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纯真年代by阿罗al+眉雨湮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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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纯真年代by阿罗al+眉雨湮湮-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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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那所镇中心小学的时候,已经是放学的时间了。

    三三两两的学生稀稀落落的从学校走出来,他们从车上走下来,看到一个男老师站在大门口跟几个小孩子挥手道别。

    孩子的脸被冻的通红,但笑容不舍而灿烂,当那个男老师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他们,蓦的愣住了。

    那是池涛,一别三个月,他瘦了,也黑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没有戴帽子,脸颊鼻子都冻红了,笑容凝结在他的脸上。

    没有理会吴真,沈为径直对池涛走过去,池涛眼中犹是不能相信的神色,沈为已经把他紧紧揽在怀里。

    
 


非纯真年代 上部 第43章
 
    (四十三)

    
池涛的宿舍是一间小办公室改造的,就在教室的尽头,放学后的学校空荡荡的,他们经过的教室在黄昏的光亮中能看到布满灰尘,池涛低声说,“现在六个年级,只有八个班,镇里很多孩子都跟父母进城务工了,剩下的,差不多都是留守儿童。”

    
沈为没有说话,池涛的眼光深深的看着玻璃窗里黑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写下,没有擦去的教案,“就这样,还总是有学生缀学,秋收的时候,来上课的就更少,他们要帮家里干农活。”

    
宿舍没有上锁,池涛推门让他们进来,上下铺的两张床,下铺有行李,上铺放着池涛的皮箱和杂物,两张学生用的书桌拼在一起,算是写字台,屋子角落里,放着一个电暖炉,屋子里寒气逼人,一点不比外面暖和。

    吴真摸了一下墙上的暖气片,冰凉冰凉的,“没有暖气?”

    “学校的经费,烧不起锅炉,教室里都另外安了炉子,孩子坐的紧,也暖和些,还可以给学生热饭,很多孩子都不是镇上的,天天上学要走好几公里的路。”

    池涛把电暖炉点着,慢慢的,红色的热源亮起来,映着池涛的面容。

    清瘦,只是,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明亮,不曾改变过的宁静。

    三个人在房间里,却都没有说话,最后池涛抬起头勉强笑了下,“光坐着了,这屋子冷,我去倒点热水给你们喝。”

    
简陋的房间,艰苦的生活,热水倒下一会,就又凉了,沈为话很少,只有吴真询问着池涛的工作,说起来的时候,池涛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是艰苦一点,但很踏实,跟孩子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

    
沈为一直静静的听着池涛的只言片语,池涛是有些什么改变了,很明显,从前的池涛,形象是阳光健康的,内心却怯弱善感,现在,虽然还是那个偏内向的男孩,但似乎,一点一滴的,内心在变得,坚强起来。

    池涛转身续水的时候,沈为的目光无意中跟吴真碰在一起,吴真的眼中是欣慰的神色。

    
坐着的硬板床冰凉,池涛看着沈为,“你们没吃饭呢吧,这里有个小食堂,但没有做饭的师傅,我跟校长每天都是自已做饭,你们,别嫌我手艺太差,这里冷,不吃东西,就更抗不住了。”

    
在食堂里见到这个小学校的校长,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男老师,还没结婚,本地人,在城市读完师范中专后回到老家教书,已经快十年了,有些小地方人的腼腆,但得知他们是池涛的哥哥后,非常热情的欢迎他们到来,校长不好意思的说,“池老师也没告诉我,你们看,都没什么好招待的。我还存了一瓶酒,拿出来咱们喝,驱寒的。”

    
看着池涛在那里炒菜,沈为觉得似乎很近又似乎非常不真实,他认识池涛一年多,池涛虽然不至于娇生惯养,但城市里一直在读书的男孩,又在住家的城市读大学,池涛几乎不会做什么家务,更别提煮饭,他们俩从来没在家里吃过自已动手做过一顿饭,偶尔在家吃,也是叫送餐,没想到,这么短的一段时间,池涛真的,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池涛端上来的两个简单的炒菜,一盆紫菜蛋花汤,他用开水把碗又烫了一遍,才给沈为和吴真各盛了一碗米饭,他看着沈为和吴真的眼睛,“我做的不好吃,你们别笑话。”

