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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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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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斜眼看了看一脸苦恼的傅昭龙,我并不像他说的那麽难懂。只要一个人专注地对我好,像许永志那样,像所有平凡丶不贪心的孩子那样,我就能得到救赎。
  
  而这个变态,却不懂怎麽样单纯地对一个人好。他只懂得手段,只懂得恼火,只懂得阴谋诡计──说穿了,只是个比我更不懂爱情的孩子罢了。
  
  傅昭龙告解般地诉说着他对我的爱,以及从在意逐渐增温,直到不知不觉成为爱情──他的每句话都深情款款,我也的确知道虽然性格偏差,但他对我的确是真心真意的,然而,我却一点也没办法感动。。。。。。我只觉讽刺得想笑。好个一厢情愿丶自以为深情的大祸害
  。。。。。。然後,我想到了傅一荣,他当年,也总在我说爱他时,毫不留情地嘲笑。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了吧?也许除了傅一荣,包括许永志和傅昭龙,我谁也没爱过。
  
  然而,傅昭龙的苦恼和对我着迷的言语,逐渐与当年苦追在傅一荣身後的自己身影重叠,我终究笑不出来。
  
  我将车子在路肩缓缓停下,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出来。
  
  
  ※79。
  
  傅昭龙在那天搬进来与我同住。
  
  所谓的搬来与我住,和原先最大的差别就是他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过夜──幸好,他总是很晚才会回来。
  
  他的行李比我以为的要少,几套西装丶一台笔记型电脑丶还有他用惯的白麝香的沐浴乳。
  
  大多数的上班族都是朝九晚五丶周休二日的,然而,无所不能的傅昭龙,为了维持他的无所不能,平均每天休息的时间不会超过八个小时,一周也不一定有一天休假。
  
  他总是在忙。
  
  我对於他搬来与我同住的事情,没有什麽不适应,毕竟,除了他搬来的那天,不准我去学校上课,亲自盯着我吃三餐,然後那天晚上又进入了我的身体两次,接下来的日子,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我维持着每周上课五天,每天上八堂课的规律生活。
  
  他不忙的时候,总是努力地逗我说话,试图讨我欢心,然而,我越来越像入定的老僧。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没有入定,内心深处,我痛恨他对我的爱或疼惜,也痛恨越来越依赖他的权势的自己。
  
  温柔可以令人上瘾,权势的方便更是男人都舍弃不了的性。高。潮。
  
  我拼命的学习和阅读,除此之外,却越来越像个混蛋──像傅昭龙那个混蛋。
  
  那天周四晚上下课,我走到停在教室前的红色马自达,看到一个男孩,拿着硬币,正在我的车门上画乌龟。
  
  我看看左右,傅昭龙的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走过去,狠狠地踹了那个男孩的大腿,男孩跌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很精采,又青又白又红,最後大声地说,「就算你有背景,也不能这麽嚣张,你要停在大门口,我看一次,就画一次乌龟!」
  
  那个男孩,我其实是知道的。他在校园里小有名气,很热血的大一青年,满肚子理想丶满腔自以为是的正义公理,是校刊社的主编;他的不平则鸣,让许多教授又气又爱。
  
  如果不曾有过傅昭龙在我生命里出现,说不定我也会成为那样的人。
  
  那男孩有我羡慕的自信丶光明和满满的勇气,就像是天生的阳光,我突然很想毁了他。
  
  我对着那个男孩笑,男孩的脸竟然红了,我看出他眼神里飘过一瞬的着迷──那种眼神,我并不陌生。
  
  以前,我还是高中名校里,每天有收不完情书的「燕子学长」时,很多学妹看着我的目光就是那样的;後来,爱着傅一荣时,我也常对傅一荣露出那种眼神;现在,傅昭龙与我坦承後,更是经常用那种眼神注视着我。
  
