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珠玉如今对小花这个称呼可谓是深恶痛绝,不过此时为了煮饭这一大事,她还是强忍住不满,抿嘴笑得一脸灿烂:“书呆,你真的觉得这酒好喝?”
冬生点点头:“嗯,醇馥幽郁,清雅柔和,确实是好酒。”
“既然是好酒,你就再喝一杯吧。”秦珠玉赶紧上前,把自己那杯也递给他。
冬生疑惑地看她:“你不喝?”
秦珠玉无辜地眨眨眼:“就这一小壶酒,还是你喝吧。再说姑娘家喝酒本来也不成体统。”
冬生想想也是,便将手中的酒再次一饮而下。
两杯桃花醉下肚,冬生渐渐觉得身体出现了异状,一股无名燥热由腹部开始蔓延,像是一团火一样,由下至上窜上来。
秦珠玉见他脸色慢慢绯红一片,想着是许老头这歪门邪道的酒发挥了功效,心下一喜:“书呆,你觉得怎么样?”
冬生摆摆脑袋,却摆不掉那浑身的燥热感:“我好像有点醉了。”
“是吗?”秦珠玉小心翼翼地问,其实此时的她,心里也很有些紧张忐忑。这件事的起因不过是因为沈春花的刺激,所以她一气之下要逞一时之勇。可从拿酒到现在,过了不知几时,那点勇气基本上快要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是她个性里固有的从不打退堂鼓的信念。她不动神色地深吸了口气,伸手扶住冬生的手臂,“要不,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会?”
肌肤相触的那一刹,冬生觉得她手指淡淡凉意,顿时让他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下意识就紧紧握住,不过此时他的脑子还略带清明:“行,我就去躺一会。”
两人手指相交的那一刻,秦珠玉心脏忍不住就碰碰猛跳了几下,她连忙暗骂了自己几句没用的东西,才用力扶起冬生。
冬生被她扶着走了几步,发觉方向不对。平日他就是在厅里靠墙一角打的地铺,但现下他却是被扶进了卧房,朝着那张本属于自己但现在被秦珠玉霸占的床走去:“你扶我去你床上干嘛?”
秦珠玉翻了个白眼,腹诽了一句,才道貌岸然地回他:“你喝醉了睡地上会不舒服,先睡在床上吧。”
其实冬生的脑子已经开始混沌,轻飘飘地快要分不出东南西北,又仿佛有许多绚烂的东西跳入脑子,躁动而兴奋,不过他还是努力转动着脑子,用最后的理智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睡你一个女儿家的床,那岂不是跟登徒子一般。”
秦珠玉几乎耐心耗尽:“死书生,你看清楚,这本来就是你的床,是我暂时霸占了而已。”
说完,她已经三步并两步,将冬生拖到床边,扔了上去。
经过这剧烈的晃动,冬生脑子彻底被桃花醉攻占,他躺在床上扭动了几下,不停模模糊糊出声,类似呢喃,但始终只是一个字——热。
平日谦谦君子模样的书呆,此时满脸绯红,双眼将闭未闭,散着迷离的光,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拉开一些,露出半截胸膛,竟然不是想象中的羸弱纤瘦,反倒是精壮结实。
秦珠玉想自己并没有喝桃花醉,为什么也开始浑身燥热,脸上像是着火一般,胸腔内的跳动越来越厉害。
可到了这个时候,她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了。在她失去记忆的脑子里,如何都再想不去生米煮熟饭该是怎样的具体细节。
失忆真是麻烦!她恨恨地抱怨了一句。显然她将自己无知的结果错误地归结于了她的失忆。
想了想,她脱掉外衣,只留亵衣,一骨碌爬上床,躺在冬生旁边。
第一步,睡在一张床上总归是不会错的。
正当秦珠玉为自己的聪明应对开心时,一直在一边呢喃扭动,一边与自己衣服作斗争的冬生,忽然翻过身,一把抱住得意的她。就像是沙漠饥渴之人找到了水源一样,使劲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蹭。
而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无非就是与他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
冬生将自己的脸贴在秦珠玉脸上,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更加蠢蠢欲动,身体那股燥热已经化成一团邪火,将他灼烧的理智全无,只剩被唤醒的渴望和情/欲。
