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不买个贵的,奔驰啊宝马什么的。”我问,“你不是挺有钱吗?”
他笑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个土包子。
“车能开就行了,要那么好干什么?太惹人注意总不是好事儿。”他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况,淡淡的回答我。
3
第二个男人 。。。
宋建平是个好情人。
对于我来说,比他糟糕许多的人不是没有出现过。而这个人,似乎还在我的生活里担任了重要的角色。
至少在08年的时候还是如此。
这个人叫作张腾。
06年我刚出来当瑜伽教练的时候,跟他曾经在某个小健身房遇见过。那个小健身有个优秀教练推荐榜,橱窗里的榜单照片每个月换一次。那次正好刚把照片换了,照片下面的名字还没换。我下午刚到健身房,换了衣服在热身,就听见“叩叩叩叩”的急促的高跟鞋朝我走过来,一个耳光就甩到脸上,我本身就弯腰在换衣服,被这巴掌甩的做到了地上。
一个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女人就站在那里,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字眼——骚货、贱人、狐狸精——狂骂,只是脏话之间叫的名字是“张腾”。
我坐在地上,半晌明白她就是认错了情敌,忍不住没心没肺爆笑了出来。
我是不是张腾先不要纠结,光是那几个字眼,真是太小儿科了。
后来才搞清楚,那位小姐的老公被某个健身教练勾引了,而她来捉奸的实在太不是时候,那个橱窗里的照片刚换了一半,我的照片被贴到张腾的名字上面。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闹剧。
那天被通知被FIRE后,我跟张腾一起从健身房里出来。
他拎着个包。我也是。
我们站在路口等出租。等了很久,才有一辆车来了,他让我先走。我看他露在外面啊的手臂,突然有了兴趣。
“我说,一起走吧。”我邀请了他。
他只思考了一秒钟,就将包扔到了车后,坐到我的身边,很亲密,全是肌肉的大腿紧紧贴着我,体温滚烫的让我心里一抖。
跟他的第一次很爽。
强壮如磐石的身体直压在身上的感觉,不只是兴奋和刺激。我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骂他的话。
骚货,贱人,狐狸精……
我忍不住又哈哈大笑。
“笑什么?”他以为是自己的技术不过关,给了我狠狠地一下。
我一边叫,一边还是要忍不住大笑。
张腾跟人猿泰山似的体格,根本配不上这几个词。他只是有本事让他身下的人变成骚货、贱人、狐狸精而已。
接着,几乎是莫名其妙的,他就跟我同居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技巧不错。
也许是他同为教练,了解我的真正工作。
我们两个人回家了是情侣,在外面是陪床。
互相理解,共同进步。
刚开始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我付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精力去维持跟他的情感关系。直到他偷偷用我卡里的钱去外面嫖夜总会里的小姐,喝醉了酒回来揍了我一次。
我被送到医院,断了两根肋骨,额头缝了八针,轻微脑震荡,要住院观察的时候竟然还没钱交住院费。
我突然悟了。
什么事情,没钱了,都是操蛋的事。
张腾后来跪着求我原谅他。我原谅了他。但是我改了所有的密码,也再不在他喝酒之后跟他上床。
我跟宋建平第一次上床之后收到了张雅丽打来的“教练费”,比以前打给我的只略微多了一点。老实说,其实有点儿失望。
后来转念想到了他的“花冠轿车”,又释然了。
对于开的车都这么小心翼翼的人,对这个事儿自然也会用最不引人注意的方法进行。
后来,我又去了张雅丽那里几次,每次都是她打电话,去了之后都是宋建平等着我,张雅丽不在。
她都和她儿子出去看电影或者回娘家。我经常忍不住想问宋建平,二奶也有娘家?
他对我,很正常。
看我的眼神,也是嫖客的眼神。
每次被他的花冠车送回家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要想,张雅丽每个周大概要当几次老鸨,才能保住“第二夫人”的位置。
我回家跟张腾开玩笑说起这笑话。
张腾却难得担心我:“你说宋建平在机关里工作?”