    吴真微笑一下,沈为已经低下头一口一口的夹着菜吃起来,池涛的目光注视着沈为,又转过去看着吴真,吴真也低下头,池涛的感情,全都写在眼睛里,无法隐藏。

    这顿饭吃的不久,校长的一瓶酒四个人分完,一会就也杯净了,酒在胃里温暖着,似乎房间也不那么冷了。

    
校长问起晚上怎么住,池涛的宿舍是上下铺,只能睡两个人,吴真喝杯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白酒,池涛脸色有些变了,沈为轻笑一声,“池涛跟我挤一下吧,我们几个月没见,估计聊天也快聊到天亮了。”

    校长憨厚的笑笑,“那也行,反正,你们要是嫌睡的不舒服,我那屋里上铺也空着,睡的地方还有。”

    小食堂的炉子上,烧着水壶,水开了扑出来,池涛忙起身离开去把水倒进暖水瓶,沈为走过去,帮他把暖瓶提起,没容池涛反应过来,沈为搂紧他的肩膀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非纯真年代 上部 第44章
 
    (四十四)

    池涛被沈为搂着走出门的时候,他踌躇地转过头来,脚步却并没有停下,仍然由着沈为搂着他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谈不上意外,沈为很强势,池涛惯于服从,吴真也觉得把球踢给池涛本人对他不公平,但也只能这样了。

    池涛的一切,好像都在他意料之中,让他意外的,是沈为。

    吴真笑了下,他的笑容依然谦和得体,转过头,他对校长说:“那么,今天晚上,就打扰了。”

    校长的宿舍和池涛的一样,也是由办公室改造成的,在教室另一边的尽头,隔着一条长长的走道,跟池涛的那一间门对着门。

    
进屋后,校长招待吴真坐下,屋子里用来取暖的是一个落地式的电暖器,放在书桌边上,一尺半高,接通电源的时候,铁笼里面的石英管红彤彤地亮起一根。校长把它提到吴真身边,弯下身子按了一下开关,另一根石英管也亮了起来。

    
校长的淳朴让吴真动容,但这个时候还是安然地接受好意比较恰当,校长又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天寒地冻的,咱这暖气都用不上,可累了池老师,他是在城里长大的孩子,一点娇气都没有。”

    
这正是让吴真欣慰的地方,并不是说他不心疼池涛受苦,但池涛的蜕变更让吴真觉得此行对于他的必要,他看见池涛正在蜕去那副软绵绵的内里,成长为一个真正能担当的男人。

    这样,很好。

    
校长端来一杯热水,吴真接过来把杯子捧到手里,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开后,校长也没了最初见面时的腼腆。他们的话题大都是池涛,偶尔吴真也问问学校的情况,聊天的时候,吴真打量着这间屋子,比池涛的那一间稍大,带着一面入墙的储物柜,上下铺两张床都铺的得很周整,但招待吴真坐下后,校长打开柜子,把干净的床单和被套从柜子里翻出来。

    
把吴真安排妥当,校长拿出一卷浅粉色的纸在书桌上展开铺平,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稿纸打开放到一边,吴真站起来走到旁边看着,稿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钢笔字,校长笑笑说:“这是给村里公告栏上写的宣传报,年终村支部忙,托学校给写成大字报。”

    校长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一瓶墨汁,一个小碟,他把墨汁倒进碟子里的时候,吴真看明白,宣传报的内容大概是提倡男女平等,以及宣讲女童同样享有受教育的权力。

    校长笑的有些无奈:“其实,学校也正赶着出期末的试卷,好几个年级的,我也抽不开手。但学校都不出人写,我怕村支部一忙起来,真把这个宣传报给掐了。”

    “我来吧,”吴真已经拿起了毛笔,“只是,我的字勉强能看,你别嫌弃才好。”

    吴真的字当然不丑,他外公的字在当地小有名气,吴真的一手字,就是从小跟着外公练出来的。

    起初吴真并不喜欢,一直到他成年后,才真正明白了书法的妙处。

    对他来说,写字的意义在于能静心,凝神,去躁。所以此时,他并不只是在帮助别人,这正是现在他需要的。

    写完两份的时候,已经到过了十一点,校长对吴真的字赞叹一阵后说:“天晚了,今天就先睡下吧,反正,也不是明天就急着用。”

    吴真却又抽出一张纸,铺在桌面上展平,“一次写完吧,”看着校长床上已经铺好的被子,他放下笔:“要不,我去办公室写?”