  那是为我迷乱的眼神。
  
  如果我还是许永志希望成为的那种人,我会警告他离我远一点,少给他自己找麻烦。
  
  可我不。
  
  我装出内疚的表情,告诉那个少年,「对不起,没人告诉我这里不能停车,我踢了你,你痛不痛──」
  
  男孩的表情又是千变万化,最後,他反而鞠躬向我道歉,说他太冲动了,不知道我原来和大家传说的并不太相同,其实是个这麽和善又知过能改的人。
  
  男孩说要领钱赔我重新烤漆的钱,我对他笑着说,我不缺钱,但是我缺敢和我说真话的朋友,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吃晚餐。
  
  我开着马自达,将男孩载到一家有情调的法式餐厅,对他卖弄着我美好的皮相和令他迷乱的笑容。
  
  吃完饭,我送男孩回学校宿舍楼下,凑过去男孩耳边,轻轻地亲吻他的脸颊,说晚安。
  
  那天晚上傅昭龙没有回来,那天晚上本来负责跟着我的两只傅昭龙的狗也没有再出现过。隔天,那个男孩退学的公告张贴在校园里学务组的布告栏里。
  
  周五第八节课上完,教室楼下,我没看到自己开去上课的鲜红色马自达,傅昭龙依在黑色法拉利安佐的门边等我。
  
  「我的马自达呢?」我见到傅昭龙,并不讶异,只是轻声地这麽问。
  
  「我让人送去烤漆了。」傅昭龙灼灼的目光盯着我,「宝贝,你在想什麽?」
  
  我对傅昭龙扯了扯嘴角,露出微笑,「我可以去高速公路飙车吗?」
  
  傅昭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声地问,「我让人料理那个学生,你生我的气?」
  
  我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想要让那个男孩重重地受教训,这个结果和我预期的差不多,没什麽好生气的──傅昭龙也许没有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我,但,校园里大名鼎鼎的我,在宿舍楼下亲吻了另一个大名鼎鼎的男孩,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至於另外的两个傅昭龙的狗,既然没有出现,肯定也受到教训了,没有尽责帮我看好车,受罚什麽也是应该的。
  
  轻而易举就能借刀杀人,报复惹我生气的人,令我感到既罪恶又痛快。
  
  「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麽吗?」傅昭龙看着我,「我不懂你。」
  
  我看着傅昭龙,我也不懂自己了,他又怎麽会懂?我一边得意,一边又痛恨着那个明知道会毁了一个青年前途,还是故意那样去做的辛雁梓。
  
  也许,我是近墨者黑,可是,无论我多厌恶自己,傅昭龙就是爱着我。
  
  我上了法拉利安左的驾驶座,看着傅昭龙坐进副驾驶座丶系好安全带,然後,在一片羡慕与惊艳的目光中,将车子开离校园,上了高速公路南下的车道。
  
  周五的夜,南下的高速公路很塞,法拉利安佐也只能困在缓慢前进的车阵里。
  
  我终於开口,问傅昭龙,「你究竟爱我什麽?」
  
  傅昭龙沉默了许久,轻声地说,「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不太记得了──但是,我知道我强暴了你,我以为你是某个角头送来讨好的,他的儿子。。。。。。那是一场误会。」
  
  我没想到傅昭龙会提起这件事,一闪神,差点撞上前面的那台突然踩煞车的深色Toyota。幸好,车子本来速度就很慢。
  
  「当年,发现我弄错了之後,这件事就交给傅一荣去处理了。」傅昭龙看着我,眼光很迷离,我试着将心神专注在塞车的路况里,「那个时候,你虽然合我胃口,但,我也没有到想要将你弄到身边的想法,我不介意被恨──这样说,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但对於那时候的你,我真的没有太多印象了。」
  
  让我那麽痛苦,也痛苦那麽久的事情,对於这麽强暴犯来说,也不过就是多树立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恨他的人罢了,所以,关於那一切,他记忆的并不深刻。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倒楣,但是还不至於倒楣到被他爱上。
  
