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略带施舍口气道:“看在你们家东西好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做朋友吧。”想了想,又郑重其事地加了一句,“不过以后你不能再觊觎我的美色。”
张瑾嘿嘿一笑:“那是当然,小玉姑娘能答应做我的朋友,我就很开心了。”
秦珠玉斜睨了他一眼,满意地扬扬头:“那我们现在赶紧回宴厅吧。”
张瑾也才想起正事,拍拍脑门:“差点忘了这事,待会我爹肯定又会数落我了。”
然而,没想到的事,两人才走到厨房门口,迎面便走来三个美艳女子。
中间一位,见到张瑾和秦珠玉,脸色猛地一垮:“相公,爹今日宴请京城来的大人物,你怎么躲在厨房?”
张瑾见到来人,脸色也变得不好:“什么叫躲?我只是来厨房吃点东西。”
“吃东西?宴厅里没东西吃么?”女子气势汹汹走近,看到秦珠玉,愈加愤怒,“竟然还带了个狐狸精进屋?你要玩也要挑时候?”
“谁是狐狸精,你才是狐狸精!”秦珠玉被莫名骂了一句,自然不甘心,下意识就反驳过去。
“你这个狐狸精,还胆敢在我们张府放肆,我今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就不是张家少奶奶!”
话是她一人说,但是行动却是三人一起。
张瑾三位媳妇,是出了名的悍妇。秦珠玉还未反应过来,三人已经将她团团围住,扯头发的扯头发,抓脸的抓脸。
秦珠玉虽然冲动,但一开始还记着不应该给冬生惹事,只是挡了上面,又防不了下面。张瑾向来有些怕她的这三位一条心的媳妇,不敢贸然去拉,只是在一旁叫着住手,干着急。
到了最后,秦珠玉实在受不住三人攻势,猛地喝一声,又拼命尖叫出声:“你们给我住手。”然后再不客气,使出拳脚功夫,将三位豪门泼妇,快速踢到在地。
瞬间,五个人都安静了。地上的三人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喘着粗气,怒目而视的秦珠玉。
或许是秦珠玉的那几声叫喊声太过用力,竟然传入了还在推杯换盏的宴厅当中。
冬生怔了片刻,反应过来,也不管厅内如何,直接跑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坐在主位,几近醉倒的顾轻舟也恍然间震住,口中喃喃叫了声“玉儿”,手中酒杯掉落在地,人已经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苦逼了,竟然只能上床了才有空更新一点。
好墨迹的文,有木有?
☆、乱
冬生循着声音,跑到宴厅后面的小院子,夜色中,他只见秦珠玉头发凌乱,握紧双拳,目眦欲裂地站着,而周围有三个女人,面色不善地围着她。
冬生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落下,人已经跑在秦珠玉旁边,上下打量着她。
秦珠玉见冬生面色微嗔,赶紧指着周围三个女人辩白:“我什么都没做,是这几个女人莫名其妙攻击我。”
在一旁愣了许久的张瑾,这才反应过来,讪笑着走上前,道:“是鄙人三位贱内误会了小玉姑娘,在下会教训她们的,还望小玉姑娘别生气。”
秦珠玉也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张瑾,转头,怒目看向他:“刚刚你三个老婆莫名其妙打我,你干嘛去了?亏你还说要和我做朋友。”
她这话刚落音,张瑾大老婆又不乐意了,气势汹汹指着秦珠玉道:“还说不是狐狸精?良家姑娘会口口声声要和人家相公做朋友么?”
秦珠玉还未回应,冬生已经不满地皱皱眉,语气却仍旧是温文尔雅:“少奶奶,我们小玉性格懵懂,如果说了什么让您不爱听的话,还望您别介意。但是我可以保证,她绝望恶意,也肯定没有什么不干净的想法。”
张夫人睨眼看了看他,大致是想起眼前的人是谁,脸色稍稍放缓:“原来是学堂的夫子宋先生,我听说先生不久前救回了一个姑娘,看来就是这位小玉姑娘了。我自然是相信宋先生的人品,既然宋先生开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是一场误会。”
“误会?”秦珠玉不可置信地看她这么轻描淡写地把刚刚的事情一笔勾销,气冲冲地要再理论,只是才刚刚上前走一步,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力量抱住。
所有的人看到眼前状况,都一时怔住。
“玉儿玉儿真的是你!”顾轻舟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将秦珠玉一把抱住,浓烈地酒气瞬时充斥在周遭空气中。
秦珠玉被这个有力的熊抱弄得几乎窒息,反应过来,她用力推了推,却丝毫没用。最后只得气急败坏地大叫:“放开放开你是谁快放开我!”
