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华夏笑弯了眉眼,“也许,是你成长的标志吧。”
“成长的标志?”华熙简直无语了,人家到了这个年纪,标志就是长胡子,长腿毛,长腋毛,长阴|毛,怎么换成了他,就是脸上就开出一朵花来?!
“完蛋了。”华熙又使劲搓了搓脸,说:“原本长个花骨朵,就够风骚了,如今头上顶着一朵花,要是被齐乐和小胖看去,准得笑死了。”
华夏攥住了他的手,说:“别告诉他们,就说是你纹上去的。”
“纹上去的?我一男生,得多浪,才会在头上纹朵花啊?”
“华熙,就像你从前答应我的,不会把你听得懂鱼儿说话的事讲出去,现在,我也要你答应我,不会把这个印记的事情说出去,永远都不会。”
华熙一怔,“为什么?”
“作为男人,你可以在事业上就成一番不平凡,但就生而为人来说,我希望你能平凡一点。”
不管你究竟是什么出身,都希望你做平凡的人,过平凡的一生。
当时的华熙还不太理解华夏的意思,不过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倒是慢慢明白了他的用心。
晃眼间,两年过去。
父子两人在惦记与被惦记之中,竟然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这两年,也算是个奇迹。一个身陷狼窝里,而毫不自知,一个磨爪霍霍,死命强忍。
华熙艰难地,维持着表面上的父子关系。
这一天,华熙结束了中考,懒洋洋走出校门时,只见华夏正站在杨树下,冲他微笑着。
俊美的男人,清浅却温暖的笑容,华熙曾一度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一切。
甩了甩略长的头发,华熙扔下小胖和齐乐,小跑着行至了华夏的面前,问:“爸爸,你怎么来了?”
华夏看着他,这小子两年的时间里,个头蹿得老高,因为经常跑步锻炼,身板也越发的结识了。微笑时,脸上的稚气也少了,慢慢有了男性的魅力,虽然满身的妖气不减,但是被男性的气息稍稍掩盖过,剩下的只有英气逼人了。
这熊孩子,还是长大了。
当爹的,略微有些伤感啊。
接过了华熙的书包,华夏说:“这两天太忙,没空陪你上考场,心想着,起码要接你回家。”
“出来受罪吗,日头这么大。”华熙说着,自觉站到了华夏的身侧,凭借高大的身形,为他挡住了一方阳光,然后挥手拦了辆车,冲身后的齐乐和小胖摆摆手,问:“一起?”
“不用,我们坐车。”齐乐说着,扯住了想着跟上去的汪小胖。
“有便车,为什么不坐?”汪小胖有些奇怪。
“人家考完试了,一家出去乐呵,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齐乐说着,像个小流氓似的摸了摸下巴,然后冲汪小胖眨眨眼,说:“你啊,就长点心吧。”
“什么意思?”
“呆子。”齐乐揽过了小胖的手臂,说:“走吧,没咱什么事,回家!”
华熙坐上了车,只听华夏问:“考得怎么样?”
“不至于垫底吧。”华熙对自己的成绩一直都很自信,甚至还美滋滋的说:“反正,不会比齐乐差。”
这倒是,齐乐一直是班里倒数第一,你起码还能混个倒数第二。
想到这点,华夏顿时很忧伤。要是念不了普高,就只能去职高了。
唉,人各有命,看这小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华夏也就懒得多说了,横竖他还长了一张俊脸,吃不上饭了,卖卖笑也能赚钱,总不至于饿死。
要知道,这两年又有星探陆陆续续找到自己,说华熙这张脸,天生就该吃明星这口饭,好好包装过,不说成得了天王巨星,大红大紫肯定没问题。
华夏觉得华熙也不小了,应该给他机会来选择未来了,如果他喜欢那一呼百应,星光闪耀的生活,华夏倒也不会拦他,所以,全凭他自己选择。
想到这,华夏递给了华熙几张娱乐公司星探的名片,把事情跟他讲了讲,原本以为任何年轻的男子都会受不住诱惑而心动的,却不料,华熙看也不看的,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名片扔了,说:“本来被学校里的女生缠着就够烦了,要是走哪被女人追着,那还要不要活了。”
华夏不太明白,“很少有人会这么想啊,大多数人,会把这当成一种炫耀的资本,有那么多女人追捧,被那么多人爱着。”
华熙眯起了眼睛,半开玩笑地说:“我才不需要,有爸爸你爱我就行了。”
华夏轻轻一笑,“孩子话。”
“不,是真心话。”
“好,真心话,爸爸一直都爱你。”
“再说一遍?”
