自己的似虎哥这样的关心自己,心里还是暖暖的带着一种甜蜜。
周金丰毕竟还是对这件事情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和方似虎说的太清楚。
其实方似虎也已经考虑到了。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周浩洋和周金丰的关系不一般,可是自己又不能说的太清楚。
就像周金丰没有和自己讲得太清楚一样,他还是对自己有所保留的,不过这一点都可以理解双方也都是这么想的。
一周后,当周浩洋再次和周金丰缠绵过后,周金丰躺在周浩洋的怀里。
“周哥,我要是不能走出里,你还会喜欢我吗?”这是一种试探性的问话,似乎自己不走出这里周浩洋就不会再喜欢自己一样。
“说什么哪,你要是不离开这里,哥哥我才高兴呢。”这是周浩洋的实话,这个时候不加任何思索的说了出来。
“周哥,我可不想在这里和你好,我想在外面有一所自己的房子,有一个自由的身子,哪怕做一个平常的老百姓,那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岂不是更有味道。”周金丰心里一紧,但是马上又用及其温顺靠着周浩洋的胸脯,乖巧的说着。
“放心吧,我也不会常要你在这里的,明年四一大会的时候,就算是上面不还你清白,我也会让你获得自由的,而且我还会让你继续回到军统的。”周浩洋这也是真心,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真的,周哥你真好。”周金丰看上去很激动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在暗骂,你个老滑头,你个猪。但这只能在心里,表面上看过去,他是那样的心存感激。
不管是骂也好感激也罢,周金丰的心里总算是有了底,他知道最迟四月一号能获得自由,自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心里对自由的渴望实在是太强烈了,他心里对周浩洋的憎恨依旧是有增无减,这种感觉从他内心里已经好久好久了,只是此时更强烈一些。
冬天对于什么地方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比较难办的季节,没有了农活可以忙碌,没有了温暖的阳光直接照在皮肤上,只有一件一件的添加衣服,只有对着寒冷的空气轻轻地呵护着手掌。
冬天对于集中营的修养人来说,更是一个难熬的季节。不过对于同样处在集中营里的,佘影,方似虎和周金丰来说,他们的日子还算可以。
没有了酷刑的折磨,有了一定的自由,没有了政治上的怀疑,有的只是对春天将要到来时的一种渴望。
方似虎这天走到伙房的后院,此时没有什么事,正好一个人想想心事,他感到很迷茫,自己一直想怎么能和组织上取得联系,没有了组织上的消息,是自己在这里面最痛苦的事情。
今天他突然看到了联系的暗号,这让他感到既兴奋又有些犹豫。
他虽然没有想过自己怎么和帅哥取得联系,但是他听老徐指示过,除了帅哥以外,不让他轻易和集中营里的地下组织联系,所以他一直认为只有走出集中营,才会和组织上取得联系。
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他顺着伙房后院的矮墙跨了过去,这里是一片荒草和泔水沟,平时只有尿急的时候,才会有人来这里小解,男人吗,哪里方便哪里来就是这个样子。
今天却不同,今天是要来这里进行接头,这个地点虽然有些不雅,但的确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场所,方似虎解开了裤带,像是在小解一样,一边装模作样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这一刻他相当的兴奋。
没有看见有什么人,只看见负责送饭的一个脏兮兮的人在那里,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是被陪绑的时候吓疯的,在这里干一些杂活脏活,别人都把他当做傻子,也就没有人在意他。
难不成这个帅哥会是他不成。方似虎忽然感觉到有这个可能。所以他的目光也就比较集中的注视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这么以注意,他发现这个人正在向自己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哼着没人听懂的歌。
那个人走到了方似虎身边,似乎突然看见了一个陌生人,感到了不知所措而受到了惊吓。拿起地上的赃物就向方似虎抛掷过来,一边打一边哇哇大叫着逃跑了。
方似虎觉得很好笑,这家伙,自己有这么可怕吗?可是当他的眼睛扫过一个带着字条的半个土豆的时候,他一下子意思到了什么。急忙跑过去把那个纸条塞进了鞋里,然后如无其事的跳了会来,似乎自己刚刚小解完一样。
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打开字条,才知道准备营救沈玉的工作已经展开,军统似乎已下了指示,四月一日的庆祝大会前,一定要处理掉沈玉他们七个人,既是一种震慑,也是一种安排。
所以地下党这边已经开始了营救的准备。准备里应外合先救出沈玉。方似虎依旧和帅哥保持单线联系,不要和集中营中的任何人作接触和联系。
眼前跑走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联系人,这哪是什么帅哥呀,分明是一个脏兮兮的小老头。这个人自己以前没有太认真的看过他的长相,不过自己知道他的实际年龄应该在50岁左右,因为大家都知道也都这么说他的年龄。