    校长连连推说不是怕吴真扰了他休息,他睡下后,吴真继续下笔如飞。

    乡村的夜晚很安静,外面偶来传来几声犬吠,毛笔的柔韧笔锋刷刷地落在纸面上,吴真突然想起他少年的时候。

    曾有一段,他的字怎么练也没个长进,他自己也寻不出理由,就像是进了迷局一般。

    后来,外公严令他搁笔一个月,再拿起笔的时候,所有的困扰和疑惑都一扫而空,他的字果然比以前大有进宜。

    所以,身处迷局之中,并不一定要执于眼前,不必急着寻找答案,不必忙着做决定。

    有时候,退一步,反而能看到前路上云消雾散,豁然开朗。

    的确,多么像他现在。他不再急进地争取池涛,转而不动声色地对沈为冷眼旁观。

    而后,他发现,沈为对池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只要沈为不放手,池涛就不会放手,这是必然。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在这个晚上终于被理清了,吴真在灯下轻叹一口气,他一直在得到,其实,并没有失去什么。
 


非纯真年代 上部 第45章
 
    (四十五)

    在寒冷的屋子里,似乎连灯光都要很久,才能亮得起来。

    把门在身后关上,池涛接过沈为手里的暖水瓶,不敢看沈为的目光,沈为的手很凉,池涛也是。

    背对着沈为,池涛终于低声说:“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沈为望着他的背影,“你走的太久了。”

    池涛转过身来勉强笑一下,“这么远,路上不好开车吧,又赶上下雪了。”

    “还好。”

    池涛咬着嘴唇,“你也看到,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这里条件太差,你不习惯的……”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沈为打断他。

    池涛抬起眼眸,“沈为,我,你来我真的很高兴,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是,你工作本来就忙,这里是穷乡僻壤的地方,你住不了两天的。”

    说到一半,池涛又垂下眼眸,声音更低,“我不想你为我,受这样的苦。”

    他转过身,不让沈为看到渐渐变红的眼圈,“我倒点热水给你喝,晚上菜我做咸了,你一定渴了。”

    握着杯沿,池涛忽然忧伤的笑了一下,“以前,你应酬多,喝醉回来,我好像,都没倒过水给你。”

    他的笑容更恍忽,“以前我真是个孩子,从来没想过,我也可以,或者应该为你做点什么。”

    沈为接过杯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池涛还是仿佛在出神,“你胃不好,夜里疼醒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给你做点东西吃,我那时候就只会泡方便面。”

    沈为还是没有说话,池涛看着沈为同样明显清癯的面容,“你现在睡眠好些了吗?以前你失眠,我都没有在夜里陪过你。”

    沈为把杯子放在地上,猛的伸手搂住池涛的腰,把他紧拥在怀里,嘴唇热烈的覆盖上去。

    “别说了”,沈为的喘息间是池涛滴落的泪水。

    捧住池涛的脸,沈为用手指把眼泪拭去,“才说不像孩子了,你见哪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的。”

    把池涛拥在胸口,沈为的吻落在他的面颊上,辗转而过,再次落在池涛的嘴唇上时,已经带着灼卝热的气息。

    气息是熟悉的,身卝体也是,沈为用嘴唇把池涛的情感加温,他不惯于吴真式的温柔撩卝拨,沈为的欲求直接而强卝势。

    池涛喘息着,沈为刷的拉开他厚重的羽绒服的拉链,手探进池涛的毛衣里,沈为的手掌冰冷,池涛的身卝体滚卝热,池涛在他怀里无法克制的战栗着。

    冰冷的手掌揉卝捏着每一寸坚卝实青春的肌肤,如冰卝火两重天,直到手暖了,身卝体,更加火卝热。

    
把池涛压到单人床卝上,沈为无法克制的去解卝开他的皮卝带,把长裤一把扯到脚踝,池涛躺在床卝上喘息着,眼睛湿卝润,这种湿卝润让沈为彻底失控,他从小桌上拿起一瓶润肤露,满满的倾倒在池涛已经坚卝挺的腿卝间,池涛再次被冰凉的液卝体激的打了一个寒战,但下一刻,他却咬紧嘴唇才能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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