待她叫了几句,周围的张瑾和冬生才猛然惊醒,一人一边赶紧去拉扯顾轻舟。好不容易拉开他的身体,但是他的一双手却死死拽住秦珠玉的两只手。
秦珠玉被一个醉鬼这般轻薄,已经是气得快要炸起,自己双手被他禁锢,也不管其他,只用脚去踢他,可到底是撼动不了这位将军。
顾轻舟醉得不轻,加之武将出身,此时一身蛮力,让所有人都无可奈何,他甚至都是闭着眼睛,也不看秦珠玉,只是嘴中一直喃喃“玉儿”二字。
就在四人僵持不下时,宴厅里顾轻舟的两位副将和张员外等一众人终于赶来。见着自己主子如此失态,明摆着就是在轻薄人家姑娘,两位副将抹了把汗,赶紧上前拉住他。
到底是两位武将,很快便将顾轻舟拉开,然后又向秦珠玉连连道歉:“对不起,姑娘,我们将军喝醉了。”
秦珠玉皱着秀眉,气呼呼地鼓着嘴,一边揉着被弄痛的双手,一边对那位醉眼迷蒙的将军,怒目而视。
只是,那将军却真是醉得厉害,被两位副将拉住,还笑得一脸迷离,对着秦珠玉含含糊糊道:“玉儿玉儿,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入我的梦来?”
冬生看着秦珠玉龇牙咧嘴的模样,上前拉开她的手检查了下,真的看见她手腕处一圈醒目的红印,微微有些心疼,低声问:“是不是很痛?”
秦珠玉对上冬生关切的眼神,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酸的,委屈地点点头,小声回他:“有点。这就是那个什么少年将军?原来是个喝醉酒的登徒子。”
冬生抿嘴笑笑,手指抚在她的手腕,替她轻轻揉起来。
就在两人看着亲密无间时,一股力量猛地冲过来,撞散了两人。
原来是顾轻舟挣脱了两位副将的钳制,他将两人撞开,又红着眼睛,怒目瞪向冬生,结结巴巴道:“你你个死书生,竟敢轻薄我的玉儿,是是不是不想活了?”
到底是曾经的武状元,尽管口舌含糊,步履趔趄,但是一个上前,拳头便如风一样直直击在冬生脸上,又快又狠。
冬生猝不及防,朝后跌跌撞撞两步,重重坐在地上,他只觉得头昏眼花,眼前都是金灿灿的星星真是,好多金子呵!冬生自嘲地想。
秦珠玉见到冬生鼻下,流出一条鲜血,她啊的叫了声,冲过去,蹲在地上扶住冬生,焦急道:“书呆,你怎么样?”
冬生皱着眉,摸了摸鼻子,摆摆手安抚她:“我没事。”
两位副将心急火燎地拉住顾轻舟,连连道:“将军,您喝醉了,我们扶您回客栈。”
顾轻舟用力摆开他们,大着舌头道:“我我不回客栈,我好不容易才遇到玉儿,我要和她一起。”
说着,在两位副将无可奈何中,一步一步走向半蹲在地上的秦珠玉。
秦珠玉一只手扶着冬生,一只手隐藏在黑暗中的地上,对着顾轻舟的双目,已经是快要喷出火来,嘴巴抿得死紧,一言不发。
顾轻舟咧着一脸醉笑,摇摇摆摆在秦珠玉面前蹲下,断断续续开口:“玉玉儿,我我好想你,你你跟我回家,我我让你欺负,你想怎么欺负我都可以。”
他话音还未落,秦珠玉忽然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他头上:“让你打死书呆,我打死你!”
顾轻舟眨了眨眼睛,额头一柱鲜血流出,然后头一歪,重重偏倒在地上。
“将军!”
“顾将军!”
“快叫大夫!”
“出大事了!”
