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追风剑听冤怜妖女观世音尊者伏金莲
第四回
追风剑听冤怜妖女
观世音尊者伏金莲
诗曰:
一场欢喜一场悲,笑里是不断涟涟泪。都说世人美,心里难辨是非。是夸他原来要骂他,是救他原来要害他,都是个虚伪善面,难分人鬼。
一场恩怨一场缘,泪里是难断旧情绵绵。都言世人痴,不知是绝是理。是爱他原来是恨他,是宠他原来是毁他,也是颜面君子,不知是非。
——《水妖》
夜雨沉沉,湖岸上一个坟头上冒出一缕青烟,便裂开了,暗绿色的一道光束之后,是一具骷髅面目的干尸从坟里爬了出来,四下里看去,正好有一个年轻少女在湖边洗澡,这具干尸钻入水中,一声惨叫,洗澡的那女子已经沉了下去,再出来时,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细细看去,正是那金莲。
看时回到了洞中,刘梦天(字文琪,号崇德)、李易君(字卿然)二人都被捆在了一旁柱子上,床上赤身躺着杨星魂(字文楠,号殊德)不知受了什么魔法,已经动弹不得,那金莲冷冷笑道:“终究是我的人了,你还是从了我,岂不是件美事儿?何必去受苦呢!”李易君看了看一旁的刘梦天还在流着血,已经昏迷不醒了,因锁眉喝道:“孽障!休得放肆!”那金莲摇头笑道:“我的大掌教,还当在你们府里呢?去你娘的教义教规,老娘只要长生不死,乐在逍遥,你真以为是稀罕在这儿是怎么着?”李易君一怔,只又乞求道:“好歹你先放了他,算我求你,再不然,他会死的!”金莲冷眼看了刘梦天一眼,低声叹道:“我倒是想叫他快些把血流干了,要不怎么吃啊,这会子他还有血,吃他一块肉,我就少活三十年那,流干了血再吃的话,我要延寿七千年,何苦不等他流干了血呢!”
李易君闻听这话,方才恍然大悟,因含泪道:“莫非师尊和代真师姐,也是你害的?”金莲冷冷笑道:“好妹妹,你可别冤枉了好人,你那顽固不化的师尊,本是个绊脚石,我不趁机除去了,怎么能在这谷里这般逍遥自在?至于你那妹妹,就只怨他命薄了!”李易君锁眉喝道:“呸,你这下贱的坯子,反倒说得有理了!别以为自己大过天了,你逆天行事,早晚有人治你!这会子我们都死了,是先到那阴司里给你报道去吧!”说着微微笑了,金莲闻言一惊,缩紧了眉头,忽又喝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于是怒气冲冲的转身去了。
话少偏远,日当正午,初夏已随卢夫人娜(字子芬)一起用了膳,正见张建宁(字惜文)和如诗(永旭媳妇)给卢夫人递上了茶水,方闻卢夫人轻轻叹道:“原想着是把代真丫头接过来的,可巧又忘了,这会子既去了,也不妨事的!”于是饮了口茶忙道:“魂哥儿媳妇,你也别伤着神了,你哥哥嫂子们也都担心,你们老子娘都去的早,多半姐妹们都是孤看着长大的,哪有不疼爱的?如这样,临晚还不回来的话,孤教宁丫头再去瞧瞧,就是了!”
此时到了南海,普陀山观音道场玉泉净池边的金莲宝座上,正闻观世音菩萨轻轻叹道:“那本是千年的道行,原是那具千年古尸在水底久了,借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成了精,如今多吃了新坟里的那些,怎么不想着长生呢!”一旁童子一惊,忙上前拜道:“真人何必不去降伏了她,反倒替她说话?”观音摇头笑道:“你哪里知道这些,你我身为上仙,纵有法力无边,却也有不足之处!”那童子忙俯身拜道:“愿听真人教诲!”观音微微笑道:“我料世人降伏不了她,虽说是我等普度众生,如为世人降伏了她,又不知该度谁人!”
