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我就觉得你对他特好,好得有点特别。你还记得咱们有一次放风筝,他摔了一跤把脚扭了,你连线板都仍了去扶他,真是的,更过分的是,你还亲他额头。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当时我和三儿都看傻了。想想,那时咱们也16,7了,好象也该懂事了。”大名感慨颇深地说“后来也有几次,很明显,你对他不只是象我们的这种感情。这件事三儿也发觉了,还问过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但不觉得羞愧。
“江南,我们也觉得平安好,可是。。。你们总不能这样吧?”
对于他的话我没有回答,也无从回答。
“我可能没资格说这些,可作为哥们儿,我还是多几句嘴,当听不当听你别见怪。”
“得了,你这长篇大论总算完了。我照单全收。”我搂着他的脖子,他1米84的个儿让我觉得妒忌,“等他的病好了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得,那我哪天看看平安,你说我买什么好?”他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傻样儿。
。。。。。。
大名说的对,我们不会有好结果。可比起分开,再坏的结果都无足重轻。我自己也知道很多世事的道理,可真用在自己的感情上,那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我接受他的意见,也随声附和地让他安心,但我并不履行,我有我的生活态度,除了一个人,没人能左右。
我一直觉得很多缘分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
大名去看安那天,正赶上李珊,艺琳,郑杰他们都在,几个人天南海北地胡侃,大名竟然成了我们的“核心人物”,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他军人般的生活,配以他特有的幽默,大家笑声不断。然而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下午的相处时间,谁也不会想到,仅仅这几个小时,他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李珊。
那天送大名回西安,火车站上除了三儿,安,我,三个男生外,竟然有一个短发的女孩提着一兜吃的。当我们确定那是李珊时,我和安都叫了出来。对于我们善意的取笑,他俩道显得很大方,竟然毫不避讳地牵着手,让我很羡慕。其实我知道,我羡慕的并不是他们模特般般配的身材,也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纯粹,而是他们面对别人目光时的那种坦然。
安就在我身边,我也想牵着他,可那样,迎向我们的将不是友好的目光吧?在任何时候,包括黑夜,我牵着他都不会给他一种坦然的心情,原因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第二十一章
八月底,平心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把郁飞乐坏了。
郭姨搬去了郁飞那里给平心伺候月子,家里只有安一个,自然我就和他住在一起了。
家里的一切都由我们两个打理,感觉特好,就像两个经营自己爱巢的夫妻。
有时候不住在一起是不了解彼此是不是真的默契的。头一次一起做饭,小小的厨房,我们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竟然没有一次不小心的碰撞;一起上街买菜,彼此没开口就选对了对方的口味;我不喜欢洗碗,所以他来,他不能太大劳动,所以洗衣服,拖地板我来。
每天早上我买早点,两个人一起吃;中午再轮流一显身手,做些其貌不扬的东西填饱肚子;晚上那顿当然就靠我妈了。
安每次和我们一家一起时都很小心,不看我,也不多说话。不象我,几乎把郭姨当成半个妈一样亲,即使是当着她的面也敢不失大雅地“欺负”安。虽然我爸妈也喜欢安,也拿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可他总是免不了拘谨,于是我也莫名地收敛了许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如大名他们所说,我妈总给人凶神恶煞的感觉。
9月4号一大早,电话铃一阵乱响,安顺手接了,我则翻了个身搂着他继续睡,嘴里还埋怨“这么早,烦人!”
“找你的。”安捂着话筒小声说。
“啊?谁呀?怎么打到这儿来了?”我惊讶地坐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老四,他说哥儿几个都回来了,后天阿唯就走了,要给他饯行。
晚上,大伙儿在学校外最好的馆子摆了我们能付得起的最好的酒菜。看见几位提前回京为他送行的兄弟,阿唯头一次当着大家的面擦起了眼泪。
“靠,唯仔,你搞什么娘娘腔啊?又不是不回来了!”老四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感慨得不行非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早知道你们也有对我有情有意的这一天,我干嘛出国呀,肯定吃定你们了。这倒好,临走了让我后悔。”阿唯也调侃起来。
“你后悔是不是舍不得这边成群结队的花蝴蝶呀?”老大不客气地敲阿唯的头。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舍不得走了。”
“行了你,赶紧多吃点儿,等去了那头想吃正点的中国大餐都难了。”老二发话了。
于是碰杯声,招呼声,说笑声混做一团,真有点儿闹翻天的架势。
“江南,我敬你一杯,”阿唯端着酒杯冲我过来“说什么祝词好呢?”
我看着他乐。他今天有些醉了,整个人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你看你什么都有了,你说我祝你什么好呢?嗯?”他用我熟悉的挑逗般的眼神看着我,如果是女生,估计早就招架不住地脸红心跳了,然而我不是女生,所以我很坦然地冲他傻笑。
“祝他早日找到老婆。”老大嚼着菜嘴也不老实。
“过不过时呀?三哥的老婆可都同床了。”老四煽风点火。
于是大家都顺藤摸瓜般地从老四嘴里得知了早上的事。我那个气就甭提了。怪就怪我妈把安家的电话告诉了老四,怪就怪偏偏是安接了那个电话,怪就怪老四是个口无遮拦的人。
“靠,是男的?”老大不敢相信似的问“真的假的啊?”
