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茅也是莫名其妙,问我:“你刚刚叫赫连什么?”
我小声嘀咕:“鱼肉先生…”
“鱼肉先生?什么意思?”白茅不解。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赫连意接过话,“小白,我就说你该多读点书。”
居然被他识破!他就是太聪明了,才活得那么累!
我尴尬地冲他笑笑,他竟哈哈大笑起来:“小鬼头,竟然背地里给老师起外号!”他把手中的香烟熄灭,凑近我身边,笑弯了眼睛,低声问我:“那么,小白的外号是什么?”
近在咫尺,那红扑扑的脸颊,隔着镜片戏笑的双眼,水润的朱唇,以及散发出来的红酒的醇香,像是□□裸的勾引!
我瞥过头不敢再看他,差一点我就要吻上那红唇,我的心咕咚咕咚地跳得乱了节拍。“咳~呃~老白嘛,我还没想好…”
赫连意拿起旁边的酒瓶,要给自己空空的酒杯倒酒,频频摇头,嘴里还不停地叨叨:“反了反了,不但敢给老师起外号,还要当面说出来!反了反了!”
刚要倒酒的手却被白茅一把抓住:“赫连你别喝了,酒大伤身!”他试图夺过酒瓶,但意博不肯放手。
“偶尔一次两次的影响不大。难得有时间我们这三个倒霉蛋一起吃酒,就放肆一回吧!”赫连意狡辩。
我数了数,桌上两瓶红酒已经空了,这一瓶也下去了多一半。我夺过他的酒杯,劝说他:“老师就不要再喝了,老白还要赶回去上夜班。您才受了伤,多喝无益!”
话一出,意博果然松了手,任白茅把酒瓶藏到桌下。敛去笑容,默默地,他又掏出一根香烟,然后默默地点燃,手稍稍有些颤抖。我们看着他恢复了沉郁的面容,不再强装快乐,心又悬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凝肃。
不约而同地,我和白茅谁也没有阻拦他吸烟。我们深知他心里的苦楚,他也需要发泄。
他拧起眉毛,缓缓抬起头,看向我:“小唐,是我的失误连累了你。”
“不是的老师!”我就知道他该向我道歉了,我又没有埋怨你!
“听我说,”他弹弹烟灰,像泄气的气球,全无刚才的神采,“我今天去找你们学校教务处主任了,他是我同学,和我关系还不错。”
我吃惊地盯着他,为他说的话激动不已。教务处主任,是他的同学,和他关系不错!这么说,我留级的事可以摆平了!
他靠回椅子里,吸一口烟,继续缓缓地说着:“他说看你的表现。”
我慢慢笑了起来,难以置信:“老师您说的,都是真的?!”
白茅一拳又凿开:“拿你开玩笑有意义吗?为这事,他中午就和那个主任出去喝了一顿!”白茅毫不客气地紧紧瞪着赫连意,接着说:“晚上居然还喝!若不是我在电话里追问,他自己怎么玩完的都不知道!”
为了我,他请人家喝酒,都是为了我!我看着他低敛的眉眼,感激的话在嘴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老师…我…谢谢您!”
他抬起眼神,又是那样,抿笑地看我,说着:“这下你放心了?!那么,明天就要回科里好好表现啊!”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转,猛得上前给了我一掌:“据说今天跷班了?!嗯?无视我的存在是不是?”
“啊~吓死人了!”我揉揉胸口,我以为怎么了呢。又不好意思地说:“明天回去就是了!”
白茅打断我们的谈话,催促我们:“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叫小张替班,总不能出来太久。唐棣你负责送赫连回家。”
意博掐断手里的烟,撑着桌子要站起来,嘴里又是小声叨念:“又不是我叫你们来的,真是的~”
“说什么呢?!”白茅起来穿衣服,颇为不满地说,“我这是对你负责任!”
“我又没嫁给你,要你负什么责任?!”第一次没站起来,意博又跌坐回椅子里,他真是喝多了。我过去要搀他一把,他却推推我的手:“你穿好衣服,我自己能行。”第二次,他试图平稳站立,嘴里还给自己辩解:“意识清晰,语言流利,思维敏捷,除了腿脚不听使唤,一切正常!”
