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个父亲 by 朝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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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个父亲 by 朝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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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觉放轻了所有的动作,缓缓推开房门的一条缝,瞬间被关在室内的密语声更加肆无忌惮地流入我的耳中,男子动情的喘息声,奇异莫名的水渍声,以及……肉体相击的声音。

我不知该怪我视力太好,还是该庆幸,只一条小小的缝隙,我已然将室内的画面收入眼底。

田锐健壮的身躯以蹲踞的姿势起伏着,一手撑在父亲对比起来显得单薄不少的白皙胸膛上,一手扶着自己较其他部位肌肤显得细腻略白的臀部,而最重要的,那个在我的认知里只用于出的穴口正欢欣地吞吐着父亲的肉刃。他们两人交合的部位被不知何来的透明液体完全打湿,甚至两人那隐蔽部位的体毛上都低垂着液滴。

在我这个位置,尤为能将田锐的后穴看得仔细。那被撑开到超出我理解程度的小口,一张一合着,退出时,粉嫩的穴肉被拉扯外翻,插入时,又全部被挤入体内,忽闪忽现的,如那捉摸不定的蝴蝶,吸引着我全部的视线,让我的神魂都仿佛被那收缩的穴肉吸入。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调整呼吸,不想因我过度的喘息暴露我的所在,甚至我情不自禁地幻想着,那个躺在床上,任由田锐用后穴伺候的人是我。

“嗯嗯啊……小逸……小逸……”田锐的呻吟渐渐多了哭腔,身躯更是微微的抽搐着,却失了力气一般软下身,求助地唤着父亲,“小逸,快……帮我……”

闻声,父亲轻柔地吻吻他的脸颊,就着他躺着的姿势挺动起下身,手抚摸着田锐赤裸的背,环在他腰上的手越来越近,就与他下身的动作一样。

伴随着田锐甜腻性感的呻吟喘息,我被情欲困住的神志好似听到了父亲的呓语,一遍又一遍——锐,我爱你,永远永远。

细弱蚊蚋的声音发出的誓言,却让人觉得重于泰山。

我缓缓地关上门,父亲对田锐的爱让我退却,那仿佛用生命在起誓的誓言,以及田锐那仿佛得到所有的满足表情,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我无从插足。

第十四章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当一个人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时,躺着也是种折磨。只是没想到,父亲起得比我还早。

夏日清晨四点多,天色就已经蒙蒙亮,父亲独自一人坐在葡萄藤架子下的躺椅中,因为是在阴暗处,若不是唤了我一声,我定不会注意到他。不知是否因着暗淡无光的天色,父亲静默的不甚清晰的身影竟然让我联想到了死寂。

我无言地搬了张凳子坐到父亲面前。父亲甚少与我讲话,但此情此景,让我有种父亲是特意在此等我的错觉。只是待我坐定,父亲也未继续开口。在这静谧得有些渗人的院子里,此刻的沉默就显得尤为难熬。

半躺在躺椅上,微微侧着头闭目的父亲看似闲适,仿佛是在养神小憩,可那似乎是随意搭着的纤细手指却暗自紧扣着木制的躺椅扶手,就算指甲修剪平整仍旧抓出不少尖锐木屑刺入了指尖的肌理,可父亲全然无所察觉般,指节僵硬丝毫没有放松过。不多时,鲜红的血液汇聚到父亲葱白的指尖,凝聚成滴,坠落地面。

血滴渺小,即使坠地也应该无声无息,我却仿佛听到那带着生命气息的液体,触地瞬间磨擦过空气,撞击上硬土,最后破碎散落时发出的悲鸣。

“你的手……”犹如被紧箍住喉咙,我嗓音艰涩暗哑地开口提醒。

似才感知痛觉,父亲抬手看着受伤的指尖,木刺与血肉交混,小小的伤口却让我觉得有些触目。

血液还在指尖涌动,父亲却只是怔怔地看着,片刻,流速缓慢却不间断的血液蜿蜒而下,向掌心聚集。

不就是手指头划破一点,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我莫名焦躁地掏出随身带的手帕塞入父亲的手中,急匆匆进屋找工具。

不理会父亲到底在想什么一直静默着,好像受伤的根本是别人,我用镊子把深入皮肉的木刺一根一根挑出,再帮父亲消毒伤口后贴上创口贴。再见不到血液刺目的红,我总算觉得舒服些了。

