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能掌控自己的沉势,双手虽然在不断以推山招法,推动守御,可却感觉到那沉势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更为惊讶的是,自己却陷入了自己的沉势当中,被捆缚的几乎难以动弹。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只是片刻,沉势忽然间坍塌,那捆缚之感也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武圣的威势有些压迫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但和那捆缚的沉势却是完全不同。到了这一步,总教习王羲是彻底的破开了谢青云的沉势,当下向后退出了三步,冲着谢青云微微一笑道:“不错,你小子确实不错,之前的寻隙,之后发现了势的流转,且迅速找到了对付我的法子,太过厉害,太过厉害。”
这一连串的称赞,再次让众位大教习惊愕莫名,且一脸的不可思议,刀胜当下开口道:“你们这算是打完了么,为何我一点都看不透因由,最后只能感觉到乘舟这小子的沉势莫名其妙的乱了套,然后就霍然消失了。”他这一说,其余几人同样开口询问。谢青云则是满面佩服的看着总教习王羲道:“弟子总算知道武圣有多么强大了,不只是在修为劲力身法之上,对武道各方面的理解和方向,都远胜于武师。”说过这话,又看着刀胜、司马阮清、王进和伯昌四位大教习道:“弟子和总教习的切磋,我只能说出一个大概,其中还有一些地方,弟子也没法理解的,一会要让总教习亲自为诸位大教习和弟子解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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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薄锋
刀胜哪里还等得及,当下接话道:“赶紧说,光只你小子知道的部分,便就能让我等饥渴难耐了。【最新章节阅读】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如此精彩的斗战,伯昌也是看得忘记了抽他手中的那根烟袋管子,直到此刻才好似想起自己忘记了抽烟一般,刚不由自主的将口凑上烟嘴,痛快的连续吸了几口解馋,只是这一吸过之后,头又抬起来盯着谢青云看,仿佛眼睛变成了他的听觉一般,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没法子听到谢青云这个弟子将要讲述的一切。
和他们一般,王进、司马阮清两位大教习也同样满目期待的一会看看谢青云,一会又转头看向总教习王羲,等着他们的解说。谢青云自不再啰嗦,这便说了起来:“弟子觉着刀胜大教习应当能瞧得出来,弟子开始的时候和总教习斗战时施展的手法,是将刀胜大教习的寻隙游刃融入到了我的推山五震之中,一面以沉势和总教习周旋,一面施展攻击手段,以推山五震拍击总教习,不过和以往的拍击不同,我讲那推山五震压缩成了一张薄纸,想试试看能否成功,不想却是真个成了,五张锋锐的薄纸片叠加震荡,不算是怕或者推了,应当叫做切入总教习的体内,这般打法,比原先的推山五震那般沉稳的推入,更多了一种变化,能让对手防不胜防。不过总教习修为极高,他当是故意要挨我的推山五震,想要体悟一番这五震在他体内的震荡的感受,所以他根本就没想着去防,也就是说弟子无论是不是以寻隙游刃的手法将这五震打入总教习的体内,都没有关系了,总教习早就打算一并接下。”这番话说过,刀胜第一个接口道:“这一点我是瞧出来了。当时我就觉着你小子极为能耐,竟能将游刃寻隙融合到你自己的招法之中,不过瞧见总教习不管那许多,统统接下。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和我一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习练这个变化技巧,为的就是破敌的防御。不想这敌人根本不打算防,至少这一次你是白施展了。方才我说了一句,司马和王进也都反应过来了,不过之后的打法。