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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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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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于啸杉深深地点头,又看了眼屋子里爷仨,忽然就大笑了起来,“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说这些叽歪的话作甚,等我今天去找季蔚琅那混账,了断这些事,回头咱们接着把喜事办完,逸州、逸尘,该安排的接着安排,等着我把你们夜儿妹子带回来。”
  
  “嗯嗯,三叔,给咱们小三婶带回来,咱们还等着喊夜儿妹子一声三婶呢。”逸尘便也笑着说道。
  
  “臭小子,短不了你喊的时候,大哥,那我走了。”于啸杉再一笑,也不多耽搁,便大步流星地去了马厩,牵出那匹白马,翻身上马,没出庄子,便已狠狠一夹马腹,马儿瞬间绝尘而去。两个时辰的路,于啸杉却只是一个多时辰便已经到了。
  
  到了季蔚琅府门口,家丁拦着不让他入内,他掀翻了两个跟他纠缠不休的护卫,便要推门进去。一脚才踢在门上,门却已经吱呀一声开了。于啸杉立定看向府门内,季蔚琅形容有些憔悴地立在朱红色的大门边,看到是于啸杉,勉强一笑道:“原是三爷来了,怎么来了就打打杀杀的?”
  
  于啸杉冷哼一声,“若是你这些奴才痛快让我进去,我倒也没这个兴致和他们纠缠。”
  
  “那倒是季某失礼了,季某昨夜没睡好,这会儿正在补眠,是季某吩咐他们,谁来也不许进去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三爷这会儿会来造访,原是我未想周全了。”
  
  于啸杉眼睛一眯,没去理会季蔚琅的客套,双手抱胸看着他道:“夜儿还在你这?”
  
  季蔚琅不理这话,却笑眯眯地说道:“三爷怕是今天白天才从大狱里出来吧,怎么也不好生歇息下?这么急着,可是有重要的事?”
  
  “我来接夜儿回去。”于啸杉清冷地接口,浑身的肌肉都蓄势待发地紧绷着。
  
  “哦,原来是这事,原本季某也就跟夜昙订好了,只留她在府里作客五日,只是,这几日来季某琐事缠身,也是昨天深夜才回的府,一直没得空跟夜昙姑娘好生叙谈下,本来还想着今天跟她商量下,再多留几日,怎么三爷今天就来了,如今可是连五日也未到啊。”
  
  “谁管你定的什么五日之约,那是夜儿年纪小,糊涂,才应下了你。她是我庄子里的人,是我的未婚妻子,有什么道理留在你府里五日,”
  
  季蔚琅仍是面带微笑,丝毫不被于啸杉冷然的语气所影响,“三爷此言差矣,请夜昙小姐在府里作客,本是你情我愿之事,季某又未强留,既然定下来,总是要遵守约定的,即便是要走,那也是夜昙要走才是。哪有三爷说接走,就接走的道理。”
  
  于啸杉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见夜儿,看看她到底要不要现在跟我走。”说罢,于啸杉便往府里就闯。两边的侍卫伸手拦住,被他一把挥开,眼看就要动起手来。季蔚琅出言道:“都住手,那三爷就先随我进来吧。至于夜昙要不要见你,那可就不是季某说了算的了。”
  
  于啸杉斜睨季蔚琅一眼,沉默地收回钳在原本拦他的侍卫肩膀上的手,跟着季蔚琅进了府内。在客厅里落了座,季蔚琅开口道,“三爷先在这喝杯茶,季某这就去问问夜昙要不要来见你。”
  
  “不必,我随你一起去就是,夜儿不会不见我。”于啸杉站起身,跟在季蔚琅身旁。
  
  “三爷。”季蔚琅脸上的笑容终于褪下,面若寒霜地看着于啸杉,“无论如何,季某也曾害你一声大哥,始终敬你几分,你却如此不通情理,这里毕竟还是我的府上,总不是由三爷说的算的吧?”
  
  于啸杉闻言冷笑了下,“蔚琅只要现在让夜儿跟着于某走,于某倒也并不想在你府上久留,更不会坏了你府里的规矩。”
  
  二人在门边僵持着,丝毫不让,两双眼中似乎都要冒出火来,才剑拔弩张着,忽然听见一声惊喜的娇呼,“三叔”
  
  俩人一同回眼望去,脸上的表情瞬间便都换上了一副笑容。夜昙几步便跑到于啸杉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眼睛里迅速地笼上了一层水汽,几乎带着哭音说道:“三叔,您终于没事了?”
  