可是父亲仍旧若有所思地看着指尖,垂落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目光,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指尖的伤口又意味着什么。

这场根本没有开始的谈话,就这么不了了之。我照常去上补习班,父亲也只等吃过午饭就启程去上海。

才刚步入熟悉起来了的教室,我就觉得有所不对。若是这些个无什交情的所谓同学没有厚脸皮当面说嘴,我也能当无知无觉。只是知分寸的是大部分人,却不是全部。

在我坐于课桌前整理书本时,被几个不识相的同学围住了。

“柳天瑞,不是说你爸是教授吗?昨天那个一直叫着‘你好,我找柳天瑞,你好,我找柳天瑞’的傻子就是你那个教授爸爸?”其中一人夸张地学着昨天田锐惊怕的模样,引得其他几个哄堂大笑,“这样都能当教授,那我不肯定能当上院士吗?”

“你都能当院士,那大概是全人类都死光了吧。”我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瞧都不瞧他们一眼地拿出作业本等人来收。

“喂,你别仗着招老师喜欢就狂成这样,找打是吧?”被我嘲讽两句就动怒的同学气冲冲地亮拳头威胁,我不为所动,心里冷笑两声,任他撒野去。

“你瞧不起人是吧?!”气血过旺的同学被我毫不理会的模样惹得更是火冒三丈,看着就要开打,我也暗暗有所防备,却被个意想不到的人阻止了。

“在学校里打架,是想吃处分吗?”身为老师助手的郝静站在几个要闹事的同学身后,冷冷地提醒。

有算半个老师的郝静干涉,这场架没打起来。

在我观察,郝静是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学生间有任何争执,从不插手。这次她会阻拦,才让我觉得十分意外。

那几个围着的人散了之后,郝静又在我身边站了会儿,似是想说什么,而后看看满是学生的教室又作罢了。

收齐作业,郝静照常走出教室,向教师办公室去。我却鬼使神差的,在人少的走廊拐角处拦住了她。

“昨天那个人是我干爹。”在郝静冷漠的视线下,我说道。直觉告诉我,刚刚她停在我面前,就是想问田锐的事。

“是吗?”但直觉也许只是错觉,郝静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让我无话可接。
静默蔓延,我尴尬地看着郝静,以为她随时都会直直越过我走开时,她再度开口了:“你干爹……人怎么样?”语气中带着一些试探,一些迟疑,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

“傻……干爹虽然有些傻气,但人很好。”差点脱口而出的称呼被我转口,第一次喊一声干爹,竟然比我想象中的容易。我发自内心地微笑,对于田锐的评价出自真心。

“他……过得好吗?”这句话,郝静问得更是小心翼翼,虽然脸上神情平静,但抱着一叠作业本的手却暗暗用上了力。

但这句话明显越界了。人与人交谈时问到另一个人的品行,不管是出于礼貌、好奇,或者仅只是搭话,都是可能的;但如是问起对方过得怎么样,除了对第三方有着足够多的关心外,都无可能,何况郝静与田锐表面上应该是陌生人。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过失,郝静不等我回答,低着头匆匆离去。

我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暗暗咬了咬下唇。

第十五章

下午下课回家,我看看钟点,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已经出发了。回想起昨天田锐那激烈的模样,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我推开常年闭合的四合院大门,内里静悄悄的,微风伴着吹动葡萄藤墨绿的叶片的沙沙声,带来稍稍缓解炎夏下午的暑气。

我合上门向内走去,这才发现躺卧在葡萄藤下熟睡的田锐,斑驳的树影落在他方正的不算出色的眉眼之间调配出别样的色调。

我轻舒口气,放下书包,搬来田锐常坐的那张小板凳,坐在他身旁,随意地翻阅起一本随意从父亲书房中找来的散文集。

树影下清爽的凉风吹动我的刘海,伴随着田锐轻缓的呼吸声,我缓缓放松下来,积压在我心头多日的不安焦躁感,奇异地淡去,在这个已过去大半的暑假,第一次享受起闲适的时光。

等田锐醒来,已是下午四点过,在闻知父亲已经出发时,只是怔了怔,但神情还算平静,没有我预想的歇斯底里,只是这样反而第一次让我觉得田锐捉摸不透。

我将父亲中午做的饭菜一一热过准备晚餐,一直安静地看着电视的田锐却忽然说想吃西瓜,我回想起家中最后半个西瓜在前天晚上就已吃完,又看看天色,怕菜市场关门,我拿了钱包,嘱咐了田锐一句,在得到会乖乖呆在家的答复后,就匆匆去买西瓜了。

