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秦动如今也接近要突破先天武徒,又是捕快中最为年轻之人,府令王乾也让他备着一匹快马,若是镇中有事,他第一个驾马离去,去旁镇求助。
不过当镇衙门都准备得非常充分之后,这些时常而来的过客们,却忽然都消失了,自然不是一天之内消失的,但连续的出现又连续的消失,仍旧显得太过突兀,这一下连镇子里的百姓也都觉着有些不对了。
便有好些人去了衙门问那府令王乾,王乾本就是老白龙镇的人,来这里做府令,牺牲了不少利益,和镇里的百姓关系极佳,也没有什么官威,有这样的事情,直接来问他,也是寻常。
既为一方官员,就要有为官之道,虽然体恤百姓,也毫无官架子,但却不能事事都说实情,否则无益于治理一镇,眼下之事便是如此,若实情相告,又查不出真相,弄得人心惶惶可就不好,所以王乾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安抚了众人的情绪。
之后,秦动私下和一众叔伯说起,也都和王乾的说法相当,于是便没有人再为此担心了,只有王乾和秦动等几位捕快,虽不会整日忧心忡忡,但也一直警惕着,并未放松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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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毒
宁水郡,烈武门,裴家宅院。
“爹,这几个月都已经把白龙镇的情形查得清清楚楚了。”裴元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父亲说过可以对付韩朝阳,对付白龙镇之后,便去闭关习武。
终于,毒牙裴杰在今日出关,裴元便急急忙忙寻到父亲,准备将自己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详细的告之父亲裴杰。
不过还有一事,裴元却是没有告诉父亲裴杰,便是当日他想要得到的丫鬟兰儿,如今已经被他豢养在了衡首镇,那里是烈武药阁张家的地盘,当年同为三艺经院的张召攀上了他,这便助他做成了此事,至于那兰儿的家人,也一并都捉了困在衡首镇,威逼利诱之后,兰儿的家人也只好屈服认命,至于兰儿,为了爹,只能屈从了裴元。
自然裴元威胁了兰儿,若是她敢将此事告之裴杰,一家人都要死,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是裴杰的孩子,最多受父亲责罚,待父亲差不多忘了此事之后,裴元总有法子寻到兰儿一家,将他们全部杀了喂狗,如今这天下,依靠兰儿一家的本事,没有银钱,没有武者,是不可能离得了宁水九镇范围的,想要出宁水郡,得花的银子,兰儿一家根本付不起,若是靠自己,定然会被荒兽吃得什么都不剩下。
如此一来,兰儿只有认命。
“嗯?”裴杰见儿子裴元这般说,当下微微点头,道:“这便说来听听。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这许久时间,裴元连白龙镇的一块石头都查得仔细了。这来和裴杰详说,自是为了表现。当下就道:“父亲大人,那白龙镇的大部分人家,都无任何背景。出了那位咱们觉着有些特别的,曾经在他们镇中的女夫子,叫做紫婴的还有些本事,能帮着他们镇里一些工匠、大厨还有药农,和郡城之中的人谈生意,谈下好价钱。”
“哦?”裴杰不置可否:“都和什么人谈过?”
“武华酒楼的,武华丹药楼的。还有木匠行的,听说这三地的大厨、大药工和大木匠当初还看中了谢青云那混蛋来着,不过这厮都不想去学,只是要修文,所以当初父亲猜这小子和那紫婴夫子之间,定然有什么猫腻,到时候都可以利用起来,就说他们二人冒充隐狼司畏罪潜逃了,即便他们真没问题。等他们回来,白龙镇已经全完了。”裴元一口气说了出来。
裴杰点了点头,算是赞许道:“不错,还能细查到这等境地。若是当初的你,可不会管那紫婴帮着镇里的人到底和谁商谈过。”
顿了顿,裴杰再道:“这紫婴和谢青云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抄了白龙镇和那韩朝阳。继续说说白龙镇其他人。”
“是。父亲。”裴元得到裴杰赞许,心中得意。面上倒是郑重得很,接着说道:“这白龙镇的府令是白龙镇人,原本早就离开了白龙镇了,可兽潮之后,白龙镇再无人肯去做府令,这王乾便主动请令,从此便回了白龙镇,一直做到现在,此人性情宽和,对待百姓也还不错。不过却没有任何事情表明,他会为了白龙镇的百姓,牺牲自己的命。”
“这人可有背景?”裴杰问道。
“没有,有些亲友,寻常武者。”裴元应道。
裴杰有意考验儿子,接着问道:“那你如何看?”
