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霓裳的到来,令上官极有些诧异,“公主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她微微一笑,轻解罗衫,露出纤白盈润的胴体。雪白与艳红,纠缠中形成强烈而鲜明的对比,教人不由得心神荡漾。
火红的衣裳缓缓滑下,飘落到地上,她身子只剩下一层薄纱,有种最震撼人心的,极具诱惑力的妖艳。
在柔和的月光下,细致无暇的肌肤,泛着温润的光泽。婀娜的曲线引人遐思。
她危险而妩媚地笑着,声音低如呢喃,“人说首辅大人清华自守,不近女色,我倒很想知道你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还是从来都不曾?”
上官极转过头去,“公主,请自重。”
凤霓裳咬紧下唇,“怎么?我不够美吗?为什么你不曾动心呢?还是我在你的心目中,比不上一个左心莲?”
她当然知道自己很美,全天下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罗裙之下,却偏偏有那么一个例外。
凤霓裳迎向窗边独立的男子,眼中有着坚定而狂热的火焰,想要燃烧他。
上官极回过身,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因为你的眼睛。”
“什么?”凤霓裳一脸的错愕。
“你的眼睛很美”
她微笑。
他缓缓地从唇间吐出几个字,“也很毒。”
“呵呵”她失笑出声,柔软的娇躯诱惑地贴近他。
“上官极,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言语间,似有几分认真。
这样的话语该令全天下的男子都为之动容,可惜上官极依然平静如初。
“因为--这世上,只有你最懂我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凤霓裳用纤纤玉指摩挲着他的胸膛,撩拨着他的冷静,“如果我们两个联手,天下唾手可得。”
“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上官极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纠缠。
凤霓裳最讨厌他这副态度,表面的谦恭有礼,骨子里的淡漠疏离。
柔若无骨的手抚上他的胸口,温柔的声音诉说着最沉重的誓言,“上官极,你会是我的。总有一天,我要你的心,为我而跳动。”
她的神情带着几分邪魅,几许认真。
***
大婚在即,左心莲无故失踪,生死未卜。
是她做的。他知道。
上官极开门见山,“放了她。”
凤霓裳知道,他迟早会找上门。
“太迟了。苍云已经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凤霓裳望向房间里还剩半截的香,“那柱香燃尽,就是左心莲命绝之时。”
他闻言,甩袖急奔,步向门外。
身后传来她娇媚的声音,“上官极,如果你走出这房间一步,明年的今日便是我的忌日。”
他停步,转身,黑眸牢牢地锁在她身上,“你做了什么?”
凤霓裳妩媚地笑着,不急不徐地说道,“你知道贵族子弟荒淫无道,每每看中貌美的女子,便强行占为己有。而对于那些性子烈,拒不相从的,使用媚药就可以让她们臣服。其中有种顶级的媚药,叫做‘逍遥断魂散’,也是剧毒之物。一旦服食,必须与男子云雨交欢,方能化解。若是超过了三个时辰,恐怕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回天无力!”
她依旧笑着,像是诉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你服食了‘逍遥断魂散’?”他咬牙。
她笑魇如花,“你真了解我。”
“不过,还有件事,我想你大概还不够清楚”一双玉臂攀上了他的肩头,她的眼神似有某种复杂的情愫,“那柱香燃尽,恰好就是三个时辰。”
“你”上官极怒急,黑眸失去了平日的温文,反手推开她。
凤霓裳仿佛没了力气,被他这一推,撞到了墙上。
她撑住身子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一缕血丝,却是笑魇如花。
“你可以选择她死,或是我死。”她朱唇轻启,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伸手去扯他腰间的束带。
“你这又何苦!”他声音中有压抑和无奈,却涵蕴着不易察觉的怜惜。
她眸中有恨,“怎么?和我在一起,怕辱没了你的高风亮洁吗?”