菜市场我总共没去过几次,在七绕八弯的老城区,天色又将暗,我不可避免地多绕了几个弯。只是正当我有些尴尬地发现,我绕来绕去竟然绕到了我上补习班的必经之路时,我发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郝静。

郝静侧着身子,躲在墙角,探头朝弄堂的尽头望去,那里是父亲的四合院。

“你在看什么?”我站定在她身后问道。

郝静好似完全没发现我的存在般,惊吓地倒抽口气,惯常的冷漠神情瞬间碎裂。

“是你啊。”惊疑不定的她在仔细分辨出是我之后,暗暗松了口气,神色也略微放松下来。

“不然你以为是谁?”跟我十分相像的,也就是我那个出差的父亲了吧?我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今天请假时,我有听到……”郝静低垂下头,吞吞吐吐,一直冷静的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似在闪躲。

我回想起来,放学前我的确是跟补习班班主任请假,因为父亲不在,我不太放心田锐一人在家。

“……你是因为得知我爸出差才来的吗?” 我逐字逐句回想琢磨着与班主任的对话,忽而直觉地猜测,几乎肯定她来此是为了田锐。

话音刚落,我就知道我猜对了。郝静没有直接回答我,但猛然睁大的双眼,暗咬住下唇的皓齿,以及不自觉置于胸前阻挡的手臂,都显示出被人看穿心事的防备来。

“我爸的确出差了,我也不会跟他说你来过。”我说。

这不算安慰,我只是说了事实,但郝静却低低地说了声“谢谢”,而后相顾无言。

我其实非常想问清楚她与父亲还有田锐到底是何关系,但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而为此犹豫着。

良久,郝静忽然说:“陪我走走吧。”

我微愕,但随即就同意了。

其实我们两人之多算是认识,一路上郝静没有开口,我也不知道聊什么,就这么缓缓的,没有目的地踱着步,最后停在了护城河岸边。

像是调整好心情,郝静远望河面,河岸边时不时有出来纳凉的人们。她静静地开口道:“我姓郝,这是我母亲的姓。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抢走了。”

她话语顿了顿,微微叹口气,而后娓娓道来。

原来郝静父母是同村的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等她父亲一满二十(注:1950~1980,法律规定男子二十,女子十八可登记结婚),两人就登记结了婚,不久就有了郝静。只是她妈在生郝静时落下了病根,身子骨一直不好,自然没法做活。郝静父亲是个孤儿,日常为了工分,根本无暇多照顾郝静妈,就把郝静和她妈送回了婆家,反正两家住得近,一个村头,一个村尾,十几二十分钟的路,郝静父亲去看望一趟也很方便。不用再操心郝静妈的身体,照顾幼小的郝静,郝静父亲更是可以空出手脚,多做点活,连带的把郝静妈的份都补上了。不久郝静父亲因为表现出色,被评为标兵,成了他们生产队的大队长。只是天有不测风云,郝静父亲被人打伤,伤了头部,不管是智力还是行为能力,都有受到了不小的损害,也就是俗称的傻子。

说到此,郝静看了眼我震惊的模样,难掩无奈地继续叙说着。

郝静妈收到这样的打击,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一病不起。婆家人光照顾郝静娘儿两都分身乏术,更别说还要加个生活不能自理的郝静父亲。好在那个受了她父亲恩惠的知青愿意帮忙照顾他,家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原本以为那个知青是出于感激才帮忙的,没曾想竟然是另有目的。

郝静妈经过婆家人的全力照顾,终是挺了过来,身子骨渐渐有了起色。之前因为她病情加重,郝静父亲又行动不便,两夫妻已大半年没见面,等郝静妈能走动后,迫不及待地带上女儿去看望丈夫。本来应该是个一家团圆的美事,却不想她们会看到那一幕。精神上承受不住,郝静妈再次受到重创,却仍是无力挽回,一命呜呼。

当时郝静还小,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自然是一问三不知;而郝静妈也一直没开口,就算是临死病到神志不清时,也只是一直含糊着,说什么要还给她,不要跟她抢。

再后来文革结束,那个知青说是带郝静父亲去城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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