“爸爸爱你。”
“呵。”华熙笑了笑,满心的舒爽,对华夏说:“爸爸,我也爱你。”
“啧。”前头开车的司机摇摇头。这年头,小情侣的秀恩爱就算了,怎么换成了父子,也恶心吧唧的整起了“我爱你。”
还要不要脸了?
车子停在了一处酒店前,华熙下车时,皱了皱眉,问:“不会又约了鹿叔叔把?”
“没有,就我们两个。”华夏说着,揽过了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顶的华熙,说:“虽然不知道你考的怎么样,不过,还是要庆祝你顺利毕业。走吧,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难道是要把自己打包送给我,那必须很喜欢。
华熙摸了摸下巴,有些猥琐的想。
☆、第31章
华熙的毕业礼物,是一个特别定制的篮球。
拿在手里的时候,华熙只觉得手感不错,可当看到上面的签名时,整个人都疯魔了,抱着球满屋子乱窜,嗷嗷着:“科比啊,是科比!”
只有这时候,他才会卸去一身故作成熟的伪装,展现出出大男孩该有的活力。
华夏看他上蹿下跳的样子,不觉笑弯了眼睛,问:“这礼物,还算满意?”
“嗯嗯。”华熙疯狂点头,简直太满意了好吧,这要是拿出去,够吹上好几年了啊。“爸爸,你是怎么拿到签名的?”
“有同学去美国定居了,偶然的机会,帮我拿到的。”华夏说的风轻云淡,摆了摆手,说:“先坐下,看看喜欢吃什么,把菜点了。”
“都行。”华熙怀抱着篮球,又是摸又是亲的,因为太过激动,饭也没吃上几口,直到回了家里,满脑子都还是他的篮球,他的科比。
华夏是属夜猫子的,白天睡不醒,晚上又喜欢熬夜。
冲上一杯咖啡,华夏守在电脑跟前,十指噼噼啪啪的,写起了季度总结,不知不觉就靠到了十二点。
写完总结之后,华夏进洗手间洗漱了一下,然后回到床上,随手关掉了台灯,正要合眼,却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竟是玻璃被人砸碎了。
因为华夏的床正挨着窗户,一时间避无可避,本能地先挡住了脸,玻璃碴子落了一身,其中不乏一些锋利的,直接扎进了手臂里。
“撕——。”华夏倒吸了一口气,摸索着还不待开灯,就听华熙撞开了门,问:“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玻璃被人砸碎了。”华夏说着,拉开了台灯。
华熙赶紧走上前来,攥住了华夏的手臂,看向他大大小小的伤口,问:“除了手臂,还有哪里受伤了?啊,给我看看。”
“没事的,我身上盖着被子,就露着胳膊在外头。”华夏说着,看向手臂上细小的伤口,说:“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不会落疤的。”
华熙又惊又气,趴窗沿上往街道上看了几眼,只见路上空荡荡的,扔砖头的人早不知跑哪去了。
愤愤地收回了目光,华熙赶紧找来了药箱,拿镊子帮华夏取出了玻璃碴子,然后消了毒,上了药,看着那白嫩的手臂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心疼得不得了。
收起了药箱,华熙说:“你先去我房间睡吧,那里背对着马路,正对着小区,有保安24小时盯梢着,没人敢扔砖头。”
“那你呢?”华夏问。
“我把这里的碎玻璃收拾一下,然后睡沙发。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华熙说着,把被褥扯了下来,抖落了一地的玻璃之后,觉得被子不能要了,就干脆扔在了地上。
华夏在一旁看着他,顿了顿,说:“要不,我们俩在书房挤一挤吧,睡沙发毕竟不舒服。”
“我那是单人床,挤不下两个人。”华熙说完,立马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挤不下更好啊,为了节省空间,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一上一下就更没有问题了,嘿嘿嘿嘿。
“那什么——”华熙刚要说话,却被华夏打断了,听他说:“算了,还是我睡沙发吧,你正在长身体,睡太软的地方对脊椎不好。”
“……”完全没关系啊,只要能和你睡一起,哪怕是躺在钢丝上我也愿意啊。