不愿听见从他口中说出伤人的话语,所以不等他的回答,她强行覆上他的唇。
那一刻,他的眼眸中有着不可错认的怜惜和温柔。可惜,她没有看到。
上官极长发披散,上半身衣衫尽解,露出结实赤裸的胸膛。
“霓裳”墨黑的瞳眸有着复杂难懂的波动,一颗心难以自抑地剧跳。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
她知道自己成功地留住了他。
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凤霓裳笑得邪气而张狂,“上官极,我知道,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我死。”
明明是最紧密的纠缠,怎奈,却又是一场对决与交锋。炙热的唇印上他结实的胸膛,灼伤自己的同时,也不要他好过。她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让对方认输。
两颗无法贴近的心,纵然是肌肤之亲,也改变不了疏离的命运。只有一起激烈地燃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窗棱,她和他其实都已经醒了,谁都没有开口。生怕一开口,就破坏了这一室难得的宁静。
可惜,该来的,永远都躲不掉。
“让我进去!我有要紧的事找爷。”门外传来十二的声音。
“不行。”是苍云的吓阻声。
上官极眉头轻蹙,拿过外袍,披衣而起。
他打开门,站在外面的人果然是十二。
“找我有事?”他的语气一如往常般平静。
十二狠狠地瞪了拦阻他的苍云一眼,苍云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是那副冷硬的神态。
“爷,是这样的啊爷公主那个你你们”看到房内的情景,十二惊得说不出话来。
“说事。”上官极无视于十二一副呆滞的表情,下命令道。
“啊哦好。”十二用手合上自己差点脱臼的下巴,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 “爷,风千韧查到左姑娘现在被关在天牢,恐怕只有”他说着,偷偷往主子身后瞄了一眼,“呃只有公主身上的玉牌才可以救她。”
“我知道了。”上官极淡漠地说完,门关上了。
就这样啊。
十二撇撇嘴,转身一边走,一边疑惑着。
左姑娘被公主抓了起来,可是昨天晚上,爷却和公主在一起。是公主恶羊扑郎,把爷给吃了。不对,应该是爷霸王硬上弓,把公主给吃了。
可是跟在爷身边这么久,知道他不近女色。所以,还是爷被吃了。但又可是如果爷不同意,公主怎么能够得逞呢?唔,真伤脑筋。
对,找那个大块头问问。他既然守在门口,应该对昨晚发生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才对!
就这么办!
十二走出几步,又转回来。
“你,过来。”他对苍云勾勾手指。
“我?”苍云不确定他叫的是自己,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十二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这里除了你和我再没别人,难不成我叫鬼啊。”
苍云有些诧异,跨步上前,立时来到十二的面前。
他步子大,一步的距离迈过来,胸膛几乎要贴上十二的脸。
苍云这才发现,十二的身材他小了很多。
有种淡淡的馨香从十二身上传来。
“你好矮。”比他矮了一个头还多。
十二正在想事情,听他一说,下意识反驳道,“我矮?喂,老兄,你有没有搞错,我这是标准身高哎!”
说着,他一抬头,嘴唇擦过苍云的胸膛。
“啊”他忽然尖叫着,惊跳起来,“你你你”
苍云被他的高分贝几乎刺穿了耳膜,“你好吵。”
“我吵?”十二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苍云没作声,但他那副表情已经完全说明了。
“你”十二意识到两人之间还是那么短的距离,“退后!”