“滚,别听风就是雨的,想那儿去了。”我给了老大一拳,他却笑了起来。
“老三,你够厉害的呀,都开放到搞同了?”老二也开始攻击我。
“三哥,你别怪我,咱哥儿几个就你什么事都不外漏,我这回要全权报道你的恋爱史。”老四还在和我嬉皮笑脸。
“我他妈抽你你就老实了。”我半开玩笑地冲他挥拳头。
“别闹了,不用说就知道那个男生时谁。”沉默了半天的宁帆忍不住开口了。
“谁呀?”“谁呀?”大家不约而同地追问着。
“就是他那个弟弟叻,就住在他家楼下,这有什么好希奇的。没见过世面。”宁帆一副不屑的神态。
“没劲”哥儿几个竟异口同声地叹气,大家觉得一个很有意思的余兴被破坏了。我反倒要感谢宁帆给我解了围。她是唯一一个我主动透露秘密的人。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觉得她是可以理解和支持我的。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无意间地一抬眼,看见阿唯一口气干了满满一杯酒。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刚才的玩笑是不是也伤了他?我觉得过意不去。
几个人一直到晚上10点才从饭馆出来。不放心安一个人,可又赶不上末班车,于是回到宿舍赶紧打了电话给他。他果然还没睡觉,等着我回去。说了几句很酸的话,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好在大家都喝得没有能力分析我的甜言蜜语。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阿唯都忙着离开。我忙着回去,阿唯忙着收拾行李。
一起走向汽车站,我们都很沉默。
“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我艰难地找话题。
“嗯,回去打包就能走了。”他看着远处。
“放假就能回来吧?”
“说不好,那儿和咱这儿的假期不是一个时间,再说到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呢!”
“怎么说那边发展的面也比国内广多了,像你这么有能力的还错得了?”
他皱着眉笑着说“你可真会抬举我。”
其实我是说心里话,在我看来,他一直都很优秀,当然不光是外表。
“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不准备考研了?”
我奇怪他为什么能猜到我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暴露过迹象。
他看出我的疑惑,拍了我的肩,“我一直欣赏你的主见,虽然可能我不赞成,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的话里仿佛藏着玄机,但我不够聪明,始终分析不出。
“送你的。”他递到我跟前一个精美的木制小盒子。
“什么?”我好奇地接过来,边打开遍问。
他没有回答,一直看着我笨手笨脚地打开。
是一个雕刻得精美的印章,说不出是什么质地,总之闪着晶莹的光亮,很漂亮,很透彻。
“这上面刻了什么?”我看了半天也不认识那个字。
“很俗的一个字。”
“干嘛要送我一个很俗的字?”我不客气地问。
“谁让你是个大俗人。”他用力给了我后脑勺一下。我们俩都心领神会地笑了。
他的车先来了,但是他没上。我们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到了那边我给你发邮件,你可要回信啊!”他象是叮嘱孩子似的嘱咐着我。
“放心吧,哥儿几个谁也忘不了你。”
他幽幽地看着我,“我就怕你忘了我。”
他的眼神是能杀人的,我听好几个女生都这么评价他,今天我也算是领教了。那种有些黯然,有些依恋的目光真的能要了人的命。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用最灿烂了微笑迎着他“放心,不会的。”
他顺势用头顶着我的脑门,轻轻地说“我会回来的。”
我欣然地点头。
是的,作为朋友,了解我,关心我的朋友,我不舍得他的离开。但从另一方面考虑,我又希望他离我远一些,别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我身上,我不可能承受得起。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他幸福,真正意义上的幸福。
终于还是我先上了车。
我们一直招手道别,直到看不清彼此。有一些熟悉的感觉,象是上次军训前,安在车上,我在站台,我不知道当时的阿唯是什么心情。。。。。。
回到家(安的家),我给安看那个印章。他兴奋地蘸了颜色印在纸上看。是一个雕成圆形的“恒”字。
“是那个阿唯送你的?”他有些羡慕地盯着那个印章,“他的手艺真好。”
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关于我和阿唯的事,虽然他曾笑着说“强走你?他有那本事吗?”,但其实他心里是有些顾虑的。毕竟阿唯是优秀的,这一点仅凭一次见面他就看出来了。
“怎么了?你吃醋了?”我搂着他和他开玩笑。
他没有回答,皱了一下鼻子就笑了。。。。。。
开学前的几天,我陪他去医院复查,医生表示没有恶化的趋势,但具体的情况并没有和我们细谈,只是说希望和家长好好商量以后的治疗方法。当时我们都天真地以为他的病会很快恢复的。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我们无意间逛进了一家音像店。当时他盯着一张盘看了很久,也不伸手拿,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走近他我才注意到是《霸王别姬》。其实将近半年前我已经看过阿唯带去宿舍的盗版盘了,一直想找机会拿给安看,可不知最后那盘的下落了。
没有犹豫,我付了钱,身旁是安期待的目光。
我猜到他会被片子感动,但没想到他会哭得厉害。尤其是演到张国荣饰的虞姬被冷落在后台,回过含泪的双眸说了一句“多谢菊仙小姐”时,他几乎是抽泣地把脸埋在了我的肩上。
是的,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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