我们就有些看不明白,为何总教习会因为你之后的攻击而那般称赞于你?”说到此处,司马阮清则看向总教习王羲,接上一句话道:“还有,总教习为何能够在乘舟的沉势中游走自如,只到最后,才像是被乘舟的沉势所困。方才总教习又说什么势的流转,我等是一点也没瞧明白。”这话说过,伯昌和王进虽然没有在接话,但他们的眼神已经表明。他们也同样急切的想知道因由。谢青云点了点头,唷凷了眼总教习王羲,见王羲点头,这才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总教习之前对我的称赞到底是为何,我那五震打过之后,就觉着总教习反正是要尝试这五震,这种寻隙的打法,我昨日在宅中细细想过,却没有人试炼,索性就一股脑的使了出来,不过不只是切入总教习体内的瞬间是以锋利的薄片的叠加,连带进入总教习的身体之后,也是一般,只是我没法子做到攻入五脏六腑后还是那锋锐的叠加,只因为这推山本就属于《抱山》武技当中的一式,其精髓取的都是大山之势,撞入对手身体之后的震荡,也都像是山势层层叠叠,隆隆而下,将对手的五脏六腑震荡而碎,想要真正将此山压成纸片一般,又锋锐无比,那是难上加难。之前我也只能做到在入体的瞬间如此,因此我就试着不再攻击总教习的五脏六腑,而是转向了他的筋骨皮肉,只因为皮毛之上有毛孔,算是肉眼细看也能瞧得见的,灵觉自然能够感知得更加清楚,弟子便索性借着这等细小之孔,连试炼我的薄锋五震,反复在总教习的筋骨和皮毛之间,将那强大的势化作切割的薄锋,也同样让其叠加,只可惜即便是在皮毛筋骨之间,也很难做到,只是总算比在五脏之内的大山压迫的小了许多,虽有一些锋,却绝不锐利,倒像是没有开刃的粗大斧头,在总教习的皮毛之间横冲直撞,这法子只是试炼,真正对敌,只攻皮毛,伤不到什么。”说到此处,谢青云这便看向总教习王羲,道:“我记得刚用此法攻入总教习的皮毛筋骨之间的时候,总教习就惊讶的称赞了弟子一句,弟子并没有成功,不知总教习赞之何来?”他这话一说完,总教习王羲又是一愣,跟着再次微微惊讶的看着他,谢青云见总教习王羲如此,心中更是迷糊,转头看那几位大教习,一个个比总教习王羲的目光更要夸张许多,全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让谢青云越发糊涂了,忙出声道:“诸位教习,为何你们都这般看着弟子,弟子说错什么了?”一句话问过,刀胜带头大笑起来,跟着其余几人,连带伯昌也是忍俊不禁,谢青云心头更是纳闷,只好转而又问向总教习王羲道:“总教习,到底为何大家都在笑?莫非每个人都知道你当时为何吃惊了?是弟子哪里出丑了么?”话音才落,不等王羲答话,就听那刀胜笑道:“乘舟,你是真个不知?”谢青云把脑袋晃得和拨浪鼓一般,道:“弟子虽然很聪敏,可这次确是不知。”司马阮清摇头微笑:“乘舟,你这小子确是聪敏,不过聪敏过了头。”说到此处,这便解释道:“你若是和我们几个一般,不清楚打法也就罢了,你能够将自己方才如何攻击总教习的打法详细的讲出来,却没有意识到你能将那推山五震压在皮毛筋骨之间,化作一把哪怕是粗状无锋的大斧头,也已经是极为难得之事,你竟然还觉着失败了,还想要让你的推山五震进入体内之后,仍旧成为那种薄锋,即便是天才,想要如此结合,没有十年,甚至是数十年也都很难办到。寻常武者终其一身也未必能成。”谢青云听了司马阮清大教习的话,一双眸子也是瞪得大了,口中忙不迭的说道:“什么,竟然有这般难?我知道他很难。却没想到竟然要十年、几十年。我还以为我这么快能将其压制成斧,继续习练下去半年、一年也就成了。”说到此处。谢青云的声音禁不住的笑了起来,随即又变作哈哈大笑,他自然是信了司马阮清大教习的话,很显然他也彻底明白过来。那十年、数十年是天才武者才可能达到的,而自己能让总教习惊讶,显然是因为自己这么短时间就做到了压制成斧,这般说来,接下去真个有可能半年、一年就形成了薄锋,这么说起来,自己也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如此值得高兴之事,依照少年的性子,在值得信任的人面前,又怎能不得意洋洋。谢青云从来不骄傲。但遇见值得得意的事情,也从不会故意压制这种情绪,该得意,他就得意,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教习和总教习早已熟知这谢青云的品性了,见他这般说着说着就放声大笑了,自然知道他笑得是什么,当下众人也都禁不住再次笑出声来,自己教出的弟子,越是天赋异禀,越是有前途,做教习的当然越是高兴。