夜已深沉,细雨下了起来,那金莲妖匆匆路过谷口,正见一位老妇人捧着一把伞淋在雨里,金莲看的好奇,因忙过来锁眉惊道:“婆婆既然有伞,何苦淋在雨里?”那老妇人摇头笑道:“我受世人教化,而来普度众生,今虽有雨水散落,无奈若将这伞借给路人,岂不负了这雨水?既不将这伞借出,又是负于路人,我是老糊涂了,你且年轻,可赐教否?”金莲听得缩紧了眉头,不由得眼里竟然蓄满了泪水,便匆匆转身扬长去了,那老妇人目送她远去了,微微一笑时,竟然是观世音菩萨到了。
金莲回到洞府,正到洞口,忽闻耳边一丝动静,玄永昶(字文风,号赢德)和杜翼(字子升)出现在了面前,二人拔剑缩紧了眉头,正闻金莲冷冷笑道:“哼,;原来是英雄剑和游龙剑到了,老娘正愁没得吃,你们倒是一起送上门儿来了!”杜翼锁眉喝道:“孽障,休得无礼!”于是举剑刺去,永昶握紧了宝剑,细看去,杜翼已与金莲交了手,好一场恶斗,打了个天昏地暗,从地上打到天上,掠过树梢,飞过山崖,一阵阵剑光和妖气在当空雷鸣般爆开,不由得永昶锁眉叹道:“好一个杜子升也,杜家游龙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看时打了许久不见胜负,玄永昶拔剑喝道:“我来也!”斩了去时,那金莲见势不妙,一掌闪电打退了永昶,转身便腾空逃去了,杜翼欲追,永昶急忙呼道:“子升休追!以防有诈!”杜翼落下云端,方才锁眉叹道:“我看这妖孽有千年道行,怕是我们真不是她的对手呢,哥哥可有良策?”永昶倒吸了口气时,闻声笑道:“我有一方,尔等可愿依我?”二人一惊,抬头望去,观世音菩萨从天而降,落在了面前。二人见了观世音菩萨,忙上前拜道:“儿,拜见老爷!”观音点头笑道:“我的儿,你们受苦了!”二人缩紧了眉头,正闻观音笑道:“你们且随我来!”
再说金莲逃回洞中,挥袖一阵烟雾,洞口竟凭空消失了,李易君、刘梦天已然昏死了过去,杨星魂面黄肌瘦、唇白额青,看样子已经饿了好几天,怕是已经奄奄一息了,金莲含泪摇头叹道:“我若与你做了那事,便是害死了你,如我真心看上了你,怎么能害你呢?”说着抚摸着杨星魂的额头、脸庞,喃喃叹道:“我在水下久了,怎么就没见过你这般人物?天生生的这般容貌,我怎不惜?倘真有造化你我一同死了,我也值了!”回头看了看刘梦天时,却又倒吸了口气,暗自叹道:“你长的虽俊俏些,可是必须吃了你才能延我年寿,怎奈为了活命,必须吃一个,才能留一个啊!”看她躺在了杨星魂身边,便又锁眉叹道:“我既做了今日之事,甘愿从此做一个平民人家,再不受世俗之苦!”
说话间观音已领二人到了洞前,却不见洞口,正疑惑时,闻观音微微笑道:“她有千年道行,并非平平妖孽,这次不是你们小胜,怕是她已良心发现了些!”永昶惊道:“哦?敢问老爷,这是个什么妖孽?”观音摇头笑道:“千年之前,这本是个天姬落下凡尘,因见人间众人相貌丑陋,不堪于此,便投河而死,不料在水底压了千年,那日玄门征讨西界之时,她见众家子弟容貌清秀,便看上了,今借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转了世,脱离尸身化成了妖!意便在此也!”
二人锁眉一惊,见观音将手中玉净瓶里的那支青柳拔了出来,弹指一挥间,薄雾散尽,洞口现在了面前,三个进了洞去,见那金莲妖正化成一具骷髅紧紧地搂着杨星魂,紫雾和青烟交杂,星魂脸色铁青,已然死在旦夕,永昶惊道:“三弟。。。。。。?”杜翼锁眉喝道:“妖孽,还不住手!”那骷髅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见观音摇头叹道:“不是一念之间,今已铸成大错,再要知悔,焉能复生?”于是弹指一挥,一张金灿灿的铺天网从天而降,那具古尸被收进了网中。
玄永昶忙去揽起了杨星魂,杜翼斩断绳索救下了刘梦天和李易君,正见那金莲已经化回了原形,只过来拜道:“小妖自然看出了大士的真意,无奈私心还是重些,让大士失望了!”观音摇头笑道:“不,本座之言已奏功,怎说是失望了?”杜翼拔剑过来了,只还锁眉喝道:“妖孽,纳命来!”观音摇头笑道:“我的儿,休得伤她性命!”金莲一惊,却闻一声低声叹道:“不要伤害她!”转身看去,杨星魂醒了过来,他干裂的嘴唇里发出一丝哀求一样的感叹声,轻轻笑了笑,又昏死了过去。
永昶含泪搂紧了杨星魂哭了出来,星魂已经咽了气,观音轻轻摇了摇头,长舒了口气,那金莲凝眉落下泪来了,傻傻的看了一眼安然死去了的杨星魂,转身走了过去,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一切静止了下来,但见那金莲身体发出一阵阵紫光来了,那紫光全都注入了星魂身体里,众人瞪大了眼请,杨星魂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呼吸又恢复了,终于,还是死而复生了,而那金莲,却又化回了一具骷髅,一阵烟雾之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成了一堆骨灰,观音倒吸了口气,方才微微叹道:“去吧,来世投胎做人,再不受这种煎熬了,去吧!”
