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未必是被其中兽类或是罡风所袭。亦有可能是被同为弟子的仇人所杀。”
“不过我要提醒你,这次目的是乘舟,再完成我的要求之前,不要去打其他弟子的主意。同样若有人找你的麻烦,我会帮你扫清。”
彭发沉默了片刻,忽而狞笑:“放心。整个灭兽营,我唯一想杀的只有乘舟。便是没有你,等我明白了生死历练之地的妙处。也会想法子杀掉乘舟的。”
黑衣人见彭发态度转变,微一点头:“想明白了就好。”言毕,又指点彭发掌握了银环的用法,这便起身告辞。
彭发目送黑衣人离去,眼神渐渐发冷,可却毫无法子,这事他可不能求救于家族,若是被家族中人得知自己因为这样的事而被人要挟,太孙之位定然争不来了,眼下只能遵从这黑衣人之命,走一步看一步。
自然,彭发也是暗下决心,只要这次不死,他会更加疯狂的习练武技,提升修为。当他拥有足够强大的战力之后,定要让这黑衣人十倍奉还今日的窘迫。
…………
半个时辰之后,十字营,刘丰宅院。
“生死历练,娘的,从未听过,也不知道到底有何危险。”刘丰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吃着肉食,嘴上骂骂咧咧。
虽然他排名一直在六十左近,可对于这从未听闻过的生死历练还是有些担心的,一百来人,每月要死掉十几位,着实可怕。
刘丰甚至想着,索性龟缩在最外围,抢不到什么好处,就抢不到,留着性命要紧,可却又有些不甘心,他刘家在洛安不是最强的家族,在他这一辈出了他这样的天才,便指望他从灭兽营学成之后,加入六大势力之一,提升刘家的地位。
可若生死历练这一关都不敢去过,被教习们知晓,不只是以后几年在灭兽营得不到更好的教导,他的武心也要被禁锢,从此这生死历练便会成为他的一个阴影,令他习武之时,再难有大进,甚至连武者也未必能修成。
“娘的,老子这几年在三艺经院,什么艰难的事都过来了,外出猎兽也是一般。”刘丰嘴上骂着:“偏生到了灭兽营,事事不顺……这个该死的乘舟!”
“给你个机会,杀了乘舟,过了武心这一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忽然间,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入耳中,刘丰下意识寻声抬头,登时吓了一跳,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厢房之中,诡异得令人窒息。
“你……你是……”
“写信人。”听不出什么语调的声音,再次从黑衣人口中发出。
“呃……”刘丰愣了足有一会儿,才道:“你……你找我做什么?”
尽管在说话,可刘丰的脑子还是有些发懵,在此之前,那神秘的写信人一直都是以信件和他联络,这忽然间就这般出现在眼前,他实在是不明所以。
黑衣人没有在意刘丰的情绪,直接说道:“要你做事,杀乘舟。”
“杀乘舟,杀乘舟……”刘丰失神的念叨了两句,忽然间蹦了起来:“什么,杀乘舟?!”
“正是。”黑衣人微微点头:“明日,生死历练时,我会安排你单独和乘舟相遇,剩下的你只需拼尽全力,杀了他。”
“可我杀不了他,他连吃了狂极丹的庞放都能杀掉,你让我去不是送死么?”刘丰总算清醒过来,哇哇大嚷:“你助我避开那许多调查,为何又要我去死!”