他用手去推苍云的胸膛,好硬!十二不甘心地又推了几下,就像是座大山一样,苍云纹丝未动。
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
“你的手”苍云忽然开口,看着自己胸膛上纤白细嫩的手指。
“我的手又怎么样?”十二凶神恶煞般问道。
“好小好漂亮。”
十二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房内。
“如果你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不知何时,凤霓裳已站在他的身后。
上官极回眸,眼中没有任何温度,“我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左心莲的失踪,昨晚的一切,都是她预先设好的局。
“你”凤霓裳轻咬下唇,有种被识破的难堪。
没错,这的确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明明她已经赢了,却为什么感受不到丝毫成功的喜悦。
她整理好仪容,昂首踏出门外,那姿态,依然高傲得像个女皇。
上官极幽幽闭上眼。直到此时,微微颤动的身体与难以平复的心跳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
“上官极,你会是我的”她霸气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动心了吗?或许,只是还不深刻。
他和她,都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纵然有情,也是不够的。
睁开黑眸的同时,他心意已绝。
转身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触及床塌上那一抹殷红。
他神情一凛。
第11章
不知上官极用了什么方法,安抚了左旋则。有消息传来,当朝首辅与左相两家的婚事如期进行。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凤霓裳喃喃自语。
天牢。
谁也不会想到,她把左心莲送进了天牢。而这里,除非有她身上的玉牌,否则谁也进不来。
凤霓裳站在门外,注视着那个柔弱的身影,“看来左姑娘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适应得很好啊。”
被囚禁了几天,左心莲显得有些憔悴,但仍不失清丽。
见有人来,她迫不及待地扶着牢门喊着,“你是谁?快放我出去!为什么要关着我?放我走!”
“为什么?问得好。”凤霓裳甜美动人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告诉你原因。我派人掳你来,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嫁给上官极。”
“你也喜欢他?”左心莲开始有点明白了。
“不,你错了。”凤霓裳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我爱他。所以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得到他。”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上官哥哥在乎的人是我!他要娶的人也是我!”左心莲义愤填膺地嚷道,美丽的脸上有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果敢和坚定。
看她争得面红耳赤,凤霓裳冷笑。
呵!这是一个少女在为了守护她的爱情做努力,为了保卫她的爱情而斗争。这种勇气应该是值得嘉奖的。如果她是旁观者,该是为左心莲鼓鼓掌的,该是佩服她的坚贞不妥协的。
可惜,她不是,也不能。
“你以为他真的在乎你吗?”凤霓裳听见自己的声音这般说,“你可知道,他娶你,只是为了借助你左家在朝中的权势,只是因为他与你父亲左相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你,只不过刚好就是这契约下的筹码而已。”
“你胡说!”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左心莲用力反驳道,“不是这样的。你在说谎!上官哥哥现在一定很担心我,他如果知道我被你关在这里,一定会马上赶来救我的!”
“上官哥哥?叫得可真亲热啊。呵你想不想知道,昨晚在你孤立无援,想要求助的时候,你的‘上官哥哥’又在哪里?”
凤霓裳媚惑地笑着,一字一顿地说,“他在我的床上。”
左心莲僵了半响,然后胡乱地摇着头,“不,不可能。你骗我!我不相信”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凤霓裳收敛了笑容,转身离开。
毕竟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还不是她的对手。让她得以无情地戳穿了一个少女的美梦,在她的爱情堡垒尚未坚固之前。
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的她其实有多么狼狈。
她囚禁左心莲,又采取种种手段,只证明了一件事她心虚了。她害怕了。
她怕,怕上官极真的对左心莲动了心。她其实没有表面上假装地那般坚定。所以她只有借着打击左心莲来破坏这所有的一切。
***
“姐姐,你在想什么?”月婉发觉凤霓裳似乎根本没有用心听她讲话。
凤霓裳伸出纤纤素手,“妹妹,你觉得我的手如何?”
月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尽职地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姐姐的手很美,纤长白嫩,就是古书上常说的‘青葱玉指。’”
“青葱玉指!”凤霓裳笑了,“如果我说,我的手很脏呢?”
“姐姐?”月婉有些疑惑。姐姐的手和平时一样洁净,哪里脏了。
凤霓裳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月婉太过单纯,不了解她的心思。
没有人知道,她这一双手,沾满了鲜血,又怎么会不脏呢?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在美伦美涣,华丽的外表下,她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