因为他的胡子从来不刮,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野人一样,年纪无法估算出来,所以都是一种猜测,也或许真的有人看见过他的实际年龄,才会这样的流传了出来。
方似虎看完后把字条处理掉,心里一阵的激动。终于和组织联系上了,这种兴奋就像三月里的春雨,让他的心里无限的甜蜜。有了行动的消息,对自己来说在息烽的价值就可以体现出来。
组织上没有让他和集中营的地下党有任何的联系,就是说还不需要他来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说下一步自己还有可能继续的潜伏,这些事情在他的心理早就有了大致的摸样,现在越发的清楚。
现在自己有了明确的联系人,虽然他不敢断定这个人一定就是帅哥,但是起码他是帅哥的手下。
这样的联络不可能经过太多的人,而且这个人又必须要可靠。不过不管这人是不是帅哥,他都是自己以后需要密切关注的人,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信息的指示,这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
回到房间看到周金丰,发现他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模样,心里很是纳闷,不过却是很开心。
这一天的晚上,兄弟俩的心情都很不错,一个是知道了自己可以获得自由的确切答复,虽然有些晚,但还是可以实现的,心里的感觉还是很棒。
另一个是得到了自己组织的联系,心中的那份感觉无比的好,又有事情需要自己去做,这是方似虎心中最渴望的。
尤其是要营救沈玉,这更是他所愿意做的。他一直感觉这个地方,对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炼狱,男人也许还可以承受,作为一个女人被关在这里,实在不应该。
营救沈玉,是地下党组织的一个比较成熟的想法,七个人都很重要,但是要一下子营救出来七个人,实在是难上加难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要是营救出一个沈玉,似乎要容易些。
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毕竟营救出来一个就少损失一个,而且如果沈玉被营救出来,对军统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还可能为以后营救其他的人创造条件争取时间,从这七个人的现在状况来看,如果被营救出来一个,那么他们的生存时间就可能会被延长,否则,有可能在四一大会的时候会被全体的处理掉。
军统也自然知道,把着七个人杀害,也会对其他的人员是一种威慑,让他们看到军统的力度和手段。
以当前的局势来看,沈玉她们的安危实在是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要么进行营救,营救出来一个,就会为其他的六个人争取时间。要么就有可能被残酷的镇压,一个不会留下活口,这对上方来说都很重要。
所以营救沈玉,是黔渝地下党目前最紧要的事情,而杀害沈玉她们,应该是军统在四一大会前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些都很真切的摆在那里。
☆、03 接近尤可为
方似虎这一段的行动也比较自由,连续接到了帅哥的指令后,他整个人也活跃了起来,首先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就是说这个人要对息烽集中营很是熟悉,而目前又要对自己有利。
这样的人其实不难找,尤可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是帅哥给他的明确指示,他的目标只要去接近他,和他成为好朋友。
帅哥应该算这里比较熟悉,但是他不具备那种身份,有些东西对他来说还是模糊之间,而营救的工作稍有闪失就会前功尽弃,就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
尤可为则不同,他是前息烽特务队的队长,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而且现在很多人都是他当时的手下,人员上比较熟悉,常言道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不是。
这尤可为,倒还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他本是浙江舟山人。参加了军统之后,在息烽和一个心爱的女子结了婚,并且生了一个儿子,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很甜蜜。
尤可为的妻子是一个很娴淑的女人,渴望着丈夫能有一份安稳的工作,而不像现在这样的打打杀杀,肆意胡为。托了门路在贵阳为他某了一个很不错的位置,希望他能够离开军统,两个人过着舒心的生活。
跑好了门路,周浩洋却不放行,甚至连尤可为请假也不再批准,担心他再去活动门路。
周浩洋为什么不放行尤可为。这里面有两点。第一作为特务队长的尤可为,自己本身并不飞扬跋扈,而是很平易近人,从不乱伤无辜。平时对一些街面上的事情,做的也很公平合理,深得息烽本地老百姓的支持,这一点难能可贵。
再有一点,息烽山多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