“好像是。”他有司机,司机还叫他副局。
“晓易,你还是少接他的活儿吧。”他劝我,“吃皇粮的还是少招惹为妙。”
我满不在乎:“得了吧,顶多就是个片区XX局的副局长呗。手下三个打杂的。能有多厉害。”
“晓易,我是担心你。”张腾特认真的说,让我以为他对我一往情深似的。
“得了吧。”我拒绝了他,“张腾,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不管我,我不管你。”
你不管如何我怎么搞得到比你多的钱。
我不管你拿我的钱在外面怎么挥霍。
张腾是个人渣。
我更是个人渣。
我知道的明明白白。
所以张腾是个很好的床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4
第一个男人(3) 。。。
我跟宋建平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
感觉跟张雅丽也没什么不同。
钱照旧拿。
只是时间长一点,动作激烈一点,情绪激动一点。
每次我去找过宋建平后,张腾就特别不高兴,还不停地让我去问宋建平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不同意。
他就一个人抽闷烟。
快到三月份的一个周四,我才下晚课,收拾了背包出来,健身房门口就挺着一辆奥迪。我瞧着眼熟,还没等走过去,车窗就降了下来。
“屈教练!屈教练。”司机小声叫我。
走过去一看,是宋建平的司机,之前我就见过一面。
“宋局长让我在这儿等您。”司机说。
“啊?”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我没怎么犹豫。在这里万一被人看见,与他与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上了车坐好,司机掉了个头,直奔长安街去。我有些好奇。
“这是去哪儿?”
“屈教练到了就知道了。”司机说。
“宋先生呢?”
“他在忙,让我来接您。”司机很明显不想多话。
我于是也沉默了。宋建平很明显不是什么片区局长。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担任什么职位。但是究竟有几个领导能配个心腹司机,连自己的情妇情夫都能包接包送?
奥迪在车流中缓缓前行,到了快到王府井的地方,驶入一条小路,接着七转八转,在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某个四合院前面停了下来。
司机下车给我开了小门:“房子里什么都有,宋局长说请屈教练看会儿电视,他一下子就到。”
我走进去,看着里面那个古朴的院子,突然有些晕。
不是吓的,而是激动的。
在北京市这个地段,能拥有一套四合院的能使什么样的人物?
你手里就算有一个亿、两个亿,没有权没势,怎么谋得套这么一方小院。
我心里其实知道张腾之前的话是对的。吃皇粮的还是少惹为妙。
小院子看得出来做了精心的维护和保养,锃亮的门板,崭新的窗框,鲜红的栏杆,院子里还搞了些假山水池,里面养了八九尾肥大的锦鲤。
我从厨房的冰箱里搞了些点心去喂鱼。那几个明显体重超标的锦鲤吃的不亦乐乎。挤在一起不停地扭动扑腾。
我看得直乐,把一大包点心都扔进去了。
擦手回头,就看到宋建平站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好啊,宋先生。”我打招呼。
他脸色有些不好,只盯着池塘里那些锦鲤说:“这几尾是日本大正三色锦鲤……”
“很贵?”我下意识的问。
“风水穴才会有锦鲤。”他没直接回答。
但是我想应该是很贵的。
“算了。”最后他叹气,回头看我,“来了多久了?”说话间,已经把外衣脱了。露出开着领口的衬衣。喉结在那里微微动着。
“有一会儿了。”我回神,“你怎么今天没约我去张雅丽那里?”