但冬生到底是个读书人,连做这种事,都是压抑克制的,他只是本能地朝秦珠玉脸上最柔软的部位靠近,然后轻轻的带着试探的轻触舔舐那两片朱唇。
饶是秦珠玉再蛮横刁钻,到了这种时候,也是脑子一片模糊,连大气不敢出,只是红着脸一动不动。
而她,仿佛知道生米煮熟饭下一步是什么样子的了。
冬生亲了她许久,大致是感觉太美妙,最后干脆张嘴含住她的唇,舌头颤颤抖抖地探入,真正的相濡以沫。然后,抱着她的一只手不自觉地从她亵衣下摸索进去,顺着滑腻的肌肤往上,最后握住了那丰腴的一处。
他的动作,让秦珠玉脸烧得快要爆炸,脑子混混沌沌,因着胸前的感觉,下意识呜咽了一声。
也就是这一声,将冬生的意识稍稍唤回。
他迷迷蒙蒙睁开眼睛,模糊看到眼前紧闭的一双眼,像是被一盆冷水泼中一般,猛然惊醒。
秦珠玉只觉身上一轻,然后就是砰地一声。
她疑惑地睁开眼,便看见冬生红着一张脸,摔在地上,见她看向自己,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说完,系好衣服,还未等秦珠玉开口,已经跌跌撞撞跑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艰难的煮饭。
☆、装傻
秦珠玉只听见外面门口一阵慌慌张张的开门声,然后是碰的一声被甩上。她傻愣愣地坐起来,上下看了下自己凌乱的衣衫,又摸了摸自己的唇,那不属于自己的的气息还在。
她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死书生他竟然中途遁逃,更重要还是在摸了她亲了她之后。
当然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这生米必定是煮不成熟饭了。挫败之下,她只得将原有归结于许老头的桃花醉。
什么破玩意,连个死书生都搞不定。
秦珠玉愤愤睡下,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睛,脑子里竟然都是刚刚死书生抱着她亲她的感觉,还有他那只钻进自己衣襟覆在胸前的火热手掌。
她只觉得热得快透不过起来,最后干脆蒙在被子中大叫了几声,才稍稍驱逐了这种令她羞赧陌生又惶恐的感觉。
冬生跌跌撞撞跑出屋子时,天才将将黑下来,街上的小贩门正忙着打烊收摊,也没注意平时温和稳重的夫子,衣衫不整神情慌乱。
他一口气跑了很远,直跑到了河边才停下来,而后大口喘着气。虽然身体依旧燥热,但脑子已经清明,之前的画面就那样清清楚楚地盘桓着。他,亲吻了那个死丫头的嘴唇,抚摸了她的身子,甚至还差一点
于是,冬生不得不承认一个很丢人的事实——他轻薄了她,他一介读书人竟然轻薄了一个女人。
这可让他怎么对得起自己读过的那些圣贤书,他怎么能做出那等下作的事情。
他狠狠用手掌砸了几下自己的头。片刻,当身体的那股邪火又隐隐要往上冒时,冬生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身体的这种莫名燥热,哪是单纯的醉酒。
对了,那两杯酒!冬生终于恍然大悟。
想来也是,许老头哪是那么慷慨的人,会赠给死丫头一壶佳酿,想必是藏了捉弄看好戏的心。
而那死丫头呢,不会跟许老头沆瀣一气,串通好的吧。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虽说她记忆全失,但总归不是傻子,女人贞洁这些事情还是懂的吧。
冬生想不通秦珠玉,反正她那副怪脾气他就一直没有想通过。
罢了,罢了。先冷却身体再说。
冬生在河水里泡了半夜,总算是让身体归于平静。只是回到家,便伤风了。
秦珠玉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看到睡在厅里墙角地铺的人,不停吸着鼻子,打着喷嚏。
虽然对于昨天死书生半路落跑的行为,秦珠玉很是不爽,但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敢怠慢,忙跑去许老头那里拿药。
许老头给她开了药,还不忘为老不尊地问她:“煮饭煮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破桃花醉,一点用都没有!”
许老头一听,愣了下,似乎有点不相信:“真没成?”想了想,又捋着胡子若有所思道,“照说我的桃花醉不比春楼里那些歪门邪道的药差呀,怎么会没用呢?死秀才真的什么都没做?”