  于啸杉长臂一伸,紧紧把夜昙揽进怀里,深吸口气道:“三叔没事,你怎么这么糊涂,跑到这里做什么?现在赶紧跟我回去。”
  
  夜昙在于啸杉怀里使劲地点着头,一时也忘了屋里还有旁人,热切地说道:“三叔,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呢,只怕这辈子再没机会见你,总想着,只要还有机会能见上一面,再说几句话,让我立时死了,我也是愿意的。你真的没事了吧?这些日子可有受了伤?”说完有些犹疑地从于啸杉的怀抱里抽身出来,从脸颊一直摸索到手指,确认没有一点儿的伤痕,才又放心地重新投入于啸杉的怀里。
  
  于啸杉任凭夜昙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一圈,一动不动,眼神里带着难以抑制的眷恋就那么深情地看着她。这日思夜想的身子再次投入他的怀抱时,他的鼻子甚至都有些微微地发酸,嘴唇摩挲着夜昙的发髻,轻喃道:“夜儿,咱们走吧。”
  
  “嗯。”夜昙应着,忽然才又想起什么似的,猛然从于啸杉怀里起身,看向季蔚琅的方向。
  
  季蔚琅一直冷眼看着面前相拥的一对,唇角噙着抹笑意,安静地站在一边,这会儿看夜昙看向他,才缓缓开口道,“夜昙怕是忘了,咱们的五日之约,还有一日呢。”
  
  夜昙身子一颤,于啸杉紧紧环住她,低喝道:“夜儿不用管他,什么五日之约?还不都是见不得人的鬼把戏,咱们走咱们的便是。”
  
  “三叔——”夜昙犹豫地喊道。
  
  “夜昙怕是忘了咱们说过,你在我这里呆足五日,我便让人放三爷出来,如今已经放了人,夜昙姑娘若是要食言,那在下也就无法做守诺之人了。”
  
  “那我明日就能走?”夜昙不安地问着季蔚琅,眼神又飘向于啸杉。
  
  “你听他胡言乱语,跟君子有诚信就好,何必又跟小人守诺。”于啸杉拉住夜昙就往外走。
  
  “呵,三爷如何就认定季某是小人了呢?”季蔚琅冷笑着问道。
  
  “你能使出如今的手段,逼着夜儿就范,难道你还敢妄称君子?”于啸杉说道。
  
  季蔚琅闻言并不恼,却大笑了起来,“好,既然三爷已经这么说了,那季某这小人便也就做到底了,夜昙,你现在若是愿意随着三爷走,你走便好了,季某也就收回之前对你的承诺。”
  
  夜昙闻言轻轻抽出被于啸杉握着的手,说道:“那季公子是承诺给我,只要明日再走,就能信守诺言吗?”
  
  “在下这几日琐事缠身,始终不在府内,原本今日也想跟夜昙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即日起,再算五日。”
  
  夜昙犹豫地看着季蔚琅,“那从今天起再五日,夜昙只要留在府里,季公子就会信守诺言,永远不再找咱们庄子任何人的麻烦?”
  
  季蔚琅微笑点头,于啸杉却在一边斥道:“夜儿,你还听他唬你,五日又五日,他原本就无心让你走,别再跟他罗嗦,他有本事通天,就让他再找人拿我便是,我倒不信这世道还没有王法了。”说完拉起夜昙就要走。
  
  夜昙却轻轻地挣开于啸杉的手,退开几步说道,“三叔,也不过是五日,就信他一次又何妨,若是这五日换来一辈子安生,又有何不可?难不成,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夜儿。”于啸杉拧眉上前一步,季蔚琅却挡在夜昙身前,“三爷,咱们有言在先,夜昙愿意跟你走,季某放人,她若是不愿,咱们府里可不能由着三爷如此来去自如。”
  
  “夜儿,跟我走。”于啸杉喊道。
  
  夜昙瑟缩了□子,又退了几步,说道:“三叔,您先回去吧,五日后再来接我。”
  
  于啸杉还要说话,季蔚琅一使眼色,顿时上来十数个侍卫,拉扯住于啸杉,于啸杉当即和几个人扭打成一团。




☆、受伤

  夜昙尖叫想要扑上去拦住动手的人,被季蔚琅挡在身前,牢牢制住。他双臂一用力,把夜昙钳在身后,口里却只是平淡道,“三爷,何必在此纠缠不休,伤了和气,五日后就算三爷不来,只要夜昙愿意,季某也会毫发无伤地将她送回府上,有什么必要此时大动干戈吗,”
  