我哪肯他自己站起来,扶着他说:“是是是!您还能上台做个手术什么的呢!”
话一出就后悔了,我感觉到他明显的停顿,之后推开我的手找衣服,说:“不用送我,我明白得很!”
“您别逞强了!”什么倔脾气!这货还真是棘手,怪不得白茅头痛!
白茅跑去柜台替意博结账,意博忙追过去:“我自己有钱,谁要你负责了?!啊!”
话说一半,只听咕咚一声,大名鼎鼎的赫连意博士竟被椅子绊倒了,跪趴在地上可真是滑稽死了。
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整个人竟站不住了,靠在我身上,身体不住下滑。我双手撑住他,抱他一点点往外走。
白茅拦下一辆出租车,开门等我们上车,老远见我抱扶着摇摆不定的意博,忙上前问:“刚才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摔了一交!可能摔疼了!”我嘲笑着意博。
白茅从我手里接过意博,不放心地掐了掐他人中,并摇晃着他问:“喂!赫连意!有事没事的你说句话行不行?!你睁眼看看我!”
意博抬起手揉了揉脑袋,口齿不清地说:“头晕得厉害!”
“心脏呢?心脏怎么样?”白茅把他塞进出租车,开始翻他的口袋,找出硝甘往他嘴里送。
意博不知道谁在弄他的嘴,侧头不停地躲闪。白茅不耐烦地把硝甘塞给我,说:“应该没什么事,你喂他!到了给我打电话!”说完他便匆匆走了。
一路上他老实得很,不言不语也不动。我看看手里的硝甘,看看他的唇。他靠在我肩上,似乎睡着了,我不敢惊动他,又担心他的心脏。最后还是扶正他,把药塞进他嘴里,叫醒他:“老师,吃片药,是硝甘,您含好了。”
他仍旧紧闭双目,轻轻张开嘴,等我把硝甘塞进去,他便轻轻地合上。他呼吸有些深长,我把他拉锁拉开一些,以便他呼吸顺畅。
到他家时夜已深,他没有睁开眼的迹象,无奈,我只好背他回去。双手揽着他的腿,以防他下滑。细瘦的腿,摸上去叫人心疼。他的头枕在我肩上,脸贴上我的勃颈,温热,光滑。我希望路再长点,就这么亲昵地背着他,感受着他,感受温柔的他。
半路上他附在我耳边喃喃自语:“小唐,总是麻烦你…”、“小唐,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清醒的,他的自语让我难过,他并没有亏欠我什么,反而是我一直欠他太多。
进屋后我把他安置在卧室床上,一放下他便醒了,睁开眼却定不了焦距,迷茫了半天才发现是我。挣扎着要坐起来,我阻止他乱动,对他说:“老师很晕吧?!还是躺好吧!一切有我呢!”
听了我的话,他乖乖躺下,任由我帮他脱下衣裤,帮他盖好被子。
我去厨房想倒杯水给他,刚转身他便叫住了我:“小唐,太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隔壁屋子里有被褥,暂时睡一宿吧!”
我回过头看着微微睁眼的他,他也在看着我。睡在他家?
见我犹豫,他又说:“我头晕得很,听话,你这么回去我不放心!”
不放心的是我好不好!他在想什么!
我决定留下来。
我想帮他换上睡衣,找了半天却不见。他被我翻箱倒柜的动静吵醒,不耐烦地撑坐起来,靠在床上口气不善:“叫你留宿,不是叫你拆房!”
我回头尴尬地笑笑:“呵呵,呵呵,呵呵呵…我想帮老师换睡衣…”
他掀开被子,摇摇晃晃地下床,我赶快过去辅助,他推开我,说:“我去厕所,睡衣在那个柜子里。”他指指对面的柜子,他从我面前慢慢地晃出屋子,听他喃喃自语:“吵死了,乱翻什么!”
不一会竟听见淋浴的声音,我顿时头大!都什么情况了,居然还要洗澡!
我走到厕所门口,敲门喊他:“老师,还要洗澡吗?”