  我心里不知道该为当时的自己难过,还是庆幸──原来,我一遇到傅昭龙,没有最不幸,只有比不幸更不幸。
  
  「然後,在台中,你记得吗?我们第二次见面,在那家酒店门口,你撞进我怀里,给我很熟悉的感觉。。。。。。你突然大哭,引起了我的注意。恨我的人很多,试图讨好我的人更多,你看我的眼神有恨,你出现的时间地点也很敏感,我让你参加那场台中地盘分配的会议,没有人露出有问题的表情,我推测唯一的可能,是傅一荣想要背叛我,我也的确这样怀疑,所以,我想带你去别馆,直到我查清楚。然後,在车上,你说起那个短命的倒楣鬼,表情。。。。。。很,令我心痛,我很久不曾对人有那种情绪了。总之,你的寂寞和悲伤的样子,让我想对你好,想亲吻你,我也的确那样做了,你却吐了我一身,那令我非常的恼怒;你却笑了。我生气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敢笑。。。。。。我想,就是那个时候,我对你开始比算计再在意一点。」
  
  傅昭龙突如其来自我剖白的回忆,也将我带回刚懂得为许永志的悲伤哭泣的那一天。
  
  那时,只是一个亲吻,就会让我吐出来,而现在,即使是在前一天晚上他温柔地进入我的身体时,我也没有任何的反抗。
  
  辛雁梓,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已经变成一个彻底的贱货。
  
  ※80。
  
  「在别馆里,记得吗?那栋大楼需要指纹才能去的二楼,有幅大陆名画家画的达摩像──」傅昭龙的话让我想起那幅凶恶眼神的达摩。
  
  「在那里,你为了那个和那个短命鬼的合照,明明一脸要吐的表情,还是主动亲了我一下。我洗澡的时候,你误把那个保险箱当作逃跑的出口了吧?」傅昭龙似乎想起当时的细节,轻声笑了出来,然而,笑之後又是苦恼的语气,「害怕又委屈的样子惹得我心痒难耐,可是,突然,就掉下眼泪来了。。。。。。我从来都不懂你。我对你,一瞬间,又比在意多了一点。」
  
  我想起突然掉下眼泪的自己,那是因为刚沐浴完的傅昭龙,有许永志身上才有的香气──白麝香的气味。
  
  「你突然昏倒了,SAM来检查之後告诉我,你身体很差──因为没有好好吃东西,也没有好好睡觉。。。。。。我让你吃有安眠药的粥,那是SAM的建议,你的身体已经在垮掉的边缘了。。。。。。」傅昭龙的手覆住我放在排档杆上的右手,「你睡着的时候,手下送来关於你的调
  查报告,我没有收起来,你後来应该也有看到。」
  
  我愣了一下,有些想法闪过,我的目光望向他正在轻抚的戒指。
  
  我记得自己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的戒指不见了,「你趁我睡着,把我的戒指拿去加工?」如果他那个时候,对我还是只比在意多一点,为什麽要加工我的戒指?那时候,还不是爱,不是吗?
  
  傅昭龙的眉毛拢了起来,轻轻地摇头,「不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怎麽也找不到你的戒指,所以,让下面的人,暂时找了个假的安抚你。」
  
  所以,我现在戴的是假戒指?但,那天,在昂贵的旅馆房里,戴着许永志戒指的傅昭龙,明明揭晓他将戒指里许永志的名字改成他的名字的事实。
  
  真相与记忆兜不拢,就像是扣错了扣子的衬衫,我努力梳理,却只是越来越困惑,「我不懂。」
  
  「你的戒指掉在车上,是之前在台中接送你的那个司机拿走了。」傅昭龙捏了捏我的手,「记得那个司机吗?」
  
  「他拿我戒指做什麽?」傅昭龙的对手,到底是谁?
  
  「白金戒指拿来卖给黑市,还是值一些钱,不过,他知道我在找戒指,一直收着不敢拿去卖。那个司机很缺钱,他老婆是个烂赌鬼,欠了一屁股债。後来,他也是为了钱,才冒险试图背叛我,还在你的水里下药……你的戒指,是我料理他时找回来的。直到在旅馆里,你喝醉了,我才帮你换上有我名字的戒指。」
  
  傅昭龙说的话让我觉得既合理又不合理。
  
  是的,为了钱,有些人的确什麽事都敢做。可是,司机毒害我?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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