“雅丽父母来了。你去了不好。”他拉着我就进了屋子。“我刚刚陪完二老赶过来的。”说的时候,理所应当,似乎是个很好的女婿。
“怎么了?”他瞧见了我怪异的表情,然后了然笑了笑,“你是奇怪张雅丽父母知不知道我和她的事情。”
“是挺奇怪的。”我无奈的承认。宋建平不愧是领导,一瞬间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在这个人的面前,丝毫的脑筋都不能动。
“当然知道。”宋建平说,“不过,雅丽弟弟犯事儿,我帮他走了走关系。还给她弟找了个还成的工作。所以,她父母没什么意见。”
犯事儿,走关系,找工作。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有些可怕。
“那你喜欢张雅丽?”我又问。
他看我笑了出来,仿佛讽刺我是蠢蛋。
“什么喜欢啊。”宋建平用温文尔雅的腔调说道,“我老婆不能生育。我就想抱个儿子而已。”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宋建平为了上位,娶了上司的女儿。又以房子、户口换了张雅丽给他生儿子。待这些事情做完之后,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其实对男人更有兴趣。
于是嫖了他情妇的私家教练。
就是我。
“屈老师,今天你要交我什么动作啊?”他把我推到在床上,分开我的腿的时候,□的问我。但是态度认真的仿佛真是个学生。
我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他很干脆的进入了我。
激烈快速的抽动让我感觉他快发羊癫疯了一般,永远那副谦谦君子的脸上也激动地发红流汗。他在我的身体上啃咬起来。起初只是轻微的触碰,接着越来越重,直到我痛得叫出来,他依然不屈不挠的咬破了我好几块肉皮。
然后用带着血腥味儿的舌头跟我亲吻。
这次他射在了里面。因为我根本没办法推开他。射的很深很烫。我浑身激动地发抖,有一种荒谬的第一次被人占有的感觉。
如果用道德人性的话去跟宋建平说,他一定会觉得很搞笑。觉得跟他说这话的人,就是个小丑。
做完爱的我,莫名的问起这个问题,于是我成了小丑。
“屈老师,真看不出来你这么纯真。”我的问题让他兴致大起,于是他把我压着又来了第二次。
“放屁……这个……TMD哪儿纯真了?”我气急败坏的咬牙问他。
“道德、法律、伦理。都是作为上层建筑的统治者灌输给下层被统治者的枷锁。”他舔着我的耳朵,啃咬着,含糊不清地说,“换句话说,一旦你爬得够高……你爬得越高,你就越能从这堆虚伪的东西里挣脱。只有愚民,才会计较这个。”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
但是他的斯文形象丝毫没有打折,因为他用词很文雅,很课本。哪怕他在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按照宋建平的意思……当条狗反而更容易快乐。
也对!
论证结束,推理正确。
于是我也豁然开朗。
宋建平和张雅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何必在这里纠结。身体力行后,教练费才最重要。
5
第三个男人 。。。
后来顺理成章,宋建平和我鬼混的地点,从张雅丽的家里改到了这个四合院。
第二次我来的时候,那个池塘已经空了,一条锦鲤都看不到。
“鱼呢?”我问宋建平。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死了。”脸色有些难看。
“为什么?”
“你一次喂太多了。撑死了。”他说。
我看着他难得难看的脸色,觉得有些好笑:“那鱼很贵吗?要不要我肉偿?”
他叹气:“算了,让人再送几条过来就是。”
“干嘛难受成这样,不就是几条鱼吗?”我随口说了一句。
“锦鲤要小心喂养,只能用专门的鱼食。”接着他开始跟我喋喋不休的谈如何养锦鲤,最后转到了如何钓鱼,用什么鱼饵,用什么浮子,他钓起来过多少斤的大鱼。俨然一副钓鱼成瘾的模样。
开始我还能勉强回两句,后来被他说的烦到不行,直接坐着就睡着了。
再然后是被刺穿的感觉给痛醒的。宋建平搂着我在怀里,就坐在池子旁边的凉亭里,插了进来。没有润滑、体位太怪,双手被他用领带困在后面,完全没办法扶住任何东西。
宋建平的脸在我面前稀里糊涂的晃着,我跟水面的树叶一样,随波逐流。
“屈老师,你工作时间心不在焉,真得好好惩罚。”宋建平特别可恶的边操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