“不想现在死,就给我闭嘴!”黑衣人凌然一怒,灵元蓦然散发。直逼得刘丰一屁股跌回座位,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吭半句。
“你一个人自然杀不了,只要拖延片刻。自有人助你。”黑衣人沉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刃扔了过去:“匠宝,能用一次,直接拨动机杼,便能发动其中灵元攻击,是一见乘舟就用,还是与他过上几招再用,许你临机决断。”
刘丰接过那短剑,仔细一瞧。颤声道:“武徒灵元剑……”
“正是,最常见的赐予武徒所用的灵元剑,初成机关匠师和炼宝匠师合力打造,一些大户武者子弟都会有,你们刘家或许也能打造得起。”黑衣人不嫌啰嗦,细细解释。
“我父曾请人帮我打造过一柄,可惜在洛安小考时就用过了。”刘丰实话实说,一脸欣喜的看着手中的短剑,心神越发镇定:“难怪前辈一直助我。原来是想让我帮前辈杀乘舟,方才前辈说还有人一齐来,多半这次是势在必得。”
黑衣人声色俱厉:“恁多废话,杀你还有机会活命。不杀,我便将象蛙之事揭穿,你只能是个死。”
“前辈放心。前辈既然安排我们出面,定是有不方便之处。我刘丰既然被前辈捉住把柄,自会听任前辈的一切安排。只是不知此事了后……”刘丰并非愚蠢之人,一旦恢复心神,也就明了整个事情,心知争驳无益,索性配合,方才还在为生死历练之事担忧,眼下有这等事逼他去历练,便就赌上这一把,成了万事皆好,不成,也只能是一死。
“若事做成,再无象蛙之事,你我也从未见过。”黑衣人十分干脆。
“好,刘丰遵命。”刘丰拱手施礼。
一旦想通,刘丰比起彭发还要干脆许多,他也没有太多可以顾忌的,从被写信人盯上之日起,他就一直在想写信之人为何有求于他,直到今日才明白是何缘由,与其听命黑衣人去闯那生死历练、去杀那乘舟,比起他方才犹豫不决,丢了武心,总要好上许多。
事实上,丢了武心,即便成灭兽营回家,留下性命,与刘丰这样自小就是洛安郡的天之骄子之人来说,无异于去死,在洛安他可没少做霸道之事,若是修不成武者就回,刘丰不敢想象。
…………
第二日清晨,一百二十一名弟子都准时集中在了演武场,这一次没有总教习,没有那些武圣,大教习也只有王进一人,另外六艘飞舟停在演武场边缘。
“生死历练即将开始,还有几句话要和诸位讲明。”王进站在人群正中,高声言道:“往日猎杀荒兽,都是合力。闯那灵影碑,则是考验个人战力。这次进入那生死历练之地,罡风处处,飞舟无法进去,只能停在上空十丈处,诸位要自行跳入,身在空中时,若是运气不好,便会被罡风卷走,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教习的意思是说,这生死历练,多半是靠个人战力而行,又或者遇见合力的弟子,也非自己营中配合已久的兄弟。”齐天应声回道。
“正是如此,且即便落下时,有同袍一齐,行走间,也易遇见迷雾罡风,很快便会失散,这也是为何前几回,每次历练时,都要陨落十几名弟子的原因。”王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定会有人去想,如此这般,那遇奇宝时,相互争抢相互残杀,便无人可管了?”
这句话一说出,一众弟子面色皆惊,纷纷小声议论。
“任何地方,任何地点,武者或是武徒自相残杀,一经发现,重罪论处。”王进环视周遭:“至于遇见其他弟子,你们是惨杀,是合力,或是不闻不问只管着自己,一切由你们决定。教习会不会一直在周围监管,好似平日猎兽时那般,也由你们自己猜测,这就是生死历练,从今日起,你们不在是襁褓中的弟子,提防他人或是拉拢他人合力,如何求生,如何猎兽,一切都由你们自己选择。”
这番话说过,至少有一半弟子开始忧心忡忡,另有一部分弟子,却是面色兴奋,蠢蠢欲动,更有甚者,甚至向平日结过仇怨的弟子,投以憎恨的目光。
刘丰和彭发都不是傻子,这时候都没去看乘舟,只是面色平静的站在当处。
“噢,对了,这生死历练之地没有荒兽,你们面对的是上古蛮兽,它们的战力和荒兽一般,也分兽伢,兽卒,兽将,不过在外层稍微向里一些,就有兽卒出没了。唯一不同的时候,这些蛮兽即便到了兽卒、兽将,依然灵智全无,只是一帮凭借本能修行的兽类,在上古时期,有许多这样的蛮兽,只不过后来接近灭绝了,这一处生死历练之地,便是上古遗迹。”
“蛮兽?”