“不动他为好,他那些亲友虽非什么大势力、大家族,但毕竟有武者在,且他本就是官场中人,咱们这次主要针对谢青云那混蛋,要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这王乾和谢青云并没有深交,动他免得惹来麻烦,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咱们要一步一步来。”裴元认真道:“对付了白龙镇和谢家交情深厚之人,下一步就是想法子对付谢青云和那女夫子紫婴了,这二人身份咱们目前弄不清,但冒充小狼卫一条,就足以钉死他们,即便将来他们有法子解释,咱们也算是不知者不罪,不过也因为他们可能有其他的背景,瞧起来这厮没有元轮,还能有这等武技,应当背后还有高人指点,到时候总会有些麻烦。所以这之前,对于王乾这一类和他非深交的人,我看还是不动为好,免得节外生枝。”
裴杰微微一笑,道:“不错,有长进,继续。”
裴元得到父亲赞许,心中越发得意,面色却越发沉稳,当下接着道:“王乾之外,白龙镇的百姓,重点对付几家,一是那木匠白逵,曾经教过谢青云这厮工匠手艺,我的人打听过,谢青云在三艺经院第一年过年回家之后,就拜了这厮为师。二是熟食铺的王老头,听闻谢青云这混蛋同样拜了他为师,跟他学了烹饪的手艺,只是不知道这老头独门腊肉的手艺是否教了谢青云。”
“独门腊肉?”裴杰听到此,似乎颇有兴趣,忍不住插了句话,问道。
“正是。”裴元点头应承道:“父亲你也尝过,就是武华酒楼的绝品腊肉小炒,腊肉炖菜等等,都是出自那老王头的手,武华酒楼每年冬季都会去他那儿收,之前我说的女夫子紫婴就是帮这老头和武华酒楼商谈,多赚了不少银钱。这老头脾气倔,武华酒楼也买不来他的秘方,他的腊肉也算闻名了,武华酒楼又不能硬抢,便是杀了他,他也不会交出来的。不过这些钱武华酒楼也不在乎,能长期购得到腊肉就行,况且腊肉只是武华酒楼各大名菜中的一小样,就算最后没了,也影响不了什么。”
“嗯。”裴杰点了点头,说道:“那紫婴相助的木匠多半就是白逵了吧,这女夫子帮的人都和谢青云关系匪浅,你有什么看法?”
“这更表明女夫子紫婴和谢青云的关系非常特殊,那小子能冒充小狼卫定然和这紫婴有关。”裴元应答道。
这些若是谢青云听了。定会觉着好笑,紫婴相助这些人。和他确是毫无干系,白叔。老王头待他好,也和紫婴全无关系,只是巧合罢了,不过让裴元联系起来,他和紫婴以及冒充小狼卫相关,倒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猜对了。
不待父亲裴杰再说,裴元继续道:“还有一人也是同样,就是这紫婴夫子帮着和武华丹药楼商谈的。那白龙镇的药农,镇里人都叫她柳姨,当年她主家夫君就是镇里的大药农,算是富户,兽潮之后,男人死了,全家一贫如洗,这柳氏倒是挺有本事,又组织起其他家破人亡的村民。跟着她一起在镇外的一些山中挖药采药,最远的会去那北面的青峦山,那山外有镇东军镇守,倒算是安全。这女子又个孩子。叫秦动,当年也在郡里三艺经院学习,算是内劲武徒。回了白龙镇之后,就做了一名捕快。那王乾倒是挺欣赏他的,不过咱们要动柳氏一家。王乾多半不会为了一个小捕快而不要命的奔波。”
“不错,继续。”裴杰点了点头,示意裴元不用停下。
裴元这便接着说道:“这三家都和谢家关系极好,我以为就从对付这三家开始,第一步先想法子设计,对付那柳氏,她也算是白龙镇镇民中,一个领头的了,她一出事,她那儿子毕竟是捕快,咱们就诱他儿子来宁水郡城看母亲,到时候也设计拿下,剩下的什么老王头、白逵一家就好对付的多了。对了,白逵的儿子叫白饭,人也在三艺经院,如今是个外劲武徒,天赋一般。”
听到此处,裴杰忽然出言道:“为何先对付这三家?谢家呢?怕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报喜不报忧吧。”
裴元知道最重要的事情,始终都得说出来,等毒牙裴杰一问,他赶忙先送上一个马屁道:“父亲大人果然厉害,猜得一点都不假,这也算是谢家运气好,他娘身有顽疾,小时候被兽将冰哮虎一吼震碎元轮,侥幸活了下来,却身受寒毒之苦二十几载,如今他爹领着他娘外出看病去了,或许半年一年也都回不来,我想着对付他爹娘的法子,多半要着落在对付他的身上,一并赖在那紫婴夫子的头上……”
见裴元之前说话都十分气壮,此时却有些不大想说,裴杰严厉起来,道:“到底去了哪儿医病,这等顽疾拖了二十几年都不去,怎地忽然就走了?”