三个月过去了,怡梦轩花厅里,卢夫人正吃早茶,尚闻她微微笑道:“天哥儿安顿了百花谷,昨儿已把李教主接回来了,这会子都成家立业了,才刚又说,初夏丫头也有了,事都顺过来了,咱们这个家,还是安稳了!”众人点头一笑时,玄锡维(字玉清,号玉龙)进来了,只还笑道:“还说是家里的事儿定下了,又都做爷爷了,他们老子娘看不到今儿,看把你乐的,真是当了自个儿生的不是?”又都一阵笑时,忽进来个仙官拜道:“启奏陛下!孙丞相,不行了!”众人一惊,锡维凝眉落下泪来了。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孙修庆仙逝教真言朱洪鑫回斩科尔沁
第五回
孙修庆仙逝教真言
朱洪鑫回斩科尔沁
诗曰:
笑是虎龙美容颜,心如海石金不换。
耳锈不晓刘郎面,谁知梦天在人间。
——《说六郎》
磬声响了三十声,丞相府上下一片匆忙,西厢房里,几个老太医出了门来,孙晓洛(字云卿)进来时,正气喘吁吁的,孙修庆(字豫忠)已经躺在床上动不得了,只紧攥着小孙儿孙麒麟(字心泽)的双手,似乎要说什么,孙晓洛忙道:“父亲!陛下,看您来了!”众人惊时,忽闻门外呼道:“万岁驾到!”众人忙跪了下去,玄锡维(字玉清,号玉龙)左右有玄永昶(字文风,号赢德)、张萌(字剑豪)应声进来了,锡维紧锁着眉头,踱步到了床前,只惊道:“庆亲王?”孙修庆含泪一笑,半日方道:“陛下,臣,就等着您来了,臣,这口气,咽不下啊!”锡维忙含泪道:“亲王!”孙修庆摆手阻道:“陛下,臣,要去了!”众人都一阵惋惜,方闻他又低声道:“陛下!”锡维知其意,忙回身叹道:“都出去吧!”众人忙起身出去了,孙修庆方才叹道:“天下纷争,北平大变,臣,再不能追随陛下再守霸业了!”话完哭道:“只是臣,有一事放心不下也!”锡维忙含泪惊道:“卿,但讲无妨!”修庆只忙道:“陛下,心火甚重,恐被人怨,臣,愿陛下,日后对心中那些小人,只须稳之,诚不可与之争锋矣!”一顿又道:“虽是小人,一贯清扫之,则不划算,理应择事而用之,别做良图!”锡维一点头,落下泪来,又听修庆叹道:“为图大事,不可用小人,亦不可尽用君子!分而用之,外扰则内必乱,合而用之,以人制人,定可无忧矣!”于是长吁了口气,又低声道:“陛下只须静观其变,以坐收渔人之利,便是良久之策矣!”锡维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只闻一阵风过,再睁眼,孙修庆应经安然的闭上了眼睛,众人进来,只都哭了出来,锡维傻傻的走到了案前,想起了孙修庆生前在御花园的笑谈,那时正闻修庆叹道:“怡梦轩的超哥儿,独这一人能继承陛下大业也!”锡维一顿,打开了一本锦皮书,正见上面写着王超两个字,于是缩紧了眉头。
玄。建元四十三年,黄帝纪元四千七百四十二年五月,赢玄首相孙修庆病逝于北贤关,享年五十四岁,同年秋,武王朱洪鑫(字玉豪,号诗龙)亲提大军四十万,联合北安大军从贺兰山北上,绕过乌兰察布,直逼扎兰屯,北平急忙调呼伦贝尔驻军南援,十一月,两军在科尔沁交锋,北平军大败,朱洪鑫趁势奋起直追,将北平军抵出兴安盟以北,分割北平,北平王王康(字文霜)带余部连夜逃往阿尔山一带暂避。
看夜已黄昏,胡彦楠(字文舒,号敬德)正在帐中,王梦豪(字文清,号诚德)进了来,彦楠惊道:“文清?”梦豪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半日方道:“明天,我想随三十四叔进军阿尔山!”彦楠惊道:“什么?三十四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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