“教习教过的……”
王进说起蛮兽,众弟子先是微微吃惊,随后也就明白过来,平日教习大课,除了武技、武道之外,也照着数本说些经验、见闻,就提过这类蛮兽,说起来算是妖灵的同宗了,只不过妖灵被天地灵气沐浴,以人类之法修行,才得以灵智,修成人身。
而这些蛮兽就是普通的兽类,机缘巧合,服食灵果,天赋极佳,未开灵智便自行修武,而形成的一支兽族。未完待续。。)
ps:再次谢谢各位欣赏本书
第一百九十一章风洞
“进入历练之地外层,一月之后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被此地奇怪的力道抛至咱们进入之处,可一旦误入内层,寻不到出路的话,此地一关,便永远也出不来了。”王进又提醒了一句:“不过武徒进入内层,不需要半刻也就身死了,无须等到一月之后此地关闭。
“最后问一次,还有人要放弃吗?”王进冷眼看着众人,再次问道。
“……”等了片刻,没有一人应声。
“好,这便出发,三十人乘一艘飞舟。”王进高声说罢,众**或凝重、或欣喜,一个个跟着上了飞舟。
六字营众人自也上了同一艘,司寇身为队长,飞舟飞行之后,便开始一一叮嘱。
“子车,莫要紧张,即便一会到了,只有你一人,稳扎稳打就是,和你在灵影碑中一般,靠力道,一只一只的灭兽,莫要深入兽群。”司寇拍了拍子车行的肩膀,道。
子车行人高马大,昨rì还乐呵呵的开着玩笑,今rì听闻很可能独自一人,还真有些紧张了,平rì猎兽,他对六字营依赖最大,常常是不顾及周围,呼呼喝喝就是一通暴拳,只有在灵影碑中时,才要谨慎,可那也只是灵影碑,不会真丢了xìng命。
“司寇师兄说得对。”谢青云笑道:“你那蛮力,在咱们灭兽营所有**中都是极强,这里的蛮兽又不会和灵影碑中那般,一拥而上,你一拳一头的打就是了,平rì教你的潜行术也用上,绝不会有什么危险,搞不好还给你找到珍禽异兽,得到奇宝也不一定。”
“你不会怕了吧。”姜秀也跟上一句。
“谁怕,老子才不怕。”司寇和谢青云的话本就令子车行宽心不少,姜秀这么一激,他更是一拍**:“等我回来,咱们比比,看谁寻得宝贝更好。”
“一会到了,大伙尽量都潜行起来,十字营和咱们有大矛盾,十五字营说不得也会找咱们茬,虽然他们也多半会被罡风打散,可能避开,尽量还是避开的好。”罗云出言提醒道。
“正是如此。”胖子燕兴少有的肃穆,跟着司寇、姜秀、谢青云和子车行也纷纷点头,相互就提醒着检查了一遍丹药、兵器。
诸如六字营这般,其他一些营的**,也是相互激励,互道珍重。
又飞行了一会,有**想要开启玄窗去看,却发觉玄窗被扣死了,根本打不开分毫。
“生死历练之地极为隐秘,许你们去闯,却不允识路。”立刻就有教习出言提醒,于是那些要开玄窗去看的**,个个面露悻悻之sè,只好作罢。
几个时辰之后,飞舟终于开始盘旋当空,不再前行。原以为这次要长距离飞行,却不想大约只飞了半天多的时间,似乎就到了目的地。
待那飞舟凝立空中,稳稳的不在盘旋之时,一名营将高声喝道:“准备跃下,大约十丈之高,自己算好力道,跳下时有可能遇见罡风,莫要慌张,此处罡风最弱,即便被卷入,也多半会安全落下。”
他话音一落,众**便更**紧张起来,一个个列队站好,各营**,自然站在一处。
不大一会,飞舟舱门开启,并没有想象中猛烈的飓风狂乱的刮入舱内,外间一片平静,靠得最前的三字营**纷纷探头去看,和方才那营将所说一般,外面雾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距离地面到底有多高。
正因为如此,这般从飞舟上望下去,倒像是万丈深渊一般,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可以下去了!”营将提醒了一句。
最前的三字营众人早就商议好了法子,相互臂膀挽着臂膀,成一圈圆形,以武徒的力道,不大的罡风应当分不开他们。
做好准备之后,六人一齐跃下,还在半空就听见数声惊呼,舟上众人纷纷要去看,可却什么都看不清。
紧跟着其他几艘飞舟也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第一批跃下的**,都是在半空当中,发出惊呼之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好在这惊呼都只是一下,便没了声音,听起来应当没有xìng命之忧。
就这般,一营一营的**向下跳落,六字营则排在最后。
“莫要慌乱,生死历练之地的外围没有多大危险,去年我也来过,只是范围极大,也容易失散,一旦散开,很有可能一月之内再也遇不见任何人。”平江忽然从飞舟驾舱走了出来,拍拍乘舟的肩膀,看着六字营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