秦珠玉想到昨天的场面,脸上微微一红,嘴硬道:“当然什么都没做。”
说罢,就要气哼哼地离开。
许老头似乎有些了然,在后面不依不饶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饭煮不煮熟没关系,只要是死秀才占了你一丁点便宜,你都可以让他负责的,知道吗?”
秦珠玉听了这话,忽然恍然大悟,对啊,虽然死书生和她没煮成饭,但是他亲了也摸了,就他那满口君子礼仪的迂腐书生,还会不负责?
想到这点,秦珠玉昨晚的一点挫败,顿时荡然无存,拿着药哼着小调雀跃小跑了回去。
只是,一打开门,看到的景象,却让她的心情从云端跌入谷底。
“你们干什么?”她对着屋内墙角靠得很近的两人吼了一嗓子。
沈春华没提防,被这喝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看了眼蹙眉的冬生,转头对她开口:“我刚刚过来给冬生哥送我娘做的馄饨,哪知冬生哥着凉了。就赶紧泡了碗姜汤给他发发热。”
冬生哥!秦珠玉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可真是让她起了一层鸡皮各塔。
秦珠玉对沈春花的殷勤厌恶透顶,走过去扬了扬手中的药:“生病了就该吃药,我已经给书呆抓了药,这里就不用你了。”
沈春花被这赤果果的逐客令弄得有些尴尬,又不好在心上人面前失了礼仪,便讪讪笑着道了别。
秦珠玉手忙脚乱地将药熬上,便跑回冬生身边,兴冲冲地准备与他商谈有关负责这件重大事情。
冬生见她一张脸直直立在他面前,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闪着光芒,脑子又不听使唤地想起昨天的旖旎画面。
虽然当时头脑不清楚,但是那感觉却是真的。那是他平生第一次与一个女人亲近,可他不得不承认,女人,至少面前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感觉,实在是震撼而美妙,以至于他不敢确定,今后是否在面对她时,还能心怀坦荡,心无杂念。
秦珠玉哪里知道冬生在想什么,只开门见山问自己的问题:“喂,死书生,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吗?”
“什么?”冬生自然知道她指什么,但是在不知道她打什么注意之前,他认为得先稳住阵脚。
听他这么说,秦珠玉立刻有点急了,不会是喝醉了酒,不记得了吧!于是赶紧道:“就是你喝了酒,对我做的事情?”
冬生继续作出懵懂样:“我知道我喝了酒,但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事吗?”
秦珠玉有些傻眼了,片刻,干脆心急火燎地冒出一句:“你明明就摸了我亲了我,你不会是想赖账不想对我负责吧?许老头说过如果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情,就该负责的。”
这死丫头果然和那许老头是沆瀣一气的。许老头或许是根搅屎棍为了看热闹,但是她呢,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冬生想了想,认真看着秦珠玉的表情,不动声色地问:“小花,你为什么要我对你负责?”
大致是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秦珠玉有点心浮气躁,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说出实话:“你对我负责,我才能正正当当地吃你的住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天天都希望你把我赶走呢。我要成了你的媳妇,看不气死他们。”
当然,最主要是气死沈春花。
原来是这样!冬生本来还有点期待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是啊,也只会这样。
他哦了一声,抬头露出愈加茫然的表情:“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总不能你说我轻薄了你,我就该认吧!这对我有点不公平。而且,我觉着我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装失忆谁不会。冬生咬牙切齿地想。
这下,秦珠玉是真的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感这个文有天会变成情节不足床戏凑的辣文,哭瞎~~~
☆、怒
在多次追问探寻无果之下,秦珠玉开始觉得生米煮成熟饭这主意当真是烂透了,并且没有再用的可能——因为死书生现在只要她一靠近,就如临大敌一般,躲开起码半丈远。生怕她会吃了他一样。
她真想翻个白眼,一嗓子嚎过去:有没有弄错,本姑娘才是吃亏的那个。
秦珠玉觉得自己是哑巴吃了黄莲。
当她把怒火发在始作俑者许老头头上时,许老头却是不以为然,只是摸摸胡子摇头:“哎,想不到死书生是这种吃了不认账的下作胚子。”然后好心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