裴元叹了口气,道:“去了凤宁观,当日教训过儿子的那凤宁观观主秦宁,接了他夫妇二人,去疗伤医病了,我的人问过镇里的镇民,说是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大约是寻到好的法子,能够调养那寒毒顽疾了。”
“秦宁?”裴杰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过片刻复又松了开来,考验裴元道:“这秦宁可是朝凤丹宗东部四郡凤宁观的观主,一手丹道出神入化,再加上她的武道修为也有二变,和我一般,咱们还有必要对付谢家么?”
一听裴杰这般说,裴元就有些急了:“怎么没必要,一定要对付,那谢青云若没有冒充过小狼卫也就算了,他如今是个冒牌货,不管谁为他撑腰,结果都一样,而且还容易牵扯进来。”
未等裴杰再说,裴元急切道:“父亲大人放心,这秦宁根本不是给谢家撑腰,她助这谢宁夫妇,帮谢青云的娘疗伤,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徒儿,那小粽子曾经受过谢青云的恩惠,原本我听到秦宁带走了谢宁夫妇,也是有些惊讶,所以才去彻底查了谢宁夫妇的来历底细,知道他们本就是外乡人,当年来了白龙镇定居,便再也没有离开,这秦宁和他们丝毫关系也没有,加上当初在那三艺经院的石牢之中,谢青云见到秦宁时,全然是第一次相识的模样,这一点绝做不得伪,且秦宁也没有以故人身份来救这谢青云,言谈之间,全都是因为看重了那小粽子的丹道天赋,才为了徒儿,来救徒儿的好友。”
“噢?你这般肯定?”裴杰不置可否。
裴元点头道:“父亲大人教导有方,对于惹咱们裴家的人,要十倍奉还。可奉还的时候,必然要将一切都算得精准。孩儿可从未忘记,对于秦宁相助谢青云这混蛋的爹娘。孩儿可以肯定,就是为了那小粽子。”
“好一个十倍奉还!”裴杰忽然大笑:“说得好,那谢青云没有冒充小狼卫也就罢了,既然他冒充了,就是朝凤丹宗的陈药师亲来,又能如何?”
裴元本来还担心父亲听见秦宁之名,就又退缩了,想要等到以后再寻机会报复谢青云,所以之前才不大想提起秦宁。可眼下却见父亲如此态度,心中自是兴奋,当即又道:“谢青云一家不在,咱们就先把他们谢家交好之人一一整死,待他们归来,就让他们知道得罪我裴家的后果。”
“光说豪言壮语不行,还得有具体的想法。”裴杰忽回到肃穆之态,当下道:“说说看,你觉着谢家夫妇回来之后。瞧见白龙镇的惨况,会不会求助秦宁,那秦宁又会不会为了徒儿小粽子帮谢家讨要说法,如果会。咱们又如何应对?”
裴元听了毒牙裴杰的问话,当即怔在哪里,一会才说:“父亲大人。容我略思一二。”
“嗯。”裴杰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慢悠悠的品了起来。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裴元便从深思中回过神来。这便道:“父亲大人,我以为谢家夫妇多半会求助秦宁,这也是他们家唯一的靠山,也是白龙镇能够寻到的最大的人物,可秦宁会不会帮他们,会不会为了小粽子趟这趟浑水,也就未必了。不过即便她愿意相助,来宁水郡讨要说法,也都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等到那时候,这白龙镇已经完了,那三家被捉拿入狱之后,咱们可以尽快想法子处死,随后在寻几波恶徒去白龙镇胡搅蛮缠,不杀人,只抢货,说成生意纠纷,他白龙镇也无可奈何,毁了白龙镇之后,秦宁再来也无济于事。”
顿了顿,裴元继续道:“至于咱们如何应对秦宁,很简单,就如同将来如何应对谢青云归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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