“哎呀,我的妈!”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冬生看了眼怒气未消的秦珠玉,眼一闭,也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才完成榜单任务,两个小时之后见
☆、选秀
位高权重的顾轻舟顾将军被小县郡的泼辣姑娘砸伤了,昏迷了两天。
这是天大的事情。
于是,秦珠玉被县令大人关入了大牢,准备等待顾将军醒来后发落。
不过到底是人家顾将军轻薄人打人在先,虽然为了自保将秦珠玉关了起来,但县令大人没有如何为难她,还放了冬生进去探望她。
冬生的鼻子还有发肿,隔着栏杆看到他这副模样,秦珠玉又开始目眦欲裂:“那个什么破将军,以为自己有多不了不起?要是下次见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见她如此不知轻重,冬生伸出手,咬牙切齿地虚指着她:“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你知不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人家是位高权重的将军,打人也是喝了酒,你怎么就能下那么重的手?”
秦珠玉撇着嘴,多少有些心虚,低声道:“谁让他打你的。”想了想,又说,“再说,是他有错在先,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同他理论,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县令怕他,我可不惧他。”
冬生心中微微一怔,见她一脸桀骜的模样,知道同她说不通,只得采取迂回策略,没好气道:“行行行,知道你厉害。反正你本分点,等顾将军醒了,我会和他去说。”
说完,便起身要走。
秦珠玉却从里面抓住他的衣襟,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他。
“干什么?”冬生俯视着瞥向她,见她这小兽模样,心中微微发酸。
秦珠玉嚅嗫了下嘴唇,片刻,才闷声闷气开口:“这里的饭好难吃,早上我才吃了几口,你能不能贿赂一下衙役,给我弄点好吃的。”
冬生腹诽了句,又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两块烧饼:“先吃点这个吧,衙役那里我会说的。”
秦珠玉喜滋滋地接过烧饼,啃了一口,边嚼着边对冬生嘿嘿一笑:“书呆,你真好!”
冬生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可以再假一点。”
秦珠玉笑容一敛,狠狠咬了口烧饼,恶声恶气道:“说真话也不相信。”
冬生嗤了声:“话当然是真的,不过你那语气是假的。”说了,又低下头,凑近她,一字一句道:“记住,不要再惹事,不然,休想我再管你。”
两天后,顾轻舟苏醒。他之所以昏迷两天,其实不尽然是秦珠玉的那一石头砸的,还有部分原因是由于醉酒。
醒来后的顾轻舟,便看见这县郡的县令,以及在宴会见过一面的夫子,面色沉重地等在他的房内。
他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嗞地吸了口气,方才发觉自己脑门受伤的问题。他皱皱眉看向床边的副将。
副将则对县令使了使眼色。
县令会意,立刻一五一十将那晚的事情,说给了他听。越说,顾轻舟那对英挺的剑眉,便蹙得越深。县令见他这模样,语气渐渐开始打颤,到了后来,几乎是抖着声音说完。
顾轻舟皱眉想了许久,对那晚的记忆,他只有一丝半点的印象。大致是因为听了那名歌妓唱的哀伤词曲,想着刚刚过世的玉儿,难免伤怀,便多喝了几杯。他的酒量向来普通,加之思念成疾,不久便醉得厉害。恍惚中,他似乎听到玉儿的声音,随后便跑了出去,再然后,他似乎是看到了玉儿,最后,便是一片混乱。
可即使是再逼真的场景,他也知道,那只是他醉酒后的想象。
良久,顾轻舟瞧了眼端坐一旁的冬生,他脸上还有显而易见的伤痕,这县令自然不是说谎。顾轻舟向来瞧不起这种小地方的人,何况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夫子,只是眼前这夫子给他的感觉,却有些不同。其实除了相貌周正俊朗些,倒也没有特别之处,只是却有种浑然天成的从容,饶是旁边的县令唯唯诺诺至极,他从头到尾也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到底是小地方的小夫子,顾轻舟并未真的上心。再想到,他竟然在醉酒后将一个乡下姑娘认成他的玉儿,当真是荒唐无比。
他觉得自己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这个让他丑态百出的地方。
于是,顾轻舟挥挥手道:“宋先生,顾某酒后失态,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至于那位姑娘,县令大人马上放了她吧,替我向她赔罪。”
话本是极为客气谦逊的话,但是从顾轻舟嘴中说出来,却始终带着股傲慢自负的劲儿,冬生不由得嘴角轻扬,冷冷轻笑了声。
当然,这样的笑声,顾轻舟是听不到的。
在去县牢接秦珠玉的路上,和冬生同行的县令大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