  于啸杉手下不停,却仍是啐道,“夜儿今天就和我一起回去,我的人,还由不得你说去说留。”
  
  季蔚琅便也就不再说话,一边钳住挣扎地喊着“三叔”的夜昙,又小心地不伤到她,一边冷眼看着于啸杉与手下的人厮打着。
  
  双拳终究难敌四手,虽然早有几个侍卫被打得倒在地上,于啸杉在其余几人的围攻下,也渐渐地落了下风。早被杀红了眼的一个侍卫,眼看又要被于啸杉制住,忽然从腰侧抽出一把利刃朝着于啸杉便刺去,于啸杉敏捷地抬手一挡,一道血光闪过,左臂上当即划出个半尺长的口子。
  
  几声惊叫从一旁响起,与夜昙失魂落魄的“三叔”声一同响起的,是季蔚琅厉声的叱喝,“住手,谁允许你们用家伙的?”持着匕首的人一惊,咣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于啸杉吃痛,一时不防,正好被几个人一起制住,按在了墙边。左臂的伤口,血肉翻着,哒哒地滴着血水。夜昙早就泣不成声,闻声赶来的绮萝在一边狠命地拉着夜昙,惊恐地望着流血不止的于啸杉。
  
  于啸杉被按在墙边,一时动弹不得,地上原本被打倒的侍卫们,正纷纷艰难地爬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于啸杉身边,警惕地看着他。
  
  季蔚琅冷言道:“送三爷出府,去找个最好的大夫瞧伤。”
  
  于啸杉仍是挣扎着,但是终究有伤在身,又是寡不敌众,被拖拉着便往外走去,嘴里只喊着:“夜儿,别怕,我会回来接你。”
  
  夜昙捂着嘴拼命忍着眼泪,一个劲儿地点头。
  
  大门咣当一响,于啸杉被踉跄着推了出去,门便在眼前砰的一声关上。挥开还扶在他身边的人,于啸杉再上前,一掌拍在门上,朱红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却纹丝不动。于啸杉就保持着这个站姿,久久地呆立着,似要喷出火来的眸子,渐渐地涌入了一抹哀伤。
  
  那人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三爷,主子说让带着您去找个大夫。”
  
  于啸杉这才回过神来,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不用。”说罢,一转身,扯下一角衣襟胡乱地裹了伤处,便决然而去。
  
  季府内,季蔚琅眼神幽深地看了眼底下站着的狼狈不堪的侍卫们,回头放柔了声音对绮萝说道:“绮萝姑娘,多受累,带夜昙先下去歇着,我一会儿过去看你们。”
  
  绮萝失神地点点头,拥着哭泣得不可自抑的夜昙往后院走去,看着两个纤弱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季蔚琅的神情忽然冰冷了下来。
  
  “是谁允许你们动的家伙?”一字一字,似带着冰碴,盛夏的日子里,一群才打了一架的大老爷们儿,面上尤留着未褪去的凶狠,却忽然都不由得一激灵。
  
  见无人答话,季蔚琅眯起眼睛来喝道:“刚刚是谁跟三爷动了刀子?”
  
  半晌,一个小伙子有些战战兢兢地出列,垂头立在一边,脸上有着明显的淤青,衣襟上还有一抹血迹。
  
  “谁给你的胆子?”季蔚琅冷冷地问。
  
  “小的打得急了,一时昏了头,主子恕罪。”
  
  “自己去管家那领家法,这次先留着你这条命,以后谁敢跟他似的,没我的命令,擅自动用兵刃,还伤了人,自己就去谢罪,别再来求我恕罪。”
  
  季蔚琅说罢,一反身便往后院走去。走了两步,有人上来低声回禀着:“主子,三爷不让咱们带着去医治。”
  
  季蔚琅沉了下,问道:“让人跟着了吗?”看那人点点头,便说:“别惊着他,跟着点,看看别出什么意外,若是一直没去看大夫,再来告诉我。”那人领命下去,季蔚琅便走进后院给夜昙和绮萝安置的小屋。
  
  夜昙才止住了哭泣,正捧着绮罗刚拧的热帕子,神色恍惚地抹着脸,看见季蔚琅进来,匆忙起身问道:“季公子,您不会再为难我三叔吧?”
  
  季蔚琅颇有些不自在地笑笑,“伤了三爷也只是个意外。”
  
  夜昙动动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忍住,屋子里便又安静了下来,绮萝过去拿走夜昙手里的帕子,也静静地坐到了一边。
  
  半晌,季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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