笑了一会,总教习王羲才第一个打断道:“身为总教习,大家都兴奋,我只好担负起让你小子冷静的责任来,你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确是值得高兴,只不过你若真的强行要改变推山,硬要变成薄锋,我估摸着,何止要十年,怕是百年也未必能成。”这话一说完,众人尽皆大惊,一个个都看向总教习。刀胜等几位大教习,在听过谢青云之前的讲述之后,凭借他们在武道方面的经验,自然能够推断出谢青云的天才之处,也当即就知道了总教习王羲当时为何会惊讶,为何会用对待平辈的语气称赞。他们尽管之前从未想过可以用游刃寻隙和推山五震相互融合,但见谢青云真个做到了,便能够猜测出此法可行,且一下子就知道即便此方面的天才,譬如刀胜这样能够自行摸索出寻隙的,也大约要十年、数十年才能将其完全融合,想要做到谢青云这一步,怕是也要三、五年的功夫,所以才尽极了惊讶,随后又是巨大的惊喜。可没有人想到,总教习王羲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推山化作薄锋,根本不可能,这让他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毕竟总教习王羲是武圣,无论战力、修为还是武道经验和见识都远胜过他们,总教习的话也总是令人信服,所以他们才赶紧去思考,是不是自己之前的推断有错,谢青云找到的这个法子,只能在开始成功一部分,想要走到最后,那是根本不可能。不只是他们,谢青云也是一脸不敢相信,他知道要做到很困难,但是他在做到将推山化作粗糙未开锋的巨斧时,并没有觉着前方无路可走,虽然是摸索着试炼,有很多荆棘坎坷,但方向总是对的,他也完全不明白总教习王羲为何要这么说。见众人都是一副表情,王羲笑道:“莫要紧张过了头,这路是可行的,不过方向却是错了。”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扬起了眉头:“噢?”了一声。王羲当下看向谢青云道:“想要真正习练出薄锋五震,便不能让那推山来化,而是从推山中提炼出其精髓,再以寻隙为主体,让寻隙之法领悟到如何一层推着一层递进。”说到此处,王羲顿了一顿,像是在思考如何表达。
片刻之后,就又继续说道:“你的推山是一峰跟着一峰,后一峰撞击前一峰,生出山势的叠加震荡,从而引发五脏六腑空腔的共振,让对手的身体受到比你攻击出推山的刹那要数倍的震荡力道,从而可以击杀比你强大好几个小境界的对手。然而这薄锋的震荡,却不能如此,你用一把刀刃去撞另一把刀刃,推击出去的锋即便是完全成一道直线,也只能比单锋多了一部分力道而已,这样的锋锐是不可能让敌人的身体生出共振的,只因为薄锋走的是寻隙一途,最高的境界便是薄无可薄,他的叠加所生出的效果是无法共振的,但却可以让其中一薄锋化得更加薄,也就是说以后面的四震按照顺序冲击最前的那薄锋。说得直白一些,便是以第五薄锋寻到第四薄锋的缝隙,刺入切割穿透,这一下。第四薄锋也就毁了,但第五薄锋因为寻隙刺入,会被第一薄锋打磨的更加薄,将厚的面给磨得薄了。跟着第五薄锋继续向前。连续穿透第三、第二和第一,如此经历了四重叠加薄锋的打磨。最终成型的第五薄锋才是最薄的那一环。”说到这里,众人也都恍然,刀胜当下接话到:“也就是说总教习新想出来的法子,攻击的不是五脏空腔。也不是以震荡之力跨境界击杀敌人,而是以寻隙之力,同样可以跨境界,切割敌人,这样的薄锋以极小的缝隙穿入人体,对方即便境界高一些,也没法子让自己身上的毛孔缝隙消失。本身就只有缝的地方,自然不存在抵御之力,到时候薄锋一穿而过,最快的方法是切了对手的脑子。其次是切割咽喉,若是再强大一些,可以从身体横穿而过,将对手拦腰截断,若是竖着劈砍,也是可以的,不过接触的对手的面积越大,要穿过的缝隙也就越多,需要那薄锋也要越薄,所以将薄锋化作一根细到比牛毛还要细透的针,穿过大脑,直接断其意识海,这才是致命一击的法子,若是化作薄纸那般大,无论是荒兽还是人体,体内筋骨皮到五脏的缝隙总是不规则的,中间一个地方抵御住了,这薄锋穿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