里面传来他绵绵的声音:“臭气熏天的不洗能行吗?把睡衣递给我。”
我回去取来睡衣,他打开门接过去。
他就那么赤身裸体地站在我面前,白花花得晃眼!形销骨立,医学上叫这种身材为“无力型”。他很快把门关上,又绵绵地说着:“一会你也洗洗睡吧!”
我一个人站在厕所门前,满脸通红,脑子里一直映着他赤条条的身子,平坦白皙的胸膛,两条锁骨完美呈现,两点朱红嫩蕊般玲珑可观。
我感觉□□的兄弟腾腾跳跃,一下一下地迫使我忙紧紧抓住它,上下揉搓着,呼吸急促了起来,喉咙干涩,身体像燃烧般炙热,很快便释放了出来。
我暗骂自己低级龌龊,竟对自己的老师产生了这般□□!我已坠入了名为“赫连意”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情真意切,欲速不达
解决完“个人问题”,我在客厅里等他出来。他的手机在桌子上放着,时不时有短信进来。突然间,深入了解他的欲望如渴骥奔泉。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他的手机开始翻看。短信十几条,有杂志社关于投稿问题的,有学生请教专业知识的,有白茅询问身体情况的,有广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重点!
等等,这有一条,署名“何兮”,昨天的短信,问给他买的衣服合身否。哦?!难道是他妻子?除了妻子,谁能送衣服?是啊!如此一个纤尘不染、贤良方正的人,总会有红粉佳人相随的啊!他为人一向谦卑内敛,自然不会张扬他的家室,我竟忽略了这点!
一时间,我心里竟有酸涩的痛苦,是欣羡,是嫉妒,是涛涛不绝的醋海翻波!等他的妻小回来,他大概就不会如此寂寞,他或许就不再需要我和白茅的照看。带着些许失落,我继续翻看他的手机,软件大多是有关医学和新闻时事的,真是个博闻强识的才子。反观我的手机,游戏、恶搞、无节操段子…自惭形秽啊~
好不容易找到个娱乐项目,竟是“微博”。啊~这个好,我也玩,进去看看他平时都写什么。
网名是“枯树”,唉~~好凄凉的名字。打开来看,最新一条是晚上8点发的,写着“现在这个时刻,微醺,五分难过,五分心酸,想念谁,恨谁,感谢谁,都一起涌上来,一浪接着一浪,拍得心脏生疼,真是破破烂烂的人和破破烂烂的生活啊~”。
这样一条凄寂的微博,竟让我内心隐隐作痛。他果然是在对我们强颜欢笑,把一切哀苦怨怅自我吞噬,然后化为酸楚的文字,记录在只有自己能见到的角落。他的微博,并无粉丝……
糟糕!光顾着偷窥他的隐私,竟忘了他还在厕所里,淋浴的声音似乎停了好久,而他却没有出来!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咚咚悸动,匆匆奔向厕所。
里面传来频频呕吐的声音,夹杂着无力的咳嗽。我使劲拍着门,喊他:“老师,您怎么了?您快把门打开啊!”接着是冲水的声音,还好他有能力活动。我最担心的是他的心脏,烟酒交加,他今天是在故意折磨自己的身体!我继续拍门:“老师您快开门!”里面的水声停止,一阵空寂,我揪着心怕他在里面发生意外。
不一会,门从里面慢慢打开。他拿着毛巾擦着嘴,额头上几滴水珠滑落,我不能分辨究竟是汗还是水。我又急又气,他头上的伤怎么能冲水!他是不是医生?!
见我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放下毛巾,紧皱的眉心慢慢展开,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朵鲜花,他在嘲笑我!气息稍促,他靠在门框边戏谑:“做医生的,整天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我怒视着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毛巾:“做医生的,头上的伤口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吗?!”
欲言又止,我在等他说话,我就是喜欢激惹他,看他炸毛的样子,而不是整天老学究般对我耳提面训。
他还是靠在墙边,双手□□睡裤口袋里,喜眉善眼地默默注视我。不说话不反抗算什么!瞅得老子心里七慌八乱的!
“笑,笑,笑什么!”我上前一把按他在墙上,迫不及待地咬上他的嘴,慌不择路般啃噬舔咂。他惊慌失措,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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