华夏自然是听不到他的心声了,从橱子里翻出了一床被子,抱着就躺到了沙发上,摆摆手,说:“晚安。”
“晚,安……”华熙苦着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上帝把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居然没有珍惜,简直想一头撞死啊。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过度压抑自己情|欲的结果就是,华熙陷入了一个无边旖旎的春梦里。现实里得不到的,梦里一次性补齐了,从亲吻到无尽缠绵,他听着华夏的低喘,看着他湿润的眉眼,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把两人同时推向了云端。
然后,华熙的身子一抖,下面竟湿了一片。
华熙僵硬着身子,觉得有些狼狈,有些丢脸。像爸爸那样清冷的人,怎么可能露出那种求欢的表情,他这辈子都不要想了。
个中的美好滋味,也只能在梦中品尝了。
意淫着爸爸的身体,然后射|精,没有比这更可耻的事情了。
从书架上够来一盒抽纸,华熙草草的处理了一下被褥上的污渍,然后团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纸篓里。
抓了抓头发,华熙只觉得刚才那梦太过迤逦,醒来时还有些口干舌燥,便掀开被子,下了床,去客厅里接了一杯水。
一旁沙发上,华夏晾着肚皮,睡得没心没肺。大概是嫌天热,被子扔在了地上,只留了个靠垫当枕头,也歪三斜扭的,快要掉地上了。
华熙走上前去,抱着华夏又往里挪了挪,然后给他垫好了靠垫,又捡起被子,给他遮住了肚皮。因为刚刚才泄了火,这会倒也没有出格的举动,只攥过了他的手,放唇边轻轻亲吻了一下,说:“好梦。”
华夏迷迷糊糊中“嗯”了一声,听着软绵绵的,既像是在回答,又像是一声喘息,害华熙脸上一热,赶紧起身回了房间。
华熙不知道这种关系还能维持多久,可又害怕点破自己少年的心思。爸爸这人虽然很开化,可对待家庭和亲人态度,却十分守旧。
自始至终,爸爸渴望的都是亲情,绝非是爱。
而华熙,显然不再满足于这种关系。特别是看着华夏年龄慢慢大了,开始认真打算起结婚生子的事情了,他就有些急躁,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抒发心声,又因为残存的理智,生生忍住了。
像许多年前,刚被华夏捡回来一样,华熙再一次的忐忑不安。他很怕爸爸等不到自己长大,就被某个女人抢走了。
如此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华熙因为没睡好,第二天果断睡过了头,倒是华夏因为睡沙发睡到脖子落枕,一早就醒过来了,去外面买了早餐,吃过之后,在一楼“画室”里,专心打起了新画稿。
华熙顶着一头呆毛下楼的时候,只见华夏正在调色,表情专注,神态淡淡,还是那一副温和中带着疏离的样子,好似一朵盛开在逶迤高岭之上,无人能触及的花朵。
这样安静而美好的一个人,带着一身天生的艺术气息,超凡脱俗到让华熙都有些怀疑了,他是不是连打飞机都不会……
一大早又被自己的儿子的意|淫了,华夏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问:“你在笑什么?”
“有吗?”华熙赶紧搓了搓脸,觉得自己有些猥琐。
华夏指了指一边的早餐,说:“给你买的,趁热吃了吧。”
“嗯。”华熙取走了早餐,凑到了华夏身边,问:“在画什么?”
“你觉得呢?”华夏往一侧让了让,露出了整幅画的线稿。
那上面,是举目无边的海水,海平面上,探出了一个男人结实而蛊惑的上半身,因为线条简单,还看不出他的五官,另一边,探出了一条鱼尾,拍打着水面,溅起了一溜水花。
男子悠哉的浮在海面上,伸出一只手来,做出捧月的姿势,看起来慵懒而魅惑。
华熙笑了笑,问:“这是什么,人鱼王子?还是深海里的鲛人?”
“再仔细看一下。”华夏说。
“嗯?”华熙趴了上去,仔细看过了那人鱼的额头之后,突然笑出声来,“这眉心的莲花是怎么回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